第51章 (二合一) 子木的千層套路……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二合一) 子木的千層套路……

須彌城教令院

“哦, 是嗎……我知道了。”納西妲瞳孔中的智慧之印逐漸黯淡,她轉身,看向身後推門而入的賽諾。

“有結果了嗎?”她面色少有的凝重。

“已經準備好了, 請跟我們來吧。”賽諾點頭颔首, 側身将出去的路讓了出來。

賽諾以及其餘幾名風紀官随行,納西妲來到了教令院的一處地下禁閉室。

納西妲走在這條封閉的走廊上, 越往裏,某種元素波動似乎就越強烈。

賽諾打開了最深處的一道鐵門。

納西妲往前去, 進入了一處二樓的平臺, 底下則是一片空蕩的房間。

房間的中央,擺放着三四個‘枯石’‘爛木’。

“這就是了嗎?”她側目, 問身旁的賽諾。

賽諾點了點頭。

有風紀官全副武裝的打扮,從下面的鐵門進入房間。

這是一位擁有神之眼的風紀官, 他在距離房間中央五六米的距離站定。

得到賽諾的指示後, 他的神之眼微微發亮。

只見綠色的草葉從他的腳下爆發而出,如同一條線, 極速向前延伸——直至摸索到這空蕩房間正中間的那堆石木,綠色的元素力從地面迸發,突然發難!

無數的枝葉仿佛被按了快進鍵般生長, 不過兩息, 藤條、枝木就将中央這一動不動的、死物一樣的東西牢牢包裹起來。

“……”納西妲的手扶上欄杆, 稍微前傾了一些。

她似乎從這些石頭一樣的東西裏感覺到了什麽……

不對!

“賽諾——”她猛地回身。

賽諾瞧着那枝蔓層疊的、繭子一般的綠色結節, 聞聲而動。

紫色的電光在空氣中閃過, 賽諾幾乎是下一秒就躍入了欄杆下面的房間。

“大風紀官大——”

底下那名風紀官才看清賽諾的臉,還沒搞清楚狀況,就被對方一把拽住領子。

“惹(人)——”

他的話語随着賽諾的極速移動破了音。

等眼前的景象再度清晰的時候,他的腳已經落在了二樓的平臺上。

這位風紀官還未從滿臉的懵逼中反應過來, 一陣帶着灼熱的氣旋先糊了他一臉。

“唔!”好燙!!

他背過身子,腳下的平臺都在震顫。

“嗡——”

一片綠色亮起,納西妲托着手中的新式虛空終端,張開了一道不小的屏障,盡數隔絕了外面暴烈的元素能量與氣浪。

“好驚人的威力。”納西妲的眸子閃爍着神性的光芒,卻在此刻令人安心無比。

賽諾探頭往下看去——

那些‘石頭’‘木頭’哪裏還是先前死氣沉沉的模樣!

它們周身閃爍着元素能量的色澤,方才的爆炸正是個頭最大的兩只,通過火元素與雷元素超載引發的。

先前困住它們的綠色藤蔓早就節節崩裂,燃燒着火焰,化作一攤灰燼。

“吱——”

底下發出一陣刺耳的鳴叫,銳利得要将耳膜都劃破。

最大的那塊‘石頭’,似乎……是做了一個揚起身子的動作,露出底下水母觸須一般密密麻麻的足。

這些足蠕動着,讓人見了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它這是在,耀武揚威嗎?”納西妲揮去屏障,臉色沉了下去。

大抵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草神大人!!不好了!”

還不等納西妲做出進一步的反應,匆忙的腳步聲從後面的走廊傳來。

一個滿頭大汗的教令官喘着氣停在了鐵門外面,甚至都沒注意到這房間裏面的一片狼藉。

“化城郭傳來消息——先前派去的那只學者隊伍失聯了!!”

“什麽?!”賽諾腦海中閃過提納裏的臉。

他知道提納裏也在那只隊伍裏。

納西妲深吸一口氣,似乎是在進行飛速的思考。

只是一息,她就重新擡眸,看向在場衆人。

“準備一下,我們即刻前往化城郭。”

……

道成林,提納裏求援坐标點。

“啧,總算都下去了!”流浪者靈活閃過一道滿溢雷元素的電光,一腳将偷襲他的東西踹飛到空中。

那怪模怪樣,仿佛背着石頭盔甲的千足蟲高高揚在空中,如同皮球一般摔下,連着滾出去好遠。

子木在他後面,将隊伍裏最後一名猶豫的隊員塞進洞裏。

“我最讨厭別人用雷元素攻擊我——”

他一回頭,正好見到流浪者踩爆一只蟲子。

子木有時候也挺恨自己這幅好眼力的,就比如現在,那些蟲子飛濺的□□和在空中依舊飛舞的足部也能纖毫畢現地被自己觀察到。

“到這邊來——”

子木四周亮起屏障,圍着衆人撤退的洞口撐起了一片不會被攻擊的真空地帶。

流浪者用拳頭擊碎了又一個不長眼撲上來的‘木頭’蟲子,風元素力萦繞在他的周身,他如同離弓之矢,沖到了子木張開的白色結界之中。

外面這些怪模怪樣的東西被這結界散發出的光亮一照,似乎也激發了兇性。

“咚——”

“咚——”

這些蟲子樣的玩意前赴後繼地撞上來,周身還帶着各種元素力的攻擊。

只不過它們的進攻明顯沒有效果,子木張開的這結界連抖都沒有抖一下,更別說被打破了。

子木還有心思掏出一塊幹淨的手帕遞給流浪者。

流浪者正甩着手上沾到的液體,見狀也沒有客氣。

“看來阿白是跟你學的。”子木指剛才流浪者赤手空拳打碎蟲子的壯舉。

流浪者看他這個時候還能開玩笑,就知道維持這結界對他來說應該沒什麽負擔。

但他還是不忘見縫插針睨子木一眼。

“現在怎麽辦?”流浪者擦幹淨了手,問道。

“你覺得納西妲人怎麽樣?”子木神神秘秘地問了一句。

“哈?”流浪者叉着腰,“她的寬仁大度,你不是也體會過了嗎?”

子木煞有其事地點頭,“所以,這次她也一定會原諒我的吧!”

“?”流浪者很想讓子木打開麥克風說話,不要再繼續打啞謎了。

“你要不要先走?”子木忽而轉過身來,好心建議道。

“……為什麽?”

流浪者其實覺察到了,子木使用力量似乎有很大的限制,他之所以沒有直接處理掉屏障外面的蟲子,一定不是因為他不想,而是因為他還不能。

或許像上次處理史萊姆那樣,子木必須要張開那種滿是白光的領域,才能短暫獲得力量。

“你不是說你不喜歡那種感覺嗎?”子木聳了聳肩,面色瞧着與平時并沒有什麽不同。

流浪者臉上浮現出疑惑……他什麽時候說過這種話?

他在腦海中飛速回憶着。

……流浪者的确說過類似的話,那還是還在璃月時候的事了,那天夜晚在客棧,子木讓他觸碰了他的本質。

流浪者将那日的感受,與子木展開領域時靈魂被輕觸的感覺串聯起來。

這麽一說,這兩種感覺其實十分相似!

“啧。”流浪者露出了一個牙酸的表情,“沒有必要,我不會留下同伴獨自面對危險。”

反正也不是第一了,俗話說的好,債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怕癢!!

子木深深看了他一眼。

“好。”

……

子木深知,自己不是個堅強的人。

從前是如此,現今如此……未來,可能也還會是這樣。

流浪者心中對他的身份有一個猜測,而這個猜測是正确的。

提瓦特的神明其實與他的世界的很不一樣。

當然,這并不是在說二者統治手段的區別,而是彼此的來源很不一樣。

這是構成兩個世界的法則與力量差異造成的。

提瓦特的原質相對比較穩定,強大的神靈一般都不是天然誕生的,而是被後來者賦予的力量。

原初是世界之外的神明,先暫且不提,而塵世七執政,他們的權柄與力量最初來自于更強大力量的分封。

但孕育了他的世界不一樣,靈質是一種相當活潑的原質,它是一種正正好的介質,是溝通精神意志與物質的良好導體。

子木是世界裏自然誕生的神。

彼時的世界已經衍化出人類,而人類在神的統治下,水深火熱。

人們便擁有了一個願望,一個期待沒有苦難、不必忍受饑餓疾病、能夠幸福生活的美好願望。

這種精神集合的意志過于強大,大到攪動風雲,彙集起極其龐大能量的靈質。

某個精神意志是人類意志延伸,充斥着純淨靈質的生命便誕生了。

這一天,一如往常一樣,本該是個平平無奇的日子。

苦難橫行的土地上,終于迎來人類的第一縷陽光。

……

流浪者站在子木的身後,白色的光充斥在他的視野之中。

遠處的蟲潮被這些白色的光點淹沒,他目之所及似乎只有眼前這人的身影。

他終于知道……剛才對方為什麽要讓他先行一步了。

流浪者的精神抑制不住地戰栗,随着進一步鋪散開來的光,越來越多的——他不知道是記憶還是單純只是情感的東西随之擴散進他的身體裏。

就像是熱力學的熵增定律,熱量總是從高溫物體流向低溫物體。

流浪者能感覺到,子木已經在有意克制這種無法回避的靈魂接觸,但這更像是某種自然規則,他能抑制,卻無法完全停止。

他看到了……

滿臉懵懂的子木,被衣衫褴褛的人撿到。

神的恩賜灑滿土地,人從無盡的勞役以及壓迫中解放出來。

他又見到:

神國建立,白塔高築,聖教遍布人的國度。

人們簇擁在高塔之下,每一張狂熱的面龐都清晰可見。

流浪者捂住臉。

感激的聲音、純善的聲音、貪得無厭的聲音、圖謀索取的聲音、以及——一些人的狂笑與另一些人的恸哭。

他眼見樓高起,又似乎轉瞬就化作了塵埃。

神明已不再是滿面稚嫩,卻又變成了最初的孤身一人。

腦海中人的聲音卻也一刻沒有停下。

這次不再是人偶遇他,他行遍大地——主動選擇了一群人。

……

再一次,

……

又一次……

……

直到某個覺醒的人類,來到這個似乎永遠只有苦難的世界。

流浪者似乎聽到了什麽。

他在說什麽?

他說:

‘人的世界應該由自己主導……而不是終日匍匐在神座之下……’

仿佛神魂撕裂,心與肝與髒腑全都被攪碎。

而這一切的一切,皆掩蓋在一聲輕輕的應答之下。

……世界重歸了黑暗……

……

……

流浪者被過量的情感與記憶沖擊,肢體失去了控制。

他跪倒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

一雙手抱起了他,替他抹去了臉龐的淚水。

“所以我才說……讓你先走……”

他聽到了熟悉的聲音,與一聲淺淺的嘆息。

迷霧散去,神魂回還。

流浪者盡力睜大眼睛,目之所及卻依舊是一片茫茫的白色。

他看不清子木的臉,更看不到他的眼睛。

“為什麽……”他呢喃着。

“什麽?”子木将他整個環抱在懷裏,聲音就在他的耳畔。

“嘗試那麽多次……”這是他下意識的言語,殘存的記憶還在困擾着他。

流浪者不知這到底是自己在發問,還是子木的滲透過來的情感在質問。

一片沉默。

流浪者有些急躁,他的手摩挲着,抓住了一片衣衫。

“……這世上哪兒這麽多為什麽。”

一只手回護住了他的指尖。

“就像你生來就是個人偶,而我生來……”

子木的聲音壓低了,聽不清楚。

可流浪者也不需要他說完,他知道他想說什麽。

這不對勁!

流浪者想着,這不對勁!

他又沒有做錯些什麽,他從來沒有想要傷害任何人……

他不該落得這個下場……

流浪者強撐着,咬緊了牙齒。

“你是故意的嗎?”

“……”

“故意……讓我看到這些……不知所謂的東西!”

子木在他耳邊笑。

“我讓你走的,是你非要留下來的。”他的聲音多麽狡黠。

即便流浪者的視線依舊是一片白炫,他也能猜出子木此時的表情。

“可惡!!”

“唔……你怎麽還咬人呢!!”子木聲音聽着吃痛,但抱着他的手卻沒見松開一點。

很難說……

流浪者想着自己要不是看不到又施展不開,一定不只是咬他一口這麽簡單。

“放開我!!”他的肢體逐漸恢複知覺,第一事便是用力掙紮。

“……還有一點沒有清掃幹淨,勞您屈尊……再忍忍?”子木還跟他有商有量的。

流浪者不明白這兩件事的邏輯關系。

對方不抱着他難道就耽誤他清理那些蟲子了嗎??

又是一陣掙紮。

半點作用都不起。

流浪者快要炸毛了!!!

“等等……”

原本跟個八爪魚一樣亂蹬的流浪者忽然停了下來。

他不繼續亂動了,子木卻僵住了。

“我好像還看到了一段奇怪的記憶……”

幽暗的地底峽谷……流淌的地脈信息……鑲嵌在祭祀臺石柱上的白色寶石……還有……看不清面目的人。

“【契約】……換取……在世界行走的權力?”流浪者思緒中一陣電光閃過。

所以——

子木當時獨自行動,是因為這個??

誰能賦予他‘在世界行走的權力’……又有誰能與他定下這樣的【契約】??

流浪者的腳觸及地面,子木突兀地放下他,還貼心地給他理了理衣裳。

“你在層岩巨淵還是欺瞞了我?!虧我還如此相信你——”他甚至還自我反省,是不是對他過于苛責了。

“……啊哈,你聽我說……”

“你答應過我的——”

流浪者的視線開始恢複,他眼前模糊有了個影子。

他伸出手扯住對方的衣領。

‘我答應過你的。’

子木的聲音在他觸碰到對方的瞬間,直接在他的腦海中響起。

流浪者驚了一下,下意識松開手指。

可子木卻沒有讓他退開,緊接着扣了上來。

他的手緊握着他的手。

‘我答應過你的——但【契約】之事非同小可。’

‘你既已見鏡中之影,我便只言明一句。’

‘妄圖以操控願望玩弄人心……這是一條絕沒有光明的道路。’

‘無他,這是我的切身經驗之談。’

流浪者的目光逐漸清明。

白色似乎在漸漸淡去了,他得以窺見子木的眼睛。

“所以……”

他震驚地看向子木。

“你向……提供了一套空頭支票……”

子木對他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流浪者心頭原本充斥着的各種情緒:憤怒、羞惱、還有還未完全醞釀起來的痛恨,都被這一下打蒙了。

他甚至感到一股詭異的平靜。

流浪者抑制不住身軀的戰栗,忽而譏笑了兩聲。

“你很好。”他看着子木。

子木微微一笑。

“我就知道,你會原諒我的。”他的口吻裏滿是篤定。

是啊……

流浪者确實原諒了他——他為自己做了完美的辯護。

子木的确礙于【契約】,無法将此事順理成章地告知流浪者……所以通過這種曲折的‘無意’手段,變相将這部分真相透露給他。

子木也沒有洩露【契約】的內容,他只不過一不小心給流浪者看了一段自己‘好心且無償’的善後經歷而已。

高天沒有對他支付‘報酬’,那這段‘善後’自然也不被【契約】保護。

而且……流浪者瞧着眼前逐漸散去的純白領域。

在子木創造的這片純潔區域裏——外面的手真的能感知到內部發生的事情嗎。

“你這算什麽——免費的東西就是最昂貴的?”流浪者用腳指頭想都知道,這麽重要的事情……哪有什麽‘一不小心’!

分明都是早有預謀!!

“當然不是,我只是樂于助人。”

白色的空間徹底消散了,夜色重新籠罩在兩人之間。

只有地上還躺着子木最先丢出去的那枚夜明珠,散發着淡淡的瑩潤白光。

雨林中哪裏還有那些千足蟲的身影?

風聲打破了寂靜,像是錄像帶按下了播放鍵,時間又開始流逝,夜行的枭咕咕低喚,驚醒的蟬揮翅嗡鳴。

流浪者與子木對視而立。

他剛才見到的,其實還遠不止這些……

此刻有一個問題盤桓在他嘴邊,但他卻難以脫口。

他原本冷冽的臉逐漸染上糾結,眼角的紅色眼影都豔麗了三分。

“你是不是……”

“是。”

“!!!”他都沒有問完!流浪者睜圓了眼睛,惱怒地看着對方。

“……”為什麽這也要生氣!他這不是看他很難以啓齒的模樣嗎。

要是應答遲了,流浪者轉變想法,不想問了怎麽辦?

他可沒有第二個【契約】可以用來套對方的心了!!!

子木又開始故作可憐。

“那不然你再重新問?”他小聲地提議。

“誰要問你了!!!”流浪者一把推開他,似乎是再難以承受,轉過身去就想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別走!”子木抓住他。

流浪者回頭,瞪視這個有九曲十八彎心腸‘樂于助人’的‘大好人’。

子木指了指旁邊的洞口。

“我們還要跟他們會合呢……你忘啦?”

流浪者的思維卡殼了兩秒。

“哼!”他甩開子木的胳膊,調轉方向,悶頭跳了下去。

“……”

子木站在後面,銀色的眸中翻湧起層層的笑意。

……

稍早些時候,化城郭。

“草神大人!”

有教令官前來,正準備報告前後失聯兩批隊伍的營救籌備事宜。

納西妲卻忽然擡手讓對方稍等。

她快步行到門邊,猛地将緊閉的大門推開。

一束光——

不,是一片光,從道成林深處擴散開來。

納西妲所在的建築是化城郭巡林人辦事大廳,位于化城郭最高層,視線極好,不被雨林的層層巨木遮蔽。

推開的門外,除了走出來的納西妲,還有更多連軸轉的教令官與巡林官,他們都見到了雨林深處亮起的那片光芒。

納西妲身後那位前來報告的教令官有些恍惚……

現在應該是夜晚才對……怎麽天一下子亮了?

“去通知賽諾,調整隊伍結構,盡可能多地帶上随隊醫生與醫療物資。”納西妲沉默了一會,轉過身來對他吩咐道。

“可這樣太危險……”這位教令官下意識說出了口,但他還沒講完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言,趕緊閉上了嘴。

“已經有人趕在我們前面救下他們了,我們現在要做的,是盡力善後。”納西妲并不在意他的失禮,本來她也是要将這事解釋清楚的。

“另外,告知化城郭的醫務人員,準備好足夠的藥品和床位。”納西妲轉眸,“他們後半夜要有的忙了。”

“是!”教令官得了指令,便馬不停蹄的離去。

納西妲在回到屋子前,最後看了一眼亮如白晝的天色。

一整天沒舒展過眉頭的她,此刻也難得露出了一星半點的笑。

“這可真是……”

“好大的陣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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