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不是真嫌惡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不是真嫌惡
宋知蕙臉上沒有難堪與厭惡, 有的只是小心翼翼地詢問。
晏翊一眼便看出,她此刻怕的是他不願,而非覺得這般行徑實屬不該。
晏翊後仰靠向椅背, 那審視的目光愈發冰冷,“他舔過?”
晏翊問得很直白, 宋知蕙也不是什麽閨閣女娘, 臉上依舊沒有半分羞色, 也沒有立刻回答, 而是又将手中書冊朝後翻去,這
一整本幾乎都是男子在服侍女子的畫面,從前在春寶閣的時候,趙淩的确做過,便是兩人最後一次見面那日, 趙淩便自上而下吃了不止一次。
“沒有。”面對晏翊的沉冷,宋知蕙并未說出實話, 她擡起眼直視着晏翊, 似是怕他會不信,說完後又朝前走了兩步,翻開最前面那兩頁道,“只這般過, 後面那些……未曾。”
最開始那兩頁, 只是耳朵和脖頸。
可即便如此,晏翊眸光掃過那兩頁時,眉眼卻瞬間更黯。
宋知蕙不明白, 早晨在老君山時,她已經表現的那般明确了,他不是很滿意麽, 怎又突然開始糾結起趙淩來了。
不過眼前之人是晏翊,他自然是陰晴不定,與常人不同。
宋知蕙覺察出了他的不悅,也不知他可否信了,便不由又道:“趙淩乃廣陽侯世子,妾不過是春寶閣一個妓子,世子身份那般尊貴,是不會對妾做這種事的……”
“你可知人一心虛起來,話便會多。”晏翊冷冷出聲。
這話明顯是不信的意思,宋知蕙索性也不再解釋,直接道:“這些書冊所畫內容,妾從前在春寶閣時的确見過,但與世子之間,妾所言句句屬實,王爺若是在不信,妾如今也無法自證。”
這便是信不信由他的意思。
到底還是在他面前膽子大了,敢與他這般說話,晏翊沉聲道:“你可知,你若沒了舌頭,孤照樣可以用你?”
Advertisement
他不介意她成個啞巴,畢竟那手還能執筆不是?
聰明人之間談話,頃刻間就能理解其意,宋知蕙卻未如從前那般驚懼,而是試探性又朝書案邁出一步,見晏翊并未攔她,她膽子似是更大了些,索性一邊朝他走去,一邊地道:“的确,妾還有手可來書寫,依舊能為王爺出謀劃策,但……”
宋知蕙将書擱在那書案上,慢慢跪坐在地,晏翊臉色雖沉,但下意識還是朝後又仰了幾分。
“但往後這些事上,妾便不能了……”
晏翊呼吸陡然一窒,那腰腹也跟着微顫了一下,連他自己大都未曾意識到,那玄色絲綢內,早已不知何時起了異樣。
“王爺若舍得,那妾無話可說,就将這舌抽了去。”宋知蕙說完,便将其覆在那絲綢上,那玄色絲綢很快變得更深,卻不知是先被哪一邊染了深色。
上首傳來一聲冷嗤,似終是不再追究她與趙淩,但那話鋒一轉,又問道:“與旁人呢?”
旁人?
宋知蕙愣了一下,擡眼朝上看去,“妾在春寶閣……是被獨養了三年。”
晏翊在将她贖身之前,便差人去查過,他知道那趙淩養了她三年,卻不知在趙淩之前,她到底如何,畢竟那時晏翊對這些好毫不在意,只是确定那些用兵之策的确是她而出才是正事。
卻沒想時至今日,他竟會在意這些。
“在趙淩之前呢?”晏翊幽冷眸光落在那紅潤的唇瓣上。
男人向來三心二意,卻總會對女子起獨占念頭,明明他們才是最髒的,卻還要女子守身如玉,好似這一輩子只為了等他才活着一般。
不過晏翊倒算特例,因那膚敏畏觸之症,他倒是成了那“守身”之人。
宋知蕙面上無異,心裏卻也是冷嗤了一聲,若無那病症,晏翊只會與那些男子一樣,且依照他的心性,沒準會更加喪心病狂。
“妾與趙淩之前,未曾服侍過旁人。”
猶豫片刻,宋知蕙還是打算說實話,畢竟那些床笫之事上,她便是說了謊,晏翊也無從知曉,除非他去詢問趙淩,但在此事上,晏翊若有心要知,根本瞞不住,那時趙淩可是頭一次被拉去春寶閣開葷,知道的人不在少數。
“從汝南一路到幽州,你途中也未曾有過?”晏翊似不信,那語氣裏帶着幾分陰陽怪氣,“你總不能與趙淩之時,還是完璧?”
宋知蕙這張面容從不與驚豔絕塵搭邊,但她容貌也絕不算差,再加上書香門第的熏陶,舉手投足間那氣質卻不容忽視。
晏翊的确不信這般模樣的女子,孤身一人行至千裏,還能安然無恙,說句難聽的,她能活着走到幽州,已算奇事。
卻沒想宋知蕙神色無異,那眉梢似還朝上微挑了一下,“有啊,但他們皆沒成,便死在妾手裏了。”
晏翊先是一愣,後便低低笑出聲來。
若旁的女人與他說這些,他會覺得那是将他當成蠢貨來騙,可這話從宋知蕙口中道出,晏翊信了。
然他不知又想到何事,那臉上笑意瞬間凝固,“趙淩那小兒,與你一起時可也是初次?”
宋知蕙看出他已是愠怒,便垂眸不語,幹脆直接将那玄色絲綢入了口中。
瞬間湧出的酥麻并未讓晏翊将她放過,他知她又是用這般法子想來壓他氣惱,這次晏翊沒有上當,直接将她推開,擡手便捏住那下巴,迫她擡起眼來。
不回答便是默認。
想到他們二人癡纏三載,初嘗雲雨皆是彼此,晏翊頓覺氣血上湧,那手中力道都在不由加深。
宋知蕙疼得吸氣,那細眉也越蹙越緊。
原本她一連多日便未曾好好休息過,好不容易想要睡個安穩覺,卻被這晏翊連夜叫起來去爬山,提心吊膽與那趙淩一番周旋,總算應付過去回到府中,正想着先補一會兒覺,那眼睛剛閉上,卻就又被侍從再次喚了過來。
過來後又是一連串的盤問,她自認回答的已經算是滴水不漏,他卻步步緊逼還不滿足。
饒是再沉穩的心性,此刻那許久未曾休息的腦子也要轉不過來了。
宋知蕙只覺渾身都在酸痛,腦袋也在發脹,也不知怎地倏然揚了語調,“那三年裏趙淩是客,客要如何,我一個妓子安能左右?再者,我是王爺親自從春寶閣贖出來的,難道你還指望我是個閨閣女子,什麽事都不通、不知、不做嗎?”
一番話落,晏翊明顯僵了一瞬,但随即那洶湧而來的怒火便直沖頭頂,他氣到胸口都在不住起伏,那用力掐在她下巴的手也在微顫。
這番話代表何意,根本不用細想也能聽出,她與那趙淩在一起時,定然什麽都做過。
什麽身份貴不貴重,那晏京還是天家之子,不照樣如此。
怪不得趙淩為了她敢去推那刺史之女,敢在不将他靖安王放在眼中,原來這二人早就親密無間到如此地步。
一想到那趙淩跪坐在她身前的模樣,晏翊當即便後悔了,他今晨不該手軟,就該先将趙淩的頭射穿,再将這宋知蕙射了。
不,若兩人一道死了,豈不是便宜了他們。
晏翊越想越覺如火中燒,他松開了宋知蕙的下巴,單手便将她從地上拎起,只是稍微一甩,便讓她整個人轉過身,趴在了那書案上。
“這大東還無人敢與孤這般說話。”晏翊大掌用力壓在她臉頰上,幾乎要将她按進那書案中,“是孤太縱着你了。”
宋知蕙被撞得生疼,那腿肚子本就發軟,此刻更是站都站不穩了。
她強忍着眼前那陣陣眩暈,咬着牙根道:“王爺既是如此在意,那不如将我放……”
“将你放了?”晏翊怒極反笑,“楊心儀,你倒是想得美!”
久壓的欲念似乎終是找到了宣洩的理由,伴随着綢緞撕破的聲音,那裙下頓時一片微涼,但也只是涼了那麽一瞬,炙熱到滾燙的溫度便随即而來。
雖無任何經驗,但這種事向來也能無師自通,且自他意識到對宋知蕙有了免疫之後,便已是探尋過無數次,幾乎眨眼的工夫他便尋到了地方。
“所以王爺……”宋知蕙疼得又是陣陣吸氣,她已經許久未曾如此過,便是從前與趙淩一起時,除了那頭一次,之後三年趙淩皆遵了那承諾,凡行此事,待她皆是溫和,不似此刻晏翊這般橫沖直撞。
“王爺……并不是真的嫌惡……”宋知蕙在眩暈與疼痛,還有那不容她來控制的反應中,要将那層紗戳破,“若嫌惡……怎會如此待我?你分明是……分明是怕……”
“閉嘴!”晏翊怒斥出聲,那大掌直接按在她唇瓣上,将她後話全部
壓回口中,“楊心儀……你該慶幸,若有一日孤嫌惡了你,便是你的死期。”
宋知蕙想要問他一個問題,但此刻她嗚嗚咽咽開不了口,只能先将那問題按下,随着許久後一聲沉悶喟嘆,晏翊緩緩将她松開,她才用那沉啞的聲音問出了口。
“王爺不願殺我,到底是因為只能用我,還是因為……”
“別逼孤真的抽了你那舌頭。”
晏翊擡手将她從書案撈起,她半坐在案邊,那酸軟的身子頃刻便要倒下,又被他臂彎攬在懷中。
“楊心儀,孤最後一次警告你,往後你這張嘴,若是不會說話,便不必再開口了,畢竟那旁的地方,也不是不能舒意。”
宋知蕙沒有說話,但那看他時的眼神裏,卻好似什麽都說了,最後合眼前,她又朝他忽然彎起唇角。
當時的晏翊以為,這是她因突然高熱的緣故,才會莫名其妙與他笑,許久後那日,晏翊回想起這個笑容時,才猛然間意識到這代表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