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繁花·生日
繁花·生日
兩人結伴進來，剛一進門就吸引了住了店裏衆多女性的目光，上至和藹可親的老奶奶下至還釣着奶嘴的小娃娃。
“怎麽回事，你們也兼職打工？”
“怎麽，因為看起來太專業了，所以覺得不可思議嗎？”
“因為絲草。”智妍直言。
“我們也是因為金絲草的事，我發誓，我們真的勸過了。”宋宇彬開口先自證清白“俊表那小子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今天整個都失蹤了。”
“兩位客人，請不要這樣搭讪我們的店員，她們正在工作。”剛從廚房出來Master見四人攀談趕忙上來解圍“你……你們是……F4？”
“咳，是店長吧，這些客人用餐之後，不要再放客人進來了，今天剩下的時間我們包下來了。”
“沒問題！”
“還沒吃飯吧，這家店味道還不錯，先坐吧。”
然後，用餐的客人陸陸續續離開，最後空蕩蕩的店裏只剩下四人相對而坐，Master上餐過後識趣地躲進了廚房，并且給佳乙發了信息告訴她今天不必過來了。
“所以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具俊表又做什麽過分的事情了嗎？難道是威脅？”在景毫不客氣地問道。
“他做不出那種事來。”
“你們知道絲草為什麽咬牙堅持留在神話高中嗎？你們肯定不知道，因為她家的狀況真的不太好，神話高中免除了她的學雜費還給了她補助金，甚至她在這裏可以利用游泳特長生的機會念大學，而如果是在其他學校，她家裏不僅要出錢供她讀書，她的游泳也沒有辦法繼續，念大學就更不用提了……”
“不是所有人都像我們一樣，生來就有很多機會擺在面前，我們只要去挑選就好了，對很多人來說機會是要拼盡全力才能得到的，甚至根本得不到。”
“我們幫助絲草不僅僅是因為我們欣賞她，我們是朋友，更是因為我們不想她失去這樣寶貴的機會，她自己堂堂正正得來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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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我們好像真的犯了個大錯。”蘇易正雖然沒辦法跨階層共情，但在金絲草身上他确實看到了很多可貴的品質“如果沒辦法挽救，我們也會盡力補償。”
宋宇彬搖搖頭，否決了蘇易正所謂的補償方案“你覺得金絲草會接受嗎？”
“是啊，可是把珠寶砸在俊表身上揚長而去的女子啊。”
“什麽珠寶？”
“你們不知道嗎，俊表提出來要跟金絲草交往啊。”
“具俊表他瘋了吧！”
“我好像知道絲草為什麽要退學了，這種騷擾簡直比霸淩還可怕。”
“騷擾？”
“不管是什麽人，只要對方明确拒絕還執意糾纏的，那就叫騷擾。”在景雖然在說具俊表的事，可是警告目光已經在落在的宋宇彬身上“真是晦氣，我以為具俊表只是霸道不懂事，沒想到他竟然這麽……”
“雖然俊表可能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但是我們很确定，他是認真的，不是開玩笑。”
“這件事情上我們俊表真的很單純。”
“他是單純了可憐我們絲草……”在景話沒說完就被智妍捂住了嘴，意識到自己差點說漏嘴的在景趕忙找補“放心，我今天不罵人，只是可憐我們絲草現在一定很難過很無助吧……”
且說另一邊，與吳闵智道別之後的絲草正走在回家的路上，突然眼前一道刺眼的光。
“呀，金絲草！”
是具俊表。
絲草看到他扭頭就走，具俊表趕緊上前攔住“你就這麽無視我嗎？”
“你想幹嘛，我已經決定退學了，你滿意了？”
“我不同意。”
“随你的便。”
“白天的事……對不起，我也不知道…… 我是說……總之對不起，我想了想……我……你這麽瞪着我幹嘛？”
“具俊表，夠了吧，我……我認輸了，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絲草說着突然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具俊表接住暈倒的絲草，摸摸她的額頭“是傻瓜嗎，病了還到處瞎跑。”
具俊表将人抱上車，送去了附近的帝律醫院。
醫院急診科，空氣裏彌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這是具俊表有生以來第一次來這樣的地方，看着眼前形形色色、來來往往的面孔，他的臉上滿是局促。
躺在病床上的絲草悠悠轉醒，可是因為不想搭理具俊表，繼續在裝睡。
“沒有什麽大問題，輸液過後，觀察一下就可以回家了。”急診科醫生過來檢查了一下藥水，說道。
“真的沒問題嗎？她平時可壯得像頭牛一樣，真的不要再做檢查了嗎，醫生你不要看她好像很堅強的樣子，可是這種事不能光看表面啊……”
醫生被具俊表的話逗笑了“我可以肯定，她真的沒什麽，就是比較疲勞加上最近身體比較虛弱……女孩子每個月你懂的。”
此刻裝睡的絲草只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具俊表一臉懵。
“啊，還都是好孩子呀。”醫生頓時換了上一副熱心阿姨的面孔，耐心解釋道“例假，學過生理課懂吧？”
貨真價實全科滿A的具俊表耳尖發燙，故作大人模樣的點了點頭。
“記得給家裏人報平安，知道嗎？”醫生叮囑，說完又提醒道“如果是偷偷交往，就讓朋友幫忙說是在朋友家裏，知道嗎？”
“李翊晙醫生是嗎？”具俊表瞥一眼醫生的名牌。
“哦，學生你知道我嗎？說起來學生你也有點眼熟啊。”
“教授，蔡頌和教授找您。”
“那就這樣了，好好照顧你的女朋友。”醫生揮揮手，走了。
“真是的……真是無語……”具俊表嘴上說着無語，但想起醫生問都沒問就說他們是情侶，嘴角都快咧到耳後根了“真的有那麽明顯嗎？啊，真是的！”
等待輸液結束的過程是漫長的，具俊表無聊地玩起了手機，突然聽到邊上鬧哄哄的，似乎是病患家屬和醫生發生了争吵，然後演變成了争執推搡，再然後擺放醫療器具操作盤被掀翻……
具俊表趕緊起身，護在絲草身前，用背擋住四散砸來的醫療器具，絲草終于睜開了眼睛，兩人四目相對，看着危險面前護住自己的具俊表，絲草心裏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
“具俊表你……你流血了！”
沒能繼續裝睡的絲草低頭看着手機，正被護士處理傷口的具俊表盯着她看，兩人之間的氣氛成功影響到了一心工作的護士，處理好傷口之後撒腿就走，還貼心地為兩人拉上了簾子。
“呀，不是運動選手嗎，怎麽這麽虛弱？”
“我是因為誰才這樣的。”
“我又是因為誰變成現在這樣的？”要不是擔心被家裏老巫婆盯上，他有必要為了她來這裏忍受這些嗎“我不管，你不許去其他學校，不是誰看到你暈倒都會送你來醫院的。”
“知道了。”
“真的？”
“我只再說一次，我不會離開神話高中，真的，确定，非常肯定，聽清楚了嗎！”
“呀，這才是金絲草嘛。”具俊表臉上笑開了花。
“說真的……具俊表你到底為了什麽？紅牌，真的那麽好玩嗎，我是真的不能理解，游戲得是參加的人都覺得有趣才算是游戲吧，一直以來都是你一個人在樂，真的那麽有樂趣嗎？”
具俊表沉默了片刻，肯定得說道“是，樂趣，是你不會懂的樂趣。”
絲草看着他，這人明明臉上還是一副屢教不改的頑劣樣子，可為什麽好像開始變得順眼了？
時間轉眼過了一周，絲草再沒提起退學的事，大家也都默契地當這個插曲沒有發生過。
這一天，具俊表宣布永久取消紅牌，神話高中再次沸騰。
“俊表，能說說你的心路歷程嗎？”
“真是長大了呢，我們俊表。”
面對蘇易正和宋宇彬的調侃，具俊表反問道“難道不是你們在耳邊叨叨，要我收手，我具俊表可不是一個無視兄弟請求的人。”
“這麽說來我們倒是功臣了？”
“智厚呢，怎麽好幾天沒看到他了？”
“今晚就是瑞賢的生日party，你說呢？”
“真是……我們智厚可真是個好男人。”
“什麽？具俊表你沒事吧？”
“難道不比你們強，唐璜和卡薩諾瓦？說起來……今晚party你們帶女伴嗎？”
“具俊表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只知道瑞賢給金絲草送了禮服。”
“呀，跟我說她幹什麽，她去不去跟我有什麽關系。”具俊表就差把口是心非寫在臉上了。
時間轉眼就到了傍晚。
宋宇彬是在前往闵瑞賢生日party的路上接到智妍電話的，疾馳的McLaren跑車裏，宋宇彬看着天邊的晚霞剎那間腦海中浮現一個詞語——歲月靜好。
“喂，宋宇彬？在聽電話嗎？”
“在，找我有什麽事？”宋宇彬一只手握着方向盤，另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摸摸藍牙耳機。
“當然是找你有很重要的事，你會來闵瑞賢的生日party吧，不見不散。”
不見不散？多麽引人聯想的詞語，他們已經是那種關系了嗎？
宋宇彬取下藍牙耳機扔到一邊，嘴角止不住地上揚。
“怎麽感覺好像完全被她掌控了……”
雖然感覺不是太糟糕。
但是，這算是他親手給自己挖坑往裏跳嗎？
“宋宇彬！”
才踏入會場，宋宇彬便被叫住。
宋宇彬順着聲音擡眸望去，只見一身淺藍魚尾長裙的智妍正朝自己走來，許是不想喧賓奪主，今天的她只是化了稍顯氣色的淡妝，不過還是讓人挪不開眼。
“宋宇彬，我們談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簡明，扼要，這樣始終如一的風格，宋宇彬已經習慣，也忍不住想逗她“要交往？好吧，沒問題。
“不是，是你趕快甩了我。”
“可我們現在好象還不是那種關系吧？”
“但大家都以為我們是，再這樣繼續下去，我都辦法在神話高中平靜地待下去了。”嫉妒什麽的還好說，關鍵是那些殷勤……簡直讓智妍感覺頭皮發麻。
“不行！”宋宇彬一副義正辭嚴模樣的拒絕，更是解釋道“我雖然交往過很多女朋友，但每一次都是很投入很認真的，你現在讓我莫名其妙甩一個女生……這違背我的原則，要不然在我有新女朋友之前你先假裝當當看，其實當我女朋友挺不錯的。”
“這年頭假裝都容易出事。”
“放心，我不會占你便宜的……對了，下次見面要說敬語，聽到了嗎？”宋宇彬故作認真得忍住笑意，溫柔地摸摸智妍的頭。
“宋宇彬！”
“嗯？呀，那不是易正和金絲草嘛？”
智妍扭頭看去，那個笑得禍國殃民的家夥是蘇易正沒錯，可被他攬着肩膀的女生是……絲草？！
這是什麽新組合？
“走，我們去打個招呼。”
宋宇彬話音剛落，智妍人已經先走過去了。
蘇易正見兩人過來，笑得一臉暧昧“呀，宇彬帶了女伴來啊。”
“易正你這看起來更像是吧？”
“金絲草，你是把百貨公司搬空了嗎？”
具俊表，雖遲但到的氣氛破壞者。
絲草沒有理他，雖然那天是這個家夥送自己去的醫院，還守了一夜，但自己會生病是因為誰啊！
“俊表，請不要對漂亮的女士這麽說話。”
“漂亮？”
“難道不是嗎？而且我們金絲草的性格也是一等一的漂亮。”蘇易正真誠地贊美。
“沒錯。”宋宇彬點頭，不吝啬贊美的話語“今天在這裏，你也是最可愛的。”
“什麽漂亮可愛！難道南瓜接了藤就成西瓜了？”
驚訝！
驚喜！！
驚悚！！！
蘇易正與宋宇彬不約而同地發出的驚嘆。
“具俊表居然……”
“說對諺語了？這簡直是世界第十一大奇跡！”
不是他們故意用誇張的反應來貶低自己兄弟的水平，而是具俊表的成語确實……啧啧，還是不要說的太仔細了，免得被神話集團追殺。
“說對諺語有什麽了不起，莫非他是個語言白癡？”
絲草說着鄙夷地瞥了具俊表一眼，具俊表冷哼一聲，難得的沒有回嘴。
忽地，熱烈的掌聲響徹會場。
一襲黑色禮服的闵瑞賢挽着尹智厚緩緩走上臺，随後服務生推上點燃蠟燭的生日蛋糕，衆人在尹智厚小提琴的伴奏下為闵瑞賢齊唱生日歌。
一曲畢，掌聲再次響起，闵瑞賢吹滅了生日蠟燭。
将小提琴交予服務生後，尹智厚默默離開了會場，這樣的舉動讓絲草十分疑惑。
“哎喲！”
事隔幾日，莽莽撞撞的在景再次撞上了尹智厚。
“尹智厚？不好意思，又撞到你了，你沒事吧？我是真的趕時間，不好意思！”
在景連連道歉，再看尹智厚一臉憂郁走神的模樣，不禁猜想——難不成是還沒表白？
也是，都沒聽絲草說這回事。
想着自己的勸說成果沒有發揮，在景一下來勁了。
“喂，你還沒說嗎？怎麽能不說呢，不告訴她你喜歡她，她怎麽知道你究竟有多在意她。”
“真的要說？”尹智厚又一次被在景的話說動。
“要說，還要說清楚。身為一個男人怎麽可以這麽沒有勇氣呢！你記得要說啊，我先進去了！”
在景丢下話匆匆忙忙就朝會場裏走，而此時的闵瑞賢正在衆人矚目的目光中，優雅地站在那兒宣布着一個大消息。
“我下周就要回到巴黎了，有可能再也不會回來了，模特活動和主編的工作我已經整理完了，未來我也不會繼承父母親的事業，我所想要的是在更廣闊的世界裏去接觸更多事物的生活，感謝各位一直以來的關心……”
說罷，闵瑞賢禮貌地鞠躬，離開了會場。
“闵瑞賢，真是個重磅炸彈啊。”
“智厚那家夥……已經知道了嗎？”
“現在才明白他這段時間來的憂郁是怎麽回事。”
“她做得可真帥啊，可是智厚那家夥怎麽辦？”
“絲草？”智妍低低喊了一聲絲草，只要是朋友都看得出她的心事吧，她喜歡尹智厚，很單純的喜歡着……
“智妍、絲草，你們都在這裏啊。”饒了大半場的在景終于找到人了，當然也看見了神色凝重的F3，不過她才沒工夫關心他們，湊到絲草耳邊小聲說道“我剛剛在門口那遇到尹智厚，心情似乎不太好，你不去看看嗎？”
果然不出在景所料，絲草在聽了這話後匆忙離開，在景竊喜不已，而心生疑惑的具俊表也在不久後尾随了絲草出了會場……
結束了宣布爆炸性事件的生日會，在景和智妍一回家就累得倒在床上，齊齊發出一聲長嘆。
“你嘆什麽氣啊，宋宇彬不肯答應你？”
“那還是小事，我剛剛在生日會聽宋宇彬他們說，原來尹智厚喜歡闵瑞賢。”
“什麽！尹智厚竟然喜歡的瑞賢！”在景驚訝得小嘴半天沒有合上來。
那自己跟他說的那些話豈不是……這一次真是丢臉丢到太平洋去了，他不會以為自己是神經病吧？
但是，明明知道我們說的不是同一個問題，他幹嗎不直接把說說清楚呢？
尹智厚，這人不是故意的吧？
第一次的時候也是這樣，這個男人……太壞了！
具俊表好歹是壞在表面，他卻是壞在裏面，所以才有個成語叫……叫什麽來着？
“智妍，中國那個形容外面看起來不錯實際裏面很糟糕的那個成語是什麽？”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對對對，就是這個！那個誰呀，簡直就是這個的典範……”
“哪個誰啊？算了，你趕快回你房間睡覺去，明天你不是要替你媽參加什麽拍賣會嗎？”
在景爬起來從包裏掏出請柬，看了看随意丢在了一邊，又面朝天花板方方正正躺了下去“才不去！”
“建議你在這種非常時期要哄好她，不然她一個不開心啊，什麽都可能幹出來。”
“我好想念非洲的長頸鹿們……”
“我也好想念重慶的火鍋，韓食根本就喂不飽人而且肉還那麽貴……喂，不過不管你去不去，你現在也應該回你房間睡覺吧。”
“不要這樣子嘛，我們一起睡，一起睡嘛。順便再把上回沒說完的故事說完，後來你們兩個又發生了什麽事……還有你們最後為什麽會分開……說嘛，說嘛……”
此一夜，注定不得安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