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相處
“是油紙包的點心。”晨曦開心地像個孩子。迫不及待地打開，拈起一塊塞進了嘴裏。看來方才回來的路上，五髒廟一路高歌成功引起了他的注意。
念此，晨曦抿嘴一笑，纖纖玉手挑了塊最小的，舉到他唇邊：“嗯嗯，真的超好吃呢，你嘗嘗。”
上官遲暮不冷不淡道：“我不愛吃甜食。”順手倒了杯水給她：“明個起，你就貼身伺候吧，免得禍害旁人。”
晨曦接過水喝了口放下，沖上官遲暮擠擠眼，玩笑道：“少爺就不怕我禍害你麽，嗯？”
“我不介意把幽靈山莊的刑罰都試一遍。”他挑挑眉，錯開她的視線，帶有點警告味道。明明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說出的話卻讓人心生畏懼。
晨曦努努嘴，這人無趣的很，白長了一副好皮囊了。
“隔壁收拾出了一間偏房，你暫且住着吧！”
“是。”晨曦把剩下的殘渣包起來，退出去，走到門口又停了下來，回眸一笑。如山間空谷幽蘭，清香而獨世。“少主晚安哦。還有，謝謝。”言罷，朝他做了個鬼臉，把門帶上，回隔壁房間了。
上官遲暮微微一怔，瞬間失神，好像有什麽東西輕撫過心房，淡淡的，稍縱即逝。他坐下沉思着，指節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擊桌沿。未來，未來？
月色宜人，蟲鳴淺唱。參天古樹在銀色月光的傾瀉下，落出一片片不規則的影，顯得華麗的山莊沉寂而幽遠。
翌日，晨霧破曉，天泛魚白。
前廳花園裏，上官遲暮在練劍。一把劍在他手下硬是起了七十二般變化。劍法精妙無比，出神入化，劍風淩厲，劍式多變，舞劍的人更是英姿飒爽，一代絕倫。旁邊侍奉的婢女伊人都看呆了，眼睛眨都沒眨一下，愛慕之情溢于言表。
哎，妖孽，絕對的妖孽！鑒定完畢！
遠遠地，上官遲暮已擦了微汗在享用早茶了。然後沐浴，食用早膳。晨曦照他吩咐，距離十步遠，仔細看着伊人怎麽侍奉。眼睛卻總是不由自主瞟到上官遲暮身上。
只見他烏黑發絲用一條銀白色綢緞束着，飄逸非凡。俊美絕倫的臉，身長玉立，風度翩翩。腰間懸挂了支翠綠玉笛。晶瑩剔透，匠心別具，更彰顯了主人的不俗。真真應了那句話，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記清了？若有差錯，可是要罰的。”上官遲暮不大不小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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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少主。”心下卻在想，面對一個極品男，長年累月侍奉左右，這是逼人淪陷啊！一不小心就會陷入男色無法自拔。
伊人緊咬紅唇，“撲通”跪下，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般，楚楚可憐，眼淚含眶，要掉不掉。“少主，是不是伊人做錯什麽了？您說，伊人改。伊人服侍您這麽多年，突然交給別人，伊人，伊人心裏不舍啊。”
上官遲暮面色未改，語氣平和：“你并無過錯，起身罷。”
伊人停止輕泣，起身擦淚，肩膀因剛才的哭泣而聳動。平時她在少主身邊伺候，姐妹們都羨慕的緊，在她們面前都覺高人一等，再加上姿色不錯，侍奉體貼周到，成為少夫人，那是遲早的事。可如今，這叫她臉面往哪擱？
晨曦見狀上前幾步對伊人行了一禮，輕聲道：“伊人姐姐莫再傷心了。晨曦雖莽撞，但一定會盡心盡力照顧好少爺的。若有不懂之處，少不了要請教姐姐，還望姐姐莫嫌晨曦愚笨。”
“晨曦妹妹客氣了。”伊人也禮貌回禮，狹長的丹鳳眼略微掃了她一眼。自知以情感之已非良策，便只能見好就收了，來日再徐徐圖之。
晨曦猜測，怕是伊人看少主的眼光太過炙熱。試想，天天被人如此注視，何以自在？
待伊人退下，晨曦自作聰明地拍拍手掌，雙手環胸，得意道：“怎麽樣，替你打發走了吧！打算怎麽謝我？嗯？要不，你收我為徒吧？”
“別忘了，你的命是我撿的。”上官遲暮一撩下擺，落座。本是尋常動作，在晨曦看來，卻是姿态優雅，霸氣側漏。“你這麽聰明，本少倒想起一件事來。”
“什麽事？”
“這些天的魯莽粗心，你該不會是故意的吧？”上官遲暮挑眉看着她，帶着一股無形的氣場。雖然昨晚用“迷魂大法”問出了她的身份，但也不代表她就是安全的。
“對啊，我就是故意的。你說你們幽靈山莊，死氣沉沉的，一點樂趣都沒有，再不找點樂子……啊，你，你，別過來。君子動口不動手。”見他俊朗偉岸的身軀逼近，晨曦慫得跳上了旁邊的槐樹。
“抄經百遍。不抄完不許吃飯。”上官遲暮愠色道，“跟着。”
晨曦撇撇嘴，從樹上跳下來，自動控制好跟随的距離，十步之遙。
藏經閣？望着金匾上三個遒勁的大字，晨曦頹靡的心有了好轉。據說都是神功蓋世的武功秘笈。她偷偷順走一本應該不會被發現吧！
然而，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藏經閣有隐衛看守，個個神采奕奕，精神抖擻。一看功夫修為就不低。除了少主，無論是誰進出門還要搜身。想要順走秘笈，恐怕無望。
樓有六層，從陳列規劃到色調材質，無一不透着古味十足，雅致沉穩。
上到二樓，上官遲暮習慣性地走到采光最好的窗戶邊，點上檀香，如絲如縷的香氣從镂空精致的花紋蓋溢出，飄渺如煙。使人心情平靜，有一種神聖儒雅的感覺。上官遲暮正襟危坐在書案旁看書，順帶扔給她一卷經書。
晨曦滿是頭疼，心不甘情不願地鋪開紙張照着經書抄寫，雖然字跡不是很端莊但還算娟秀。
抄寫了好一會，明亮的眸子開始到處瞟。發現窗戶外長着一棵枇杷樹。枝繁葉茂的，還結了不少黃澄澄的枇杷。其中有一枝太不正經了，伸到窗戶邊公然引誘她。是可忍孰不可忍。晨曦毫不猶豫伸手摘下，剝皮。輕輕咬一口，甘甜爽口，鮮嫩多汁。
“加抄十遍。”上官遲暮頭都沒擡，一切了然。白皙修長的手翻着書卷，陽光透過窗棂洋洋灑灑投在他身上，熠熠生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