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賭

“居然是你?你究竟有何居心?”晏紫難以置信,怒聲問道。

晨曦怔怔地看着突發的一切,腦中“嗡嗡”作響,好像失去感官般,聽不到別人說的什麽,也不敢去看上官遲暮的眼睛,只是喊着:“我沒有,不是我偷的!”

“事實就在眼前,你還要如何狡辯?”屠管家痛心疾首,平日裏他待下人是優厚仁慈的,她的出現也令少主多了不少笑容,還以為是個好苗子,誰知……

“我再說一遍,不是我偷的!”晨曦倔強着小臉,說的無比堅定認真。憤怒的心在胸口燃燒着,居然有人要算計她!好,很好!

“可有證據?”上官遲暮皺眉冷淡道。

晨曦深深吸了口氣,竭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不讓憤怒沖暈了頭腦,以至于慌了心神,迷了心智。然後才不緊不慢的踱出步子。雖然她也不知道為什麽秘笈在她身上,但少主這麽說就是願意給她一個證明自己的機會,她很感激。

究竟誰想要害她呢?照理說這麽大的動靜她不應該睡的那麽死才對。思來想去,問題還是出在一口酥上。試問她也沒幹什麽傷天害理之事,怎麽平白無故就讓人惦記上了呢?

“敢問隐衛與之交手時,可有看出她的武功路數?”

“她并未出手,但輕功,可以說,不在少主之下。”臨亦回答,“哦,對了,這是賊人用于逃脫的癢癢粉,屬下收集了一點,請少主過目。”

有幾位被癢癢粉沾到,全身立刻就奇癢無比,不斷撓抓的隐衛都心有餘悸的看着晨曦,仿佛她就是一個如同噩夢般的存在。

屠管家接過放置少主眼下一覽,晏紫心下好奇,也去瞧了眼。

“莊中可有大夫?”晨曦揚頭問上官遲暮。藏經閣的隐衛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一丁點的癢癢粉怕是起不了多大的用,必是大量準備的,所以多少她總會沾染上一些。

“晨曦姑娘這是要為自己開罪麽?”人群中有個不大不小的聲音傳來。一眼望去,卻又沒了聲響。

這時,丫鬟連鎖出來禀報:“禀少主,奴婢下午便見晨曦姑娘鬼鬼祟祟在藏經閣徘徊。當時并未覺得有什麽不妥,現在想來,怕是早有預謀的。”

丫鬟們一下炸開了,議論紛紛。

“怪不得每天說書予我們聽,原來是想拉攏人心降低我們的防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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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怎可這般胡說,晨曦肯定是被冤枉的。”秋月氣急辯了一句。

“冤枉?秘笈可是從她身上搜出來的,大夥也都瞧見了,難道還有假?”

如果說她是早有預謀的話,那……下午給她傳過信的隐衛簡直想都不敢想。臨風目光複雜地望向她,清秀的臉上滿是自愧之色。會是她引開的自己麽?

“臨風,黑衣人出現時,你在何處?”上官遲暮瞥了他一眼。

秋月恍惚了下,眉頭緊鎖,衣袖下的手指都緊張的捏出汗來,就怕臨風挨罰。

臨風上前拱手垂頭:“是屬下失職,屬下這就去自領責罰。”

上官遲暮冷冷道:“下去領罰吧!若有下次,定不饒恕。”

“是。”臨風低頭退下了。

晨曦冷笑一聲,原來如此!竟然挑臨風與秋月約會的檔去得,這樣自己确實是逃不開幹系了。

“少主,溫大夫來了。”屠管家低聲道。

一個長着少許絡腮胡子的中年男子一身藍色儒衫對着上官遲暮行了一禮。溫大夫雖沒有唐少的醫術造詣,也沒有他的制毒奇才,但一般的疑難雜症傷寒病痛還是難不倒他。

上官遲暮微微颔首,正欲開口。晨曦叫道:“等等!”

衆人皆疑惑的看着她。晨曦神秘兮兮的拉過上官遲暮,小聲說道:“少主,借一步說話。”

丫鬟們眼睛都直了,大庭廣衆之下居然拉拉扯扯,對象還是她們少主!如果說眼光可以殺人的話,晨曦已經被嫉妒之火射殺的體無完膚了。

不一會,屠管家給溫大夫細細看了癢癢粉,然後晨曦領着往丫鬟堆後面走去,站定在伊人面前。

伊人一陣心驚肉跳,不明所以。晨曦冷笑了聲,捉住她的手給溫大夫瞧。

“你們幹什麽?”伊人尖叫掙紮着,神情楚楚可憐。

“伊人姐姐莫慌,晨曦就是想看看姐姐這纖纖素手。”晨曦一臉溫和。其實,她是在賭,賭自己的直覺!萬一輸了,少主說了,按莊規處置。

“晨曦,我跟你無怨無仇,你為何要害我?”知道丹蔻下的細粉可能掩藏不住,便聲淚俱下先咬一口。只怪自己太大意,沒有擦拭掉痕跡。

“晨曦,你太過分了!”丫鬟們紛紛斥責她,可憐淚人似的伊人。

溫大夫也瞧清了,上前跟上官遲暮道:“禀少主,指甲下确沾有粉末,有淡淡的氣味。是癢癢粉沒錯了。”

聽完溫大夫的禀報,衆人反轉的用狐疑的眼光看向伊人。

伊人哭着上前跪下,還沒開口,眼淚又是開始大顆大顆地砸,像斷了線的珠子,哭的人柔腸寸斷,為之動容。

“求少主替伊人做主。晨曦陷害奴婢,奴婢萬萬沒有做過此事。”

“我陷害你?下午的點心一口酥可是你所做?我并無早睡的習慣,吃了你做的點心後便開始昏昏欲睡,而你居然偷了秘笈嫁禍于我,真是心如蛇蠍!”晨曦憤憤然道。

“晨曦妹妹,伊人不知道哪裏得罪你了,那是奴婢做予少主吃的。你……你居然私自偷吃,還怨在我頭上。”伊人更是抽噎個不停,哭的更傷心了。只要她一口咬死不承認,誰也拿她沒辦法。

“怎麽這樣……”壓倒性的輿論,既心疼伊人又譴責晨曦做人不要太過分。何況伊人柔柔弱弱的,哪像會武的樣子!

“好一朵白蓮花!你敢發誓說不是你偷的?”

“伊人發誓,絕不是伊人所為?”

“真不是你偷的?”

“我偷本心法做什麽?”話一出才知一不小心說漏了嘴。

“呵呵……少主,你看,不打自招了吧!我都不知道是本什麽秘笈,原來是本心法啊!”晨曦冷笑。兩個婆子搜的時候衆人只見一本泛黃書籍,連書名都沒有,只有書角用銀線标注着陳舊的編號,除了隐衛根本沒人知道是本心法。

“你……少主,真不是奴婢啊!少主。”伊人眼淚汪汪,嬌俏的面容甚是委屈,肩膀不斷聳動,可謂哭功了得。

上官遲暮冷冷淡淡道:“都散了。她們兩個押去祠堂跪着。”

一時,隐衛侍衛全退了下去。丫鬟們也陸續退了。

“兄長,你相信晨曦是無辜的?伊人可是伺候了你十年啊!你不信她?”沒人了,晏紫才詫異的問。

“過了晚上就知道了。兄長沒有偏袒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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