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突變
“少主……”到了雅心閣，晨曦張嘴想問點什麽，可又不知該如何問起。
“夜深了，早些回去歇着罷。”上官遲暮沒有給她問話的機會，徑直進了房門。
“不問清楚奴婢睡不着。”晨曦也一腳踏了進去。
上官遲暮轉過身，如墨的眸子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你想知道什麽？”
面對他的注視，她不自在的眨眨眼，退後了一小步，小手偷偷藏在身後，又勇敢的挺了挺胸膛，心裏默默安慰自己，問句話而已，別緊張別緊張！
“那個……你，剛剛是不是躲在暗處偷聽我們說話？”要不然怎麽出現的那麽及時！
“湊巧。”他輕描淡寫的丟出兩個字。
“今天下午的事你知道？”她指的是她撮合臨風跟秋月的事。
“嗯。”随即解釋：“一口酥的事本少并不知情。伊人有功夫本少是知道的，只是沒想到如此深藏不露，倒讓本少驚豔，是個習武的天才。”
“那……你看我怎麽樣，有沒有骨骼驚奇，習武慧根什麽的？”晨曦閃爍着靈澈的雙瞳，趁機打着自己的小算盤，把本來想要問的系列問題全都抛諸了腦後。
上官遲暮沒有直接回答，淡淡的掃了她一眼，嫌棄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你都沒教我，怎麽就知道我沒有慧根。”晨曦扁扁嘴很是不服氣。
“好，本少問你，這些日我練的劍法是不是只有一套？”
“嗯。”晨曦乖巧的點點頭。
“一套劍法，幾日你都看不明白，請問，慧根在哪？”
“這……”晨曦郝着臉無力反駁，“那……那你教點別的也行啊，輕功什麽的，溜的賊快的那種，像伊人那樣。”
Advertisement
上官遲暮輕聲道：“你內力不錯，輕功應該不差，但想要上上乘，便需換種心法修煉。”
晨曦立即眉開眼笑，沏上一杯茶雙手奉上：“謝謝少主賜于晨曦心法。”
“咳咳……”一口茶入喉，差點嗆到。他什麽時候說了要賜她心法的？
“奴婢就知道少主最好了。少主是天底下最好的人。”晨曦繼續灌着蜂蜜，心情好的不得了，狗腿地幫他按摩揉捏雙肩，力度剛剛好，不輕不重，很是舒服。
看在她這麽熱情殷勤的份上，自己好像還挺享受，于是也就默認了要送她本心法的事實。
“少主，奴婢發現了一個問題，為何莊內的婢女們年紀都相仿呢，差不多都十八歲的樣子。”
上官遲暮想了下，才回答：“幽靈山莊每隔一百年便會出莊收養一批無父無母的孤兒，再給予調教學習。可能是先祖擔心隔世太久，莊內人丁凋零，才制定的規矩。”
“所以，她們是同批次收養的？”
上官遲暮點點頭，從一個烏金匣子裏抽出本書籍給她。晨曦一看，是伊人偷的那本心法。
“沒來的及放進藏經閣就被你讨了去。注定跟你有緣，好好修煉吧！”
“謝少主，太愛你了！麽麽噠！”晨曦高興的忘了形，笑的跟個傻子似的，踮起腳尖在他臉上蜻蜓點水的親了下，蹦蹦跳跳地走了。
餘下上官遲暮怔在那出神。元神好像出了竅，俊臉緋紅。說不上什麽感覺，就是被電流擊了一下，整個神經末梢都在輕舞飛揚，直達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他剛剛是幻聽了麽，那丫頭居然說愛他？一想到她那開心的模樣，唇角不自覺的上揚，一抹微笑展開。
夜深人靜，明月徐徐，此番美景又勾了多少人的心思。
……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剛剛劃破天際，上官遲暮已經用餐完畢了。晨曦說要去看看臨風的傷勢，畢竟由她引起的，不去探視下心裏過意不去。上官遲暮默不作聲的拿了瓶金創藥給她，讓她帶去。
這是恩威并施麽？
玩忽職守，三十棍。屁股怕是要開花了吧！晨曦想着。秋月見了該多心疼啊！唉，自己就是個害人精。
隐衛們住在東面的焚天齋，晨曦不好進去，便在門口堵住臨亦，讓他代為轉達，她很抱歉。
“事情已經水落石出，晨曦姑娘何歉之有？這瓶金創藥我就替頭收下了，晨曦姑娘放心吧！”想必屠管家已經将伊人認罪的消息說給大夥聽了，才有這樣的局面。
晨曦愧疚萬分的窘着臉道：“幫我跟他說聲對不起就是。還有，這藥是少主讓我送來的！”
臨亦聽完還小小的感動了下，少主對下人還是很關心體恤的。他臨亦這輩子願意肝腦塗地，誓死效忠。
……
剛回到雅心閣，前腳還沒踏進房門，一條白色人影快如閃電的騰飛出去。晨曦想都沒想就跟了上去。這麽急，莫不是出什麽事了？
魂不歸深山裏，萬妖閣的人已經橫死在林中了。
還是慘死！
空氣中全是血腥的味道！
肢體東零西落的，沒有一具全屍。現場有打鬥的痕跡，但很淩亂。樹枝濃草壓垮大片，落葉缤紛。看來是有過一場惡戰。
幽靈山莊有兩大天然墳場。一處是這魂不歸，一處是鬼魅小徑。後者更甚，更為兇險。
“發生什麽了這是？”晨曦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切。
“從傷口處跟肢體樹枝的拖拽情況看，他們怕是碰上龐大兇猛的動物了。”這麽遠古的深山，有龐大的蛇蟲蟻獸很正常。
一聽龐大這個詞，晨曦心裏直犯哆嗦，汗毛倒豎。這是一種很怪異的感覺！她忍不住搓了搓手臂，試圖把根根豎起的汗毛撸順。幸虧她掉下的是紫竹林，不是魂不歸，不然一萬條小命也不夠她糟蹋的。
上官遲暮蹲身看了一眼面前的死屍：“新鮮的，剛發生不久。”目光掃了一遍四周，沿路有流淌的血跡，想來還有活口。
忽然，他掠身飛起，淩空踏去，似一片輕柔的鵝毛漂浮在空氣中，完全不用着力點。輕功似他這般出神入化的，武林中恐怕也只有他這麽一個了。晨曦暗嘆一聲，唯有努力跟上。等她氣喘籲籲臉紅脖子粗趕上，立于樹頂時，體力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反觀少主，臉不紅心不跳的，平靜的像譚秋水，瞬間有種仰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