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見義勇為
第59章 第 59 章 見義勇為。
穆卓把票揣好後, 也沒有急着走。
兩個男同志随意地坐在沒啥人的路邊說着話,有些事情在電話裏頭不好說。
聞谵問了兩句穆卓他們大隊的情況。
他問兩句,穆卓回十句, 可以說是相當詳細了。
穆卓說完,才又悄咪咪地不解道:“你老師不是去農場了嗎?”
聞谵停頓了一秒, “只是預計。”
穆卓懂了,預計就是還沒有板上釘釘, 那就還有回旋的空間。
怪不得老聞提前來省城了呢。
這麽想着,穆卓看了自己好哥們兒一眼。
剛開始不熟的時候,他還真以為這人從小穩重懂事, 早早地就想好了長大後要照着自己老爹的腳印一步一步走。
後來才知道, 這人現在看着人模人樣、穩當幹練的。
實際上, 十幾歲的時候也是刺頭一個, 典型的天王老子第一我第二, 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
聞老爺子這個老将軍跟有一些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父親一樣, 都是自己幹什麽, 就希望底下的小娃子跟着走自己的路。
但據他所知,在聞谵之前,聞家只有聞谵他大哥從軍了, 現在在海島上。
聞家二哥三哥都沒進部隊, 從事了別的行業。
聞谵從小身體素質過硬, 扛摔扛打的,一看就是個當兵的料, 所以老爺子對他寄予了厚望。
但十幾歲的年紀嘛, 還是個刺頭,就不想跟着家裏安排的路走,家長越讓幹的事情就越不想幹。
聞谵剛開始大學直接選擇了學物理, 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要去研究武器。
結果上了一年發現,自己靜不下來,不是幹這塊兒的料,還是喜歡真//槍實//彈地幹。
只能說遺傳真的很神奇,有些刻在骨子裏的東西根本就改不了。
後來這人扭頭又考進了軍事學校旁聽,只能說腦子好使的人就是比較任性,有試錯的機會。
這次下放的老師就是以前教聞谵物理的老師,雖然只教了一年,但兩人認識得有十幾年了。
感情不一般,不是親母子勝似親母子的那種。
聞谵小時候喜歡待在姥姥姥爺家,這楊老師就住他們旁邊,還救過人一命。
這些穆卓都是聽董侪說的,只說了個大概,他知道的也不是很全乎。
穆卓想了想又補充道:“許叔不是那種虛頭巴腦的人,大部分鄉親也都挺熱情淳樸的。”
當然小毛病肯定是有的,鄰裏之間吵來吵去也是常有的事兒。
昨天你把洗腳水潑我家門口啦,今天你娃子薅我娃子頭發啦。
諸如此類,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
總體來說還算和諧,上面的領導班子也穩得住。
聞谵‘嗯’了一聲,沒再說什麽。
穆卓拍了拍褲腳上的灰,拉着人又說起了他擺酒的事兒。
“我看你幹脆六號來得了,或者五號,七號那天來不及,到時候哥們兒可顧不上去接你啊。”
這人一說起擺酒,就笑得見牙不見眼的。
聞谵覺得那得瑟的模樣有點辣眼睛,不是很想看。
他視線落在前方,很爽快,“那就六號吧。”
穆卓沒意見,“行啊。”
說着,穆卓又嘆了口氣,“可惜了,老董不在。”
聞谵扭頭看了穆卓一眼,淡淡道:“我走之前他說了,讓我帶他問咱妹子好。”
說完,緊跟着又補充了兩個字,“原話。”
老董确實是這麽說的,一個字沒多,一個字沒少。
一句話,成功讓剛剛還惦記自己好哥們兒的穆卓哼了一聲,他瞪大眼睛,“什麽咱妹子,我妹子!他要妹子讓他爹媽給他生去。”
聞谵:“他爹媽是生不出來了,這人現在在臆想自己可能很快就能有個閨女。”
一說這個,穆卓可就來勁兒了,表情很是嘚瑟,“對象都沒有的人,想得還挺多,肯定是我閨女先來!”
聞谵給了人一個不置可否的表情。
穆卓順着就暢想了起來,“不都說侄女兒像姑嘛,以後我閨女肯定像極了小妹。”
哎呀呀,真是光想想就覺得心要化了。
聞谵給了穆卓一個眼神,“終于發現女娃像你不好看了?昨天不還說你小妹跟你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穆卓‘啧’了一聲,“你不能只看單個啊,你要看整個,就是那種、那種感覺,感覺你懂不懂?”
聞谵:“太抽象了,不懂。”
他只知道,不管咋看,這兄妹倆都一點兒不像。
穆卓驕傲臉,“你沒有妹妹,不懂正常。”
聞谵:“………………”
他就不該在這兒聽人鬼扯。
穆卓可不覺得自己在鬼扯,他說的都是事實嘛。
他從小帶大的小妹,分明就像極了他!
兩人在這邊說着的時候。
另一邊,被提起的當事人穆綿正在百貨大樓樂不思蜀,跟那老鼠進了米缸一樣,看這個也想買,看那個也想買。
要不是買啥都要票,她這會兒估計手上已經拎三大袋了。
不過雖然沒有三大袋那麽多,一大袋也還是有的,滿滿當當。
裏面裝了穆綿打算給自己小夥伴們帶回去的糕點,還有一些小玩意兒。
這百貨大樓建在省城最繁華的地方,毫不誇張地說,衣食住行要用到的東西裏面幾乎都有賣的。
一樓就是些日用百貨,像布啊糖呀文具糕點之類的都在一樓,所以人特別的多。
售貨員一直大聲喊着讓排隊,但有時候這話根本就一點也不好使,跟那過年時候的供銷社一樣,主打一個我搶到了就是我的。
穆綿一身牛勁兒使不完,而且靈活得很,跟那會打洞的小地鼠一樣,到處都有她的身影。
一會兒擠到賣煙酒的地方幫她爹打一點酒,一會兒又擠到賣文具的地方,買點本子和筆。
她也不光自己擠,有時候還會拉着她媽和聶思慧一起。
大城市,連線的顏色都比公社供銷社多一些。
幾人東買買西買買,一會兒就買了不少東西。
老太太戰鬥力也是杠杠的,眼疾手快地搶到了兩塊細綿布,拿來做貼身衣服再适合不過了,穿着不會覺得紮皮膚。
穆綿把布接過來跟別的東西裝一個兜裏,順便還給自家奶附上了一個大拇指,“奶真厲害!”
真是不管哪個時代,都不能小瞧了老太太們的戰鬥力。
那一通操作,真是虎虎生風的,一般人都得退避三舍。
穆富貴大咧咧,“這還是年紀大了,你們奶年輕的時候狠起來,一般男同志都幹不過。”
穆綿很自豪很驕傲,“咱家都是能幹人!”
穆富貴大着嗓門回,“這話說得沒錯。”
父女倆說着,又開始往裏面走了。
人一多裏面就又吵又熱的,柳雙翠看向自家那還逛得很起勁的閨女和男人說道:“沒啥要買的了吧?”
穆富貴同志拎了一大半的東西,他也不覺得累,探着個腦袋,“樓上還沒去看過呢。”
穆綿笑眯眯的,一臉‘我跟我爹真是心有靈犀’的表情,“我剛想說呢,咱去樓上看看!”
柳雙翠:“樓上不都是賣大件的嗎
?咱又不買,看啥呀?”
穆富貴義正言辭,“不買也可以看啊,見見世面嘛,人家又不會因為我們光看不買就人趕走不是?”
不看看,回去怎麽跟那些老哥們兒唠啊!
穆綿點頭如搗蒜,顯然父女倆想到一起去了,她也想去看看。
主打一個來都來了,不逛白不逛。
柳雙翠被父女倆說動,幹脆也跟着上去看了看。
樓上的人相對來說比一樓少了不少,二樓也不是完全賣大件的,也有賣日用品的櫃臺。
比如成衣啊鞋子啊這些,不過這年頭成衣都貴得很,沒啥人買。
櫃臺跟前只有零零散散兩三個人在看在挑,穆綿挽着聶思慧,兩人也湊過去看了看。
聶思慧問:“你想買啊?”
穆綿搖頭,拉着人走出去了好幾步後才小聲道:“不買,我就看看,感覺還沒有媽做得好看呢。”
大城市成衣的樣式确實比公社多一些,但用穆綿的審美來看,還是有點單一。
不過這年頭都這樣,太出挑了不好。
一家子走走逛逛,路過賣手表的櫃臺,穆綿這次看得久了一點,女士手表有四五款,價錢從一百多到二百多不等。
等離開櫃臺後,柳雙翠拉着自己閨女嘀咕,“想今天就買了?那得等你哥過來,也不知道他啥時候過來。”
穆綿也把腦袋往柳雙翠同志那邊偏了偏,“晚了也沒事,這一百二的公社也有呢,過兩天去公社買也一樣。”
穆富貴同志湊了個腦袋,“兩百多的那個好看。”
柳雙翠哼了一聲,一臉‘你在說什麽廢話’的表情,“能不好看嘛,貴了整整一倍呢。”
穆綿早就已經想好了,“我想買一百二的那個。”
兩百多的也不是買不起,只是沒必要,看個時間而已。
而且平時在大隊裏,上山下河的時候也戴不了。
柳雙翠拍板,“那就等回公社再買。”
一家子說說逛逛,很快就把樓上都看完了。
現在這季節,越接近中午,氣溫越高,百貨大樓裏面人又多,屬實是有點熱。
柳雙翠擦了擦自己腦門上的汗,“趕緊出去找個陰涼處等你哥去。”
穆綿點了點她的小腦瓜,表示沒意見,高馬尾随之晃了晃,她拎着東西走在了最前面。
趙梅花:“今天是比昨天熱不少。”
穆綿轉頭,紅撲撲的小臉兒上揚着個笑容,“說明我們運氣真不錯,要是今天去動物園,肯定得熱冒煙。”
柳雙翠:“我現在就要熱冒煙了。”
穆綿點了點腳墊,一本正經的語氣,“是嗎?我看看~”
穆富貴跟自己閨女一個表情,“爹幫你看完了,還差一點,你媽頭頂除了有根白頭發外,锃光瓦亮的。”
柳雙翠一個飛眼瞪了過去,“可顯着你了。”
聶思慧被逗得笑出了聲,穆綿也跟着咯咯笑了兩聲。
有路人從樓上下來,樓梯就這麽點位置,穆綿往旁邊讓了讓,沒再跟她爹一起鬧。
過了這麽久,一樓依舊熱熱鬧鬧、人聲鼎沸的。
等路人過去,穆綿剛想扭頭跟聶思慧說話呢,餘光往下一撇,便看見了一個眼熟的胖墩墩身影。
可不就是聞連長他那表侄兒麽。
圓乎乎的小胖墩站在賣糕點的隊伍裏探頭探腦,一副小饞貓的模樣。
他左邊還跟了個拎着包、收拾得很體面的老婆子,看起來年紀不算特別大,估計就五十出頭的模樣。
一大一小兩人手牽着手,一看就是祖孫倆。
小鷹奶奶後面站着一個男人,還挺健壯魁梧的,跟穆富貴同志一個類型。
就在穆綿以為,這人是小鷹親爹的時候,那男同志忽然左右張望了一下,然後……
手伸進了小鷹奶奶的包裏。
賣糕點的櫃臺前人很多,畢竟這玩意兒家裏小孩都喜歡吃,在省城最繁華的地段,不差錢的人家不少,也很舍得買。
人一多,擠來擠去就很稀疏平常。
再加上那男人長得魁梧,他往那一站,便擋住了絕大部分來自周圍的視線。
一時之間,還真沒人發現。
但穆綿這個位置就不一樣了,她站得高看得遠。
起先她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但也就一個眨眼的功夫,那男人手指頭便開始小心地往包伸了。
穆綿驀地瞪大了雙眼,“!!!!!”
結果她一句‘有小偷’還沒喊出來呢,人堆裏的小胖墩先看見了人,朝樓梯口揮了揮他的小肉胳膊,很開心的模樣,“綿綿姐姐!”
嗓門很大很清澈。
他這一喊,旁邊小鷹奶奶後知後覺發現了點異常,猛地向旁邊扭頭,抓住了那男人的胳膊,“有賊!”
一切都發生得太快,幾乎是在小鷹奶奶喊出口的瞬間。
穆綿把手拎着的東西往旁邊聶思慧懷裏一遞,然後三步并作兩步地朝那邊跑了過去。
穆富貴同志邁着步子緊跟其後。
走在後面的柳雙翠婆媳倆還沒反應過來呢,父女倆便竄沒影了。
但她們再快,也沒那賊快。
小鷹奶奶一聲‘有賊’直接讓周圍亂成了一團,有人東張西望,有人趕緊檢查了一下自己的兜和包。
那胳膊被抓住的男人猛地把小鷹奶奶一推,拔腿就往外面跑。
這五旬老婆子的力道哪裏能跟一個壯年男人相比,小鷹奶奶被推着往後踉跄了好幾步,差點摔在了地上,旁邊人趕忙扶了一下。
四周一下更亂了,有人尖叫出聲。
“我東西沒了,我的票!”
“有賊?哪裏哪裏?!”
“啊啊我錢呢,我的錢呢?我兜也被摸了。”
“別跑!我的錢!!”
…………
……
混亂中,有路人試圖攔住那賊的去路,但這邊排隊的女同志居多,賊沒攔住,自己倒先被推搡着倒在了一邊。
不過這邊人實在是有點多,那賊挑這裏估計就是覺得人多好下手,不易被人察覺。
好下手确實是好下手,但跑的時候也是真的不好跑,熙熙攘攘間,出去的路還真被堵住了。
小胖墩一看自己奶奶被推了,像個小炮彈一樣就沖了出去,嘴裏還‘啊啊啊’地叫着,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小小男子漢相當勇敢,趁那賊被擋住去路的功夫,抱上去就對着人大腿就來了一口。
小鷹奶奶着急地往這邊跑了過來,“小鷹,別去!”
被咬的男人惱羞成怒,“媽了個巴子的,小兔崽子!”
說着拳頭就揮了過去。
下一秒,一只白皙的手掌正面接了上去,穆綿雖然手沒人家大,但力道遠在人之上。
手上一握一掰,腿上一擡一踢。
幾乎是在周圍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那男人便猛地‘啊’了兩聲。
緊接着整個人往後退了兩步,他單手捂着裆,一臉的痛苦與猙獰。
等看清是個不大的小姑娘後,男人操着污言穢語握着拳頭就沖着穆綿來了。
穆綿剛想擡腿再來一腳,下一秒猛地反應過來自己還穿着裙子。
她靈活地往旁邊一撤,拽着那男人伸過來的胳膊,撈着人就來了個過肩摔。
小小的一個姑娘,把一個健壯的男人騰空扛了起來,然後又摔在了地上。
‘砰’的一聲,揚起了一地灰塵。
給四周的人直接看傻了,也不吵吵嚷嚷了,就圍在旁邊張大嘴巴看着。
沒有自己閨女靈活,晚一步才到的穆富貴同志把手裏的袋子往地上一放,緊接着擡手就把那掙紮着想要起來的男人摁在了地上。
兩人體型相當,那男人剛剛被穆綿踹了裆,掰了胳膊,還摔了一下,現在被穆富貴同志這麽一壓,絲毫沒有還手的能力。
穆富貴按着人,扭頭看向自己閨女,“沒傷到哪吧?”
穆綿搖頭,乖乖道:“沒有。”
柳雙翠三人也從外面人堆裏擠了進來。
老太太拉着穆綿上下打量,“哎喲我的老天爺,你膽子真是大!”
穆綿嘿嘿笑,“他又打不過我。”
那男人臉朝着穆綿這邊,惡狠狠地瞪着人,嘴上污言穢語個沒完,罵得相當難聽。
穆富貴氣得剛要甩過去一拳,旁邊聶思慧不知道從哪裏撿來了一塊兒髒得不能再髒的破布。
一手拽着人頭發,一手把那破布猛地往那賊嘴裏一塞。
整個過程相當的絲滑,完事還不動聲色地拍了拍
手。
一瞬間,四周安靜了不少。
就是有個別路人盯着那黑不溜秋的破布,莫名泛起了惡心。
穆綿默默地在心裏給她思慧姐豎了一個大拇指。
那賊‘嗚嗚嗚’地掙紮,柳雙翠彎下腰把那破布塞得更緊了一點。
給旁邊人看得眼睛一抽一抽的。
穆綿可沒管圍觀群衆怎麽想,她扭頭看向旁邊的小胖墩,“你沒事吧?”
小鷹還帶着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勁兒,“沒事兒!綿綿姐姐你太厲害了!”
小鷹奶奶叫伍向珊,小鷹沒被吓着,她倒是被吓了個不輕。
好在剛剛沒摔着,這會兒看起來啥事沒有。
她一手摟着自己孫子的腦袋,一手拉着穆綿,“真是謝謝你啊小姑娘,剛剛真是,我這心都被吓到嗓子眼了。”
那賊拳頭直直地沖着小鷹的腦袋,大孫子要是挨了這一下,那真是不敢想。
穆綿甜甜一笑,“不客氣不客氣,順手的事兒~”
伍向珊拉着人還想說兩句,旁邊有路人走了過來,對着那男人的兜就開始掏了起來,“我錢不見了,肯定是他摸了!”
男人兜裏确實是有不少東西,錢票都有。
立馬有三三兩兩的人附和,“我的票,工業票,好幾張呢,也都沒了。”
穆綿看過了太多套路,怕有人混水摸魚,高聲道:“等公安來了一起處理吧,不能你說是你的,就是你的,是吧嬸兒?”
小姑娘剛剛那一手旁邊人看得真真切切的,一聽她這麽說,當即有人附和了起來,“對對對,口說無憑,得對上才行。”
剛想混水摸魚撈點的大嬸兒尴尬一笑,“是是是,等公安來。”
小鷹杵在旁邊沒有動,小小一個男娃氣呼呼的,“我奶裝錢的包也差點被摸了!”
伍向珊摸了摸自己孫子腦袋瓜,“錢摸了就摸了,你跑出去幹啥呀,真是吓死奶了。”
小鷹仰着個腦袋,“他敢推你,我就咬他!”
他可是男子漢,當然得保護奶了。
伍向珊又是後怕又是感動地把孫子摟在了懷裏。
祖孫倆說話間,有工作人員推開人群進來了,領頭的是個中年男人,後面還跟了三四個人,看起來像是安保人員。
中年男人應該是個領導,拉着穆富貴說了一番感謝的話。
旁邊一個工作人員義憤填膺,“怪不得這段時間老是有人反應說丢東西,他媽的,感情就是被你這貨給摸了。”
有圍觀群衆立馬附和,“我姐上禮拜就是在這兒丢了五塊錢,五塊八毛,當時揣兜裏的,全被摸了,還能不能找回來了啊同志?”
剛剛那工作人員扭頭回道:“這得找公安處理,我們一會兒就給他押到公安局去,讓公安來審!”
說着就有兩個人彎腰想把男人從地上拽起來,“長那麽大個個子,有手有腳的幹什麽不好,搞小偷小摸,誰家錢不是自己辛苦掙來的!”
男人‘嗚嗚嗚’地掙紮,雙腿并得老緊。
其中一個沒好氣地道:“這個時候裝什麽死?!”
男人:“嗚嗚嗚嗚嗚…”
工作人員:“嗚啥呀嗚?!我跟你說,這個時候裝死沒用!等着蹲籬笆欄子去吧!”
這邊兩三個人正在試圖把男人薅起來,旁邊三三兩兩的路人圍在那領頭的中年男人身邊,叽裏呱啦地說着自己丢了什麽東西。
其中一個大嬸兒往這邊看了一眼,大咧咧道:“他可能是真站不起來,他那啥、就那啥剛剛被這小姑娘踹了一腳。”
來的這幾個工作人員都是男同志,一看這賊雙腿緊閉的模樣,後知後覺反應了過來,一個個扭頭看向穆綿。
他們剛剛可都聽到了,說這賊就是這小姑娘制服的。
幾人同時看了一眼疼得滿頭大汗的賊,剛剛還以為這人是演的呢。
迎着幾道視線,穆綿露出了一個禮貌的微笑,嘴角上揚四十五度,很标準很乖巧。
因為天氣有點熱,她小臉兒紅撲撲的,這麽一笑看起來很是鮮活伶俐。
穆綿試圖解釋,“嘿嘿,我當時太着急了,腳下意識就往那踢了。”
幾個工作人員:“………………”
旁邊圍觀的路人男同志,“……………”
這會兒有一個算一個,一聽小姑娘這話,都不自覺地把雙腿并攏了一點。
他們也不知道為什麽,反正就是想把腿并緊一點。
穆富貴同志站自己閨女旁邊,大着嗓門,“都瞅我閨女幹啥?!總不能讓我們賠醫藥費吧。”
說到一半,他扭頭面朝着那領頭的中年男人繼續道:“這貨他活該,你們來得晚沒看到,他這一路推推搡搡的,哪管別人死活,對着人小娃子都能揮拳頭,可見是個心狠的。”
穆富貴這麽一說,立馬有受害的圍觀群衆站了出來。
“就是就是,他剛剛還推我這老婆子了,幸好旁邊有女同志扶了我一下,不然我這老腰今天怕是得折在這兒。”
“他還給了我一腳,媽蛋的,我能踢回去嗎?”
“我也挨了一下。”
…………
……
中年男人太陽穴被一堆人吵得突突跳,“老兄你放心,沒有這抓了賊還要賠醫藥費的說法。”
穆富貴很滿意,站在穆綿旁邊一臉的驕傲,“聽到了嗎閨女,不要怕,以後遇到那些心術不正的壞同志還這麽踢,就朝着那正中間踢,那兒最疼!”
穆綿乖巧地點了點頭,“知道了爹。”
圍觀群衆:“………………”
怪不得這看起來乖乖巧巧的小姑娘這麽彪悍呢,感情都是當爹的教的呀。
在圍觀群衆一個個眼角抽抽的時候,靠在自己奶奶腿邊的小鷹小朋友揚着腦袋崇拜地看着父女倆,一臉‘好像學到了什麽’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