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游戲開始 策劃我的卡呢

第1章 游戲開始 策劃我的卡呢

秦情是被身體的酸痛感喚醒的。

登錄游戲成功之後的失重感很明顯,她維持着初始姿勢緩了好一會,等到徹底恢複過來的時候,女孩才發現自己正躺在屋子裏唯一的一張木床上。

床板光禿禿的,只鋪了一層薄毯,可以清晰看見下面的木板輪廓。

哦豁,這就是傳說中的高代入感嗎,玩家不由得有點唏噓,超絕游戲體驗是一回事,但連個開局cg基本背景介紹都沒有,官方未免也太過節儉。

秦情确認一圈,确定沒什麽提供信息的新手引導,擡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和手臂,肌膚觸感,視覺範圍,感知系統都與現實無異,除了身上的初始套和這個捏了三小時的身體能确定她的确已經進入到游戲以外,再沒有任何信息來源能區分她的現實和游戲之間的區別。

不過這也是這款游戲的賣點之一嘛,玩家很滿意地點點頭,并點開了系統後臺。

初始套,除了美貌一無所有,當然了,誰家戀愛游戲上線就是為了幹架啊。

人物欄,沒有血條藍條技能欄,當然了,誰家戀愛游戲上線還需要玩家親自幹架啊。

何況她當時挑中這游戲的很大一方面就是不需要她動手打架。

……只會開自動挂機和去論壇找美型mod的手殘怎麽會主動給自己找罪受!

再看看背包,空空如也啥都沒有,過分了,她想,雖然沒有誰家正經戀愛游戲上線還需要玩家幹架給男人辛苦刷升級材料的,但策劃連個新手大禮包都不給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記得這是個全開放的自由探索大地圖……秦情摸摸下巴,陷入思考。

沒有主線,沒有固定劇情,解鎖圖鑒和地圖的程度全看玩家運氣和肝度,所以每一個號理論上都是獨一無二的,就連玩家的登陸地點都不是固定新手村而是完全随機。

換句話說,她現在連自己具體在哪兒都不知道。

秦情擡起頭,房間并不精致,四周只有灰黃的土牆,牆面上光禿禿的一片,僅在距離地面兩米左右的高處留了一面小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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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是連綿不斷的昏黃沙丘,沙海之上星光璀璨,一輪弦月高挂夜空之中,除此之外,瞧不見什麽人類文明的存在痕跡。

秦情試着四處點了點,窗戶旁邊跳出提示:【簡陋的沙漠安全屋,雖然已經有些年月,但窗戶的合金架還很堅固,無法用外力打開】

秦情又看向唯一的大門,提示:【同樣堅固的金屬門,和窗戶的合金選用了同樣材料,需要(囚牢鑰匙×1)】

玩家沉默。

玩家開始四處摸牆摳地板。

玩家開始搬動屋內的桌椅板凳試圖拆解尋找隐藏道具。

玩家收獲了【爛木頭×1】【爛木頭×1】【毫無價值的爛木頭×1】……

玩家在床板縫裏發現了【有些生鏽的囚牢鑰匙×1,不知道是誰放在這裏的,看起來還能繼續使用】

秦情:“……”

秦情拿着鑰匙,很成功的開了門。

開放大世界就這點好,對着哪裏都能鼓搗,不像某些還需要看廣告換道具的解謎游戲,眼看着東西不正常,但只要沒有系統提示就是不讓你看。

囚牢之外的走廊黑漆漆的,系統刷新的地圖也只有她之前呆着的小房間,餘下仍是一片未探索的灰色隐藏狀态,女孩在門口扶着門框探頭探腦,猶豫片刻後,她才試探着邁出一步。

她摸了摸走廊的牆壁,提示:【空無一人的廢棄走廊,不知通向何處】

秦情:……

這是暗示她可以放心走的意思?

她放輕腳步往前走了一段距離,倒是的确空無一人,這長廊仿佛永無盡頭,但秦情對着系統地圖走倒也不擔心鬼打牆,走着走着,漸漸能看到不規則閃爍着的走廊燈投下的昏黃輪廓,燈光籠罩的範圍隐藏着大片詭異的黑色污痕,像是某種深紅色的液體被反複潑濺而上的痕跡,其上螢火一簇,揮之不散。

【散逸的殘靈:亡者意志的殘留之物,血肉苦弱,意志永存,使用可以修複少量他人精神力】

秦情:懂了,血瓶。

雖然沒有cg劇情提示,游戲大背景她還是記得的,科技的迅猛發展和人類基因的數次進化突破,極大程度的弱化了身體殘缺和病痛帶給人的折磨,但相對的,人類對精神力的研究卻因為各種原因,一度停滞不前。

所以在這種背景之下,身體部件壞了可以随便替換,精神上的損傷卻并不是那麽好治療,游戲具現化的血瓶也都是以精神力為主——至于秦情,她連血條和藍條都沒有,自然用不上這個。

秦情覺得自己悟了。

乙游嘛,終歸逃不過打關,打關就可能卡關,卡關就要養卡,養卡就要抽卡,抽卡就要養卡刷材料堆數值……如此無限循環,玩家就會成功掉入策劃的氪金地獄。

但秦情不怕,因為她這個是買斷制游戲,她只需要找到自己的開局新手卡就行了。

接着往前走,還能看到一些散逸的殘靈,秦情試着收了一下,一鍵收取這種方便功能還是在線的,但是範圍有限,只是在她的視線範圍內,不過這樣秦情也已經很滿意了,有範圍是好事,不用她跑來跑去收集就行。

如此走了一圈,背包裏的殘靈收集了大約十幾個,秦情一邊感慨這游戲新手地圖獎勵真不錯,一邊摸索着牆壁,接着往前走。

她現在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兒,先前呆着的地方仿佛是這裏的最高最好的位置了,能看到外面的世界,哪怕只是一點點,除了那裏之外,餘下的整體建築基本以地下為主,走廊回旋向下,秦情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直到系統地圖的狹窄走廊終于變成了更廣闊的一片,她這才稍微松了口氣。

走廊裏走幾步還能偶爾遇上燈,這裏卻是徹底的漆黑,潮濕,一片令人窒息的陰冷感,秦情扒拉了一下自己背包,掠過那一堆爛木頭,十幾個殘靈堆在一起,系統跳出提示:【可合成,需要散逸的殘靈×10】

“……”

出現了,吃材料長大的策劃,和他無所不在的合成地獄。

秦情面無表情的點了下合成。

零散的螢火合成了一縷瑩白的柔光,介紹也變成了【融合的亡靈:亡者意志的殘留之物,萬物有靈,生生不竭,使用可以修複大量他人精神力】

她從背包裏取出,柔光環繞身側,提供了一定範圍內的照明作用。

借着光照,秦情終于看清了這裏的環境。

如果說她的房間是人類的囚牢,那這裏應該就是獸的地獄。

斷爪,毛發,血跡,斷裂的武器和殘破的織物……比上面更加惡劣的環境,這圓形的地下鬥獸場四周是黑漆漆的地牢房間,秦情放輕腳步,從下來的位置一個個看過去,幾乎每一個房間都只剩下了染血的鐐铐,沒有活物的痕跡。

不,其實還有一個的。

少女在最後一扇緊閉的鐵門旁邊停下腳步,門牌上用刀痕粗魯地摳出了“黑刀”的名字,這裏面很安靜,區別于外面的一片地獄慘景,同樣布滿打鬥痕跡的殘舊鐵門後面卻是一片違和的、壓抑的、令人窒息的安靜。

有多安靜呢。

秦情站在門口,甚至可以聽見裏面的呼吸聲。

但這呼吸聲聽着并不順暢,像是重傷之人最後的茍延殘喘。

她遲疑片刻,拿出了之前到手的鑰匙,本着碰碰運氣的想法,門鎖卻很流暢地發出了喀拉一聲t。

秦情:“……”

她有點慫地扶着門将自己藏在門後,少女纖細的手指搭在烏黑的鐵門,顯得格外突兀又刺眼,那一縷柔光環繞在她的身側,随着鐵門漸漸推開,率先進入眼簾的,是一條耷拉在地上的漆黑的黑豹尾巴。

蜷曲,肮髒,毛發打結,單純看這條尾巴和它所處的環境,主人與其說是威風傲慢的兇獸,更像是一只關押太久,落魄又凄慘的流浪貓。

随着開門的吱嘎聲,那條被血跡浸透的黑豹尾巴下意識動了動,但是看在秦情的眼裏,也就是有氣無力的抖了抖髒兮兮的尾巴尖。

……!!!

大貓貓!

“……誰。”

陰影處傳來男人低沉嘶啞的聲音,聽着氣息奄奄,半死不活。

“那個……”少女輕柔的聲音在這樣的環境裏顯得十分違和奇怪,但對于長久未聽人聲的囚禁者而言,卻也不亞于真正的天籁之音。

裏面的人似乎動了動,呼吸的頻率變了,傳來一點鐵鏈搖晃的聲響。

秦情猶豫片刻,終于從門後探出腦袋,也借此機會看清了鐵門關着的那個男人。

他的手腕被铐在牆上,脖子上也扣着鎖鏈,瞧着倒是個被謹慎對待的危險家夥,但此時此刻,秦情眼裏髒兮兮的落魄黑豹先生已經是個只剩一口氣的樣子,威脅不大,反而可以試着問問能不能幫忙。

少女想了想,從門後站出來,那一縷柔光向前靠近,最後溫馴的停駐在她的指間。

“如果我救你出去,你能不能把我從這兒帶走?”

男人的呼吸粗重,慢慢的擡起頭,看了過去。

——那是個很奇怪的姑娘。

全然陌生,渾身上下都充滿着不可言說的違和感,和這片髒污之地截然相反的柔軟幹淨,淺金色的眼睛裏寫滿了幼獸一般不谙世事的天真柔順,銀色的長發披散在她的肩頭,肌膚瓷白細膩,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是一縷清澈的月光。

代號黑刀的男人長久地盯着她,忽然,将腦袋靠在牆上,很是無所謂的低笑了一聲。

“……你要是真能把我從這鬼地方弄走,”他晃晃自己被鐐铐反複磨爛血肉的手腕,說,“別說帶你離開了,你要我幹什麽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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