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裝都不裝了 要不要再做點什麽
第74章 裝都不裝了 要不要再做點什麽
斯考特被臨時安排在了自己住處的診療室, 直至此刻,秦情才對這位公子哥的真實身家有了個模糊的認知。
哇哦。
他甚至有個直屬于自己的獨立診療室。
女孩有點恍惚的想着。
兄弟倆的配置這方面很類似,診療室的人都是軍醫出身, 見他回來的聲勢浩大,頓時一個個精神緊繃速度飛快, 秦情被請到一邊, 卻沒有被直接請出去,她只好站在t哪兒,在旁看着這些軍醫忙忙碌碌, 時不時湊到一起窸窸窣窣嘀嘀咕咕,然後其中一兩個轉頭看着仿佛已經瀕死的斯考特,再重新轉過頭去嘀嘀咕咕。
“……”
秦情看着看着, 不由得慢慢眯起眼睛。
她不是傻子, 被突如其來的發展弄懵了一會後, 很快就重新清醒過來了。
她不了解原生種的力量是不是自帶持續傷害,但她知道合成種的基礎身體強度。
“情況如何?”少女不動聲色,憂心忡忡。
“傷的很重, 女士。”其中一位回答說,他的聲音聽起來很模糊, 帶着面罩的臉上看不清表情, 只能大致分辨出應該是個很嚴肅的态度:“必須要認真靜養才行。”
秦情點點頭, 仍微微皺着眉:“要多久?”
“嗯, 保守估計也需要半個月吧……?”另外一個人回答說,含含糊糊的:“畢竟是狼王親自動手了嘛……下手也是卻是有些,呃,重了……?”
一群人跟着紛紛點頭,十足煞有其事地樣子。
“是嗎。”秦情挑了下眉, 若有所思:“可之前阿德拉先生說,兩三天就能沒事了?”
“……那是軍隊才有的習慣,女士。”最初開口那人再次主動應聲回答說,“您可能不太了解軍醫的治療風格——簡單來說,人死不了就行了。”
“诶……”少女眯起眼睛,又提起另外一件事,“可我之前也接觸過合成種,雖然身份上沒有斯考特這麽尊貴,但體質也是不錯的……”
“普通傭兵出身嗎?”這人反應極快,又說:“那也難怪的,女士,這種人都是賭命掙錢,對傷勢判斷也都大同小異,死不了,還能繼續幹活,那就是沒事了。”
“……”
少女面無表情,看起來仍有幾分将信将疑。
此時斯考特背對着她坐起來,兩人此時間距不過幾步距離,他喉嚨上的傷還有些殘留的痕跡,但現在也只是看起來印子吓人。秦情轉頭和這些人談話時,斯考特也跟着窸窣脫下上衣,露出寬闊的背肌和漂亮的窄腰輪廓。
在軍隊摸爬滾打多年,斯考特的身上有着許多和傭兵頗為類似的舊傷疤痕,昂貴精致的西裝下是飽滿厚實的肌肉,每一寸線條雕塑般的完美,只是現在背脊上的各種猙獰淤痕破壞了應有的美感。
秦情回憶起之前那一下子砸在牆上的兇狠力度,又看着對方扯着襯衣也半天動不了胳膊的狼狽樣子,沉默了一會後,還是嘆了口氣。
身邊站着那麽多人,此時竟也都是靜靜站着,木頭樁子似的,沒有一個主動幫他扯一下挂在手肘上的襯衣。
……
斯考特慢吞吞地拉扯着自己的衣袖,忽然一只柔軟的手伸過來,幫他把衣服扯了上去。
對方很仔細,手指自始至終沒有碰過他赤|裸的肌膚,但斯考特莫名覺得那只手掠過的地方也像是拂過一陣無形的柔風似的,毛孔反射性地縮緊,血液流動的速度都快了幾分。
“手徹底擡不起來了嗎?”女孩站在他身後,聲音聽起來不緊不慢的,“現在呢?餘下的沒有問題了吧?”
斯考特聞聲轉過頭來,他深黑色的長發垂在肩頭上,看起來蓬松又柔軟,那雙黑曜石一樣黑沉的眼睛泛起一點無辜,他也不說話,只眨眨眼睛,靜悄悄地看着她。
秦情無動于衷,連一點習慣性的柔和微笑也懶得擺出來了。
斯考特只能很無奈的嘆口氣,繼續自己努力擡了擡胳膊,不過動作看起來僵硬又奇怪,像是被剪短了線的牽線木偶,顯出了幾分說不出的局促可憐。
“……”
秦情瞥了一眼旁邊仍然沒什麽動作的人,感覺除非自己過去幫忙,否則這些人能看着他把衣服折騰到地老天荒。
她做了個緩慢的深呼吸,還是走到他的面前去,一臉平靜的幫他扯好了松松垮垮的襯衣。
而就在她站在斯考特面前直接伸手的同時,旁邊環繞着的這群據說是“常年随軍的專業醫療團隊”也像是接到了臨時的緊急下班通知,開了籠子的鴿子一樣,撲騰着翅膀呼啦啦一下子全都從門口消失掉了。
秦情:“……”
裝都不裝了,是吧。
斯考特垂下眼,絲毫不掩唇角上揚弧度,動作卻很乖巧,十足溫順的任由她把自己擺弄來擺弄去。
“黑刀最慘的時候都沒這麽折騰過人……”她壓低聲音,半是提醒半是警告,然而對方頭頂那雙尖尖狼耳只轉了轉,十足嚣張的在腦袋上支棱着,看起來沒有半點心虛愧疚之意:“但是他也沒有被原生種打過嘛。”
“……他有沒有被原生種打過我不知道,他半死不活就剩一口氣的樣子我倒是知道的。”
女孩柔軟的手指扯平衣服的皺褶,在幫忙系到領口處的扣子時,秦情忽然毫無預兆地用了力氣,指節曲起抵着對方的喉結,頓時逼出了一陣混亂的咳嗽聲。
“所以,你們兄弟倆到底怎麽回事?”秦情的表情是極罕見的冷淡,她站在斯考特面前,目光微微垂下,形成了一個隐晦的俯視角度,她身上那種仿佛薄紗濃霧般籠罩全身的溫柔表象此時散開了些許,金珀般的眼冷硬如冰石。
男人那雙深黑色的眸子瞳孔微微縮緊了一點,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她,一動不動。
少女眼睫一眨,一個熟悉的笑容覆上她的嘴角,于是剛剛窺見的一切頓時煙消雲散。
“……我只是想要提醒你,斯考特先生,我們之前來的路上說的可不是這樣。”
她那種鋒利而強硬的姿态只短暫地展現出了一瞬,随即便恢複了平日裏溫柔平和的表象,少女心平氣和,也似笑非笑,秦情垂着眸子,十足體貼的幫“行動不便”的斯考特系好襯衣上所有的扣子,又配合着拿來了旁邊的領帶,慢條斯理地勒在了他的喉嚨上。
她手指柔軟,動作也認真,本該是個彰顯親密關系的美好互動,可斯考特忽然覺得她的動作看起來更像是給狗栓繩。
他屏息凝神,慢慢吸了一口氣,冷靜下來。
“您的願望我是記得的,您想要贏過阿德拉先生,很好,這沒問題;但是有沒有這麽一種可能,你我的合作,除了這一部分的願望以外,還有避難所和基地的部分……?”
“我記得啊。”斯考特無辜道,“記得很清楚的。”
她倏地擡眼看着他,慢吞吞地揚起了嘴角。
“是嗎?”女孩和顏悅色地反問,比起她此時笑意溫柔如水,手指卻猝不及防勒緊了領帶,只給對方留下了一點勉強喘息的餘地,“……您要是記得,就不該去主動開口挑釁您的好哥哥。”
斯考特被扯着仰起頭,呼吸變得略有些急促,只能乖乖地,十足無辜的解釋起來:“哎呀,這話說的好奇怪,您在旁邊應該看的好清楚的女士,我就是打個招呼,可沒有去挑釁我大哥……”
秦情默不作聲,手上領帶卻瞬間勒緊幾分,斯考特逐漸感覺到自己的呼吸漸漸變得有些不暢,可他非但沒有因此惱怒或是掙紮,反而有細碎的笑音止不住的溢出來,他顴骨泛起一點窒息般的紅暈,坦然、甚至是近乎放肆的展現出自己與對方隐忍怒氣截然相反的暢快滿足。
“阿德拉是你的兄長。”秦情幽幽強調,“且先不提你是不是真的不知道什麽行為對他而言算是挑釁……我親愛的盟友,你要不要纡尊回憶一下,之前曼尼先生為什麽會那麽害怕?”
“他害不害怕關我什麽事,”斯考特懶洋洋地回答道,“倒是你,女士……哎呀,這表情可真稀奇,真生氣了?”
“我不該生氣嗎?”秦情蹙眉反問,“您這麽玩,萬一阿德拉徹底生氣了……”
“他可是狼王,再生氣也不會做出有損基地利益的事情,”斯考特的笑音幾乎都要壓不住了,“我自己的大哥我難道了解麽?說到底,這裏面唯一做錯了事情,又被自己的親大哥打得半死不活的好像也只有我——”
“半死不活?”秦情反射性拔高了一點聲調,幾乎要怒極反笑了:“你這個鬼樣子,一整個專業醫療團隊檢查半天最後連點外傷藥都沒用,和我說半死不活?”
斯考特聞言大笑起來,那笑音混着咳嗽,斷斷續續的,有種異乎尋常的癫狂愉悅;他原本被牽扯拉傷的手臂早已不知在身後撐了多久,此時忽然松開,整個人瞬間仰躺在了床上,女孩捏着領帶,一個猝不及防之下手肘被輕飄飄向前一帶,上身頓時也不受控制的跟着扯了過去。
她手裏還拽着領帶,伏在t對方的胸口,銀霜般的長發順着兩人肩頭落在床榻上,宛如一道旖旎流淌的銀河。
……
“但是我能怎麽辦呢,小姐?我要不說話,您現在就要被鎖在中央塔裏了……沒辦法啊,我自來受的就是這樣的教育,也只能想得出這樣惡劣的法子來解決您的困境,”他小幅度的喘着氣,秦情甚至能感覺到他胸口快速起伏的力度,男人揚起腦袋,聲音吃吃帶笑,又帶着一種暢快的、滿足的,說不出的病态般的興奮:
“……您要是覺得不滿,大可用您手上的東西再對我做點什麽,”他忽然壓低聲音,尾音帶着勾子似的,在她耳朵裏生出幾分意味深長的蠱惑:“您也看見阿德拉動手的力度了,沒超過他那個程度,我可不會窒息而死。”
……
有那麽一瞬間,秦情想着,要不然幹脆真的用領帶勒死他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