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她瞳孔裏盡是偷襲得逞的……

第20章 第 20 章 她瞳孔裏盡是偷襲得逞的……

何止是幸運?簡直是剛打瞌睡就有人遞來枕頭!

維加已經為尋找巫師屍體愁了幾天了, 這就有人自動送上門兒來。

何其不是一種善良?

她恨不得現在就沖出去,握住那名神秘巫師的手高聲感謝。

所以。

“別怕。”她狡黠地沖着士兵眨眨眼,轉頭沒怎麽費力就安撫好了被吓到的隊長。

看在女巫的面子上, 霍根勉為其難讓尤安滾去休息, 等他休息好了再談其他。

農場增加了巡邏的人手,士兵們徹底和“休息時間”分割。

霍根仍不放心,在寄出寫給甲殼蟲的信件之前, 他提前用魔法卷軸聯絡了公爵大人的管家。

[有神秘危險的力量在農場周圍湧動, 我堅信那是魔法的痕跡。大人, 或許有些不長眼的家夥盯上了那片稀疏的月光花。我很緊張。]

管家只給他回複了一行字:[所有靠近者格殺勿論, 蒼鷹将為你帶去幫助。]

這下,霍根徹底安心, 慢慢悠悠寄出了給甲殼蟲的信。然後把所有的金幣鋪在床上——佩妮早就被趕出去了,現在整個紅磚房裏只有他自己。

空氣中都是金幣的味道,霍根的眼睛也變成了金幣的形狀。他貪婪的趴在金幣堆上, 即便骨頭被硌的生疼也舍不得起身。

“那個女巫, 比想象當中好用太多了!”隊長輕輕咬了一口金幣, 看着上面淺淺的牙印傻呵呵笑,又拿起另一塊咬,“只要能好好使用她,必須好好利用她,以後我将是最有錢的看守隊隊長!!嘿嘿嘿!”

女巫和士兵一前一後走下樓梯,蠟燭在兩側的壁龛中無聲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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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趁着混亂從荒地逃出, 期間換了一匹馬。選擇的路線也是隐蔽偏僻的, 一路上也在沒發現有被注視的感覺。可我仍舊不安。”

借着踩踏的聲響,尤安硬扛着潮水般的疲憊,微閉着眼睛, 在維加耳後快速清晰的将這一路上每個細節都講述了一遍。

他的女巫小姐可不是隊長那樣的廢物,一定能找出關鍵,并拟定好應對辦法。

果然,他最後一個話音剛剛落地,女巫就發出一聲輕哼。

“甲殼蟲拍了一下你的肩膀,恐怕取走了你身上的某樣東西,頭發之類的。假如再加上你的畫像,巫師能很輕易制作出一個追蹤記號,錨點就落在你身上。借此,找到你是非常簡單的事情。”

尤安心髒下墜,喉結滾動,“我應該立刻離開這裏,把他們往森林深處引。”

“為什麽?”維加詫異地看了他一眼,“你在路上沒有被追到,即使你現在已經抵達了農場,呆了這麽久,也沒人轟開那扇脆弱的大門——由此可見,對方要麽真的沒追上,要麽根本沒準備好。畢竟魔法都還有時效的,也受距離桎梏。既然如此,我們為什麽要害怕?”

可尤安依舊顯得憂心忡忡。

看他的臉色,維加深切感覺到,在這個世界,巫師的強大如同烙印似的被刻在所有普通人心上。

“最後一次,”女巫走下最後一級臺階,轉身直視着搖搖欲墜的士兵,“不要擔心任何事,那個巫師目前為止還不知道究竟有沒有找到我們,就算他真的襲擊了農場,打算搶奪藥劑,天塌下來也還有女巫頂着。”

“既然你宣誓效忠,那就聽從我的命令:去休息,尤安·埃文斯,睡個好覺,恢複好了再來幫我,我有很重要的事需要你。”

尤安強迫自己從那虛無缥缈的恐慌中游出來,他手指微微攥緊,“您需要我去做什麽?”

維加半張臉都淹沒在晦暗不明的燭光中。

她平靜,漠然,胸有成竹地說道,“殺人。”

雖然來自和平年代,可穿越附帶記憶。這個世界遠遠不是什麽輕松愉悅的童話世界,而是黑暗的魔法封建時代。

維加根本不相信,黑吃黑之後,那個神秘巫師會好心留他們一命。

就算神秘巫師有這個想法,可他難道不認識農場大門上的雙鷹紋章嗎?他會留下活口,以此幫助大公爵把他找出來報複嗎?

不去賭別人的善良,維加選擇先下手為強,最重要的是她壓根兒不可能把藥劑事業拱手相讓,那是她目前獲取資本積累的唯一途徑。

還記得新手指引中如何寫的嗎?

[偶爾迷茫的村民會在林中遇到你,請你幫忙驅逐狼人,巫妖,吸血鬼或迷路的龍。也可能附帶一些戀愛煩惱或對財富的渴望,請傾聽并給予他們幫助。]

霍根想發財,尤安想逃離追蹤,農場需要驅逐所有危險。

村民的意願,怎麽能不幫忙呢?雖然bug滿滿,但她莫名其妙一直走在游戲規劃好的道路上。

既然如此,那麽只能怪那個神秘巫師運氣不太好。

更何況她真的需要巫師的骨頭,來做一次實驗。

維加一步步走回牢房,不斷給自己施加心理暗示的同時,腦海裏無比冷靜地推演着如何安全完美了結這一切。

首先要确認的,是神秘巫師真的追上來了嗎?有幾人?戰鬥力如何?他們的最終目的是什麽?

這件事需要請求地精商人的幫助。

卡利每兩天來一次,通常是下午接近傍晚時分。

運氣不錯,今天剛巧是商人到來的日子,而現在日光已然漸漸西斜。

維加沒有等待多久,就等來了她守信的老朋友。

他們合作已經有幾次了,這幾次的收獲讓卡利幫了東邊的種族不少,這不僅許多族人免于死亡,還讓卡利擁有貨源的事傳了出去。

地精商人對女巫的态度變得越來越熱情。

“下午好,美麗的小姐!”

摘掉尖頂帽,地精滑稽的向女巫行禮。

女巫将早已準備好的治愈藥劑推過去,笑眯眯地說,“下午好,親愛的卡利先生。”

“又是滿滿的6瓶!您總是這樣優秀厲害!來,”地精商人爽快拿出42枚金幣,“這是您的。”

由于月光甜菜的減産,再加上要煉制生長藥劑,上交給大公爵的份額,留給治愈藥劑的通常只有一兩株。

要不是維加鮮少在煉制上出錯導致藥劑減産,那她這兩門生意還真不一定能撐下來。

數一數,經過和卡利的幾次交易,她已經攢了104枚金幣了,這些錢已經足夠她在古帕斯郡買一幢獨立的小房子,還能額外帶個漂亮的花園。

對于平民來說,恐怕一生都沒有見過這麽多財産。尤安一個月20銀,他要不吃不喝43年4個月才能攢夠這麽多錢,這還不算上稅金的情況。

“先生,”維加的手指在金幣上劃動,“我想購買一些東西。”

卡利笑成薔薇花,“你想買什麽?卡利這裏什麽都有!”

隐去了尤安出門售賣藥劑的部分,維加只簡單講述了一下有神秘巫師盯上農場內的事。

“這是一場危機!”卡利以為有人終于眼紅上它了,要來和它搶生意了,身上的毛發都徹底炸開,“我們必須解決掉那些貪婪的蠢驢!”

“是這樣的,所以——”維加數出4枚金幣,“我想向您購買能夠進行魔力定位與評估的商品。并且——”她又數出70枚,“我想向您訂購兩樣東西,一株龍脊三色堇,一把騎士所用過的魔力之劍。”

“那這可不夠,親愛的t林小姐,”卡利走過去,從裏面直接拿出所有的金幣——足足100枚,”您要知道,騎士之劍是能夠對抗巫師的抗魔寶劍,通常都極度昂貴。實話實說,100枚都只是勉勉強強,如果是其他人,卡利是絕對不會同意的,更何況您還需要魔力植物龍脊三色堇。不過誰讓和您交易實在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所以卡利願意給您一個友情價。并且,免費幫助您定位評估附近的那些雜種。”

維加保持微笑,心卻在滴血。

100枚金幣!狡猾的地精怎麽不去搶!!

在外界,騎士之劍的确非常昂貴,但她要的是“用過的”!不是嶄新或極其古老的!按理說65枚足夠了,剩下5金分給龍脊三色堇也足夠了!

可這家夥…..居然獅子大開口!

偏偏她還沒什麽辦法!

霍根聯絡了大公爵,那邊似乎會給予幫助。但她必須自己親自幹掉巫師,才能讓霍根把屍體交給她或士兵們處理。

如果是大公爵的人搶了先,要留活口或者把屍體帶回去就完蛋了。

所以最好的辦法是不驚動霍根的情況下,把危險掐滅于搖籃——不過這事的前提是神秘巫師真的追過來了,并且不長眼的打算下手。

不打算在講價這件事上浪費時間,維加用舌尖狠狠抵住牙齒,一字一頓地笑着說,“那就麻煩你了,卡利先生,讓我們一起把那些該死的雜種找出來吧。不過先說好,您只需要幫我把人找出來就可以了,剩下的請交給我來。巫師的敵人只能是巫師。”

卡利搓搓手,“嘿嘿,如您所願!”

商人沒有展示它如何搜尋周圍的魔力,它背起大大的木箱,順着通道走了出去。過了大約半個魔法時,才一臉凝重的回來。

“首先,林小姐,農場西側的位置的确有一股魔力存在,我無法測算出準确距離,但那個方位距離你的牢房只有0.75英裏(約1200m)。”

維加一怔,這麽近?

也就是說,神秘巫師不緊追上了尤安,還确認了她的身份和位置?

“不過你也不需要太擔心,”卡利聳聳肩,“周圍只有這一股魔力,而且看反應并不是太強大的樣子。充其量也只是個低級巫師,麻煩并不大。”

低級巫師…..

維加在記憶中翻到了巫師的分級,從實習巫師起,之後是低級,中級,高級,大巫師。

整個吉利金國只有一位大巫師,就是當今的英格索爾大帝。而高級巫師全國都不超過10位,每一位都擁有廣袤的封地與尊貴的爵位。

瓦爾/特大公爵就是其中一位。

其中所有級別都需要進行特定考試,低級每年一次,中級兩年一次,高級則要橫跨三個年頭。

無論從哪方面來講,只有一個低級巫師對維加來說都是個好消息。

“謝謝你,卡利先生。”

卡利擺擺手,“現在我們可是一條船上的,我怎麽能允許別人來插手我們的生意?”

呵,說得好聽,然後面不改色訛了我三十多個金幣!奸商!

不過既然你這樣,那也別怪我。

“有您幫忙,真是太好了。”女巫輕嘆一聲,露出窘迫的表情,“只是經過這一遭,我的錢包就比我的牢房還要空空如也了……可惜,我原本還想和您購買您的羽毛燈——您知道的,只有蠟燭實在是太傷眼睛了,我原本就沒有多少時間能夠熬藥….哎….希望下一次我能攢到足夠的錢,就是得和您提前說一下,這期間藥劑的産量可能會下降…..希望您不要怪罪我。”

卡利再一次被女巫的無恥震驚了:“……你!”怎麽能這麽不要臉?!

硬搶?是不是硬搶?!

看着女巫欠揍的表情絲毫沒有收回的意思,片刻後,地精使勁揉搓了一下臉,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兒裏擠出來的,“拿走!拿走拿走!”

女巫登時笑開了花,“哦親愛的先生,您總是如此善良,我真不知道應該怎樣感謝你!”

最後,卡利從大木箱裏取出被封裝在透明玻璃罐裏的龍脊三色堇,一把異常鋒利的騎士之劍(難以想象是怎麽抽出來的),還有那盞羽毛月光燈。

“真的不需要我幫忙嗎?”雖然面前女巫可恨的不得了,然而臨走前商人還是不太放心地确認道,“你還帶着抑魔鐐铐呢!對方再怎麽說,也是個成年巫師。”

“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可以。”維加給了它一個安心的眼神。

“的确,你一直帶給人新的驚喜。我相信你可以成功,不過…..咳,也請讓我幫一點忙吧。”

說完,卡利攤開掌心,遞給維加一個小方盒。

盒子不大,只有三根手指那麽寬。材質是某種特殊的木頭,摸起來居然有溫潤的感覺。

“這是錐蝸牛舌頭磨成的粉,擁有麻痹神經的效用。只要吸入一點,就能造成暈眩,前提是他沒有用魔力防護。”

“哦天吶,真的非常感謝。”這次,維加的“謝謝”真心了不少。

“對了先生,”女巫沒忘記從商人那裏購買另一樣東西,“請問你有馬鈴薯嗎?我想要買一點。”

“這可是稀奇貨,很少有人會買這東西,”卡利伸開手,“不過地精商人可是什麽都有!3銀,親愛的小姐,下次我幫你帶來20磅(約18.14斤),怎麽樣?”

維加迅速在心底估算了一下,随即露出笑容,“好的,非常感謝!”

地精商人離開了,就像個真正的npc。

維加也回到了牢房,她先把裝有錐蝸牛舌頭粉的小方盒放下,随後取出龍脊三色堇。

這也是一種魔力植物,不過它并不會發光。它的獨特之處在花瓣上,每一片花瓣中都長有龍脊背一樣硬挺的紋路。那紋路一路延伸至花蕊深處,仔細瞧去,還能發現龍脊在微微擴張收縮,就像趴伏在花朵中心的龍在呼吸一樣。

龍脊三色堇即是煉制禁锢藥水的主要材料,也是制作三角形束縛魔法陣的重要工具之一。因為龍脊三色堇所代表的寓意,就是“束縛”。

是的,維加仔細思考,在硬碰硬毫無勝算的情況下,她最終決定用魔法陣抓捕神秘巫師。

這一招啊,放在她的家鄉,叫請君入甕。

而騎士之劍則代表了寶劍,在束縛魔法陣裏,寶劍的寓意是被困與禁锢,再加上騎士之劍本身擁有的抗魔性,針對巫師将擁有更強大的囚困力。

三角形束縛陣還需要最後一環——真正的金屬鎖鏈,即維加本人。

她腕上的抑魔鐐铐可太适合幹這個了。

篆刻魔法陣的工具就是那柄貝殼刀,将代表幽閉的深海氣息灌入整個陣內。其實使用黑曜石刀或魔杖是最好的,但很遺憾,這兩樣東西她都沒有。

三條線橫跨整間牢房,繁複的符文如爬行的蛇一般纏繞在線條之上。

龍脊三色堇位于左端的點位,騎士之劍位于頂端,右端則等待着屬于它的鐐铐。

做完這一切,維加小心用木板将線條蓋好,只留下一個空位。

最後,女巫将一小捧幹草吊在門梁下,将一部分錐蝸牛舌頭的粉末均勻撒在上面,另一部分藏在掌心。

萬事俱備,落日西沉,夕陽像血一樣紅。

寬檐帽巫師睡醒的時候,看見的就是火紅的天際。

“真是個好兆頭,是不是?”他從樹枝上爬起來,心情頗好地說。

掃帚在一旁殷勤點頭,杆子上上下下晃動。

感受着身體裏湧動的魔力,寬檐帽伸了個長長的懶腰,邁開腿騎到了夥伴身上。

猙獰的狼人雕像被魔力激發,在他掌心慢慢睜開眼睛,那被刻在奇藝金屬上的瞳仁冒出血腥的紅光。

“去吧,我的孩子,去農場正門,殺死所有你看見的生物。”寬檐帽巫師擡手一扔,一只無比狂躁健碩的狼人瞬間從雕像裏擠了出來,兇狠的朝着主人指給的方向撲去。

鴉群被驚上天空。

急促的號角聲緊随而至!

“遇襲!狼人!是狼人!快去叫隊長!”

瞭望塔上,箭矢如蝗蟲群般射向狼人。可狼人堅硬的皮毛和超長的、彎刀似的爪子輕松輕松擋住攻擊,并狠狠撞在大門上。

聽見動t靜的霍根猛然從金幣堆裏爬起來,因為金幣太滑,還直接從床上摔了下來。

他來不及看陣痛的膝蓋,一邊套上盔甲一邊往外沖。

“怎麽會有狼人出現?!确認只有狼人而不是什麽狗屁巫師嗎?!”

“只有狼人!一只!”趕來報信的費迪南德氣喘呼呼,“隊長!弓箭對它沒用!”

“抽出你們的劍!去馬廄!”霍根振臂高呼,卻刻意放慢速度,讓自己落在所有人後面,“快!絕不能讓那只狼人闖進農場!”

沒有巫師入侵,他就不能堂而皇之請求公爵大人的幫助!該死!霍根在心底狂罵,最近究竟是怎麽回事?!先是魚人,後又來了只狼人!難不成他這裏是什麽黑暗生物聚集地麽!

整個農場全都陷入混亂,士兵們騎着奔襲的馬朝大門湧去。

塵土飛揚,馬嘶長鳴,廚娘和磨坊工藏在地窖裏瑟瑟發抖,阿斯提亞被醒來的哥哥一起塞了進來。

“哥哥!不要!我要去幫你,我可以——”

“呆好。”尤安按住女孩掙紮的頭,蓋好窖門,并用廚房裏的稻草将地窖掩蓋。

做完這一切,他扶着牆喘了口氣,提上劍轉身沖向農場西側。

他的女巫小姐獨自一人在那裏。

然而當尤安只跑到了距離牢房十幾步外的地方就被迫停住了。

被操控的風平地而起,如升騰的火焰,罩住了整個牢房。

這是魔法,他無法繼續前進一步。

那個神秘巫師,已經來了。

尤安只能眼睜睜看着半空裏的身影陡然落在風牆之後,一柄掃帚殷勤地替那人掃清牢房門前的積灰。

從頭到尾,神秘巫師連一個眼神都沒分給風牆外的士兵,即便自己曾被他擺了一道,即便士兵的眼底刮起愈發澎湃的風暴,怒火幾乎凝成實質。

那又怎麽樣?蛆蟲哪值得老虎低頭?

整個農場的布局他早就摸清楚了,只要将那些士兵引開,這間牢房将沒有任何守備。

巫師整理好帽子,推門而入。

然後馬上被奇怪的味道沖擊往後退了一步,他捂住口鼻,難以置信,“哪兒來的破草?!”

魔杖揮舞,從上面吊下來的幹草立刻炸成粉末。

坐在椅子上的女巫警惕起身,下意識背靠牆壁,“我沒有見過你,你是誰?”

未散盡的夕陽透過木板縫隙落進屋內,落在一眼能看見底的家具中,落在明晃晃的抑魔鐐铐上。

“抱歉,忘記做自我介紹了。”神秘巫師摘掉寬檐帽,禮貌行禮,“晚好,可憐的小姐。我叫克拉克 ·伊齊基爾,來到這裏,是為了你煉制的那些生長藥劑。”

說完最後一個字,克拉克滿意看着面前的女巫臉色驟變。

“是了,我想你一定很意外。‘怎麽會有人知道藥劑的事?’你一定是這樣想的吧?”克拉克背着手在屋內慢慢踱步,他姿态放松,神情自若,仿佛漫步在自家花園。

沒辦法,牢房內的東西實在少的可憐。一眼望過去,所有角落盡收眼底。而唯一能造成麻煩的女巫,還像狗一樣被拴住了脖子。

有什麽能讓他緊張的呢?

“怪只能怪你們跑商的那個年輕人太過愚蠢,一路留下大量線索。聽見外面的騷亂了嗎,小姐?”克拉克轉身,望向被吓到緊靠角落的女巫,“那是我的寵物在替我清理戰場。我很趕時間,所以希望你也配合一點,老老實實把所有藥劑原料交出來。如果你聽話,我将賜你一個安穩無痛的死亡。否則,相信我,我絕對會讓你體驗到何為絕望。”

女巫呼吸急促,目光驚惶,“不!我是無辜的!我們就不能再商量商量嗎?我有更好的提議,比如說你——”她突然露出一個微笑,眼底所有無措瞬間消失,“留下來幫幫我,怎麽樣?”

克拉克還沒反應過來,只見地面猛地亮起一個巨大光圈!

從女巫所站的位置為起始,三條鎖鏈般的銀線拔地而起,帶着無比深幽的浪潮聲,霎時間捆向魔法陣內唯一站立的生物!

克拉克瞪大眼睛,下意識擡起魔杖!

“防護疊——”最後一個字還未說出口,他只覺得一陣突如其來的暈眩!那道暈眩讓他最後一個字卡在喉嚨裏!

可這還沒完,就在此時,只聽“轟”的一聲巨響,靠近角落的某塊地板被掀飛,一道黑影從裏面竄了出來!

劍光乍現!是那個年輕士兵!他、他怎麽可能繞開自己的風牆?!

難道是…..地下?!

“防護疊疊!”克拉克來不及思考更多,硬扛着眩暈撕心裂肺吼出咒語!

剎那間,一層波紋似的保護罩從魔杖頂端漾開,牢牢擋住了尤安憤怒至極的劍尖!

“哈!哈哈哈哈!蠢豬!”克拉克狂笑着仰頭,“一個平民而已,一個平民——嘠!”

餘下的話他再也說不出來了,因為無數條鉸鏈從地面暴起,順着防護罩縫隙延伸進去,死死束縛住巫師的四肢百骸。

包括他的嘴巴,他脆弱的脖頸,和他握住魔杖的手指。

低級巫師,魔力沒那麽充裕的情況下,很容易在戰鬥中顧此失彼。

剛剛還耀武揚威的巫師,現在直挺挺倒在地上,活像只被捆住的豬。

他驚恐地瘋狂掙紮着,奈何束縛之鏈越捆越緊。

不遠處,女巫小姐輕輕勾唇,黑色瞳孔內盡是偷襲得逞的快樂,“克拉克先生,感謝您的饋贈。”

她居高臨下打了個響指。

尤安一劍捅穿了巫師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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