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恭喜,維加·林的屍體……
第43章 第 43 章 “恭喜,維加·林的屍體……
女巫小姐強大的凝聚力在此刻終于展現出來, 即便經歷了那樣可怕的一夜,即便失去了農場,大家也沒有就此散掉。
縱然每個人心頭都萦繞着趨之不散的惶恐和迷茫, 可只要看見那道身影還在面前, 他們心裏就能凝聚出一股氣,支撐着他們繼續向前走。
曾經的罪民自發承擔起了廚房的工作,确保每位同伴随時随地都能吃到熱乎的食物。
傷患身邊一直有人貼身照顧, 被血浸透的棉布換了一遍又一遍, 熱水盆裏一直冒着熱氣。
無知的牧羊人屋裏迎來了新的學徒, 他們自稱是女巫小姐的下屬, 将來要真正接管牧場的人。
這幾人認真讨教飼養牲畜的知識,用功的程度讓牧羊人還以為他們中了某種詛咒, 吓的差點連夜收拾東西跑路。
種植知識學的不錯的家夥根據女巫小姐的想法,在牧場南部圈出新農田的位置。
即便他們并不知道所謂的“大棚”是什麽,但女巫小姐一定早就想好了辦法, 他們只需要将前期所有一切都準備好, 盡量讓她省些麻煩。
盡管噩夢才剛剛過去不到一天, 新的、比以往更加堅韌的生命力在這座嶄新的牧場上冉冉升起。
還有更好的,這一次意外結束後的第二天午餐後,有五個人同時覺醒了魔力。
他們包括兩名曾經的罪民——小偷亞力士和女巫曾從野豬嘴裏救下的另一人,惡徒韋伯。
士兵中有三人,倫農和費迪南德最好的夥伴普利莫、金吉。
這是件好事。
維加基本可以證明,只要攝入的魔力植物足夠多, 無論是誰都可以覺醒魔力。
魔力并不是神明的饋贈, 魔力是這個世界贈送給人類的禮物——全體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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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當魔力之花開遍整片大陸,每一個平民都有機會成為巫師。
兩天一夜沒合眼的維加踩着滿地金紅色走到魔法水井旁邊,清澈的、由魔力之水蓄出的小池塘裏, 靜靜躺着一個人。
阿斯提亞的紅發搖曳在水中,青蛙不遺餘力趴在她的額頭吸收詛咒,黑色的符文扭曲着朝她頭頂彙聚。
女孩的詛咒遠比塞西莉亞的黑魔法書程度輕,所以看見她來,有餘力活動的青蛙張開嘴巴,“咕嚕咕嚕”冒出一團黑色的氣泡。
“尊敬的女巫小姐!”還帶着哭腔。
維加撥動了一下紅發,“她還好嗎?”
阿斯提亞是用自己的血肉去施展的咒殺,達成的詛咒同樣盤桓在她的傷口之上。
如果不能及時清理幹淨,這種詛咒會一直留在她的身體裏,并逐漸蠶食她的靈魂,讓她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詛咒很深…..”青蛙用腳蹼抹了把臉,“不過請您相信我,在今夜的暴風雨結束前我一定會為您帶來好消息的!”
“謝謝,”維加剛要起身,忽然又蹲了回去,“等等,你剛剛說,今夜也是個暴雨之夜?”
青蛙不明所以地點點頭,“冰雹,巨風,連百年大樹都會被連根拔起的暴雨之夜,可不是昨晚的風雨能比拟的。我非常建議十歲以下的孩子呆在父母身邊,這種夜晚連貓頭鷹都不會離開家門。”
維加心頭一跳。
她從伸縮袋裏掏出一瓶活力藥劑直接幹掉,轉身就走。
“所羅門,如果地精商人來了,請它到我的屋子等我。”
“是,”所羅門望着她,“您要出去麽?是否需要我幫忙?”
維加張了張嘴,視線掃過被布條包住的眼睛,“不….沒什麽大事,你好好休息。”
如果她自己搬的話,來回三趟應該就差不多了。
女巫輕輕吸了口氣,避開所有人,悄無聲息帶上一摞木料和搬過來的粟米出了荒地。
格瑞斯、湯姆還有許多難民仍在露天的野外。
連續兩天的惡劣天氣,毫無遮蔽的他們一定會出事。
她得去。
然而當t她趕到荒地外時,卻意外遇見了一個熟悉的人。
“謝裏登??”
看着身背巨劍的人露出疑惑的目光,維加無奈表明身份。
“哦,晚好,額…..”騎士确認不知道眼前被兜帽遮蓋住臉的女巫的名字,只能尴尬撓頭,将店鋪名安了上去,“黑….黑蝴蝶小姐,我替我家大人而來。他說‘大雨會造成疾病的流傳,如果領地外一次性死太多人很容易爆發瘟疫’,所以我們昨晚就開始忙了,今天已經搞的差不多啦。真希望這該死的暴雨早點過去,是不是?不過,這麽晚了,您來這兒是做什麽?”
維加:“和你做一樣的事。”
在謝裏登身前的,是一座座長長的、看起來非常簡陋的臨時木制窩棚。
雖然簡陋,但維加注意到木屋的每個銜接處都畫着加固防護的魔法陣,地面上還鋪了用魚人皮制作的防潮墊。
不少工人忙碌着下料,建設。
還有幾個士兵挎着長劍在周圍維持秩序。
難民們瑟瑟發抖擠在窩棚內,正驚懼又茫然地望過來。
謝裏登看起來并沒覺得艾維斯大人讓他做的事有什麽不對,他簡單的腦袋想不明白更深層次的問題。純粹是主人怎樣吩咐,他就怎樣做了。
就是這活兒有點累人,那些難民不停地跪在地上詢問窩棚要不要付錢,非得咆哮着告訴他們“不用!艾維斯大人有的是錢!”後,他們才齊刷刷閉上嘴巴。
真想趕緊結束啊,謝裏登指揮着手下,懶懶打了個哈欠。
維加卻慢慢松下肩膀。
她在難民堆裏找到了熟悉的身影,還好,大家活到了再次見面的時候。
魔杖揮動,帶來的木料被切開成一捆捆木柴,塞進腳邊的石頭變成的石頭火爐裏,點燃。
火光驅散寒冷。
接着是足量的粟米。
有謝裏登帶的人在,沒人敢鬧事。
“我還有事,可以麻煩你們嗎?”女巫指着粟米和石頭鍋,取出一瓶活力藥劑扔過去,“這是謝禮,我沒辦法在這呆太久。”
謝裏登歡天喜地接過,“當然可以!”
當一個個裝着粟米的大布袋飛過來時,有難民睜大眼睛,“看!是吃的!好多好多吃的!”
格瑞斯倏然扭頭,一整袋粟米恰巧落到她手邊。
只是這個袋子和其他袋子不太一樣,這個袋子上…..她湊近一些,借着火光看清了上面的紋樣。
那居然是一只蝴蝶!
黑色蝴蝶振翅飛翔,從袋子上将自己“摘了“出來,在她脖頸繞了一圈後緩緩變成一條黑色項鏈,蝴蝶的造型。
窩棚外,被黑鬥篷裹住的女巫遠遠面朝她矗立了幾秒後才轉身離開
格瑞斯一下死死抓住湯姆的手腕,低聲道,“是….是那位大人!是黑蝴蝶,是聘用我們的那個牧場!大人沒有忘記我們!神主啊湯姆,那位大人居然親自來了!!”
“寶貝!格瑞斯!”湯姆沒看見什麽大人,也沒注意妻子脖子上的新裝飾,他瞪着自己的手,臉色變紫,“輕輕輕點!”
“快點!”格瑞斯珍重攥着銀鏈,緊緊抱住滿滿一袋粟米,“悄悄把我們的人叫過來,告訴他們大人沒有忘記我們,黑蝴蝶真的沒有放棄我們!”
天展眼就黑。
山林農場上空,蒼鷹盤旋鳴叫。
銳利的視野內,是枯萎的山頭和燒成灰的房子。
遙遠的古帕斯郡,公爵府邸裏燃燒着溫暖的魔法火焰。
這讓府邸所有角落都始終保持着舒适的溫度,數不清的平民女仆低頭打掃着,光是廚房裏就有超過20人負責公爵一家的每日料理。
确保公爵一家随時随地都能吃上或喝上他們想要的東西。
然而議事廳裏,氣氛卻不怎麽美好。
“你說什麽?”瓦爾/特提高聲音,驚雷在城堡外炸響。
這是一個黑的像墨汁塗抹天空一樣的夜晚,狂風呼嘯,陰雲壓頂,豆大的雨滴瘋狂砸下,仿佛有神明在哭。
桌對面的胖男人吓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公爵大人,我、我沒有撒謊,那個黑蝴蝶的老板和黑市的玫瑰是一夥的!她們知道我作為您的代表,非但不給我任何禮遇不說,還直接不客氣地把我趕了出去!”
管理員當時将人請到金葉子屋,看似是給“瓦爾/特”的名號一個臺階下。
實際上呢?
當胖男人重新出來後,才驚愕發現,他再也排不進隊伍了!
黑蝴蝶的隊伍比公爵的領地線還要長!并且再也沒有人會因為大公爵的名號主動讓出位置!
後面倒是有不少人争先恐後想要為公爵出力,可胖男人根本不可能排到那麽後面去。
黑蝴蝶一個魔法周才開兩天,等輪到他,公爵大人都該入土了。
沒辦法,胖男人只能灰溜溜地回到古帕斯郡,義憤填膺和他的主人報告。
果然,公爵的臉色陰沉下來,就像他的寵物馬拉在了他鞋上。
“佩恩家的那個小兒子,最近風頭是不是太盛了?”
胖男人擦了擦汗不敢說話,管家安安靜靜保持着躬身的動作。
“算了,”公爵想了想吩咐他的管家,“等過幾天,你親自去一趟,看看那支玫瑰是否真的誰也不認。”
德威特彎腰,“是。”
窗外的雨更大了,狂風幾乎将雨幕吹成了橫向。就在此時,窗子忽然自動彈開,一只碩大的蒼鷹帶着瓢潑的雨水沖了進來。
蒼鷹是魔力召喚物,不會被淋濕。可它仍然像剛從湖裏游出來似的站到了它的橫杆上,閃爍着碎光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它的主人。
剛舉起魔杖将窗戶關嚴的德威特呆住了。
随着他和蒼鷹對視的時間加長,他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僵硬。
大公爵察覺到了管家的不對勁,轉了過來,“德威特?出什麽事了?”
德威特面色蒼白,罕見地結巴起來,“大、大人,”他看了一眼滿頭大汗的胖男人,“農場….出事了….”
瓦爾/特扭頭,看了胖男人一眼,“滾。”
胖男人屁滾尿流離開了。
等議事廳裏只剩下兩人後,管家擡起魔杖,蒼鷹頓時化成一道水幕,“這、這是蒼鷹所視景象…..”
燒焦的農場,滿地鮮血,一個個魔法造成的大坑,還有枯萎且毫無生機的後山,那裏原本應該長滿美麗的月光甜菜,現在卻只剩下裸凸的地皮。
公爵霍然起身,臉色難看至極,“這是怎麽回事?!”
“蒼鷹帶、帶回了消息,”德威特愕然道,“農、農場裏已經沒有活人了…..看這些地坑和塌陷,是魔法造成的。大人,恐怕有人襲擊了您的農場。”
大公爵的臉,青了。
他疾步走出門,大吼,“德威特!給審判庭寫信,讓他們調查員過去!現在,你去備馬!帶上人!和我一起去農場!”
大雨變成冰雹,猶如魔鬼降臨的響雷快将天幕炸開。
管家小跑着沖向馬廄,魔杖向下一劃,漆黑的馬廄裏立刻沖出六匹沒有眼睛的黑馬,每一只黑馬的頭上都扣着沉重的鐵甲。
鐵甲上篆刻着兩只翺翔的飛鷹,披着鬥篷的兩個馬夫靜靜端坐在馬車上。
冰雹從馬車周身滾落,連車上垂下的絲絨綢帶都沒有撼動一分一毫。
随着公爵的乘坐,黑馬嘶鳴,腳踏着飛上高空。
“爸爸的大馬可真帥氣呀!”公爵的小女兒趴在窗戶上,興奮的手舞足蹈,“老師,明天也把我的小馬埃莉諾變成黑色吧!像爸爸那樣!”
“這是高級變性術,”家庭教師搖搖頭,“您現在還沒有覺醒魔力,我無法為您施展魔法。”
現在讓她變化,是需要額外付錢的。并且還得和公爵大人打好招呼,她可不想被審判庭帶走調查。
小女兒撅嘴,“哼!那就讓我的女仆把埃莉諾刷成黑色!然後讓爸爸扣你錢!”
馬車穿過冰雹,降落到了農場後山。
德威特用魔杖撐出一塊無形的防護罩,确保自己的主人不會被冷風或雹子碰到哪怕一點。
瓦爾/特的臉色黑的能滴水。
沒有了,一株都沒有了。
他的後山不僅被人洗劫一空,那些強盜還讓這裏永遠失去了生機!
也就是說,這一大塊區域,将來再也長不出任何月光甜菜了!再也!
“究竟——是誰?!”
黑馬乘着暴風降落在農場,原本就被燒毀的建築物經過冰雹的一通瘋砸變成了一地廢墟。
瓦爾/特憤怒地揮動魔杖,整座農場上空登時撐開巨大的防護罩,風的聲音和冰雹的聲音消失了,令人心t驚膽戰的寂靜籠罩下來。
焦黑的廢墟一塊塊漂浮起來,露出下方一具又一具形容恐怖的屍骸。
瓦爾/特沒怎麽來過農場,他根本分不清哪裏是哪裏。
公爵怒氣沖沖,“調查員還有多久才能到?!”
話音剛落,遠處傳來破空聲。
一把又一把的黑傘從天而降,總共四位穿着修身長袍的人緩慢降到了防護罩外。
他們每人都帶着別着三根雕鸮羽毛的圓頂帽,顯得神秘又尊貴。
最前頭的金發女人一臉桀骜朝瓦爾/特微微垂首,“晚好,公爵大人,審判庭向您致意。”
瓦爾/特哼了一聲,防護罩開了道口子放他們進來。
金發女人用食指擋在鼻尖,眉尾微挑,“哦,真是災難。”
“你們有三十分鐘的時間,”瓦爾/特冷冷命令,“告訴我是誰做了這一切,還有,你們應該知道該找誰。”
女人斜眼看了眼大公爵,從虛空中取出一把火紅的金屬魔杖,和其他調查員說,“你們從屍體開始。”而她自己,則摘下帽子上的一根羽毛,輕輕将其吹上天,魔杖輕點——
“即刻顯形!”
羽毛忽然着起了藍色的火焰,火焰中顯現出一張女巫的臉來。
黑色的長發,漆黑的瞳孔——那是罪犯女巫維加·林的臉。
緊接着,羽毛無風飄動,瞬間飄到了其中一具屍體上方,随後火焰向下流淌,包裹着焦黑的頭。
片刻後,火焰消失,一張灰敗的臉露了出來。
黑色的長發,毫無血色的面容。
“恭喜,”金發女人又用食指擋住鼻尖,淡淡說道,“大人,我們找到她了。維加·林就在這裏,就算她的頭會出錯,可她的魔力絕對不會錯。”
瓦爾/特的臉色比天色更加陰沉,幾乎能在他的眼底看見電閃雷鳴。
另外一邊有調查員高喊,“我們找到了一些東西,您最好來看看這個——”
他們站在一塊裂開的地縫旁,調查員腳下是一具燒的坑坑窪窪的屍體。
更遠的地方,躺了一地屍體。
“我們來之前,這個地縫是閉合的。檢測咒出現了微弱反應,于是我們重新打開了地縫。”
“地縫裏夾着一個渾身燒傷的人,”其中一個調查員說道,“他原本應該被合并的土地碾壓而死,但或許是巧合,抑或是其他什麽,總之,地縫合并時并沒有完全封死,而且尖銳的土塊恰到好處捅進了他的胸腔,這讓血液沒有像瀑布似的噴出來,反而牢牢被土塊堵在身體裏,奇跡般延緩了他的生命,卻讓他一直處于極度虛弱的狀态。”
瓦爾/特不耐煩地扔過去一個眼刀,“說重點!”
金發女人皺了下眉,那個調查員加快語速,“他是唯一一個活下來的人,原本應該是這樣,但我們第一次打開裂縫時,那個土塊從他胸腔裏拔出來了。不幸的是,這令他在眨眼之間就迅速死亡。幸運的是,我們在他自燃之前搶救下來一樣東西。”
“自燃?”瓦爾/特抓住重點,“你說他死亡之後自燃了?”
“沒錯,”調查員蹲下身,吹開屍體上的黑灰,露出灰黃色皮膚上的一塊東西,“您看,這是一枚紋章,碧綠王蛇的紋章。一個當這人死亡後,就會立刻引發魔力之火消除一切的魔力标記。大人,您的農場是否有這樣一個人呢?”
碧綠王蛇猙獰地烙印在皮膚上,瓦爾/特的表情扭曲了,“我的農場根本沒有索耶的狗!這只有一個巫師,就躺在那兒!你們該死的羽毛之下!”
“所以,”管家德威特環顧四周,“這些…..人搶奪了大人您的財産,然後放火燒了農場。然而最後他們卻起了內讧?為什麽?分贓不均?”
“我們猜是這樣,”調查員聳聳肩,“身上有魔法烙印,您懂的,這些人不是明面兒上幹活兒的那些,他們幹的就是黑活,反目成仇對他們來說就和吃飯喝水一樣正常。”
“也許這這人在最後起了歹心,想要偷偷帶走一些財物,不料卻被發現,”另一個調查員推測,“然後他們發生了争鬥,可卻因為匆忙——畢竟大人您的威名在外——所以出現了遺漏。”
“合理的猜測。”瓦爾/特轉過身,腦袋上像噴出了火,他現在篤定這個推測是對的,沒人比他更清楚索耶現在的情況有多麽焦灼了。
在不久之前,他才剛剛将治愈藥劑的價格提升至32金/瓶(原價21金)。
索耶差點對他破口大罵,并在憤而離席時揚言要讓他後悔!
很好,現在他已經開始後悔了,後悔怎麽沒在那個時候讓索耶明白誰是不能惹毛的!
“回去!”瓦爾/特翻身上了馬車,聲音憤怒的像藏了七八座火山,“我要讓那個該死的家夥付出代價!”
黑馬轉瞬消失,狂亂的冰雹瘋了似的砸下來,調查員們紛紛舉起魔杖。可他們無法撐起那麽龐大的防護罩,只能護住自己的頭頂。
這時,那個推測的調查員疑惑看向身邊的金發女人,“隊長?有哪裏不對嗎?”
金發女人吸了一口涼氣,“一座農場,死了十幾個人。只有一個人藏在地底,直至我們到來,才像打開禮物似的展現出線索。這簡直…..”
調查員們面面相觑。
金發女人毫無感情地笑了一下,語速緩慢,“簡直像有人故意這樣做的一樣。”
“可誰會這樣做?”身旁的調查員聳聳肩,接觸到金發女人的眼神後立刻改口,“我是說,誰有能力做到這種事?如果是故意的,那對于土塊的控制簡直到了….到了變/态的地步!恐怕只有高級巫師才能做到,可高級巫師做這種事幹什麽呢?”
“誰知道呢?”金發女人撐開黑傘,走入雨幕,“這裏沒我們的事了。”
巨風愈發兇猛,似乎快要将整片荒原掀飛。
冰雹夾雜着暴雨呼嘯墜落,天黑的猶如深淵入口。
維加重回牧場時,在門口碰上了焦急等待她的所羅門。
“小姐,”他上前一步,“地精商人來了,它看上去心情….非常差。”
“沒事,”女巫沉靜地說,“我已經等它很久了。”
被僵屍藥劑吊着命活下來的貝亞特、倫農、阿斯提亞及二十幾個傷者一定要去醫院接受治療,她必須從卡利嘴裏挖出相關情報。
還有對索耶的報複,卡利同樣必不可少。
“走。”維加一把推開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