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041 “一直都在想着你,一直都愛你……
第41章 041 “一直都在想着你,一直都愛你……
第41章
宋衿禾瞬間便被盛從淵的氣息所籠罩着。
但她的思緒卻還沒能轉過彎來。
聽聞此言, 又有氣惱湧上心頭。
她推搡着盛從淵,掙紮着便斥他:“你胡說!唔……”
反駁的話語都還沒能完全提起氣勢,唇舌便又被重重吻住。
盛從淵呼吸很沉,胸膛微微上下起伏着。
他低着頭親吻她, 除了強勢占有她的呼吸, 也将她整個人緊緊抱在懷裏。
像是狂喜沖上心頭讓他難以自持。
也像是興奮過了頭, 幾乎要失控。
宋衿禾完全難以理解。
他們不是在吵架嗎?
怎就吻在一起了?
盛從淵的雙唇太熱, 舌尖太軟。
稍稍被他這麽一糾纏,她的思緒就開始胡亂跑遠,再難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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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有唇舌間暧昧又濕黏的感觸不斷牽動她。
宋衿禾被這個熱烈的吻,吻得有些喘不上氣來了。
她身子也早已酥軟,沒力氣地靠在盛從淵懷裏,全靠着他一只鐵臂支撐腰身。
似有游走的大掌在她後背撫摸着。
而後逐漸向下,直至将她掌住。
宋衿禾屁股一麻, 微顫着嗚咽了一聲:“你幹什麽呀……”
剛如此問完, 便被強硬的觸碰以另一種方式回答了她這個問題。
宋衿禾一聲驚呼, 竟是被盛從淵一把抗上了肩頭。
他長腿邁開,徑直朝着床榻而去。
宋衿禾瞪大眼:“還在吃飯呢!”
但她酥軟的身子壓根沒有半分反抗的力氣。
就這麽被盛從淵放到了榻上, 手上還下意識去拽他肩頭的衣衫, 像是舍不得他從身前離去似的。
盛從淵被她下意識依賴的動作柔軟了心尖。
單膝跪上床榻,便欺身壓了過去。
熱息向耳側移去。
盛從淵絲毫不掩飾自己混亂的呼吸聲, 更為真切緊密地讓她感受着自己, 啞聲道:“不是胡說, 他心存遐思, 從未想過要和你一直做朋友。”
宋衿禾的思緒頓了一瞬,才反應過來盛從淵這是反駁了她方才的話。
她的思緒一下又被拉回,別過頭躲避他的親吻, 便又斥他:“不許你說他的壞話,我與他的事,不要你管!”
這樣才對。
他們正是在吵架,哪能還未吵出個所以然來,就親密地滾到一起。
剛避開些許的宋衿禾還以為自己重振旗鼓。
身子卻在下一瞬就被盛從淵一把撈回了懷裏。
他一手控住她的腰,一手直接掌上。
好似宣誓主權。
他微撐起身,臉上沒有絲毫怒意,語氣也更是沒多少正經,卻又在陳述這個事實:“怎與我無關,如今,我是你的丈夫。”
宋衿禾被捏得一顫,不自覺熱情回應使壞之人,嗓音也全然變了調。
“丈夫就能管我要與誰交朋友嗎……”
盛從淵眸子映入一片雪白,身體便本能地先思緒一步,令他低頭去采摘果實。
胸腔跳動的心髒和眼下觸碰她的感觸皆令他全身每一處都在狂湧躁動。
無法安分分毫。
更急不可耐。
盛從淵本不是如此壞心之人。
眼下卻因長久的壓抑得到了救贖般的釋放,以至于那些漫無邊際的渴求再無禁锢,化為卑劣的貪婪,忍不住想要向她索取更多。
他輕咬她,令她思緒更為渙散,又将其裹在唇舌裏,含糊不清地問:“就那麽在意他嗎?”
宋衿禾難耐地弓起腰身,稍有承不住的退離,就會被掌住腿根又按回榻上。
她唇邊洩出令人羞憤的嬌聲,手臂不自覺擡起,手指插.入了他的發間,嘴裏無意識地回答:“在意,當然在意了。”
是很重要的朋友。
是時隔多年也沒能忘記的朋友。
安安帶給她許多美好的回憶。
是旁人所不能給予的。
是她回到京城,去到裕襄城後,也再未有過的。
宋衿禾還記得自己八歲那年剛離開落葉城時。
回京的路上她時常都會夢到安安。
并非如今那些真實的預知夢。
而是當真的天馬行空的幻想。
有着孩童的天真,有着青澀真摯的感情。
她期待着回京後會收到安安寄來的信件。
也期待有朝一日他會來到京城與她相見。
這t些情感很純粹,并非男女之情,但也十足重要。
她當然是非常在意他的。
突然一陣帶着刺痛的酥麻感将宋衿禾的思緒赫然喚回。
她驚呼一聲,迷離睜眼,眼前便出現盛從淵放大的俊臉。
他似乎被她的回答刺激到了。
像是嫉妒惱怒,又像是興奮狂喜。
好不矛盾。
便化作了重吻在唇上的力道。
衣衫被剝落。
涼意順着肩頭竄入。
宋衿禾低微抵抗着:“還未沐浴,你別……”
盛從淵牽着她虛軟無力的手放到自己肩頭,讓她環住自己:“我回來時,沐浴過了。”
倒不是為了一回來就幹這檔子事。
只是因着他在外奔波一日,出了些汗,便在回來之前簡單沐浴了一番。
宋衿禾咬着下唇,眼睜睜看着自己被他擡起腿來。
她一腳踢去,踹在了他胸膛上:“可我還沒有……”
盛從淵一聲悶哼,一把抓住了她的腳踝。
白皙玉足握進手中,帶到他唇邊,在她光潔的腳背上落下輕輕的一吻:“無妨,你很香。”
宋衿禾眼眶發熱,被親吻的酥麻感一路從腳背蔓延至全身。
本也是冬季,她不怎大動,便不會出汗。
她平時護理繁瑣,自然渾身都是香噴噴的。
可是,他如此模樣,叫人怎也是羞憤交加的。
宋衿禾輕吟出聲,也被突如其來酸脹感拉回思緒,懊惱地反應過來。
怎還是滾到了一起。
他們還沒有吵完呢。
或許是她的心聲被聽見,又或許是她的心思寫在了臉上。
盛從淵又向她貼來:“再回答我一次,你很在意他嗎?”
“……嗚,在意,在意的……啊!”
話音未落,宋衿禾的尾音便變了調。
她本能地生了些怯意,皺着眉頭一邊搖頭一邊改口道:“不、不……不在意,不在意的……啊!”
如此回答,似乎也并非正解。
反倒得了帶着幾分懲罰似的輕咬。
作弊。
他這是在作弊!
哪有這樣與人吵架的。
他們之間身形差距,體力懸殊。
若是以這種方式吵架,她是怎樣也吵不過的。
殊不知,盛從淵可不覺兩人在吵架。
一邊吻着她,也一邊輕哄着:“到底是在意,還是不在意?”
宋衿禾想不出所謂的正解,更被狂風驟浪逐漸卷入,淹沒了呼吸,遮蓋了思緒。
她只能遵循心裏真實的答案,斷斷續續道:“在……在意的。”
混沌間,她似乎聽見耳邊帶着喘息的沙啞低聲:“他也是。”
很快,他又改口:“不,是我,我也是,一直都很在意你。”
宋衿禾連攀住他肩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纖細柔嫩的手臂逐漸從他肩頭滑落。
在手背将要掉落到床榻上時,被他敏捷接住。
随後十指緊扣,與他密不透風地相貼在了一起。
宋衿禾蒙着眼前的水霧,看不清身前的人的神情。
只能無助迷茫地呢喃:“什麽……什麽你,什麽我……”
盛從淵吻她:“一直都在想着你,一直都愛你。”
突然的表白,突然望進的深邃眼眸。
讓宋衿禾在一瞬間沉溺了進去。
似有狂狼襲來。
她無力阻止,且也不想阻止。
盛從淵微微側頭,埋進了她的發絲間,貼在她耳邊。
在這一刻來臨之時,啞聲告訴她:“我就是安安。”
……
混亂不勻的呼吸聲久未平息。
緊密相貼的二人在餘韻中相依相偎。
窗外的天色完全暗了下來。
屋中卻有燭火照亮視線。
朦胧的水霧緩慢地從眼前褪去。
劇烈跳動的心跳聲在找尋着原本的節奏。
一陣長時間的沉默後。
宋衿禾終從雲端平穩落地。
突然回爐的思緒令她驟然一驚:“你剛說什麽?”
盛從淵卻好似比她還要緩不過來似的。
明明頭一日都不必停歇,這會一次便叫他卸了全身力氣一般還壓在她身上。
不得回應,宋衿禾也已是想起了方才傳入耳中的低語。
她眸光一顫,一把推開盛從淵:“你?”
盛從淵被推了個踉跄,精壯的胸膛上還留着昨日落下的痕跡。
今日雖是因着倉促急躁,沒能添上新的,但此時一眼瞧去,也是狼藉一片。
他滾了滾喉結,微撐起身來,嗓音還帶着幾分裹挾在情.欲裏的沙啞:“嗯,是我。”
“你開什麽玩笑,這一點也不好笑。”
“我沒有說笑。”盛從淵直勾勾地看向她。
看得她不自然地扯過被褥遮擋身前,直至只能瞧見她還泛着紅潤的臉頰,他才又道,“你便沒有想過,我與你自幼相識,我便是安安?”
“誰、誰說自幼相識,你就是安安了,我對你……完全沒有印象啊。”
這話一出,宋衿禾自己先愣住了。
她突然發現,自己想不起來安安的全名叫什麽。
不對,不是想不起來,是她并不知道。
模糊的記憶中,她似乎一開始是因着覺得安安的全名拗口。
那時年幼的她自顧自就循着更為簡單的稱呼,直接喚了他的小名。
後來,兩人未曾再交換過姓名。
亦或是安安覺得她一定知道,她又覺得沒必要多問,這便一直這麽喚了去。
至于安安的家世背景。
宋衿禾也難以在記憶中找尋到。
他們相伴在落葉城的那些日子裏,她從未去過安安家做客。
而她和安安總是一同相約着在外玩耍。
如今想來,那會家人一聽她是要與安安一同出門玩耍,便毫不猶豫地允了去。
若非安安的身份是家人所知曉和信任的,又怎會讓她成日和他厮混在一起。
宋衿禾方才因着情.事結束而平穩下來的心跳,又逐漸亂了節拍,陣陣敲擊在胸腔,震得她頭皮發麻。
她怔然看着盛從淵,似乎想從他臉上找尋些許安安的影子。
宋衿禾張了張嘴,喃喃道:“可是……安安不長你這個樣子呀。”
這話說得宋衿禾甚是沒有底氣。
記憶中的安安,是個渾身都圓滾滾的小胖子。
因着過胖的體型,雖是軟乎,但也擠壓了五官。
可是人會變胖,也會變瘦。
他們會長大,會變得成熟。
若是不往那方面想去,她完全無法認同眼前截然不同的男人正是兒時總跟在她身邊轉悠的小胖子。
可此時稍稍這麽一想,又難以将眼前的人和記憶中的小胖子完全割離開來了。
所以,盛從淵真的是……
盛從淵忽的傾身湊近,直至宋衿禾的眼前。
将他的臉龐完全占進她的視線中:“這樣,能看得仔細嗎?”
呼吸灑來。
引得宋衿禾心跳忽的漏跳了一拍。
她呆愣一瞬後,忽的回神,一把推開他:“那你方才還與我說那樣的話!”
“那是因為……”
盛從淵話說一半止了聲。
但宋衿禾已經猜到了,她怒氣沖沖道:“因為你在戲弄我!”
貪婪在此時結下了惡果。
盛從淵心道不好,起身又要上前。
宋衿禾眸含愠色斥他:“不許過來!”
盛從淵頓住身形,低聲解釋:“那不是戲弄,我也不是故意的。”
“你是有意的!”宋衿禾氣得有些呼吸不勻。
說不上來自己是在氣惱盛從淵的戲弄,還是在惱怒自己方才說過的話。
盛從淵斂目,無法否認自己的惡行,只能低聲地道歉:“對不起,小禾。”
宋衿禾不滿下令:“你去床下站着。”
盛從淵:“……”
他幾乎沒什麽遲疑,便乖乖動身下了床。
未着片縷的身形在床榻邊站直後,便是一覽無餘。
宋衿禾眸光一顫,忙又道:“你把衣服穿上!”
盛從淵垂頭一看,因着還未沐浴,那處一片泥濘,有他的,也有她的。
但此時不是他多言的時候。
他又聽話的拿過一旁的衣衫穿上。
方才在榻上把人折騰得死去活來的男人,此時卻像是一只等待主人訓斥的狗。
宋衿禾微擡下巴,冷聲問他:“你何時知曉的?”
“方才。”盛從淵道,“飯桌上,你說你最要好的朋友叫……”
“不許說!”
提起這句,宋衿禾就不可避免地想到她接下來說的所有話。
在意安安,想念安安,期待着與安安的重逢。
或許有當下氣頭上的一些誇大成分,但這些話卻是不假。
可她沒想要在安安本人面前說出這些話呀!
宋衿禾不由又擡眸看了眼盛從淵,似是在确定,這件事當真如此巧合又離譜。
盛從淵,真的是安安嗎?
似乎所有的線索都在指向這個事實。
宋衿禾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可是,童年時的安安大變了樣t。
她一直以為很難再重逢的兒時玩伴居然已經成為了她的丈夫。
像是為了回應她的這個想法。
溪谷中淌過的江河在這一瞬突然開始流動。
宋衿禾一怔,下意識并住腿:“你去打水。”
“好。”
盛從淵很快端着溫水回屋。
才剛放下水盆,又問宋衿禾道:“然後去門外站着!”
盛從淵:“……”
他遲疑片刻,不見榻上之人改變主意,還是乖順地轉身邁步。
宋衿禾視線微動,又煩悶地叫住他:“你再加一件外衣。”
這次應聲似乎要輕快了些:“好。”
宋衿禾卻是聽不得他這般一點甜頭就要上天了似的樣子,憤然看着他的背影。
直至房門被關上,門前晃動着一道站立的身影。
屋內靜了下來。
屋外也沒了別的聲響。
宋衿禾聽見自己耳邊回響的心跳聲。
那些煩亂的思緒也逐漸在腦海中清晰理順。
她三歲時在落葉城初識的小夥伴便是盛從淵,安安。
他們成為了朋友,一同玩耍。
又在那年分別,直至五年後再度在落葉城相見。
長大了些的他們有了更多玩耍的方式,關系也更加親密。
他們朝夕相處,親密無間。
安安每日來見她,都會給她帶禮物。
像是盛從淵如今收藏室裏的那些小物件。
不重樣,很新鮮,很有趣。
所以……
盛從淵收藏的那些東西,都是在那之後一直不得機會送給她的禮物嗎?
宋衿禾又心跳加快了起來。
那個讓她誤會的人,其實是她自己。
那個被他藏在心裏,一直在乎想念的人,也是她自己。
這時。
門前忽的傳來盛從淵聽上去好似有些可憐的低聲:“小禾,我能進來了嗎?”
宋衿禾一驚。
臉頰不知什麽時候泛了紅,下意識就呼聲道:“不可以!繼續站着!”
盛從淵:“……哦。”
她怎麽那麽傻呀。
竟然還為這事生了氣,還要架勢以此來與盛從淵吵架。
可是,若是沒有這麽一遭,她還不知何時才能知曉安安就是盛從淵呢。
他的變化太大了。
若非一切都對上了號,她壓根不會相認。
兒時的安安與如今的盛從淵,除了外人看上去有些悶悶的性子,其餘幾乎都完全不同了。
但似乎也能在記憶中找到些許熟悉的痕跡。
宋衿禾忍不住擡眸看了眼門前晃動的模糊身影。
原本她還在覺着盛從淵于她而言不甚了解,卻沒曾想他們本有極深的羁絆。
陌生的情緒和此時的訝異交織沖撞在一起。
讓宋衿禾心口酸酸脹脹的,有些難耐。
這種感覺好生奇妙。
讓人忍不住細細感受,又因不得其解而抓心撓腮。
可是,門外這時又傳來聲音打斷她:“小禾,我還要站多久啊。”
宋衿禾一皺眉,想也不想就沖外頭喊:“你不許說話!一直站着!”
方才做了錯事的男人這便當真閉了嘴,只剩微微晃動的影子顯露他站得筆直的身影。
宋衿禾這也才反應過來,難怪盛從淵方才會說,他們再重逢便不會成為朋友了。
因為他們已是成為了夫妻。
和安安,成為夫妻?
宋衿禾心頭一跳,一時間還有些難以轉變這種想法。
要知曉,兒時的安安可是完完全全被她拿捏的。
饒是他比她年長兩歲,若是她要蠻不講理地讓他喚她一聲姐姐,他也絕不敢說半個不字。
但這份架勢,若是換到現在位居高位,身姿高大也氣場強大的成熟男人身上。
宋衿禾歪着頭想了想。
餘光不由又瞥見了門前的身影。
她眉眼微動。
唇角忽的有了笑意。
宋衿禾翕動嫣唇,不輕不重地喚了一聲:“安安。”
門前身影的一頓,過了一會才遲疑出聲:“是在喚我嗎?”
“不然呢?”
宋衿禾不知。
門前站着的盛從淵聞聲,便蹲身擡手趕走了同樣聞聲而來的小狗。
他又很快站起身來,不等宋衿禾再斥他,隔着房門先一步問:“小禾,你餓了嗎,想吃些東西嗎?”
宋衿禾在屋內點頭應聲:“嗯,有些餓了。”
方才飯也沒吃完,還被折騰了一陣。
盛從淵這便找到了突破口,快聲道:“好,我去做。”
端着夜宵回來的盛從淵總算能夠重新進到屋中。
屋內,宋衿禾已将自己收整好,換了一身衣服。
只有淩亂的床榻還顯露着兩人方才天未黑飯未畢的荒唐。
吃過夜宵後,宋衿禾一日煩亂的心情像是終于逐漸平緩了下來。
過了一會,收拾完飯桌也收拾好自己的盛從淵回到屋中。
宋衿禾靠坐在床榻上,朝他勾了勾手指。
盛從淵眸光一暗,自是當即邁步朝她走去。
他才剛走到床榻邊,又被她一手抵在腹部擋住了身形。
柔軟觸及腰腹,令盛從淵下意識繃緊一瞬。
他垂眸一看,幾乎是視線映入這張嬌俏的臉的同時,身體就給出了熱情的反應。
宋衿禾拽着他身前的衣衫往前用力一拉。
盛從淵被拽上床榻,眼前一晃,便被宋衿禾翻身壓到了榻上。
回神之時,盛從淵擡眸看着身處高處的人兒,有一瞬不明所以。
宋衿禾坐在他上方,居高臨下地看着他,開口問:“你在京城初見我時,沒有認出我嗎?”
盛從淵眉眼微動,像是明白過來自己将被“審問”。
他如實回答:“認出了。”
宋衿禾皺眉嗔怪:“那你為何不直接告訴我?”
盛從淵:“……”
他沉默的一瞬,忽的被一雙手從褲腰裏拉扯出衣擺。
沒了衣衫的阻隔,腹部觸及她的手掌,令他赫然一喘。
“回答。”
盛從淵:“因為你那時已于旁人有了婚約。”
宋衿禾:“……”
她手上動作一頓,唇角不自然地扯動了一下。
她只能生澀地硬着頭皮道:“可是玩伴相見,我有無婚約又如何?”
盛從淵被她原本熱情又突然停頓的動作牽擾了。
眼尾開始泛紅,連呼吸也亂了節奏,視線不自覺鎖在她的指尖上,像是在無聲期盼她恢複動作。
不得憐愛,他只能認命回答:“我說過,我并未想繼續與你做朋友。”
宋衿禾一愣。
見他逐漸擡眸,四目相對。
盛從淵道:“記得嗎,兒時我便說過,我不要與你當一輩子的朋友。”
宋衿禾不記得了。
這種不切實際的話,對于年幼的她來說,只會被當做一笑而過的玩笑話,哪還能放在心上。
她低斥一句:“不要臉。”
盛從淵忍不住了,偷摸伸了手,在宋衿禾沒能察覺時,便包裹住了她放在他腹部的手背,引着她重新動作。
啪的一聲——
宋衿禾回神拍開他的手。
不讓他亂動,但也将手上動作繼續了下去。
她掌心貼緊,順着他的腰腹往上。
嘴裏又問:“那後來呢,我恢複自由身後,再見面你怎不告訴我呢?”
盛從淵被她弄得似愉似痛。
形勢反轉過來被她摘得果實時,呼吸亂得幾乎要答不上話來。
他重重呼吸了一瞬,才道:“那時,你避我如蛇蠍,見了我就躲,我無從開口。”
宋衿禾:“……”
是這樣嗎?
好像是的。
若是那時盛從淵開口便道他是她兒時的玩伴安安,她說不定會直接給他一巴掌,斥他胡言亂語吧。
“小禾,別停,還要。”
宋衿禾一愣,垂眸看了盛從一眼。
她在“審問”他呢!
怎還給他爽到了!
宋衿禾使勁掐了他一下。
見他吃痛皺眉,這才又道:“可是,後來我們有機會正經說話時……”
盛從淵很快從那一陣疼痛中緩過來。
疼痛褪去,是又叫他得逞了的舒爽。
他喉結滾動,額頭暴起青筋,滲出細密的汗珠,像是已經急不可耐了。
他啞聲打斷她:“我說了,你我幼時在落葉城相識,你三歲,我五歲,我對你一見傾心,可你說我……”
“變态。”宋衿禾接了他的話,指尖上移着,已是落到了他凸起的喉結上。
她的動作,她的視線,就連她的斥罵,都令盛從淵感到口幹舌燥。
他喉結滾動得厲害,吞咽的聲音很是明顯。
宋衿禾聲音低了下去:“可是,那時你也沒說你是安安呀。”
盛從淵有些無奈,也有些驚嘆自己此時還能騰出思緒認真回答她:“我壓根不知你不知安安就是我,我以為你……忘了安安。”
宋衿禾聞言,另一手又戳到了他的腹部上。
那時候的安安,肚子軟乎乎的,像個球似的,這會卻滿是堅實的肌肉。
“誰知你一下子t從大胖子變成了現在這樣!我哪能認得出!”
突然的動作,讓盛從淵越發不上不下。
他難耐地要起身,又被宋衿禾重重壓下。
他低啞地嗚咽一聲,緩了片刻才解釋道:“我哪能知曉,我們相識已久,你連我的真實的名字都不曾知曉。”
宋衿禾挑眉,手指忽的勾住他:“你的意思是,這還是我的不是了?”
盛從淵眉心突突直跳,目光緊盯着她的手指,說不出是期盼還是急躁。
像是要将她的手指盯穿了一般,卻又不見她有下一步動作。
落在身側不讓動彈的手已經忍耐地緊握成拳。
他連聲音都帶着幾分輕顫,壓抑隐忍地道:“不是,是我的不是。”
宋衿禾無理取鬧的任性被縱容了。
盛從淵的反應也更是叫她覺得有趣。
她眼尾閃過一抹狡黠。
見他服軟,終是繼續了動作。
可将觸未觸,又是戛然而止。
宋衿禾微微俯身向他湊近,不吻他,不碰他,只有呼吸和熱意隔着絲毫距離撩動他的神經。
“那你我成婚後呢,還藏着那些禮物,要搬去新房也不送給我,是打算留着自己看?”
“不是的。”盛從淵此時終是理解何為呼吸連不成線。
只看宋衿禾曾在他身.下如此模樣,卻不料此時自己成了這般。
他難耐地張了張嘴,正要回答。
宋衿禾微動的指尖忽的戳到。
盛從淵瞳孔一縮,赫然止了聲,不受控制地擡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宋衿禾低呼一聲,當即掙脫。
連帶着那點輕微的觸碰也全數褪去。
盛從淵紅着眼,眸色翻湧,神情難耐:“小禾,碰碰我……”
宋衿禾卻不搭理他,更不看他。
垂着眼眸伸手一把扯出他的腰帶。
盛從淵眼神迷離地還不知要如何是好。
宋衿禾忽的拉高他的雙手,就着手中的腰帶,将他粗壯的手腕一并捆在了一起。
盛從淵呼吸一窒。
擡眸瞧見宋衿禾滿意的笑顏。
聽見她慢條斯理的輕聲:“好了,最後一問。”
她動手了。
像是要給他解脫,溫柔又纏綿。
他想伸手包裹她,引導她。
亦或是想要加大力道盡快結束這般長久到讓人已經隐忍到極限的折磨。
可手腕微動。
他才發現自己雙手被禁锢住了。
此時的盛從淵一雙眼睛濕漉漉的,眼尾紅潤,呼吸不暢。
讓人瞧着分外可憐。
宋衿禾低頭在他唇角吻了一下。
像是在最後發問之前給了他一絲甜頭。
但下一瞬,所有觸碰驟然退離。
只剩她唇角沾染上的瑩亮的濕濡,和一雙嬌豔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他。
像是勾人的精怪,讓他無法逃離她的蠱惑,不斷深陷,再難解脫。
宋衿禾問:“這些年,你為何失約,從未寄信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