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042 是他們相伴在一起
第42章 042 是他們相伴在一起
第42章
盛從淵險些快要聽不清宋衿禾的聲音, 更是在她問出話語後,遲疑好一瞬沒能開口回答。
如此模樣,叫宋衿禾感到不滿。
又一次抓緊他,催促他:“回答我呀。”
動作蠻橫, 語調卻嬌柔。
“唔……”盛從淵低低一喘, 迷離的視線終有片刻回神。
理清她方才所問的問題後, 才完全正色。
“我寄了。”
“胡說!這麽多年, 我一封信都沒收到過!”
“那時或許是因你年紀尚輕,還不能完全記得家中地址,自你離開落葉城後,我時常都有寄信給你,可從未收到過回信,直到我來到京城時,才得知你當年給我的地址壓根就不是宋府。”
“什、什麽?!這怎麽可能……”
那時的宋衿禾也已是七八歲的年紀了, 且她自幼聰慧過人, 又怎會到這般年紀連自己家的地址都說錯。
“當真如此, 且那些被我寄出的信也在我來到京城後重新收回了自己手裏,你若不信, 我也能拿出來給你瞧。”
宋衿禾聞言, 當即起身收手:“是嗎?在哪呢,你現在拿給我看看!”
她是真想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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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還未說完, 整個人就已經直起身來了。
不僅手中東西被抛棄, 連帶着身子的溫軟也迅速抽離, 像是沒有絲毫留戀, 且當真要走。
盛從淵登時瞪大眼,眸子都快冒火了。
一雙手在纏繞的腰帶中掙紮一瞬:“現在?!”
宋衿禾身後沒長眼睛,當然也不知在自己起身後, 被抛棄的東西霎時難耐跳動。
滴着水,晃着頭,全然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
她還一本正經道:“嗯,現在,我想看,你快些拿來給我看看。”
安安兒時寫給她的信。
她當然迫不及待就想看到。
她錯過的那十年,他會和她說了些什麽話?
如此想着,她起身的動作便更為急切了。
她一擡腿,就要從盛從淵身上翻身而下。
突然,刺啦一聲響——
宋衿禾聞聲轉頭,視線一晃。
還沒來得及看清,眼前一道黑影欺身而上。
“啊!”她下意識的驚呼聲在瞬間被壓到了下方。
後背一撞,不算疼,但帶來瞬間被扭轉局勢的壓迫感。
盛從淵将陰影籠罩下來。
他結實有力的臂膀撐在她臉頰兩側,形成了一片帶着熱溫的禁锢空間。
“幹、幹什麽你,你怎麽……”
他居然,将那根腰帶掙脫了。
不。
是掙碎了。
宋衿禾心跳不由加速,又驚又怕。
那雖只是布料制成的腰帶,不比真正捆人的繩索結實,但怎也不是人輕而易舉就能直接掙碎的呀。
宋衿禾下意識轉頭想去看一眼他的手腕可還完好。
但剛一轉頭。
盛從淵赫然伸手,捏住宋衿禾下巴,就将她重新轉回頭來看向自己。
“這樣便不管我了?”
沒有緊貼,也因着身形姿态清晰明顯地感受到他。
宋衿禾嘴角一抽,生了些怯意,能屈能伸地軟了聲:“可是,我現在想看看你給我寫的信。”
“現在看不了。”
他這語氣,就跟現在除了辦事,別的什麽也不讓幹似的。
宋衿禾皺眉:“為什麽!我就要看!”
盛從淵俯下身來,更加清晰無阻地讓她感受自己。
像是在示弱,也像是在乞求她的憐愛。
實則,事實是:“那些信,都已經和我送給你的禮物一并運到了新房裏,現在看不了,你若想看,待明日我們搬去後,我拿出來給你看?”
“啊,這樣啊……”
這個解釋讓宋衿禾無法反駁,也順利接受了。
話音剛落。
盛從淵便低頭吻了上來:“那現在?”
宋衿禾輕呼一聲,這才瞬間想起自己方才做了什麽壞。
唇舌被吮住。
剛經歷過的疼愛在這一刻化作更為強烈的感觸侵襲周身。
推不開身前緊緊壓制的人。
也或許她壓根就沒想真的推開他。
和之前的親密感覺不同。
好似是因着如今知曉了自己和盛從淵的另一層關系。
但好像又不是因為這個。
混沌間,宋衿禾暫且沒法再繼續細思這個問題。
盛從淵或輕或重的力道,讓她很快又再一次随着他沉溺其中。
這一次結束後,天色也晚了。
宋衿禾雖是被折騰得厲害,但也還是不願犯懶。
又要了水去湢室沐浴。
待她沐浴結束回到屋中,屋子裏的一片狼藉也已被收拾好了。
被褥重新換了新的,桌上備着已經晾溫了的水。
宋衿禾捧起杯子淺淺喝了幾口。
一轉頭,正好對上盛從淵看來的視線。
宋衿禾心頭一驚,當即後退一步:“我才剛沐浴過。”
盛從淵愣了一下,直到反應過來她這是在說什麽,不由好氣又好笑:“我只是看看你。”
看?
他只是看看也會出事。
宋衿禾輕哼了一聲,轉頭熄滅了一旁的燭燈。
屋子裏霎時陷入一片黑暗。
盛從淵所謂的“看看”,自也無法從這片黑暗中再看清任何。
一聲低磁的輕笑聲劃破暗色。
盛從淵笑得有些蠱人。
令宋衿禾下意識地摸了摸臉,疑惑如此漆黑一片中,他莫不是還能看清她。
盛從淵的确看不清了,但也能大抵瞧出桌旁立着的那道身影。
他朝她勾了勾手:“小禾,過來睡吧?”
宋衿禾這才挪步過去,在一陣窸窸窣窣聲後,摸着黑上了榻。
她剛躺入被窩中,就被身旁熱燙的身軀抱了個滿懷。
暖烘烘的,被他這樣抱着,全身都軟了下來,感到很舒服。
床榻上,兩人一時間都沒有說話。
好像是要就此直接入睡了一般。
但宋衿禾并無多少困意。
反倒因着今日知曉了太多令人震驚的消息,在視線沉入黑暗中後,思緒便繁雜湧動了起來。
原來盛從淵所說的傾慕她t已久不是誇大其詞。
原來盛從淵從那麽早開始就對她有了別樣的心思。
原來,她早已和她兒時重要的玩伴重逢了。
突然,宋衿禾猛然想起此前做的夢。
在那個夢裏,她經歷了和現在許多不同的人生經歷。
她沒有在三歲去到落葉城。
也沒有在落葉城認識安安這位朋友。
她第一次見到盛從淵是在京城的宴席上。
他們毫無交集,完全陌生。
宋衿禾想到這些,忽的有些心慌。
她忍不住張了張嘴,在盛從淵懷裏發出低聲:“你睡了嗎?”
“沒有。”
“我還有問題想問你。”
像是回答問題的酬勞似的。
宋衿禾還未發問,便先被盛從淵低頭在唇角輕吻了一下。
而後他才道:“嗯,你問。”
宋衿禾抿了抿唇,只是一個落在唇角的親吻,好似也要将她的心跳亂了節奏。
唇邊溫溫熱熱的,讓人忍不住想要再更加貼近他幾分。
宋衿禾偏頭靠在了盛從淵的胸膛上,道:“若是我們自幼沒有相識過,你還會喜歡我嗎?”
盛從淵一愣,似是沒有料到是這個問題。
他陷入一陣沉思,許久都沒有開口回答。
宋衿禾在等待答複的沉默中逐漸生出些着急。
她忍不住又道:“就是待到你長大後來到京城再與我相遇,你會喜歡上我嗎?”
這回,盛從淵回答得很快:“我或許不會來京城。”
“怎麽不會,你會的。”
盛從淵卻是搖了搖頭:“若非為了尋你,我本是并無進京的打算。”
他頓了一下,又道:“我生在柳陽城,那是我娘的故鄉,我爹也在與我娘成親後,一直定居在那裏,直到我長大成人後,他們本也一直沒有要回京的打算,若是不認識你,我想我也會随爹娘一直在外,或許在柳陽城,也或許在別的什麽地方。”
“可是……”
可是夢裏的盛從淵,便是來到京城了呀。
即使他們此前沒有相識,即使他們只是陌生人。
盛從淵想了想,又道:“嗯,也或許是在京城,我也不知會怎樣,但若是遇見你,自是會不可避免為你傾心。”
盛從淵的回答很認真。
并非為了眼下讨人歡心故意說着漂亮話,而是在認真思索後說出的自己的真實情感。
他不知若是他們在幼時并未相識,他是否還會去到京城。
但他知曉,只要是與她相遇,他一定是會為之傾慕。
緣分似乎是一件很奇妙的事。
盛從淵的回答充滿了不确定,也充滿了變數。
唯一确定的,便只要他一定會愛上她。
但在宋衿禾所知的夢境中,她清晰地知曉,即使沒有過往的那些經歷,他們最終還是會在京城相遇。
即使她仍是與祝明軒定下了婚事,可後來與她結為夫妻的,卻還是盛從淵。
像是被他纏上了似的。
宋衿禾低頭埋進他懷裏,不再發問,反倒還洩憤似的輕咬了他一口。
還未施展多少力道。
下巴突然被捏住,頭頂傳來男人的沉聲:“還有問題,還是不想睡了?”
宋衿禾身子一顫,連忙軟綿綿地卸了所有力氣,并閉上了眼:“沒有問題了,我要睡了。”
夜裏。
緩緩而至的夢境将此前出現過的畫面連成了一個好似完整的故事。
宋衿禾在夢裏看見了自己的另一段人生。
另一段起始和過程不同,但最終結局相同的人生。
這一刻,她突然覺得這些夢不像是她原以為的預知夢。
而像是曾經真實發生過的,像是上輩子的事。
與之相比,上輩子她的人生經歷要更為曲折坎坷許多。
錯信的前未婚夫,被迫害的危機與惶恐。
還有和盛從淵不算平和的開始,而導致生出的僵持與隔閡。
這些夢境像是在疼惜她。
知曉她已是經歷過一次這樣的痛苦,所以在如今展現的夢境中,便将那些苦痛一筆帶過了。
留下的,是她記憶中被美化過亦或是原本就很美好的畫面。
是她和盛從淵。
是他們相伴在一起。
*
天亮蘇醒。
入目是從夢境中走向現實的真實面容。
近在咫尺,雙眸緊閉。
濃長的眼睫漂亮得像個姑娘。
但若睜開眼來,漆黑的瞳眸又像一汪深潭,深邃得像是要将人吸進去。
宋衿禾看着盛從淵的睡顏眨了眨眼。
還未來得及多感受這般睜眼就見到他的奇妙感覺。
身前的人眼睫微動,就要轉醒。
果不其然,盛從淵很快醒來,睜眼對上她的視線,被褥裏的手臂下意識就收緊了些。
完全感受到仍然将她抱在懷裏,他才啞聲道;“小禾,早。”
宋衿禾臉蛋一熱,也不知一句“早”,怎還能讓她就要紅臉。
她連忙輕推了一下,作勢要起身:“嗯,什麽時辰了?”
這話問出口,宋衿禾又覺得自己犯傻了。
盛從淵分明醒得比她還要晚一瞬。
剛睜眼,她不知時辰,他自然也不會知曉了。
不過盛從淵聞言倒是轉頭往窗外看了一眼,根據天色,他大抵推斷:“應是辰時左右,時辰還早,不睡了嗎?”
宋衿禾已是坐起身來了。
睡過一晚的寝衣有些淩亂,烏黑的發絲如瀑般披散在身後。
“今日不是要去新房,既是醒了,就早些起來吧。”
“嗯。”
盛從淵動作也快,應了聲便起了身。
他下榻将她的鞋子擺到合适的位置,随後自己穿了鞋和外衣,道:“我喚人進來伺候你梳洗,我先去沐浴一番。”
宋衿禾:“大清早你沐浴幹什麽,你……”
話未說完,她視線一轉,似是看見了什麽,又連忙移開目光。
這下,她的臉蛋是徹底紅了。
眸子裏盛着幾分不可理喻的羞惱,好半晌才把沒說完的話接下去:“你怎麽……總這樣啊。”
不知曉的,還以為她當真讓他日日吃素了。
盛從淵一開始還有些不明所以,直到他順着宋衿禾看過的方向也垂眸看了一眼,臉上這才浮現出幾分不自然的羞赧來。
這是正常的反應。
他們同榻而眠,又是清晨最為躁動之時。
若非是昨夜被榨幹,否則怎也是會有些生理反應的。
而他方才也壓根沒想着這事。
只是他身為男子,早晨起來本也沒有女兒家那般繁瑣的裝點。
不過是洗把臉漱個口,順便讓身子清爽一陣。
所以,盛從淵無論季節,大多都是早上順着沐浴一并把自己清理幹淨。
如此費不了多少時間,他也樂得輕松。
盛從淵薄唇翕動,略有尴尬道:“沐浴不是因為這個……我只是,早晨有這個習慣罷了。”
宋衿禾眸子一顫,壓根不知他說的是早晨有起立的習慣,還是沐浴的習慣。
而她也不想知道:“別說了……那你快去吧。”
盛從淵微微颔首:“我很快回來。”
沒多會,明秋帶着幾名丫鬟一同入了屋,開始伺候着宋衿禾梳妝打扮。
今日是宋衿禾和盛從淵一同搬入新房的日子。
這事雖是急促,但也準備得很是充分。
該有的習俗皆有照顧到,該有的儀式也一項不少。
待到他們一同坐上馬車離開盛府時,也已是花去了不少時辰。
好在今日起得早。
他們順利在吉時抵達了新房。
除去那些繁瑣的流程,其餘之事便顯得随意簡單了些。
這地方宋衿禾也提前來過了,更莫說夢裏夢到過數次。
當真搬進來後,她絲毫不覺多少陌生。
且還有她更為惦記之事。
“快,不是說把你此前寄給我的信拿給我看嗎?”
盛從淵無奈地笑了笑:“走吧,順便還有那些原本早該送給你的禮物,也該是時候讓它們找到歸宿了。”
如此一說,宋衿禾眼眸便泛起了亮光。
安安兒時寄給她的信。
還有那些早就勾得她心癢癢的小禮物。
宋衿禾突然感到十分開心。
這些都是屬于她的。
不是別的什麽人。
也不是她原以為即使是別人也無所謂的心情。
原來是她,是真的會讓她感到十足高興的。
盛從淵似乎是發現了宋衿禾雀躍的情緒。
她一路輕車熟路地往收藏室走去,并未注意他頻頻側目看她的視線。
她的心思不在他這兒,他便略有放肆地把她的手抓在掌心裏把玩。
直至兩人走到了收藏室。
宋衿禾想也不想就直接抽走了自己的手,擡手便推開了收藏室的門。
盛從淵掌心落空一瞬,不由有些不舍。
但再擡眸瞧見宋衿禾已是滿眼泛光地走進收藏室,面上表情無一不在表露着對內裏所有物件的喜歡t和好奇,又讓盛從淵一顆心瞬間被填滿。
她喜歡。
還好她喜歡。
盛從淵不知自己何時唇角揚起了笑意,連帶着眼尾也是笑盈盈的。
他就這麽靜靜地看着宋衿禾,好似過往的那些年想象過無數次的畫面,終是在此刻有了具象化。
将禮物送給她。
将自己的心意表露給她。
讓她開心,讓她喜悅。
讓她也因自己而有着情緒變化。
盛從淵看得出神,也未發現自己一直是站在門前沒有動過。
直到宋衿禾回頭,急切地催促他:“還愣着幹什麽,那些信在哪兒啊,快拿出來呀。”
這下,盛從淵輕笑出了聲,也回過神來邁步随她走了進去。
收藏室裏的每一件禮物,都是他曾精心挑選的。
十年過去了,這些禮物已是将這間不算小的屋子擺得滿滿當當了。
但每一件禮物都被收整得無比完好,也一塵不染。
有的好似都未曾留下歲月的痕跡,仍舊嶄新如初。
盛從淵問:“不先挑一件最喜歡的嗎?”
宋衿禾聞言,理所當然道:“什麽挑一件,這些不都是我的嗎?”
盛從淵:“……也對,不過我想知曉你如今的喜好,不知是否和以往有了變化。”
如此說來在理。
畢竟那會她還是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如今的喜好自是會有些許變化的。
宋衿禾順着盛從淵的話,又當真在架子上尋找起來。
若說她不知這些東西都歸她所有時。
她最喜歡的,自然是那把漂亮的小扇子。
可是,現在不僅扇子是她的,別的所有東西都是她的。
要讓她挑一件最喜歡的,這可把她難住了。
宋衿禾視線來來回回看了好幾周。
突然,她視線一頓,猛然回過神來:“你是不是在拖延時間啊?”
盛從淵:“……”
宋衿禾眉頭一皺,上前兩步湊近盛從淵,目不轉睛盯着他一副好似被戳穿了意圖的神情。
“你莫不是在不好意思?”
這話一出,盛從淵耳後詭異地泛起一片紅潤。
但藏得隐蔽,并不易叫人察覺,且他嘴裏也說:“沒有,本也是寫給你的信,如今能讓你看到,也沒什麽不好意思的。”
但多少還是帶着些許不自然。
畢竟是過往的信件。
過去這麽多年,曾經的心思或多或少都顯得幼稚又天真。
且還要當着收信人的面,看着她閱讀這些信。
盛從淵斂目一瞬,在宋衿禾又要開口說什麽之前,先一步轉向,直直朝着收藏室裏側的角落走去。
幾排架子之後,擺放的物件逐漸稀少。
有的架子還空缺着位子,好似在等待主人購置了新的小玩意,再填滿它。
也因着後幾排的架子沒有擺滿,看上去便不似外側那般引人注目。
盛從淵的這間收藏室不論是此時在新房,還是以往在盛府時,都不是禁地。
他從不掩藏自己心中的思念,家人可以知曉,下人也能知曉,就連來訪的訪客也是能夠前來參觀的。
所以,因着後排還未擺滿,若是有人走進此處,便大多不會走到如此深處來。
盛從淵就把信件放在了這裏。
宋衿禾探着頭看了看。
盛從淵從裏面的架子高處拿出一疊信件。
連這些信件也被收整得極好。
有些紙張能看出泛黃的痕跡,但也平整無褶,過去多少年都還被人珍惜着。
盛從淵道:“這些也并非那幾年全部的信件,畢竟是未能寄對地址的信,我也是在之後來到京城後才找回它們,有的在路上遺失,有的也被人銷毀,如今能找回來的也就只有這些了。”
盛從淵說着,便把這疊信遞了過去。
但宋衿禾剛伸手接過信件,視線飄忽一瞬,忽的注意到角落一個不怎麽顯眼,但又防備意味十足的上鎖的箱子。
那個箱子看起來平平無奇,若非刻意走到此處,幾乎不會被人發現。
更莫說這後排本也沒什麽人來。
但越是如此,這個箱子出現在此處就越是顯得違和。
畢竟不管是盛從淵這些年為她準備的這些禮物,還是他找回的這些信件。
全部都大大方方地擺在外面,精心打掃,供人參觀。
唯獨這個箱子。
宋衿禾拿着信,卻并未低頭拆信。
她視線鎖定那處,忽的向前邁步。
在她還未開口前,一旁的盛從淵臉色微變,整個人頓時就緊繃了起來。
直到她雙唇微動。
盛從淵已全然心虛又反常地上前擋住了她的去路。
宋衿禾微眯了下眼,仰着頭,将他的古怪盡收眼底。
而後頗感興趣的問:“安安,那個箱子裏的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