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入V第二更

第38章 第38章 入V第二更

第38章

參雞湯炖煮一個時辰, 中途汪海春去看了一次,這是要過四阿哥口的東西,自然要小心謹慎, 等炖好後,汪海春提着大食盒過去。

參雞湯是将一整只雞炖煮, 已經炖得脫骨, 雞湯上面的一層油已經被撇去,湯面只有一點薄薄的油,參片, 枸杞與山藥浮在上面,散發着甜味,汪海春小心翼翼将雞湯合蓋好放進食盒裏面, 拿出一兩銀子給做湯的王大廚, 一路回到格格屋內時都是不敢走大步, 颠簸不得。

“格格,湯熬好了。”

“四阿哥回來了嗎?”

“奴婢去打聽打聽。”桃紅自告奮勇去打聽。

在桃紅打聽時,姜楚楚打開食盒查看雞湯, 雞湯被裝在一個大瓷蠱裏,冒着熱氣, 她還聞到糖的甜味, 像她這樣的格格份例只有二兩白糖, 平日裏除了膳食, 她們想要用白糖泡點水都是奢侈,唯有對四阿哥,膳房的人是非常大方的。

這雞湯,她看着都想喝。

“格格,這是王大廚親自炖的。”汪海春在旁邊說一句。

姜楚楚點點頭, 說她信得過王大廚的廚藝。

桃紅回來時朝她點點頭,她便知道四阿哥已經回府,她再整理一下着裝,便帶着春蘭,提着食盒朝四阿哥的前院走過去。

四阿哥有十天沒踏入後院,後院的女人大多如同幹涸久旱的沙漠,指着四阿哥到後院撒水,每日都有人往四阿哥前院送食,期盼着四阿哥憐惜她們。

到前院門口時,還是張德旺在守門,她沒有被為難,張公公說他進去通報一聲,姜楚楚主仆兩在門口等候。

“蘇公公,姜格格說是給四阿哥送參雞湯,蘇公公,你看要不要通報一聲?”

“我去通報一聲。”這幾日,四阿哥心情不佳,那日從福晉院裏出來後就大發雷霆一次,這兩日又因太子上朝時因跟戶部尚書發生口角被皇上責罵,牽連跟着太子做事的四阿哥,本就被罰三個月俸祿的四阿哥就更加心情不佳,諸事不順,今日上完朝後,四阿哥便一直在書房,不許任何人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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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姜格格……或許是例外,反正只是通報一聲,見與不見在于四阿哥。

蘇培盛進去書房,跟四阿哥說一聲,只是四阿哥垂首寫字,沒有吭聲,他以為四阿哥不想見,于是又開口:“那奴才去跟姜格格說一聲,讓她回去。”

他剛想轉身離開時聽到四阿哥問姜格格帶的是什麽。

“參雞湯。”

“我有些日子沒喝過參雞湯了。”

蘇培盛暗裏挑眉,前幾日也有格格送參雞湯過來,不過四阿哥讓他把人打發回去,見都沒見,其實送參雞湯的,送點心的,送甜品的全都有,四阿哥通通不見。

姜格格第一次過來送食,四阿哥這是要見的意思。

“奴才這就請姜格格進來。”

蘇培盛弓着腰退下,見到門外的張德旺一臉熱切地看着他,他忍不住道一句:“你小子走運了,還不快讓姜格格過來?”

張德旺臉色一喜,“我這就去。”

姜楚楚站了一會就看到張德旺出來,說是四阿哥要見她,她跟着張德旺進去,她第一次來前院。

前院比後院大多了,他們先是穿過一個寬敞的院子,這院子有一塊地方是專門給四阿哥練武的地方,伫擺着幾個梅花樁,還有一塊地方是種了幾十棵梅花樹。

因冬日已過,紅梅已經變得稀疏,不過還是有一些挂在枝頭上,零零碎碎的紅色在樹上其實也很好看,離得近,她聞到梅花的香味,很是濃郁。

院子裏還有其他盆栽,都是被養得很好。

等四阿哥的屋子前,張德旺就沒跟進去,而是蘇公公領她進去,四阿哥這屋寬敞明亮不少,不僅有大前廳,還有書房,一共三間大房,寝室只是其中一間房,中間是大前廳,書房寝室與議事房分居大前廳的上左右三側。

“見過四阿哥。”

“你過來幹什麽?”

被這麽一問,語氣還算不上友善,姜楚楚還愣了一下,覺得四阿哥今日心情不佳,她擡頭對上四阿哥投過來的目光,四阿哥冷着一張臉,散發着肅殺的氣勢。

“我過來給主子爺送參雞湯,我聽說換季了,人反而易染上風寒,雞湯喝了能強身健體,大廚熬了一個時……”

“姜氏,你這是在詛咒我嗎?你哪來的膽子!”

姜楚楚話還沒說完就被四阿哥打斷,一聽到詛咒兩個字,她就撲通跪下來,內心在腹诽四阿哥今日吃了槍藥,這麽能擡杠,一句話而t已,扯得上什麽詛咒,雞湯愛吃不吃,她還想吃呢,平日裏她一只雞腿都吃不上,更別說一只雞了。

“主子爺,你冤枉我了,我只是來給主子爺送雞湯,主子爺若不想見我,我走便是,主子爺何必用這麽大的罪名來冤枉我,我對主子爺的心是炭爐裏燒紅的炭,只有一片熾熱赤忱,是一心一意,唯願主子爺萬福金安,長命百歲。”

“什麽燒紅的炭,你這是什麽話?”

四阿哥被姜氏一番話說得這幾天存于心裏的郁結之氣都消了,甚至有點想笑,還燒紅的炭,真是只知道看話本子,正經的書籍沒看過的人,沒什麽文采可言。

“我說的都是真話,如若有假,願五雷轟頂。”

四阿哥走過來,把姜氏拉起來,“胡亂發什麽誓,你的命是我的,誰也拿不走。”

姜楚楚見四阿哥語氣緩和,她又歪倒在四阿哥懷裏,“剛才跪得急,膝蓋疼,主子爺,你往後別吓我,我膽子小,經不起吓。”

“我看你膽子大得很。”

“再大的膽子也是主子爺給的,主子爺,趁着雞湯還熱乎,你要不要喝點湯?我聞着可香了,春蘭,把雞湯拿出來給主子爺喝兩口。”

春蘭加上蘇培盛兩人忙着打開食盒,只是不知把雞湯放哪,姜楚楚讓他們放書桌上,反正桌面那麽大那麽空。

她們帶來的不僅有參雞湯,小碗小盤子勺筷都帶過來了,姜楚楚親自為四阿哥布筷,同時不忘稱贊這雞湯多麽鮮。

離晚膳還有一個時辰,午膳只吃了一點糕點的四阿哥聞到雞湯的香味,饞蟲也被勾出來,送過來的時間剛剛好,他喝了一口,放了糖,偏甜,又有藥材的味道。

“這裏面放了什麽?”

“枸杞,桂圓,山藥,人參,都是滋補的,主子爺,好喝嗎?”

“還行。”

“我還沒嘗過,主子爺,可否喂我一口?”

四阿哥擡眸深深看姜氏一眼,又看了一眼蘇培盛。

跟随在四阿哥多年的蘇培盛立即明白四阿哥的意思,扯了扯如站在一旁如同木頭的春蘭,帶着她出去,把空間留給四阿哥跟姜格格兩人。

“姜氏,也就你敢命令我。”

“就喂一口,我只帶了一副碗筷過來,保證不跟主子爺搶,啊……”

四阿哥見姜氏已經張口,伸長脖子,紅唇微張,他只好舀一勺給她,只見姜氏眼前一亮,讓他再喂一口,簡直是得寸進尺。

最後莫名的,他們一起喝完一碗雞湯,共用一個勺子,一整只雞也吃光,大部分是姜氏的,她像是餓死鬼投胎,四阿哥忍不住想是不是府裏的人苛待她,沒給她吃的,又想到這段時間姜氏跟福晉走得近,應該沒人會苛待她,所以姜氏純粹是貪吃,參雞湯是送給他的,卻是她吃了一大半,吃得嘴巴染上一層油光。

“那我先回去了。”

四阿哥睨她一眼,“你想回去了?”

那要不然呢,還留下來做什麽,此時還算是白天,天還沒黑,距離天黑還需要半個時辰,不過對上四阿哥淩厲的目光,姜楚楚沒把真心話說出來,“那要不四阿哥教我下棋?”

“你不會下棋?”

“只記得跟哥哥小時玩過幾盤,但這麽多年過去已經忘了怎麽下,主子爺,可願意教我?”

“你太笨。”

“教教我嘛,我學會了可跟主子爺對弈啊。”

四阿哥輕蔑地看了姜氏一眼,他的棋藝在幾個阿哥中是佼佼者,連皇阿瑪都稱贊他的棋藝,她一個初學者哪能跟他對弈,怕是沒到一會就輸了,不過閑着沒事教教她也無妨。

他跟姜氏回到寝室,坐在榻上,将棋盤擺上炕幾,兩人對坐。

四阿哥給姜氏講下棋規則,姜氏倒是認真聽講,好在她不是完全的初學者,小時學過,他一邊跟她下,一邊講解,不過下了一會,姜氏就輸了,她負氣地弄亂棋盤上的黑白棋。

“主子爺,你得讓讓我。”

“我已經讓你了。”

“再來一盤,主子爺,這次你讓我先走,而且你得讓我五個子。”

“好。”

他跟姜氏就這樣下了半個時辰,姜氏輸棋時稚嫩負氣的神态讓他忍不住嘴角微揚,一掃郁悶之色,心情大好,見外面天黑了,便不下了,讓人準備熱水沐浴。

沐浴完後,四阿哥把姜氏抱到床上,解掉姜氏外面松松垮垮的衣袍,“你近日跟福晉走得很近?”

“福晉待我很好。”

四阿哥瞧見姜氏一副天真的模樣,一時失語,姜氏剛進宮,年紀又小,一心系在他身上,未必知道福晉背後的目的,傻傻地被人利用,并不是兩人勾結,她這麽笨,在這宮裏又無人相幫,他應該對她好一點。

福晉的目的是想要她得寵,正随他的意,他原本顧慮姜氏在宮裏根基不深,不能太寵她,怕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別人陷害于她,如今福晉授意,他或許可以常讓她侍寝,在別人看來,是他看在福晉的面子上寵幸姜氏。

“誰真正待你好,日後才知曉。”

“福晉真的待我很好。”

聽到姜氏又補了一句,四阿哥露出幾分無奈,想讓她別那麽相信福晉,但又不能說得直白,只好先按捺住,他将她發髻松開,發現她長發變短,而且很短,他頓時訝異:“你剪發了?”

宮裏的女人剪發是一件忌諱事,不能随意剪發,且姜氏這頭發剪得太短了,紮着發髻瞧不出來,散下來就發覺不對勁。

“有一日我在炭爐前暖身子,離爐子太近,不小心燒着頭發,這才剪短的。”

四阿哥盯着姜氏的臉,她說謊時不由自主地眨眼,又心虛地往他懷裏縮,他把她腦袋拎出來,“說實話,在我面前,你都敢撒謊?”

“我頭發太長太多了,重得很,每次沐浴都能沾到水,每次洗發都特別麻煩,春蘭她們為了幫我絞幹頭發要花上好幾個時辰,所以我就剪了,只是剪短一點點,還是長發,主子爺,我有時候想睡覺了,可是頭發還沒幹,春蘭她們怕我生病,不讓我睡,我身子骨弱,不能濕着發睡覺,所以只能剪短一點,主子爺,你摸摸看,是不是還是長發?”

四阿哥摸了摸姜氏的頭發,她的頭發順滑柔軟,摸起來很舒服,只是太短了,他剛想說什麽,姜氏紅唇就湊上來,用身子開始蹭他。

原本就想着做事的四阿哥有些忍不住,最後還是沒責備姜氏,不過發狠要了姜氏三回,叫了三回水。

夜裏,兩人終于歇下。

……

在四阿哥這睡得安寧,可在側福晉那就有些不安寧。

側福晉聽聞姜格格在四阿哥那宿下,就忍不住憤恨,近日福晉跟姜氏走得近,姜氏長的又是那般狐媚樣,她就知道福晉打的是什麽主意,趁着她有孕,福晉就迫不及待往四阿哥身邊塞人,自己沒能得寵,卻把一個姜格格推上來。

又因她有孕,伺候不了主子爺,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姜格格得寵,她這一胎偏偏又不是很安生,保胎藥吃了好幾日,可她沒覺得胎象穩定,前天又一次見紅,只是少量血跡也讓她心驚,生怕保不住,她沒敢張羅太醫過來瞧她,怕別人知道她胎象不穩,只有趁着府醫過來時,她提了幾句,只是這保胎藥吃了不見好。

明明已經過了三個月,她小腹微微隆起,可她總擔心出意外,若是她生下阿哥,便是主子爺的長子,往後福晉都不敢低看她,只是……

側福晉李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希望一切順利。

四阿哥雖然寵她,可萬一哪一天四阿哥不寵她,她有格格與阿哥,誰都不敢輕易欺負她,側福晉又怎麽樣,福晉無子,她還比福晉更有地位。

至于姜氏,應該不足為懼,除非她有孕,不過福晉未必會讓姜氏懷上子嗣。

她只要生下阿哥,生下阿哥,一切都會好的。

“明天是不是石大夫過來診脈?”

“是,福晉讓他過來的。”側福晉李氏問她身邊的宮女月慧。

他們碧羽宮一共有兩位府醫,一個是石康鴻,一個是黃水生,她更信任黃大夫,平日請平安脈也是黃大夫。

月慧說是。

“明日照舊。”

“奴婢知道了。”

“福晉那邊近日除了跟姜格格走得近,可還有別的動靜?”

月慧想起一事,她去膳房提膳時見福晉身邊的大宮t女曉翠正盯着一個爐子,似乎在熬藥,可她沒聽說福晉病了,不知熬的是什麽藥,她把這件事告訴側福晉。

李氏皺眉,熬藥,什麽藥,給誰喝的藥?上次她跟四阿哥說有人要害她,只是想借此警戒福晉不要對她的胎兒動手,四阿哥也查了,沒查出什麽,她不信福晉就這樣放過她,她上次懷大格格時,福晉就想讓對她下手,讓一太監不小心推她一把,害得她差點肚子着地,只是沒能成功而已。

那太監也被四阿哥賜死了。

“去查查看是什麽藥,把那藥渣撿過來。”

“曉翠很謹慎,藥渣也帶回他們的院子。”

“總會有辦法的,他們又不吃藥渣,撿到藥渣,找黃大夫看看是什麽藥,有什麽用。”

月慧點頭表示知道了。

深夜,李氏才睡下,只不過剛睡下沒多久,肚子又傳來一陣絞痛,她只有捏着身下的床褥,等這陣絞痛緩過去,這幾日每日如此,才四個月,還沒到真正陣痛的時候,她這胎懷的真是不安生。

四阿哥在,她還會覺得安心一些,四阿哥有時也會哄她,只不過四阿哥已經有段時間沒來她這,現如今怕是跟姜氏躺在床上,她念着四阿哥,只是四阿哥念着太多人,分給她的不多,誰讓四阿哥是皇子,若她嫁的是尋常百姓,男子念着的人不多,她得到的寵愛也會越多。

四阿哥越寵她,她想要的就越多。

這夜裏寂寞,無人陪她,痛也只能忍着。

李氏不停地摸自己的肚子,試圖緩解一些痛苦,只是不知是今日知道四阿哥寵幸了姜氏,她心情煩躁,這痛遲遲不過去。

“月慧,月慧……”

“側福晉,我在,你怎麽了?”

“我肚子疼。”

“啊?”

月慧把油燈點上,掀開床簾看躺在床上的側福晉,臉色煞白,額間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水,白色亵衣出現血跡,她吓得抽一口氣,“側福晉,流血了,奴婢去叫黃大夫過來。”

“別叫,別叫!”

“可是……”

“沒有可是,我能撐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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