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晉江文學城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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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耿格格氣得大聲道:“張嬷嬷不要血口噴人, 說話要憑證據。”

“證據是要奴才進去搜才有,哪位格格夫人不肯讓奴才搜,便是跟福晉過不去, 是謀害小阿哥性命那個人,都給我進去搜, 不要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張嬷嬷那些奴才侍衛蜂擁而上, 第一個進去耿格格房間搜東西,耿格格都攔不住,那些奴才都不顧懷孕的耿格格直接推, 吓得耿格格自己都往旁邊站。

“格格……”春蘭在她耳邊輕輕喚一聲,她們房間裏倒沒有什麽危害小阿哥的東西,不過印象中避子丸還剩下一些, 神色緊張, “那個藥……”

“藥?”姜楚楚還有點反應不過來 , 反應過來時對春蘭說已經沒了,本來從帶進宮裏的就不多,陸陸續續早就吃沒了, 不然她也不會主動找福晉要避子湯,不過她們屋內東西很多, 保不齊搜出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 比方說那些露骨的話本子。

“格格, 她們不會也搜我們房間吧?”

姜楚楚覺得張嬷嬷等人怕是要将每個房間都搜一遍, 只是……她目光落在側福晉緊閉的房門那邊,不知會不會搜側福晉房間,她不知是福晉有意借着小阿哥的病情這麽做還是真是小阿哥病危而有的無奈情急舉動。

果然張嬷嬷帶着人将每個格格侍妾房間都搜一遍,東西翻個底朝天,到吳侍妾房間前, 吳侍妾身邊的宮女與陳嬷嬷攔住不讓進去,只是被狠狠推開,更令人沒想到的是張嬷嬷等人從吳侍妾房間裏搜出一個渾身紮着針的布袋小人。

“吳夫人,你真是好大的膽子,曉翠,快去把福晉找來。”

這屋的動靜讓尹格格拉着她的手湊到吳侍妾房門口伸長脖子往裏面看,張嬷嬷手上多了一個布袋小人,這小人很真,有頭有手有腳,上面紅紅的,不知道是被什麽染的。

吳侍妾平日裏是個沒什麽存在感的人,體弱多病,常年窩在自己房間裏,很少出門,也很少跟人交談,也沒有恩寵,有時候連請安都沒去,瘦瘦的,整個人臉色很蒼白。

她們一群人已經都湊在門口觀望。

“吳夫人,福晉待你不差,你為何要暗地裏詛咒小阿哥?”張嬷嬷大聲道,神色有些激動。

而吳侍妾站着,面色沒有太大的波瀾,神情淡淡,“張嬷嬷,只是一個布娃娃而已,張嬷嬷何必大驚小怪,這布娃娃我幾年前就有了,那會小阿哥還沒出生,何來詛咒小阿哥,不信你問我屋子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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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嬷嬷,奴婢可以作證。”吳侍妾的貼身宮女之雅跪下來,“這布娃娃是夫人前幾年就有了,并非用來詛咒小阿哥。”

“吳夫人,這上面明明是小阿哥的生辰,這麽多針難道是假的,你若沒有想謀害小阿哥,為何在上面紮針,你分明就是在背後行巫蠱之術想要謀害小阿哥,在宮中行巫蠱之術是死罪。”

“張嬷嬷不要血口噴人,什麽巫蠱之術,巫在哪,蠱在哪,這只是一個布娃娃,小阿哥何時生的,我并未知曉,哪裏來的這麽多針,不過是十幾只針,我平日裏待在房間裏,大門不出,唯有刺繡一個樂趣,這上面的針有些已經歪斜生鏽,不過是将一些舊針插在上面,何來詛咒,何來謀害,何來巫蠱,我問心無愧,張嬷嬷既然請了法師過來,那法師便來說說這布娃娃是不是被人下了咒。”

許是平日裏吳侍妾太過安靜,又不說話,姜楚楚以為吳侍妾是一個嬌弱的人呢,沒想到吳侍妾此時反而很淩厲很冷靜,整個人有一種刀劍被磨利後的銳氣,是一個有脾氣鮮活的人。

這布娃娃是吳侍妾的,她沒有否認,上面的确紮了針,十幾根針其實也不少,尤其是這布娃娃還是紅色的,像是染上血,做的樣子也是嬰兒型t的布娃娃,隔得有點遠,她看不清貼在布娃娃胸前布條上面的字,是不是真的是小阿哥的生辰?

她倒是知道小阿哥生于何日,但并不知道小阿哥幾時幾刻出生,吳侍妾若是知道,肯定也是經過打聽的。

福晉難不成今日搞這麽大陣仗是為了抓到吳侍妾的把柄?

吳侍妾平日就沒什麽威脅性,聽說好幾年無寵了,福晉為何還要針對她?

“見過福晉。”

她們一群格格侍妾從中讓開一條路給剛到的福晉,姜楚楚回過頭時發現側福晉也從她房間裏出來,正在對面冷冷看着。

“福晉,你看。”

福晉接過張嬷嬷遞過來的布娃娃,細細一看,随後走到吳侍妾面前,擡手就是一巴掌。

“吳氏,你好狠毒的心,竟然在背後詛咒小阿哥。”

“福晉,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人贓俱獲,你還說你是清白的,這上面分明是小阿哥的生辰,你若是沒有詛咒小阿哥,為何将小阿哥的生辰貼在上面,還用針紮,你分明就是意圖謀害小阿哥的性命,小阿哥怎麽吃藥都不好,就是你施法詛咒害的,這上面是什麽,是不是血?”

“福晉,它只是一個布娃娃,你說這上面是小阿哥的生辰,福晉莫不是忘了,我的小阿哥也是在庚辰寅時三刻生的,我在這布娃娃上面縫上我孩兒的生辰,難道這都不可以嗎?這布娃娃是我親手縫制,代表着我死去的孩兒,福晉,難道我連祭奠我死去孩子的權利都沒有嗎?”

吳侍妾說這話時才帶有一點哽咽,不過整個人還是很冷靜。

張嬷嬷說:“福晉,莫要被她騙了,若是想祭奠,為何要在上面紮針?”

“張嬷嬷沒聽說過一個古老的傳說嘛,針每紮一下,人會疼,鬼也會疼,然後它便會回來找我,我只是讓我孩兒回來找我,入我的夢,福晉,你把我的孩子還給我吧,我已經擁有它好幾年了,我已經離不開它。”

福晉手中的布娃娃被抽走,她看向吳侍妾,總覺得這個吳侍妾有點瘋癫,有些魔怔,她不想對上吳侍妾的眼睛,也不願意去看那個恐怖的布娃娃,“吳氏,你說的是真是假只有你自己知道,這宮裏最忌迷信,亂用巫蠱之術,這些都是死罪,大師,你們來看看這是不是造成小阿哥生病的東西?”

幾個高僧不知道真有真材實料才是裝模作樣,他們繞着吳侍妾走一圈,嘴裏念念有詞,然後說此物确是造成小阿哥生病的東西,被下了詛咒,需将此物焚燒。

“吳氏,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福晉惡狠狠地說道,又甩了吳侍妾一巴掌,“你分明就是在暗地裏詛咒小阿哥,意圖謀害皇嗣,這是殺頭的大罪,你還不承認,主子爺不在,我不想把此事鬧大,弄得我們宮裏雞犬不寧,不過活罪難逃,來人啊,把吳氏拖下去打二十大板,把這個髒東西立即給我燒了!”

“福晉,夫人真的沒有詛咒小阿哥啊,夫人身子經不起二十大板,這會要了夫人的命。”

“是啊,求福晉饒了夫人,夫人絕對沒有要謀害小阿哥。”陳嬷嬷也為吳侍妾求情。

“你們知情不報,也拉下去打二十大板。”

“我看誰敢!”吳侍妾擋在之雅跟陳嬷嬷面前,“福晉,你說我謀害詛咒小阿哥,就憑這個布娃娃嗎?這不是欲加之罪是什麽?再者你我同是主子爺的人,你沒有權利處置我,詛咒與否,應由主子爺憑定,福晉既然說這個布娃娃是謀害小阿哥之物,被下了詛咒,小阿哥性命不保,那等小阿哥真的出事,福晉再處置我也來得及,萬一主子爺回來了,小阿哥無礙,福晉又該怎麽說?”

“是啊,吳妹妹說得對,姐姐,萬一等又過幾日,小阿哥無礙了,又該怎麽說,小孩子體弱,本就常常生病,況且小阿哥究竟有沒有生病,有沒有性命之憂,只有姐姐你們知道,我們都不知道,若是小阿哥真的病重,姐姐此時難道不應該守在小阿哥身邊嗎?我記起來,吳妹妹确實有個小阿哥,生下來沒多久就死了,我印象中也是淩晨生的。”側福晉在後頭幽幽道。

“若是小阿哥無礙了,便是及時将此物燒毀的功勞,更證明此物是詛咒小阿哥之物!”張嬷嬷幫腔,“福晉是主子爺明媒正娶的嫡福晉,為何沒有權利處置一個侍妾?福晉才是主子,主子處置奴才天經地義。”

“這麽說我們都是奴才了?連我也是奴才?這宮裏主子爺才是主子,福晉算什麽,再者吳妹妹說了這布娃娃,她已經擁有好幾年了,你看它都變得那麽舊了,吳妹妹說得未必是假話,小阿哥若是真的病重,我想福晉不會出現在這,唱這麽一出大戲,若是留着此物,而再過幾日,小阿哥好了,是不是說明小阿哥沒有被下詛咒,那就更應該留着此物了,你說呢,福晉?”

側福晉那雙好看的眼睛勾勾地看向福晉,眼波流轉,嘴角微微上揚,充滿諷刺,仿佛可以聽到她冷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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