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穿着吊帶睡裙
第19章 第 19 章 穿着吊帶睡裙
鐘叔是帶着幾個女傭人過來的, 林晚同意搬家後,女傭人便主動幫她收拾好行李。保镖把行李搬上車。
林晚背着一個背包牽着豆包上了鐘叔的那輛勞斯萊斯。
路上,她給吳媽打了個電話囑咐她明天暫時不用上班了。之後又給梁子超回了個電話, 他也說安排林晚住別的地方,林晚當場謝絕。
一個晚上電話不斷, 教練、主任甚至是總局那邊的人也打了電話過來詢問。林晚立場堅定,錄音經過AI剪輯,她是被陷害的。這些話說完, 她也不管這些人信不信, 總之她絕不妥協。
車子最終停在一座巨大的鐵門前, 林晚一路都在打電話并沒有過多注意這些, 但此刻看到那扇宏大壯闊的鐵門時,一下子被震驚到了。
車子順利往前開, 路過一大片草地花園停在一座四層別墅前。如果說祁家老宅古樸莊重,那麽眼前這座建築就是現代化豪宅。很難想象在城中心還能坐擁面積如此大的豪宅,是何等的富貴。
待看清高德地圖上顯示的目的地後,林晚徹底怔愣了——柳山別墅, 每平均價上百萬,貴到富豪都嫌貴。
別的不說, 光是這草坪和那一整排的車庫門,都能另起幾棟別墅了,在寸土寸金的京市還能這麽奢侈, 也就祁家能這麽豪橫了。此時此刻,林晚終于有一種嫁進豪門的既視感了。
不得不說這房子真的好看, 裝修結果看上去就極具藝術性,線條簡潔大方,合在一起卻能構造成一座漂亮的別墅。
鐘叔恭恭敬敬替她開了門, 扶她坐上輪椅。林晚後知後覺:“鐘叔,這套房子實在是太大了。我一個人住太浪費了。”
鐘叔推着她往裏走:“少夫人,您不用有心理負擔。老爺說了,祁家的房子就是您的,您如果不滿意這套,我們可以立即動身前往下一套房子。”
他話音落下,原本正往下搬行李的保镖和傭人立即停下,看着林晚,仿佛只要林晚一句不住了,他們立馬能把這些重新搬回去。
林晚不忍心大晚上的再折騰人家,只好硬着頭皮道:“那就這吧。”反正她也不打算常住,等過段時間風波平穩後再搬回家就行。
幾個傭人動作很快,把林晚的行李放置好,就連她今晚要穿的睡衣也貼心的幫她放床尾。
林晚選了二樓的客房住下,別墅裏就有電梯,她坐着輪椅也很方便。鐘叔特意安排一名傭人照顧她,林晚一開始是想拒絕的,但這房子太大了,她一個人住還真有點害怕,而且豆包還要人照顧,便點頭答應了。
傭人叫陳嫂,她推着林晚四處逛了一遍。
林晚發現這裏有個很奇怪的跡象,這房子仔細看可以看得出是有人住過的跡象,但是又沒有人煙氣息。問了陳嫂,她也不清楚這裏有沒有人住過。
最終林晚決定不再糾結這個問題,這是祁家的房子,有人住過也不奇怪。豆包被安排在單獨的客房裏住,它有自己的籠子。
林晚回到房間,手機充了不少電。開機後,她先是看了下熱搜,這會兒沒有人撤熱搜了,倒是把她架熱搜榜上不放下來的意思了。
短視頻平臺也有不少自媒體號剪輯這件事的過程,大半夜的都不睡覺還都在義憤填膺的罵她,也真是敬業。
基本上每隔一秒中就有數不清的評論刷新,那些陰暗的、醜陋的、甚至無腦跟風黑的層出不窮,一時間,林晚成了千夫所指的對象。
一堆舉着‘正義’旗幟的人,幹着暴力違法的事。因為鬧事的人多了,平攤到每個人頭上的罪惡就少了,所以網絡暴力成了最低成本的宣洩情緒。
擊劍隊官方號不知何時也出來表态了,說會進一步調查後給公衆一個交代,不偏不倚的表态,對林晚來說就是最好的幫助。
林晚知道這是劉副主任極力幫她争取的,否則就憑周青山對她的恨,不趁機把她摁在恥辱臺上,那都不是周青山了。
林晚并不打算陷入自證的陷阱裏,在解釋完事情真相後,她就再也沒有主動回應過任何質疑。
祁南骁推薦的律師在聯系到她後,第一時間到別墅裏跟林晚會面。這位律師是藍盛資本的專業律師顧問,在業內很有名,按分收費的。若不是祁南骁出面,人家壓根不會管這種小案件。
不過,對方服務态度非常好,林晚也言簡意赅的表達自己的訴求,盡快解決這件事。
雙方就網暴事件進行了分析,律師那邊負責收集證據對一些大v號,造黃謠的賬號進行起訴。
林晚不接受任何調解,必須讓這些人進去蹲監獄。
中途,林晚借律師的手機撥通了周青山的電話,“周主任,我是林晚。”
“小林啊,你怎麽用這個號碼打給我?這麽晚了找我什麽事啊?”
林晚也不跟他客氣:“我為什麽用其它號碼打給你,你心裏沒點數嗎?”要不是他不接她的電話,她用得着用別人的號碼聯系他?
周青山聞言聲音沉了幾分:“年輕人還是不要太氣盛。”
“我也不跟你廢話,我要今天中午的監控視頻。”
“這監控哪能說調就能調的,要走流程的。何況,這件事處理起來有損我們國家隊的形象,只能暫時委屈你了...”
林晚早就猜到周青山不可能會配合她的,但聽到他如此厚顏無恥的話。
她還是忍不住生氣。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道:“行,既然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義了。周青山,你向我爸行賄被我爸拒絕的視頻要是上了熱搜,你猜會不會給我分擔一部分網暴壓力?”
周青山不可置信:“你,你敢?”
林晚語氣平靜的道:“你可以試試看?”
說完,不等周青山回話她就挂了電話。
林晚直接把手機裏的視頻發給周青山,這是當初她爸交給她的。
當初林國冬就覺得周青山不可靠,一個勁兒的巴結他,當時家裏客廳有監控剛好拍下這一幕,林國冬讓林晚存起來,要是周青山是個老實人這把柄永遠用不上,要是他有害人之心,那她也不用跟他客氣。
果然,這個視頻發過去後,沒過多久,周青山便打了回來,表示可以談。
林晚道:“沒什麽可談的,用官號把視頻發上去解釋清楚。”
周青山很為難:“林晚,不是我不配合,而是那人我惹不起。用官號給你發監控視頻是不可能的,我只能保證我可以保持中立态度。”
林晚眼底露出冷意:“誰要你是什麽态度,既然這樣,那我們就沒什麽好說的。”
電話挂完,林晚陷入沉思。這件事不是林震和周青山主導的。
這倆背後都有人,而這個人身份地位還很高,高到周青山寧願放棄自己的事業前途也不敢惹。她想不出自己得罪了哪些大人物,如果不是她得罪的就是林國冬得罪的。
如果是林國冬得罪的,對方整她一個小人物做什麽?
事情越來越棘手了,卻也是一時半會解決不了的。送走律師,林晚洗澡睡覺,臨睡前還和梁子超、洛梵視頻通話。
洛梵道:“我剛讓傳媒公司的人去公關了。”
林晚還是很理智的:“你們別摻和進來了,現在這裏面還不知道水有多深。為了咱們的安全,你倆還是靜觀其變。”
梁子超憤憤不平:“去他媽的權衡利弊,老子很久沒幹仗了。別說你跟我是好兄弟了,就算沒有交情的人,我也看不慣人被這麽欺負。你是不是不拿我們是朋友,想單打獨鬥?”
洛梵道:“就是,你在這當什麽超級英雄呢,老娘看這些黑子不爽很久了。你不解釋,他們說你心虛,你解釋他們說你狡辯,你摔了他們說你失敗,你成功他們說你手段不幹淨,你拿出證據他們說假的。總之他們就是一群眼瞎耳聾的二貨,聽不懂人話。不出把氣,我這輩子都不舒坦。”
林晚心裏暖暖的:“好。”
成年人的世界裏總是帶着各式各樣的利益和權衡,他們倆人從不跟林晚整虛僞那套,有事永遠沖在她面前,就像林晚從來都不舍得他們受傷一樣。
電話挂斷,洛梵找人公關,林晚順便把教練發給她關于當初比賽對手确診服用興奮劑的報告發給洛梵一起公關。
現在這件事只在外網曝光,在國內暫時還無波瀾。
洛梵動作很快,加上梁子超的鈔能力,這條新聞很快上了熱搜。女子重劍團體世錦賽,賽盧國運動員xxx發現服用興奮劑,取消銅牌,中國女子重劍團隊将獲得銅牌。
有營銷號剪輯了這場比賽的視頻,慢動作進行解說。
這件事爆出來後,那些抨擊林晚是去國家隊混日子的聲音小了,有人分析了當時的比賽狀況,林晚在受傷情況下還能拉着比分很不容易,林晚是有點真本事的。
但在如此大規模的網絡暴力下,這點聲音早就被掩埋在唾沫海裏。
林晚和洛梵、梁子超一直幹到半夜才回床上睡覺。躺在新床上,林晚眼睛一閉,腦海裏不禁想起祁南骁的那通電話。
難為他遠在國外還有心關注她的事了,給她推薦那麽好的律師,替她減輕了不少壓力。
想想和他認識到現在,一開始他給她的印象是飛揚跋扈、不可一世,動起手來狠戾且無法無天,可在很多事情上,要是沒有他,她還真沒那麽好過。
她作為受益方沒資格去評判他這種行為是好是壞。
他這樣的人作為朋友會很好相處,但如果被他當成敵人則會很倒黴。
看來又要欠他一次人情了,這份人情也不知有生之年能不能還清。
……
一覺睡到日上三竿,林晚起來後第一時間刷新熱搜。
在專業律師的幹預下,輿論環境好多了。最讓林晚意外的是,律師給她發了昨天中午的監控視頻。
林晚很是詫異,周青山不是死都不肯放手的嗎,怎麽會讓監控視頻流出來?
打過去問了律師後才得知是祁南骁的保镖發給律師的。林晚長松一口氣,有了這個監控視頻就能對網上輿論給予致命一擊。
律師在争得林晚同意後第一時間将監控發了出去,并且買了不少營銷號和新聞號轉發這件事。
這種戲劇性一波三折的劇情流量最大,很多自媒體自發的轉發這件事。
洛梵和梁子超見狀直接給這條新聞買上熱搜。
熱搜一出來,京市派出所也接着發聲,人肉搜索,網絡暴力是違法行為,派出所已立案調查,一些網友已經觸及法律底線,全部将依法處理。
網絡從來不是法外之地,人家有沒有錯自有法律定罪,而不是靠大家的鍵盤定罪。
不少網友這次意識到,這件事裏自己被人當木倉使了。
有人開始替林晚說話:看了監控視頻才知道事情前因後果,林晚只是在幫一個正在面臨職場性騷擾的女生說話。人家這是正義之舉,卻被人倒打一耙,還被潑了一身屎。林晚何其無辜,被當木倉使的網友何其無辜,這些拿大家的正義感和善良當木倉攻擊別人的人,不是蠢就是壞。
也有所謂的理中客反駁:抛開事實不談,林晚她爸貪污國企公款就沒錯嗎?林晚從小到大用的錢不也是他爸從我們身上搜刮而來的嗎?她是吸我們的血長大的,罵她幾句怎麽了?
各式各樣的聲音層出不窮,林晚不可能讓每個人都閉嘴,即便是她現在站在天臺告訴全世界她爸沒有貪污一分公款,他們也只會冷眼嘲笑她:她急了!
無能的咆哮就是個笑話,林晚不想這麽做,她要做的就是努力提高自己的價值,只有這樣,她的影響力才會變大,她說的話才會有人信。
真相公開後,林晚便不再關注網上的事,剩下的事情律師會替她解決。
她在柳山別墅度過了安靜且舒适的一天。
豆包難得有如此大的草地可以奔跑,體內牧羊的基因被激發,一整天跑來跑去,鬧騰得不行。
最後滾得一身黑,林晚看不下去了,把豆包拉去衛生間洗了個香噴噴的澡,最後把自己搞得一身濕。
已經晚上九點多了,林晚洗完澡本想抱着豆包看個電視劇的。豆包突然朝着陽臺方向警惕起來。
林晚也提起心,陽臺米白色窗簾閃過一抹車燈,有車進來了。
雖然鐘叔告訴她,這裏很安全,門口還有保镖守着。但她不确定是誰,保險起見還是拿起一根裝飾用的棒球棍。
和豆包一起走到樓梯轉角處,一道微不可見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準備等那人一上來就把人敲滾下樓梯。
豆包已經蓄勢待發,林晚不得不拉住它的牽引繩示意它不要出聲。
燈光下一抹颀長的身影逐漸靠近,突然林晚感覺到冰冷的利器就抵在她腦後,豆包瘋狂沖着前後兩邊的人叫。
完了,她被包圍了,前後都有人。
林晚瞬間頭皮發麻,她不敢轉回頭,那冰冷的利器有一種說不出的寒意,她盡量讓自己維持鎮定:“你是誰?”
出現在她眼前的人是個一身西裝的健壯男人,手裏還拿着一把刀。看見林晚的那一刻,不過一秒,他便迅速轉身背對着林晚然後跑了...
林晚愣住了,她記得她是人才對啊,怎麽眼前這位大哥見了她跟見了鬼一樣。
祁南骁看着眼前的人,眼眸逐漸幽深,黑色的頭發,雪白的肌膚,女人穿着吊帶睡裙,露出大片白皙的身體,極致的黑和致純的白碰撞在一起,卻莫名很魅惑。
他收起武器,扔向一直朝他犬吠的狗面前。誰知那狗叫得更兇了,大有林晚拉不住就要沖上來咬他的氣勢。祁南骁冷笑,倒是護主。
林晚感受到身後人收了武器,她第一時間抱起豆包護着它,然後轉回身,就這麽猝不及防的撞進一雙漆黑如墨的眼眸裏。
原本她背身對着他,祁南骁只能看見她的後背,可當她的臉和身體轉過來後,祁南骁第一反應竟然是看到了她左鎖骨處,一顆很小卻特別耀眼的紅色小痣。
愣了幾秒,祁南骁明顯切換了下視線,将她從頭到腳打量一個遍,她明顯是洗完澡準備入睡的打扮,抱着狗警惕的看着他:“你..你怎麽在這兒?”
祁南骁冷笑,垂着眸,他站着,她坐着,從她這個角度恰好可以看到她吊帶中空的位置,他眸色一滞:“這兒是我家。”
林晚聽到祁南骁的聲音,心髒咚咚直跳,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她會住進他家裏?不是說這套房子很久沒人住了嗎?
“抱歉,我不知道這是你的家。我這就走。”
事已至此,她想再多也沒用,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誰料,那人來了句:“你為什麽會在這兒?”
林晚頓住輪椅緩緩道:“是鐘叔送我來的,對不起,我不知道這是你家,我不是故意要住這的,我這就走。”
“老爺子把你送過來,我一回來你就連夜走,你是生怕老爺子不知道我把你趕出去嗎?”
男人清冷的聲音響起,這聲音不大,卻讓林晚只覺得渾身上下的血液一股腦的沖面臉頰。
“我沒有。”
祁南骁明目張膽的打量她,淡淡道:“那就別讓老爺子找我麻煩,他讓你住下,你就住下。”
林晚臉上有一絲茫然,他什麽意思?這是要她住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