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可可 十秒內,讓他們滾蛋

第28章 可可 十秒內,讓他們滾蛋

若不是這麽大的規模和團隊在這邊, 南嘉懷疑他拿她尋開心,這樣一只龐然白獅,和她撿的小流浪貓咪是一回事嗎。

“這貓太大了, 我養不了。”南嘉比劃大小, 白獅是貓科動物不錯, 可誰有沒這麽大能耐養,一天吃個十來斤的肉, 都怕哪天把她給吞了。

“那養個小的?”他說, “獅子從小養更親人一點。”

“……不養獅子。”

“不喜歡?”

這不是喜歡或者不喜歡的問題。

人家是保護動物,他不知以什麽理由給拎到這邊來, 連同協會團隊, 寵物醫生,還有飼養員以及随時準備麻醉槍以備不時之需的保镖,搞這麽大陣仗,僅僅是來博一句她是否喜歡。

光看外表,自然喜歡。

白雄獅龐大雄壯,毛發順滑透亮, 靠近腦袋的毛發是經過精心打理透着小卷, 它不對外參觀,渾身上下透着金錢保養出來的氣息, 仿若從動畫片裏走出來的獅王。

最關鍵的是,它性情溫順,并非只認飼養員,失去一半的野性,看起來真像一只膨脹的小貓咪。

陳祉:“它性格是一窩裏最好的,我以為你會喜歡。”

“一窩裏?從小就被你帶來這裏養了嗎。”她聖母心,感覺有些殘忍。

“沙特王子之前送的一個小禮物, 我不接受,他也會送給別人。”陳祉說,“給別人未必在我這裏的待遇好。”

不對外展覽說明它有很高的研究價值,團隊這麽多人不可能單單只為養一只獅子玩,還有其他的科研用途,比起在其他家被人當寵物,白獅在這裏擁有的自由度已經算很高了。

陳家涉及的産業極其廣泛,能源運輸和中轉科技領域都有子公司代理,交易商遍布世界各地,為協作國家去美元化,和頭頂一塊布的中東關系尤為親近,送幾樣小禮物不在話下。

“還是把它送回原來的地方吧。”南嘉說,“我要是想看的話,我可以過去看。”

陳祉:“你不是不願意去。”

“現在願意。”她額頭冒黑線,如果知道他會把大貓帶到家裏來,她肯定會随他去。

他做妥協,擡手揉了揉白獅的額頭,“那現在送回去,改天我們去看它。”

送或者留,團隊其他人并沒有任何異議,盡管這只白獅不允許屬于個人財産,但它居住的地方,科研團隊的經費,都來自陳家,而大少爺向來熱衷于資助慈善事業,在此之前,他從不插手團隊的飼養問題,只有這次為了哄人小費周折一番。

看起來效果并不好。

南嘉沒說不喜歡,純粹是覺得它不應該呆在這裏,真看到它跟着人離開的時候,擡手小心翼翼隔空摸了下。

“你想摸?”陳祉忽然問,點出她心中想法。

“它會不會咬人。”

“我咬你的概率都比它大。”

“……”

不咬人大概率是因為嘴裏戴了什麽東西。

既然都把它帶過來了,不摸的話挺不給面子的,南嘉在飼養員的指引下,摸了白獅的腦袋,日光柔和,它舒适地眯起眼睛,露出貓科動物的享受表情。

目送團隊離開,南嘉把白仔抱在懷裏,還是自己撿的小貓咪摸着更安心。

她每次和白仔玩,十一就會在下面搖尾巴求摸摸,她騰不出手來,讓十一去找陳祉。

奈何十一只認她一個。

陳祉半蹲下來,撈過捷克狼修長的身形,将它像兄弟似的摟入臂彎,拍拍它的腦袋,“能耐了,老子養你這麽多年,不比她親?”

十一不滿地哼唧兩聲。

“回頭給你炖了。”他威脅。

十一哼唧的聲音更大,幹脆掙開他,跑到南嘉跟前求庇護。

“你又沒喂過它。”南嘉振振有詞,“不和你親不正常嗎?”

“那為什麽和你親。”

“本來就是我養的。”

空氣忽然安靜。

南嘉把白仔放下來,俯身哄着大狗,手指從它完整的耳邊帶過,鎮定補充,“在送給你之前,是我養的。”

“我知道。”

“你知道?”

狗不來親他,陳祉擡手喚白仔,結果貓也不來,兩個小崽子就知道吃吃喝喝,一點都沒把他放在眼底。

“我知道是你送的。”陳祉補充,“也知道生日那天你也在。”

南嘉瞳孔一震,“紀意歡說的嗎?”

“我和她不熟。”

但是他和沈泊聞熟悉,紀意歡幫她打聽的時候,肯定要問沈泊聞,因此導致露餡。

“那你是怎麽知道的。”

“很早就認識你了,你和紀意歡什麽關系,我和沈泊聞就是什麽關系。”

沈泊聞和陳祉一塊兒長大,什麽事都混跡一起,親哥們似的,是為數不多能了解陳祉全部喜好的人。

那天的成年禮,能送出一件符合他生日禮物的人,必然是通過沈泊聞打聽的,且是細枝末節地打聽,否則不會如此細心柔情,送出一件直擊心窩的禮物。

而這個人,不可能是和沈泊聞沒有關系的周家夫婦和牽狗的周氏千金。

只能是南嘉。

南嘉剛來港島飽受冷眼,紀大小姐曾經幫她解過圍,兩人就成了好朋友,紀意歡曾帶她在沈泊聞面前混過眼熟。

而陳祉一眼猜到她,是早就對她留有印象,那時候陳家和周家父輩關系尚可,他們也許早在大大小小的聚會碰過面,可記得最深刻的,是南嘉幫紀意歡出頭那次。紀家大小姐喜歡沈泊聞的事人盡皆知,鬧得全港沸沸揚揚,沒有哪家大小姐敢和她搶沈泊聞,兩家也早就定下婚約,水到渠成。

可惜沈泊聞對她的态度忽冷忽熱,大部分不予理睬,少數時候才看在長輩的份上尊重下他這個未來的未婚妻。

打聽到沈泊聞喜歡可可點心,紀意歡親手做了一份巧克力慕斯想要送給他,因為害羞,拉上南嘉一起去找的他。

然而沈泊聞态度冰冷,說不喜歡,扔掉。

那天,陳祉也在,目睹事情的前後發展。

紀意歡當時沒忍住,哭了,有多傷心陳祉沒注意,只記得紀意歡旁邊的南嘉,渾身沒有一件千金小姐的打扮,像是紀意歡的小跟班,身上的刺卻比誰都硬。

“我記得你當時接過了紀大小姐手裏的蛋糕,往沈泊聞的腳下一砸,說了一句話。”陳祉說

南嘉沒想到他記憶力那麽遙遠,“說什麽。”

“你說他不喜歡就別給他吃了,狗吃巧克力會死的。”

“……”

是她一貫的做事風格。

早年罵沈泊聞是狗,高中潑陳祉水。

港圈兩大頂級豪門少爺都被她奚落過,也是獨一檔了。

“就算你因為這件事認識我,憑什麽後面一定認為那條狗是我送的呢。”南嘉說,“我們不熟悉,我沒有理由送你生日禮物。”

“那為什麽要送。”

“因為……”南嘉紅唇微動,沒有說下去。

還能因為什麽,周家呗。

“因為希望你開心。”南嘉沒有提及周今川,只說結果。

“我開心的話,周家和陳家的合作就會順利。”陳祉接,“是這個意思嗎。”

“當時真心希望你開心。”她說,“你什麽都不缺,但那麽在意一只狗,說明它很重要。”

如果她送出去這個禮物讓他開心的話,她會得到滿足感和成就感。

就像她失去過親人,曾試圖把周家當做親人,依賴于周今川和他的關愛,哪怕明知這只是父母親情的替代,仍然希望關愛多一點,再多一點。

那個時候,她不認識他,不讨厭他,所以希望都是真心誠意的。

而陳祉,不可能沒被打動過,第一條捷克狼犬,是爺爺送給他,從小一塊兒長大,每年一到美洲秋日狩獵活動,都會跟随一塊兒,曾為了保護主人和一只豹子厮殺,耳朵被咬下一只,始終和人類出生入死,堅定值守,最後死于毒蛇之口。

捷克狼本就是狼與犬的結合體,是城市禁養犬,不适宜做寵物犬,它具備野外極強的狩獵能力,最後的死是為主人為本能,為殊榮,但陳祉那時年輕,并不能釋懷人們對它犧牲的贊美,因此不再飼養類似的活物。

南嘉後來送的捷克狼,也就是十一,它并非老捷克狼犬的替代品,而是互補,彌補了那條狼犬沒有做一只無憂無慮寵物的遺憾。

沒有那瓶潑來的水,他們的關系也許不會差,或者說,沒有周今川的話。

可沒有周今川,他們甚至不可能相遇。

“那我呢。”他忽然反問,“我這不也是想送只小貓給你哄你開心。”

……确定那是小貓?

南嘉摸額頭,算了,不管小貓大貓,向來由別人伺候的太子爺有哄人的想法,已經是天上掉餡餅。

可他的哄,她并不能受住。

“我沒有不開心,只是最近有點累。”南嘉主動說,“你下次有什麽事,可以提前和我說嗎。”

別再給她帶來驚吓。

“那今晚有場賽馬。”他很耐心地詢問,“你有興趣嗎。”

賽馬在港島并不陌生,外地過來的總會去打個卡,南嘉對賭興致乏乏,沒有去過。

“我要是說不去的話,你不會要把賽馬搬來吧?”她沒有直接拒絕,被搞得有些怕了,別又是同一個戲碼。

“這次不會。”

“哦。”

那還好。

他又說:“不用搬,我們莊園後面就有馬廄。”

“……”

她還是低估他了。

“你要是想去的話。”南嘉思忖,“我可以陪你去。”

不陪的話,真怕他把賽馬場的馬給運來。

“那。”他一頓,“謝謝夫人賞臉。”

港島的賽馬場帶有微賭性質,合法合規,南嘉卻一點不想沾,連大衆所待的一樓公衆席區域都沒有來過。每周三晚六點,這裏人山人海,還有各種舞臺表演,載歌載舞,小食販賣,別樣的熱鬧。

陳太子爺不會和喧嚣擠在一塊兒,樓上有會員專屬包廂,私人乘坐的電梯口上面挂着英文指示牌,Members Box還有Chairman's BOX房間指示,需要提前預定。

于陳祉來說,規則等于擺設,包括對普通會員所設立的,需要正裝出席等硬性着裝要求,有時候并不會放在眼裏。

為了更好的觀看場地,沒有選擇高樓層,三樓露臺距離不遠不近。

來此會員皆是西裝革履,一絲不茍,大部分人粵語混雜英語交流,宛如入了英法高檔會所俱樂部的聚會。

紳士和千金們各有各的優雅,然等到獨屬于兩人的電梯廂門敞開,陳祉攜南嘉出現時,與生俱來的氣派不自覺壓了所有在衆一籌。

這裏大部分人都有着極高的涵養,不會明目張膽去瞧,不經意間餘光卻忍不住觀看,從不受束縛只制定于規則的陳家太子爺一身黑衣黑褲,身姿挺拔卓越,沒有腕表,領扣的裝飾,舉手投足間是随心所欲的從容,而他手邊的女孩,戴了一款同色黑口罩,包裹着秀氣精致的臉蛋,長裙收身,直腿細腰,亭亭玉立。

兩人雙A氣場誰都沒壓過誰,和諧并存,各自坦然。

許管家帶兩名保镖領頭,為他們開路,到中途時,察覺到前方情況,折返彙報。

“少爺,前方有……熟人。”許管家意有所指、

“誰?”

“是周老板和他的女伴,他們就在前方,和旁人正說着話。”

許管家這樣彙報,意味着他們只要往前走,必然會碰上周今川和白思瀾。

陳祉沒給出回應,南嘉蹙了下眉。

出門散心就遇到不想見的人,屬實撞鬼。

“我不想看到他們,我們繞開走吧。”她說,并不想主動給自己添堵。

欲轉身,手腕被陳祉不輕不重拉了回來,他好整以暇摟着她軟綿綿的腰窩。

“繞什麽?”

他唇際銜着涼薄的弧度,眼神示意一旁的保镖團,“十秒內,讓他們滾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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