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怕我放手嗎 刺死她總是反複想要對他春……

第11章 怕我放手嗎 刺死她總是反複想要對他春……

11.怕我放手嗎

周軒在黔南待了四天,臨回去那天,同行的同事要出門買特産。

“這附近有很多好的藥材,我想着我老丈人總是腿疼,買點回去給他沖水喝,周哥你去不?抓這機會買點當地貨真價實的好藥材啊。”嚴恩孟是個剛結婚的年輕小夥,人黑黑瘦瘦的,單位裏寵老婆的名聲倒是很大,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周軒也略有耳聞。

“不用,你去吧。”

小夥也不再多說,哼着歌就出門了。

周軒繼續看文件,停了幾分鐘後,起身拿了外套也出門了。

下了高鐵,他拉着行李箱直接往半山春水去。到地方後,他取出帶給孩子的奶粉和在藥材市場買的杜仲。

黔南的杜仲全國有名,補肝腎、強筋骨、安胎。女性在生完孩子之後身體比較虛弱,适量的吃一些能夠幫助身體快速恢複。

周軒想,他還沒有想故意折磨楊滄的心思。

門打開,傭人看到他一愣:“周先生,楊小姐和孩子都住院了,你走那天就進去了,你不知道?”

老舊的車疾馳在公路上,一路加速,風馳電掣的停在了醫院。

周軒急匆匆趕到,推門動作在半漏的縫隙間戛然而止。

楊滄住的病房,烏泱泱站了一群人,他們圍着病床七嘴八舌的說着,并沒有人注意到門邊的細小動靜。

楊滄被包圍在人群裏,晃動間只看得到白色床單。

“滄姐,你孩子都生了,也沒想着通知我們來看看,太不地道了。”有個穿着一身黑裙,踩着高跟鞋的女孩忿忿道。

“就是,我這做叔叔的,還能差孩子個大紅包嗎?!”個子稍矮,身材肥胖的男人不樂意的接話。

他的話還沒落,其他人七嘴八舌就接了上來,偌大的房間被填充的吵鬧、悶熱。

在人群對面的沙發中間,坐着一個抵着下巴,撐着臉不知在想什麽的男人,并不融入人群,只安靜坐在那裏,但人群顯然不敢忽略他,總有幾個話說到一半,就要往後看一眼,問他:“修哥,你說是吧。”

男人并不理這些人,只松弛的坐在那裏,一身白衣卻散着陰冷的氣息,目光最先看向門邊,像一個敏銳的老鷹,犀利尖銳,在看到是周軒後,神情更為陰鸷,不動聲色地看着他。

注意着瞿修丞動靜的人,很快便看到了門口的人,房間慢慢安靜下來,都扭頭看向周軒,若剛才的氛圍是煩躁吵鬧,現在則微妙詭異,視線在周軒、瞿修丞、楊滄之間來來回回。

十幾道目光落在身上,原想等他們說完再進去的周軒無奈,推門大方進去。

矮胖男人最先有反應,輕蔑的視線在他身上故意上上下下掃了幾圈,才冷哼道:“我當是誰呢,這不是孩子那不要錢的爸爸嗎?在門口鬼鬼祟祟的我還以為小偷溜進來了,也不對,我們這是VIP病房,那些窮酸的人就是想偷也上不來。”

他說完,立馬有人接話:“稀罕啊,我第一次見人來醫院看望病人還空着手來的,都這年頭了,怎麽還有這麽厚臉皮的人,就算是當爸也幹不出這事吧。”

他說這句話時,下巴點了點病房裏差點堆積不下的禮品,每一個都是價格昂貴。

“就是啊,還高級科研人員呢,我的學歷濾鏡碎徹底了,不過是個想站着占小便宜的小白臉。”

“你跟他廢什麽話,要不是我們滄姐賞臉,他是能給我們說上話的人嗎?我老子手下養着一堆博士呢,我去公司轉一圈,不順眼随便裁下來的哪個不是苦苦求着我給他個飯碗,一個月那幾萬塊錢還不夠我給車加油費的。”

“滄姐,你說是吧?”衆人嘲笑鄙夷着。

唯有坐在沙發邊的男人和一身黑裙的女人抱臂不說話。黑裙女人蹙着眉毛瞪着周軒,後又把視線落在楊滄身上。

她臉色發白,額頭冒虛汗,要不是群裏有人帶女朋友來醫院不小心撞見了楊滄下樓做檢查,她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才三個月不見,楊滄就能把自己折騰到如副頹廢、疲倦。

董平妙心裏唉了一聲,眼尾掃到依舊從容、端正的周軒,惱火生起,也想說點什麽,楊滄冷冷呵止了房間吵鬧。

“說夠了都出去。”她說。

矮胖男嗤笑:“聽見沒,讓你出去,還不快滾。”

他朝周軒喊。

楊滄:“你們都出去。”

她渾身虛汗冒得更厲害,那些話在她耳邊滾了一圈,難堪的又何止周軒。

矮胖男臉色一僵,周圍人都反應過來,小心拽拽旁邊的人,窸窸窣窣不敢發出太大的動靜,擦着肩膀挪着腳尖出去了,董平妙看了看楊滄,擰眉也離開。

寬大的房間一時只剩三人,滞澀的空氣依舊籠罩在頭頂。

瞿修丞懶洋洋起身,整理着領口往床邊走,在靠近周軒時,一道淩厲的拳風襲向周軒,周軒早有防備,躲開了他的襲擊。

“瞿修丞!”楊滄蹙眉。

瞿修丞陰笑着活動手腕,如一頭夜晚出行的野狼,陰森森地看周軒。

拿筆的周軒怎麽可能打得過愛玩拳擊的瞿修丞。

瞿修丞這麽替她出氣,在周軒眼裏只會是因為她的愚蠢所致。

“瞿修丞,這裏沒人需要你來伸張正義,你也出去。”楊滄後背已是一大片濕汗,身上的睡衣濕漉漉的包裹着她,全身上下沒一處舒服。

瞿修丞倒也沒真想在這裏展開一場拳擊,只對楊滄說:“你給我腦子清醒點。”

說完,他轉身看也不看周軒就走了。

房間終于歸為安靜,楊滄喘着粗氣道:“你來幹什麽?”

她的胃裏像有一把刀在旋着轉圈,惡心嘔吐的感覺上湧,已經是在強撐坐着。

周軒早就習慣了楊滄圈子裏的人對他的态度,“孩子病了?”

對,孩子,他是來看孩子的。

楊滄後知後覺自己問了個多麽愚蠢的問題。

楊滄:“她有母乳性黃疸,黃疸值過高,在樓下照藍光。”

前幾天甚至出現嘔吐的症狀,一向覺得自己對這個孩子的出現心平氣和的楊滄吓得也跟着幾天吃不下飯,那天在院子陽光雖好但還是吹了一點冷風,導致這兩天她也在反反複複生病。原本買了儀器在家裏照藍光也可以,但因為她的身體,兩人都在醫院住下了。

楊滄說完房號,等着他轉身離開好換掉身上濕掉的睡衣。

周軒卻往她這邊走了一步。

“幹什麽?”楊滄警覺地看他。

周軒看她防備的模樣,好笑的指了指自己差點又要被打的臉,從結婚到現在挨的打比這一年加起來都多,事到如今,該防備的怎麽都不該是她。

“要哪件睡衣,我去拿。”

撐着胳膊要下床的楊滄頓在那裏,低垂的睫毛眨了下,情緒像落在湖面的漣漪,稍縱即逝。

她沉靜道:“不用,你出去吧。”

周軒看了她兩三秒,不再說什麽,轉身離開。

楊滄洩氣,忽然就想任由渾身的潮濕包裹自己溺斃在這燥熱裏,她沒有力氣再動半分。

周軒看完孩子,确認沒有太大問題,松了口氣後,才想起來後備箱裏遺落的東西。拎回房間,楊滄正吃了東西往外吐,最近總是這樣,吃什麽吐什麽,最大的好處可能就是懷孕導致的肥胖可能不肖一個月就能減下去了。

楊滄擦了嘴坐直,讓王玉蓮把東西撤下去,看到周軒放到旁邊的東西,“你吃錯藥了?”

周軒可不是會把無關緊要的話放在心上的人,她絕不相信他為了剛才那些話專門去買了禮品。

周軒意識到她在說什麽,把藥材放到離她最近的桌邊,“這個拿去讓傭人水煎服或制成粉劑,每日用溫開水吞服100ml。”

“不要,拿走。”楊滄拒絕。

周軒看她。

楊滄冷冷回視。

周軒說:“如果當初我拒絕的時候,你聽了,現在也不會再有你拒絕。”

換言之,當初她都沒有聽他的話,他自然也不會。

楊滄一滞,竟啞口無言。

在固執己見這方面,兩人尴尬的保持了相同點。

王玉蓮把飯端走後,又急匆匆地去照顧孩子了,房間裏有揮散不去的酸味,從她吐的垃圾桶裏傳來。

楊滄聞到,竭力掩飾着尴尬,周軒偏要走過去,看一眼然後瞧向她,“吃不下?”

楊滄懶得理他,端了杯熱水喝,結果剛下肚兩秒,“唔……”

她捂着嘴,“快。”

不用她說,周軒已經眼疾手快,端起垃圾桶遞到了她身前,楊滄吐了個幹淨,整個腸胃抽搐着人快虛脫,垃圾桶裏全是她吐出的東西,眼角都因為不停嘔吐擠出淚水來,整個人無力地倚在周軒的胳膊上。

她累的完全沒留意到,周軒看了看身前的人,沒有推開,輕拍她的後背,讓她吐幹淨。

楊滄沒想到,在孕期都沒有的嘔吐,這個時候沒完沒了犯起來了。

等她回過神來,才發現整個人都快倚到周軒懷裏了,身體一僵,立馬移開。

周軒沒說什麽,俯身把垃圾袋抽出來。

楊滄看的眼皮一跳:“你別管。”

裏面的酸臭味直沖鼻尖,就連她都覺得髒。

周軒動作不停,将垃圾扔出去後打開房間空氣循環,又套了個垃圾袋,然後問她:“熱水袋有嗎?”

楊滄:“你要幹什麽?”

周軒知道問她也無果,幹脆又下樓去買了一個熱水袋,清洗、灌水,拿回病房遞給她。

楊滄不接:“你怎麽還不走?”

“拿着放到肚子上,熱水袋能一定程度上減輕胃腸道痙攣,緩解胃部不适,你現在吃什麽吐什麽,除了蒙脫石散這些基本腸胃藥,還要多喝溫水,這幾天吃流食,上火寒性的東西都不要在碰了。”

楊滄沉默地看了他片刻,譏诮地問:“周軒,你這麽好心,難不成,是怕我真放手了?”

周軒:“這就是好心了?”

他笑:“我照顧一璇時,這些經驗都是在她那一點點攢出來的。”

楊滄的笑冷下來,慢慢龜裂消失。

他是知道,怎麽刺死她總是反複想要對他春風吹又生的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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