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哥笑了:“別鬧!”

他伸手去拉明顯也吓了一跳的女朋友,對方就那樣躲在了他身後。

就仿佛我是什麽洪水猛獸,随時能要了她的命。

“沒鬧。”我笑着看向我哥,“生日禮物想要這個,不行嗎?”

我哥終于還是皺起了眉。

那天晚上,他的女朋友沒有留下吃飯。

我終于還是在生日這天,獨自占有了我哥。

他明顯有些不高興,坐在我對面,不吭聲地倒酒喝。

我的目光落在那滑進他喉嚨的液體上,希望他再喝多一點。

平時不怎麽喝酒的他,一口氣喝了三杯啤酒,顯然已經到了極限。

他放下酒杯,欲言又止。

“再喝點啊。”我給他倒酒,“今晚不醉不歸。”

我看向他微微敞開的襯衫領口,他上下抖動的喉嚨,像是我身體的一個開關,難言的欲望順着我的血管瘋狂流竄。

他端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語。

他不說話。

不說話的樣子也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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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自己也倒了杯酒,坐好,一邊喝酒一邊欣賞着眼前人。

我用我的目光一顆顆解開他的扣子,用目光親吻他的胸膛。

我的視線已經愛撫過他的全身,他身體最隐秘之處都烙下了我的吻痕。

他是我的。

打從出生的時候開始,就應該是我的。

我們同根同源,同生同死。

我們尚在沉睡時就是彼此的唯一。

什麽也不能讓他離開我。

“我沒聽說你有女朋友。”我終于還是先開了口,“怎麽突然就要結婚了?”

他似乎有些醉了,臉色緋紅,眼睛都跟着紅了起來。

此刻的我哥,不像那個站在大學講臺上侃侃而談的老師,反倒像顆櫻桃。

該被我一口吞掉。

“她家裏催。”

他回答的時候,沒有擡頭看我。

“不是吧。”我把空酒杯放在桌上,靠着椅背看他,“我怎麽覺得是你比較急?”

我哥終于擡起了頭,神色難堪。

“你想甩掉我。”我說,“可是不能。”

他的眉頭終于還是鎖緊,說話時,語氣略顯無力。

“小野,不要鬧。不要開這樣的玩笑。”

“不是玩笑啊。”我笑着對他說,“其實你什麽都知道。”

我幾乎可以肯定,我哥他早就知道我的那些龌龊心思了。

他多聰明啊,25歲,別人研究生還沒畢業,他卻已經站在了大學講臺上。

這樣一個耳聰目明的人,怎麽會不知道他最親愛的弟弟在想什麽呢?

他只是假裝不知道、不明白、不了解。

他在用回避的方式來逃避我。

可是他太天真了,都說了我們同根同源,他怎麽可能逃得了。

“哥,你還沒祝我生日快樂呢。”我拿起刀,準備切蛋糕。

突然,他按住我的手。

可很快,他的手像是被燙到一樣,移開了。

“先插蠟燭,許願。”

即便在有些不愉快的當下,他還是為我把戲做全套。

我就是吃定了他對我的包容,才如此肆無忌憚。

我放下塑料刀,撒嬌似的說:“那你給我弄。”

他想都沒想,給我插好蠟燭,從口袋裏掏出打火機,一一點燃。

我哥起身去關燈,一盞接着一盞。

當他回到客廳,關掉那最後一盞燈的時候,我已經來到了他身後。

黑暗中,我幾乎快要把他抱在懷裏。

“哥,你放心,我不是真的要跟她結婚。”

我聽見他的呼吸聲開始變得有些沉。

“不過你也可以放心,你和她也結不成。”

那一刻,他大概覺得這無異于惡魔的低語,可沒辦法,我不能放走他。

說完這句,我離開他,來到桌前,對着蠟燭許願。

“讓我哥跟我一生一世在一起。”我盯着燃燒的蠟燭說,“我們只做彼此的唯一。”

說完,我不給任何人反悔的機會,吹滅了全部的光。

黑黢黢的家裏,盛滿了我哥的沉默,還有我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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