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美人計在什麽年頭都好用
第8章 第 8 章 美人計在什麽年頭都好用。……
民宿裝修一般都比較簡陋,這種開設在國道兩旁的家庭民宿更是樸實無華,屋內除了一張大床和一套桌椅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什麽大件家具了。
床上鋪着的白色床單被套也已經微微泛了黃,冰冷的空氣中彌漫着潮腥氣。
書桌靠牆角放着,喬小沐的目光順着角線向上延伸,在屋角處看到了一大片因屋頂漏水而斑駁卷起的牆皮,周邊還鑲嵌着綠色的青苔。
衛生間和浴室還是用毛玻璃隔離出來的。
88一晚,物不美但确實價廉。
喬小沐呆愣愣地看向了李西宴,不知所措:“咱們倆、怎麽睡?”
李西宴:“我可以睡地上。”
喬小沐低頭,看了一眼并不是很潔淨的地板,當即就搖了頭:“不行不行,地上太涼了,你會被凍死的!”當地的氣候可比不上西輔,明明都已經是最舒适的五月份了,這裏的氣溫還低的要死,又濕又冷,仿如深冬,他們倆的沖鋒衣外套裏面都搭配了羽絨內膽。
李西宴神色溫順地看着喬小沐,又試探着說:“我去睡車裏?”
“車裏不是更冷麽?”喬小沐只是不喜歡和李西宴當夫妻,并不是讨厭李西宴這個人,更不想讓他死。
李西宴薄唇抿起,嘆息一聲,劍眉微蹙,遲疑不決:“那該怎麽辦?再換一家酒店?”無論是表情還是語氣皆毫無破綻,看起來相當束手無策
喬小沐又一次地拒絕了:“我都已經交完錢了,再換不是浪費錢麽?”然而在說完這句話後,喬小沐才意識到這麽說實在是太過于利益熏心了,顯得自己怪吝啬的,于是又趕緊找補了句,“當然啦錢還是次要的,主要是外面下了那麽大的雨,車況那麽糟糕,肯定會有很多來往司機選擇就近入住,換了一家要是還滿房怎麽辦?咱們倆再灰溜溜地跑回來麽?多折騰人呀。”
李西宴緩緩點頭,以一種既認真又自愧不如的語氣贊成道:“還是喬老板考慮的周到。”
那你看?我相當聰明伶俐呢,不然小本生意怎麽賺錢?
不過喬小沐并未把這份沾沾自喜表露出來,一手抱懷,一手摸住了自己的下巴,認真思考了一會兒,撩起眼皮,半是提防半是警告地看向了李西宴:“我是看你老實才同意帶着你一起的,你不會趁着三更半夜我睡覺的時候幹出什麽不老實的事情吧?”雖然他是個疑似彎男,但也只是疑似而已,具體情況如何,還有待考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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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西宴輕嘆口氣,無奈反問:“喬老板覺得我敢麽?”
“嘁,量你也不敢。”喬小沐用右拳擊向了左掌心,娟狂一笑,“我姥姥的鄰居是一位會武術的老大爺,我跟着他學了十幾年!”李西宴要是敢冒犯她一下,她就要他好看!
李西宴無奈保證:“放心,我還沒有那麽下三濫。”他亦不喜歡強迫和威脅,他要的是她心甘情願。
頂級獵人從不會急于抓捕獵物,更擅長于精心僞裝成獵物的獵物,耐心十足地等待着獵物上鈎。
李西宴有的是耐心,計劃第一步就是要讓目标把他當成獵物。
李西宴又極為誠懇地說了句:“你要是信不過我,我走就是。”
其實喬小沐還是比較信得過李西宴的人品,不然早在家裏的時候他就對她手了,剛才的威脅只是為了以防萬一。
“算了,咱倆湊合一晚的了,這床挺大的,你不介意就行。”喬小沐背着包走向了房間深處,然後将背包卸在了凳子上,催促道,“時間也不早了,洗漱完趕緊睡覺吧,明天還得開一天呢。”
李西宴跟着喬小沐走了過去,将背包放在了桌面上:“你先去洗吧,我要沖個澡。”
喬小沐滿面震驚:“啊?這麽冷的天,這麽簡陋的環境,你還要沖澡?”
李西宴點頭:“嗯。”不然怎麽成為獵物?
喬小沐:“……”小說誠不我欺,潔癖是霸總們的基本屬性之一。
喬小沐可沒那麽講究,洗完臉刷完牙就鑽進了被窩,連登山褲和內搭襯衫都沒脫,只将沖鋒衣外套和羽絨服內膽給脫了搭在了椅背上,一是因為溫度太冷,不敢脫太多;二是因為嫌床單被套太髒;三是因為今晚要和李西宴同床共枕,穿的太少不合适。
毛玻璃圍擋起來的衛生間內逐漸響起了淋浴的嘩啦聲,喬小沐困意不足,于是就窩在溫暖的被窩裏刷起了短視頻,刷着刷着,突然刷到了一個只在腰間圍了一張白色浴巾的肌肉男。
那線條分明的腹肌,那鮮明的人魚線,那凸起的青色血管……啧啧啧,真性感呀。
喬小沐的嘴,瞬間就撅了起來,絲毫沒有察覺到衛生間的水聲已經停了。
“喬老板?你睡了嗎?”
李西宴的聲音忽然從衛生間內傳來。
喬小沐不情不願地摁下了暫停:“怎麽啦?”
李西宴:“我忘了拿洗漱包,你能幫我送過來麽?”
怎麽當總裁的人還丢三落四的?記性這麽差合理麽?
喬小沐無奈地長嘆一口氣,掀開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一邊蹬鞋子一邊扯着嗓子喊道:“洗漱包在哪?”
李西宴:“背包裏。”
喬小沐走到了桌前,從李西宴的背包裏找到了他的洗漱包,然後又拎着他的洗漱包走向了衛生間。其實也沒幾步路。衛生間的毛玻璃門忽然被推開了一道縫隙。
門縫內水汽氤氲,門後伫立着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大部分畫面都被毛玻璃隔絕出了模糊的效果,像是打了馬賽克,唯有那一道門縫間露出的畫面是清晰的。
李西宴僅在腰間圍着一條白色浴巾,赤/裸着的上半身濕淋淋,緊實的胸膛和線條分明的腹肌上挂滿了一道道的晶瑩水痕,不斷順着冷白色的肌膚往下流淌。
喬小沐的腳步猛然一頓,呼吸暫停的同時,耳朵根也跟着紅了……這畫面也,太刺激了吧?
毛玻璃還恰到好處的起到了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效果,只能看到那麽多,其他地方全部“馬賽克”。
緊接着,一只修長白皙、骨節分明的手就從門縫中伸了出來,手背和手臂上也挂滿了晶瑩的水珠,搭配着健壯凸起的青色血管,強烈釋放着頂級荷爾蒙氣息,越發性感誘人。
食色性也。
美人計在什麽年頭都好用。
喬小沐的臉頰更紅,目光開始閃躲,像是幹了什麽虧心事兒似的,甚至都已經忘了自己正在做什麽,手足無措地僵在了原地。
“找到了麽?”李西宴低沉又溫和的嗓音再度從衛生間內傳來。
喬小沐立即開了口,舌頭卻捋不直:“找找找找找到了。”越發心慌意亂,唯恐李西宴看出端倪。
李西宴低笑一聲:“怎麽還結巴了?”
喬小沐惱羞成怒:“冷!”說罷立即快走兩步,相當暴力地将洗漱包塞進了李西宴的手中,與此同時,房間的大門忽然被從外面用力撞開了,并伴随着一聲威嚴十足的大喝,“都不許動!”
陌生男人突然闖入,喬小沐被吓了一跳,驚恐尖叫一聲,直接竄進了衛生間裏,撞入了李西宴的懷中。
李西宴也是猝不及防,迅速攬住了喬小沐的腰,将她護在了懷中。
兩位警察看到的,就是一位只在腰間圍着浴巾的裸/男在衛生間裏懷抱着一位衣衫不整的女人的畫面,賣/淫/嫖/娼的嫌疑性再加一等。
面對着一男一女兩位警察的突襲,喬小沐瑟瑟發抖地縮在李西宴的懷中,一臉懵逼地發問:“你們這是、幹嘛呀?”
李西宴一如既往的鎮定冷靜,不卑不亢地與警方對視着,但深邃的目光中亦充斥着疑惑和詢問。
其中一位男警察先出示了自己的證件,然後逐一核對他們倆的姓名身份,确認身份正确後,嚴厲發問:“你們倆什麽關系?”
李西宴瞬間明白了什麽,淡定從容地回答說:“夫妻。”
男警察神不改色,持續發問:“怎麽證明?”
喬小沐終于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什麽,立即說道:“我們倆有結婚證,但是沒帶,可以讓家裏人拍照發過了來!”
李西宴卻說了句:“我帶了。”
喬小沐不可思議:“嗯?”你咋還随身攜帶着結婚證呢?真是令人感到意外。
李西宴沒穿衣服,不方便出去,就示意喬小沐去拿結婚證:“在我背包的夾層裏。”
喬小沐立即去找,還真在他的背包最裏側夾層裏找到了一本結婚證,立即給那兩位警察送了過去,情真意切地說道:“我倆真是夫妻!”雖然塑料,但絕對合法!
直至看到了結婚證,兩位警察才對他們倆解除了嫌疑,而後認認真真地向兩人解釋了一下事情的起因經過,最後又對他們倆配合警方工作的行為表示了感謝。
鑒于李西宴還半裸着,喬小沐就先從衛生間裏面出來了,然後體貼地關上了衛生間的毛玻璃門,獨自和警方交涉了起來,并對他們的工作表示了極大的理解和支持。
但是在警察離去之後,喬小沐卻抱着胳膊坐在床角生氣了悶氣:到底是誰舉報的啊?怎麽還懷疑他們倆賣/淫/嫖/娼呢?竟然還懷疑她嫖李西宴?她看起來像是這種随便叫鴨的人麽?
警方并未透露舉報人,也是處于對舉報人的保護和安全考慮,但卻郁悶壞了喬小沐,要不是李西宴帶了結婚證,他們倆今晚都得在局子裏度過。
衛生間的門再度被打開,李西宴終于穿好衣服從裏面走了出來,身上的配置和喬小沐差不多,休閑襯衫加運動褲。
喬小沐原本氣鼓鼓的,然而在看到李西宴的那一刻,卻忽然笑了一下,嘴角想壓都壓不住。
李西宴也笑了,卻明知故問:“你笑什麽?”
感覺好玩呗。
這大烏龍事件,讓人郁悶又想笑。
更好笑的是,李西宴一高貴的集團太子爺,竟然被人當成出來賣的鴨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喬小沐捂着肚子倒在了床上,笑得打滾。
李西宴笑嘆一聲,無奈地搖了搖頭,朝着桌子走了過去,重新将結婚證放入了背包的夾層中。
喬小沐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側躺在大床中央,看着李西宴挺拔的後背問道:“你怎麽還帶着結婚證?”
李西宴:“以備不時之需。”
李西宴的語氣聽起來一如既往的鎮定平靜,喬小沐也看不到他的表情,真心稱贊了句:“還好你帶了,不然咱倆真成賣/淫/嫖/娼的了。”說罷,就翻蹭到了自己剛剛躺着的位置上。
經歷了一場烏龍事件後,喬小沐的精力徹底透支,腦袋一挨着枕頭就開始犯困了,呢喃着說了句:“我先睡了,你也早點睡吧,明天還得趕路……晚安。”
久違的一聲“晚安”,與記憶中的最後一聲晚安相隔了五年。
在此期間,李西宴也曾不止一次的思考過,自己對她的感情到底是相依為命時期迸發出的特殊依賴感還是男女之間的愛慕情愫,直至相親時再見,心跳驟然加快的那一刻,他終于得到了答案。
兵荒馬亂即是臣服。
李西宴回頭,目不轉睛地看着雙目輕阖的喬小沐,低聲又溫柔地開口:“晚安。”
沒過多久,安靜的房間內就響起了喬小沐的均勻呼吸聲。
環境并不算舒适,空氣濕冷,設施老舊,窗外的雨打聲不斷,但起碼比危機四伏的原始叢林強得多。
李西宴關了燈,在黑暗中輕手輕腳地上了床,身體才剛剛躺下,睡夢中的喬小沐忽然翻了個身,從背對着李西宴的側躺姿勢變成了正對着他的姿勢,緊接着,李西宴就感覺到了身上一沉,喬小沐将一條腿壓在了他的大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