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他就是一個酷愛尋求刺激……
第39章 第 39 章 他就是一個酷愛尋求刺激……
從藥店出來的時候, 喬小沐根本不敢把剛買來的葉酸拎在手裏,先用購物袋将兩盒葉酸纏裹了個嚴嚴實實,然後捧在了懷裏, 一步三回頭地朝着自己的工作室走了回去,全程心驚膽戰,唯恐會被熟人發現。
幸好大清早的街上人不多,不然就她這副偷感十足的樣子,很難不被人懷疑是剛剛犯下人生中第一次盜竊案的生手小偷。
回到店裏的時候, 于斯年還在捧着手機給他的女朋友們發信息,喬小沐也沒管他, 直接抱着東西上了二樓,反手就把卧室門給鎖死了。
進屋後,喬小沐先給自倒了杯水, 按照書上的要求服用了定量的葉酸片, 然後就打算把昨晚用過的床單扔進洗衣機裏洗了, 誰曾想卻沒找到舊床單。原本扔在床腳的床單竟然不翼而飛了。
喬小沐奇怪地思考了一會兒,然後去到了陽臺,詫異地在滾筒洗衣機裏看到了床單, 已經洗好了。
她遲疑不決地拿出了手機,給李西宴發了條微信:【床單是你放洗衣機的?】然而在點擊了發送之後她才又忽然起到了另外一個更嚴肅的問題:他不會又整整一天不搭理我吧?
床上熱情似火,床下冷漠似冰, 這像什麽話?
緊接着, 喬小沐就在心裏憤憤不平地發了個誓:死變态,五分鐘之內你要是不理我, 我就把剛吃下去的葉酸摳出來,不然我就是你孫子!
結果下一秒,手機嗡的一聲震動, 李西宴的消息回了過來:【嗯。】
雖然只有簡簡單單的一個字,但好歹是回話了,喬小沐心中的怒火瞬間被平息了大半,然後又問了句:【你現在到家了麽?】
李西宴:【早就到了,正準備出發去公司。】
喬小沐:【哦,其實我也沒有什麽別的事兒,就是想問問床單是不是你放洗衣機的。】言外之意:省得你誤會我,我可不想主動給你發消息,更不想知道你在幹嘛,我一點兒也不關心你的日常動态,我只是就事論事地問床單而已,不然我肯定不會給你發消息。
李西宴回了句:【上午到公司之後先安排一下本周的工作計劃,中午有個視頻會議,下午沒安排工作,特意空出了時間去陪你選婚紗。】
喬小沐的唇角一翹,內心有些滿足,回複的字句卻還是冷冰冰的:【嘁,我也沒要求你跟我彙報那麽多,煩死了。】
李西宴:【那以後不彙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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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小沐:“……”那不行!
但喬小沐又不好意思直說不行,不冷不熱地回了句:【随你便。】
李西宴沒多說些其他,只是又用更清楚直白的文字重複了一番早已對她叮囑過兩遍的話:【你想要什麽,都可以坦率地告訴我,只要我有,就一定會給你。】
喬小沐盯着手機屏看了一會兒,心裏那股糾結和擰巴的勁兒忽然又上來了。她抵觸朝他走近,卻又期待着他主動朝着她走來,但奇怪的是,一旦他主動朝着她靠近,她又會很畏懼很不安很焦慮,下意識地想要退縮,像是打破了心理上的某種平衡。
她不想接受強行塞給她的東西,比如婚姻,卻又無法克制地被與她組成婚姻的這個男人吸引。一切在計劃之外的東西都會被她抵觸。
最終,喬小沐什麽都沒有回,卻在下樓之前換了身運動服。
于斯年依舊坐在原來的位置上玩手機,聽聞從樓梯上傳來的腳步聲後,他撩起眼皮兒看了一眼,然後又被喬小沐無語到失笑了:“你這一天天的摸魚內容挺豐富啊。”
喬小沐穿着一件淺綠色的修身瑜伽服,一條淺灰色的瑜伽褲,腳踩白色運動鞋,手裏還握着一對兒無繩跳繩:“你懂什麽?我是要強身健體,給國家做貢獻。”話還沒說完呢,她就去到了吧臺前的空地上,開始了第一組跳繩運動。
于斯年哂笑一聲:“你又不是要去當兵,你強身健體能給國家做個屁貢獻?”
喬小沐懶得搭理他,一邊跳繩一邊在心裏說:“你才是個屁呢,我是要給國家做人口上的貢獻。”
備孕第一步:堅持運動,提高新陳代謝,加強身體素質。
每天至少運動一小時。
跳了一小時之後,喬小沐大汗淋漓,氣喘籲籲,身上穿着的瑜伽服都要濕透了,內心卻相當有成就感,感覺自己活得特健康特自律。
上樓洗完澡,喬小沐換了條旗袍下來,正窩在沙發上選外賣的時候,戶外忽然想起了鈴铛聲,喬小沐趕緊站起來朝着窗外看了一眼,意外地看到了片警兒小李。
于斯年也緊跟着轉身朝着窗外看了一眼,但他卻沒能在第一時間看到李逸昆,因為他轉身的那一刻,小李已經走出了于斯年的視野範圍,走到了入戶門前,推門走了進來。
喬小沐率先開口,詫異詢問:“李sir,有事兒麽?”
李逸昆先扭頭看了于斯年一眼,然後将手裏拎着的那袋東西放在了距離自己最近的那張桌子上:“沒事兒,早上聽見你說沒帶狗糧,給你送來一袋。”說完之後,他又奇怪地在店裏環顧了一圈,更奇怪了,“狗呢?”
喬小沐:“……”啊?狗、狗都不在。狗爹早上就走了,狗兒子壓根兒就沒帶過來。
“我我我讓司機給它接回家了。”喬小沐緊張兮兮地編着瞎話,“下午可能要來貴客,我怕霸王吓着人家。”
小李無奈地哎呦了一聲:“絕對不可能,警犬就不會吓人,都是經受過專業訓練的。讓它給你這兒待着它還能保護你,給你看看店。”
喬小沐只好繼續找借口:“那我不是第一次養狗,不太了解情況麽。”
小李嘆了口氣,語氣中流露出了些許失落和遺憾道:“行吧,狗糧還是給你放這兒了,改明兒來讓它吃吧。”
喬小沐點頭如搗蒜:“好的好的,感激不盡。”
“走了啊。”李逸昆轉身,作勢要走,卻又忽然頓住了腳步,若有所思地盯着于斯年看了一會兒,忽然朝着他走了過去,“新來的?身份證帶了沒?”
喬小沐一看這架勢就明白了,小李這趟來呀,醉翁之意不在酒,給霸王送狗糧是其次,主要還是為了盤查于斯年。不消多想,肯定是楊晴那個大嘴巴子去給小李通風報信說她這兒來了個一看就不像是個正經人的新店員,然後小李才來盤查的。
于斯年相當無奈又相當不屑地笑了一下,但還是打開了放在桌面上的背包,從錢夾裏抽出了自己的身份證,給李逸昆遞了過去。
李逸昆拿走了身份證,低頭垂眸,認認真真地看了一遍于斯年的身份信息,然後就将身份證放在了桌子上,順帶着問了句:“才二十五歲,剛大學畢業?”
于斯年一直沒看李逸昆,一直朝反方向扭着頭,舌尖頂着腮幫,狐貍眼淡漠冰冷,聽完李逸昆的問話後,不冷不熱地“嗯”了一聲。
李逸昆點了點頭,沒再多問,交代了句:“我是街口派出所的民警,叫李逸昆,負責咱們這個轄區的治安工作,你以後可以叫我小李,也可以喊我李哥,工作生活中不管遇到什麽問題和困難都可以來找我。”
于斯年恍若未聞,面色冷淡,一個字的回應都沒有。
李逸昆也沒強求,給喬小沐打了聲招呼之後就走了。
喬小沐輕輕地嘆了口氣,又猶豫了一下,還是朝着于斯年走了過去,在他對面的那張椅子上坐了下來,勸慰道:“你也別多想,小李只是關心你而已,他平時工作也挺認真負責的,咱們這個片區的人民群衆們都很喜歡他。”
于斯年又沉默了一會兒,終于将腦袋轉正了,面無表情地看着喬小沐,忽然問了句:“你來這條街上幾年了?”
喬小沐一怔,不知道他為什麽會忽然這麽問,但還是回答了問題:“三年。”
于斯年:“那個小李來街上幾年了?”
喬小沐想了想,道:“好像比我早一點,三年多快四年了。”
于斯年:“哦。”
喬小沐奇怪不已:“你問這幹嘛呀?”
于斯年回答說:“沒幹嘛,就感覺那個小李不是一般人。”
“啊?”喬小沐詫異萬分,“你怎麽感覺出來的?我都來這兒三年了我都沒感覺出來。”
于斯年:“那是你菜。”
喬小沐:“……”有你這麽對老板說話的麽?
于斯年從桌面上拿起了自己的身份證,先垂眸看了一眼,嘆了口氣,然後又擡眸看向了喬小沐:“你就不想問問我,怎麽二十五歲才剛大學畢業?”
喬小沐不假思索地搖頭:“不想,不問,不關心。”
于斯年:“……”你們這條街上的人,還真是倆極端。
于斯年也沒主動說,然後又問了句:“那你就不想問問我為什麽感覺小李這人不一般?”
喬小沐:“呃,這個可以說說。”
于斯年神色平靜,輕飄飄地開了口:“我感覺他殺過人。”
“啊?”喬小沐瞬間就瞪大了雙眼,“你這是咋感覺出來的?”
于斯年實話實說:“看眼神,他的眼神就和普通人不一樣,特別平靜,沒有亂七八糟的情緒,不是放下了就是看透了。”
喬小沐一臉懵逼:“我咋就感覺不出來呢?”
于斯年反問道:“你殺過人麽?接近過死亡嗎?”
喬小沐無語地想笑:“那怎麽可能?”
于斯年:“所以你看不出來。”
喬小沐本想反問一句:“那你殺過啊?”但話到嘴邊了,忽然想到了什麽,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向了于斯年右手手腕上的蛇圖騰紋身……或許,他真的殺過人,只是沒成功,但卻無限逼近了死亡。
于斯年又道:“你知道小李被調來西二街之前是幹什麽的麽?”
喬小沐回答說:“這我上哪兒知道去?他來的時候我還沒來呢。”
于斯年:“街上有人知道麽?”
喬小沐呼吸一頓:“沒。”就連楊晴,都不了解李逸昆的過去。
于斯年兩手一攤:“所以啊,他這人肯定不簡單。”
喬小沐恍然大悟:“哦~所以你才那麽懼怕他,堅決不和他對視,因為你怕被他看穿。”
于斯年:“……”
喬小沐嘆了口氣:“你可真是太天真了,小李雖然是片警兒,但也是正兒八經的公安警察,真要是查你,易如反掌!”
喬小沐又道:“你也是想得多,他就是單純地想來和你認識一下而已,你又不是說明天就不來了,他是片警兒,負責維護轄區治安,肯定得時常注意這條街上的人員更新情況啊。”
于斯年牽起了唇角,冷笑一聲:“天真的是你。”
喬小沐:“你這人真的是不知好、”
然而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于斯年打斷了:“你老公這人也挺不簡單的。”
喬小沐一愣:“你還認識我老公呢?不是,等等,你不會是想說我老公也殺過人吧?”
于斯年:“那倒不是。”
喬小沐長舒了口氣,但緊接着,于斯年就又說了句:“我和他是一個大學的。”
“啊?”喬小沐再度不可思議了起來,“你還能和他上一個大學呢?”
于斯年:“卧槽你什麽意思?”老子還是小小老子的時候也很品學兼優的好麽?
喬小沐:“呃呃呃、我我我我絕對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
于斯年:“……”這意思很明顯好麽?
喬小沐:“你接着講!”
于斯年面無表情:“二十塊錢一分鐘,你要聽幾分鐘的?”
喬小沐震怒:“二十塊錢只講一分鐘?你想錢想瘋了吧!”我十塊錢就能買我老公一個小時!
于斯年:“那我不能來你這兒一天什麽收獲都沒有吧?”
喬小沐:“……”合着你前面鋪墊了那麽多就是為了變着法兒從我這兒掙錢?
喬小沐氣急敗壞:“可我早就說了啊我這兒生意不忙,是你非要來的!”于斯年無動于衷:“聽不聽随你,聽的話就要先充錢,二十分鐘起步。”
喬小沐:“呵呵。”該死的神經病你不會真的以為我會為了男人花錢吧?還是說你覺得我很愛李西宴,願意花錢打聽他的八卦消息?我瘋了?
我就不可能為了李西宴花錢!絕對不可能!
半分鐘後——
【支付寶到賬,四百元】
喬小沐放下了手機,心痛地閉上了眼睛,窩囊又懊惱地開了口:“好了,錢轉過去了,你開始講吧。”
于斯年先用手機定了個二十分鐘的倒計時,然後才開口:“你想先聽哪方面的消息?”
喬小沐:“這還用問?”
于斯年:“也是,要是我我也先問他托福考了多少分。”
誰他媽關心他托福考了多少分?喬小沐都被氣笑了:“我根本就不關心他托福考了多少分,他任何一個學科考了多少分我都不關心,我只關心李西宴在國外留學那幾年談了幾個女朋友都是哪個國家的長得漂不漂亮家裏有沒有錢以及每位女朋友都談了多久!”
于斯年沉默片刻,無法理解:“你就不能打聽點有價值的東西麽?”
喬小沐:“我就是這麽膚淺的女人。”
于斯年:“……”
喬小沐:“你能說不能?不能說把錢退回來。”
“我能說!”于斯年不假思索地說道,“據我所知他大學沒有談過戀愛,但追他的女人真不少,還有堅持追了四五年都沒追到的。”
喬小沐半信半疑:“李西宴真有那麽難追?”
于斯年:“你是蘿蔔坑你肯定不覺得難。”
喬小沐:“……”嘿,瞧你這話說的,我們是聯姻!聯姻!我怎麽就成蘿蔔坑了?
喬小沐沒好氣:“你少在這兒忽悠我,他沒談過戀愛還有白月光?”
于斯年:“那可能就是畢業後的事兒了,反正大學期間我沒聽說過。”
喬小沐:“你跟他又不是一屆的。”
于斯年:“我比他小三屆,我剛上大一的時候他臨近畢業,無論是學校裏還是我們那個圈子裏全是他的傳說。”
喬小沐:“還傳說?他那麽出名麽?”
于斯年點頭,感慨又豔羨地說道:“出名,很出名,風雲人物。首先是因為他長得帥,其次是因為他家裏真有錢。我們那個圈子裏沒有窮人,但他是頂級的有錢。他從不住校,住在自家的莊園裏,酷愛參與各種極限運動,還喜歡收集頂級跑車和AK,一樣比一樣刺激,一樣比一樣燒錢。”
喬小沐一愣,頓時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什麽?你再說一遍他喜歡收集什麽?就是跑車後面的那個東西。”
于斯年:“你沒聽錯,就是AK,我們留學的那個國家不禁槍。他還是射擊俱樂部的常客。”
喬小沐:“……”原來他年輕的時候,就這麽瘋狂。
于斯年:“那裏還有合法狩獵區,他也經常光顧,槍法非常精準,可以百步穿楊。在我看來他就是一個酷愛尋求刺激的人,興奮點的阈值很高,談戀愛這種無聊的事情,那個階段的他根本看不上。”
喬小沐:“……”是這樣麽?
于斯年挑下了眉頭:“現在知道你老公這人有多不簡單了吧?”
喬小沐撇了撇嘴,感覺這四百塊錢花的一點兒都不值:“那誰年輕的時候不喜歡追求刺激啊?你光給我講點這無關痛癢的東西。”而且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李西宴的內核挺瘋的。我還知道現在的他依舊是那麽地喜歡找刺激,只不過迫于世俗和繼承人肩負的壓力不得不隐藏好自己而已,但是脫了西裝領帶之後可就沒那麽節制斯文了,興奮起來要人命。
緊接着,喬小沐又想,要是抛卻年齡的差距,要是她在李西宴大學畢業之前認識了他,他估計也不會答應和她結婚。那時的他所身處的世界實在是太自由太豐富了,眼界也無與倫比的開闊高遠,哪裏會看得上兒女情長?
在一段緣分中,正确的時間點實在是太重要了。
于斯年無奈:“這也不想聽那也不想聽,那你到底想聽點兒什麽啊?”
喬小沐更無奈:“我就想聽點兒八卦和花邊,打聽一下他的感情歷史到底幹淨不幹淨。”
于斯年:“呵,女人。”
喬小沐:“你這種腳踩四條船的渣男,根本不會懂。”
于斯年:“你要是非問點兒這種東西我确實講不出來,因為我對花邊新聞不感興趣,要不退你二十塊錢吧?”
就他媽退二十?我可是花了四百!
喬小沐又氣又無奈:“你、你你算了算了,你接着講吧,知道什麽說什麽,講夠二十分鐘直接結束交易。”
于斯年想了想,道:“還知道一件他大學畢業後沒多久發生的事情。那個時候我放假回國,也是聽朋友說的,才知道他這人不只是愛玩刺激,他是根本不怕死。”
喬小沐詫異詢問:“何出此言?”
于斯年緩緩講述道:“像我們這種家裏有點兒産業的人,畢業後要是沒什麽突發意外的話,基本都會入職自家企業,從底層做起,不斷輪崗,熟悉集團業務,培植自己的團隊勢力,日後才好接手家業。李西宴也是一樣,剛畢業就被他爺爺扔去分公司的基層實習了。他們家集團的業務覆蓋面比較廣泛,那個分公司主搞旅游開發,高層全是一些快退休的集團老人,關系挺錯綜複雜的,他就算是太子去了也得向那些集團元老低頭,更何況他當時還不是太子,因為他那個時候還沒被選定成繼承人。但他去了之後沒多久,就發現那個分公司的內部貪污腐敗問題特別嚴重。”
喬小沐:“然後他就開始徹查了?和那些老臣對着幹?”
于斯年:“他又不蠢,不可能光明正大地查,不然不僅查不出來問題,還會把自己栽進去。但在這種群狼環伺的情況下,想徹查也沒那麽容易,然後他就走了一步險棋。”
喬小沐:“什麽險棋?”
于斯年:“非常絕,拿命賭前途。那個公司當時要承包一片原始叢林的開發工作,還是和政府合作的項目,涉及數億的項目投資。所有的文件和流程都沒有問題,根本看不出貓膩,但他的敏銳程度确實高,下手也狠,直接以身入局,獨自一人去了那片叢林實地考察,然後就失蹤在裏面了。”
喬小沐兩眼一瞪:“他真的失蹤了還是故意的?”
于斯年搖頭:“沒有人知道,但是看他後來的操作,八成是故意的。就是賭,拿命賭,把事兒鬧大,鬧的人盡皆知,鬧到董事會不得不盤問徹查的地步。”
喬小沐:“……”
于斯年:“他一出事兒,李氏集團就算是想息事寧人都不行了,因為他媽不願意。他媽的家族也很強勢,所以李西宴就算不是李家長孫,李家也不敢太輕視他,不然就相當于得罪了他媽,會損壞家族結盟帶來的利益。李西宴被困了将近一個月才被救援出來,獲救的時候人都要死了,事情的嚴重程度一下子就被拔高了,總集團沒辦法,只能查,查到最後,你猜怎麽着?”
喬小沐搖頭啊搖頭。
于斯年:“之前的調研數據被證實造假,老臣們一個個折戟沉沙,他以正道者的身份拿到了主動權,用這片叢林的真實調研結果為籌碼,和當地政府談判,建立新的合作關系——到了這一步,新老權臣的交替就徹底完成了。也是在這個時候,大家才都看明白了,李西宴的醉翁之意根本不在酒,查貪污腐敗只是幌子,他的真實目的是權,是對那個分公司的掌控權,是在總集團中的話語權,是想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喬小沐:“……”
于斯年:“李家小輩太多了,誰最先能夠站穩腳跟,鋒芒畢露,誰就能最先得到他們家老爺子的青睐。李西宴才排老四,要是沒點兒魄力和手段,他憑什麽被選中當繼承人?”
喬小沐:“……”真是,好大的一盤棋,目的性極為明确,即瘋狂又鋒利。
于斯年又輕嘆口氣:“這也是為什麽我們圈子裏的人都不太喜歡他的原因。”
喬小沐不理解:“又沒搶你們家繼承權你們幹嘛不喜歡他?”
于斯年:“因為他這一番騷操作下來所有長輩都會拿他舉例子,他就是我們這個二代圈裏所有纨绔子弟的噩夢,俗稱,別人家的孩子。”
喬小沐:“……”啊,那我好像能理解你了,我也讨厭別人家的孩子!
正當喬小沐好奇地想要開口問問李西宴當初到底是去的哪片叢林的時候,于斯年的手機忽然震動着響了起來,二十分鐘倒計時結束了。
于斯年:“還充值麽?這次可以給你打個八折。”
喬小沐:“……”我都已經花了四百了!
“不充!”喬小沐果斷放棄了追問的想法,斬釘截鐵地說道,“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往後餘生我都不可能再花這種冤枉錢!”
于斯年遺憾地嘆了口氣:“行吧。”但緊接着,他又相當慶幸地說了句,“反正我今天已經賺了四百了,你還一分錢沒掙到呢,相比起來我比你強的多。”
喬小沐:“……”啊啊啊啊啊啊!沒開玩笑,我真動殺心了!
就在喬小沐猶豫着該不該抽于斯年一巴掌的時候,戶外再度響起了清脆的鈴铛聲。
清冷了一天的小店,終于來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