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兄嫂 “嫂嫂,開門

第8章 兄嫂 “嫂嫂,開門。”

一碗面做的并沒有裴榆想象中的不耐,他将面碗放在桌子上,看着小狗快快樂樂的撲過去,吃東西前還知道看向做飯的人,“裴榆,我分你一半,我們一起吃吧。”

“不用。”裴榆冷冷淡淡,祛除驚悚的那一部分,他其實情緒很淡然,幾乎不會發脾氣,對他人的容忍度也很高。若不是有着已經死了這個缺點,或許是個不錯的丈夫人選。

“好好吃,裴榆,你簡直是全天下最會做飯的人,嗚嗚,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西紅柿雞蛋面啦。”吃人嘴短,若是想有下一次,一定要将人哄高興了。

“西紅柿別丢到一邊。”裴榆沒有被她哄騙,心中冷嗤,謊話都編不好,真這麽好吃為什麽還要挑食。

水霧皺着臉,滿臉都是為難,像是在逼着她吃毒藥,痛苦的不得了,“西紅柿煮過之後根本不能吃啦,裴榆,它就是和生姜、花椒一樣的調味品。”

漂亮的女子滿嘴胡言。

裴榆并不想慣着她,而且他本來就想看到她痛苦,當然要折磨她。他用筷子夾起被挑到碗沿邊的西紅柿,遞到她面前,“吃下去。”

水霧的眼皮薄,一會就又泛起紅色,不敢拒絕,唇張開,舌尖若隐若現,吞下了煮的軟爛的西紅柿。

她蹙着眉,很難受的吃下去,眼尾都洇出了淚花,像是真的不喜歡。

卻還是沒有拒絕,任由他喂了下去。

裴榆不願承認,但他的确感覺到了一些愉悅。

“裴榆,我不是不喜歡吃你做的東西,我喜歡西紅柿的,你一會給我做涼拌西紅柿好不好,我只是受不了它煮熟後的味道。”水霧好好的将食物吃幹淨,将臉頰貼在裴榆的手背,讨好的蹭了蹭。

像是攤開肚皮,知道自己很可愛,向主人讨饒的小貓。

裴榆收回手,沒說話,離開了餐廳。

但當水霧吃完了一碗面後,卻在廚房的桌面上看到了一碟涼拌西紅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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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霧胃口是很好的,還能再将西紅柿吃的幹幹淨淨,把盤子放到了洗碗機中,小肚子撐的飽飽的。

裴榆仍舊睡在主卧的床上,水霧洗完澡,進去之後,男子看上去已經睡着了。她踮着腳悄悄走進去,掀開被子的一角,一會就側着身子睡熟了。

她不知道,在她的呼吸變得平緩之後,身後的男子又探出手臂,将她摟了過去,看着懷中的女子又開始瑟瑟發抖後,才将掌心覆蓋在了她的小腹處。

微微鼓起了一點,不太明顯,捂着手感很好,也許再鼓一點也沒關系。但不知道,想讓她的肚皮更圓潤一點,要塞入些什麽進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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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醒來時,水霧發現裴榆果然又不見了。

這種現象其實令她松了一口氣,詭怪不能夠出現在白天就說明他們的存在還是可以被限制的,看起來便沒有那樣詭谲到可怕了。

她其實有點想要出門,昨天葬禮上,“她”自己的親屬并沒有出現,除了知道是她與裴衍翎合謀殺害了裴榆之外,她幾乎沒有得到更多的信息。水霧不能孤立無援的就這樣任時間流逝,副本的前幾天一定是最安全的,但誰知道裴榆會不會哪天就神志不清,突然發瘋吃人呢。

某些副本的通關方式便是需要調查故事背景,也許她得弄清楚裴榆死亡整件事的真相,甚至是要幫他報了仇,他就能夠放過她了呢?

可能她是需要找到證據,制裁裴衍翎?

而且,她也想要買一些正常的食物,冰箱裏儲存的新鮮食材不多了。昨晚的外賣員離開後,水霧才後知後覺察覺到異樣,副本裏哪都不安全,只有自己做飯才幹淨一些。

而當水霧走出卧室,到了客廳時卻吸了一口冷氣,差點軟倒在地面上。

客廳中央最明顯的櫃子上正放着一個熟悉的牌位,甚至連污漬都染髒在同一個位置。

宣告着裴榆已經死亡的事實。

她的臉頰一瞬間失去了血色,好一會才終于慢慢走過去。幸好,溫暖的陽光仍舊自窗玻璃外透進來,驅散了室內的潮濕陰暗,令水霧不至于那樣害怕。

她走過去,用手心輕輕擦了擦那一處髒污的位置,不知道是否是她之前沒注意到,手心摸上去,她才發現牌位的中央裂開了一道不規則的縫隙。

像是摔斷成了兩截又被重新拼裝起來。

水霧将牌位重新放在櫃子上,自己轉身離開了客廳,就像是害怕了一樣。

而幾分鐘後,女子卻重新走了過來,手中拿着浸過水的柔軟毛巾,将牌位舉起來,把污漬都擦幹淨了。

窗外的風都似乎柔和了起來,凝滞的空氣重新流動。

水霧有點想把這個牌位藏起來,不是出于什麽變态的理由,是因為她不想讓裴榆看到這個牌位,轉而意識到他其實已經死了的事實。

可她又有點怕,不管她将牌位藏到哪裏,它都會詭異的重新出現在房間最明顯的角落。若是它的體積小一點,她甚至想要藏在身上随身攜帶。

水霧惋惜的放棄了這個有點出格的想法,在無知無覺的走來走去想要尋找合适的“藏寶”地點時,回到了自己的卧室中。也許是因為進入副本後,水霧便是在卧室的床上醒來的,她總覺得這裏最能夠給她安全感,哪怕每天夜裏她都在與一個詭同床共枕。

門外突然在此時傳來了門鈴聲,水霧心中一慌,大腦一時短路,手忙腳亂的便把牌位塞到了自己的枕頭底下,然後才慌慌張張的推開卧室門,向樓下走去。

室內,薄薄的黑氣成形,瞳孔的位置落在女子枕頭的位置,似是有些不解。他的妻子腦袋裏,到底都裝着什麽,只是當他将視線遠遠的落在門口時,卻再次沉郁了下去。

那一縷不合時宜的心軟像是個笑話,奸.夫yin婦,都該死。

………………

門外有人。

水霧其實對開門迎接客人有一點畏懼感,畢竟第一次開門,見到了已經死去的丈夫裴榆,第二次開門,見到了不知道用什麽食材做燒烤的外賣員。

門外的東西,似乎都不怎麽安全。

水霧踟蹰的站在原地,門鈴聲卻催促般的一聲又一聲響起,顯出暴躁的沒有耐心。

挺吵人的,一點都沒有禮貌,不像是裴榆敲門後便安靜的等待主人開門。

她踮起腳,湊過去,慢慢靠近貓眼。漆黑的一片,看不清楚,她有些疑惑,向後退了一下,後知後覺才意識到,那是一顆眼珠。

拖鞋絆到地毯,差點摔倒,不知是否是她的錯覺,門外似乎傳出了一聲嗤笑聲。

“嫂嫂,開門。”

女子扶着門,怯生生的将門打開了一道縫隙,沒有半分想要邀請他進入室內的意思,看不出一點女主人的待客之道,對丈夫的弟弟疏離而排斥。

像是警惕的小動物。

裴衍翎站在門口,穿着無袖的寬大背心,銀質的項鏈挂在脖子上,右耳打了一串耳釘,像是無賴的男大體育生,笑意中都帶着幾分放肆的不懷好意,“嫂嫂離我那麽遠做什麽,上次見面不是還可憐兮兮的撲到我懷裏,說擔心我。怎麽,是做了什麽虧心事嗎,才不敢讓我進去。”

男子一瞬間靠的極近,健壯的身軀從門縫中擠進來,水霧根本抵擋不了他的力氣,冒着熱氣的肉.體貼上來,像是一只精力旺盛的金毛,“嫂嫂一個人在家裏做什麽呢,按門鈴也不開門,難不成,是在房間中偷偷藏了野男人嗎。”

好過分。

水霧抿緊唇,臉上真的有些不高興了,可她偏偏又很清楚,眼前這個人是個真正的殺人犯,壞種,又只能忍着脾氣,“你有什麽事情嗎。”

“一個男人,來找一個女人,嫂嫂覺得能有什麽事呢。”裴衍翎俯身,一雙桃花眼暧昧不明。

水霧抵住男子的胸膛,将人推開一點距離,“我結過婚了。”

裴衍翎挑眉,過了半響才想起來,她是用他曾經說過的話來堵她。在裴榆的靈堂裏他刻意戲弄羞辱她,說不會碰結過婚的女人,她倒是耿耿于懷還記得。

不會是,真的喜歡上他了吧?

裴衍翎掐住了女子的臉頰,向外揪了揪,“嫂嫂可真是薄情,使用完我就往外丢在一旁,忘了我們之間的郎情蜜意,海誓山盟嗎。”

什麽呀?

水霧驚的唇瓣都微微張開了一點,她,她不但和這個人一起殺了裴榆,難道還出軌給裴榆帶了綠帽子嗎?

裴衍翎看似戲谑玩弄的眸底深處卻藏着探究,他當然不是毫無緣由來到這裏的,他接手了裴榆的遺産後,才發覺其中被挖下了一個又一個的坑。

明面上留下來的資産都只是花架子,中看不中用,沒有投資價值的地皮,項目失策現金流運轉困難的公司,明顯不符合身價的銀行賬戶。

真正機密的遺産在裴榆死之前就被秘密藏了起來,裴衍翎神情浮現出戾氣。裴榆,真是死了之後都一樣令人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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