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兄嫂 “我不會做飯,裴榆,我餓

第7章 兄嫂 “我不會做飯,裴榆,我餓。”……

裴榆的唇僵硬的勾起,他娶到的妻子虛僞又可恨,漂亮的嘴裏沒有一句實話,還水性楊花,和其他的男人拉拉扯扯,不清不楚。

他真的想要扒開她的這張嘴,看看裏面到底藏了什麽糜爛的果實,讓她嘴巴又甜又毒。

她是他的合法妻子,哪怕被他按在門上,捏着嘴唇檢查,也合情合理,沒有關系。

她很乖,烏溜溜的眼眸靜靜的看着他,也不掙紮,任由人将她看清楚,“是不是很幹淨。”

她模模糊糊的說着,齒尖輕輕咬着人的手指。

水霧覺得自己很聰明,某些怪談志異中,詭并不知道自己死去了,反而以為自己仍舊是活人,才會若無其事的重新回到家裏,維持着正常人的活動。而只有當人揭開真相,告訴他已經死去的事實時,詭才會失去理智,開始肆無忌憚的殺人。

她不能讓裴榆發現他死了,她得瞞着他,還把他當普通的丈夫看待。

裴榆終于抽回手,那份隐忍的怒意消散了一些。

“咕。”仿佛是為了給她解圍一般,在這個尴尬的場合,水霧的肚子突然發出了一點聲音。

她才想起來,從進入副本到現在,她一直沒有吃過東西。人類是不能不吃東西的。

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裴榆也聽到了女子小腹裏的聲音。

活人和死人之間的界限分明,區別很明顯。

裴榆早已不再需要進食,他的食物變成了陰氣與人類的血肉。而今日,在他吞噬掉了一個司機之後,便已經不再感覺到燒灼的餓意了。

水霧捂着小腹,有些害怕裴榆的眼神,“你吃飯了嗎?”

她小心翼翼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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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她餓了,卻拐彎抹角的問他。

“不餓。”裴榆向後退了一步,轉身向客廳裏走去。

似乎是打算放過她了。

水霧終于能脫下高跟鞋,換了舒服的拖鞋,對着他的背影問,“裴榆,你喜歡吃什麽呀,你陪我一起吃點好不好。”

裴榆也分不清他的想法,他仍舊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沒有回房間,明明已經不需要再處理公司的事務了,卻仍舊打開了筆記本,像是認真的在看着什麽。

看起來倒是陰差陽錯符合了水霧的猜想,人變為了詭之後還在重複着做人時的行為模式。

水霧總是一個沒什麽記性的人,裴榆不再兇她,變成了一個正常人之後,她便又不那麽怕他了。

她走到裴榆的身邊,在沙發另一邊,拿出手機,點開了外賣軟件,在某個評分5.0的燒烤店點了一堆自己喜歡吃的烤串,才又繼續期期艾艾的看向冷靜自持、認真工作的裴榆,“裴榆,你能吃羊肉嗎,牛肉吃不吃呀。”

她的聲音甜滋滋的,不害怕發抖的時候,總像是在同人撒嬌。

裴榆冷淡的瞥了她一眼,還以為她在查菜譜,要親自給他下廚讨好他。他原本以為水霧是和裴衍翎那個冷心冷肺的怪物勾搭成奸,可在葬禮上,她分明是個被人利用,被騙的團團轉,忍受着欺負的小可憐。

讓他又恨,想要将她滑膩柔軟的皮一寸寸割下來,又輕視她,冷嘲自己竟是被這樣的女子下了毒。她害死了他,怎麽就沒能夠拿着他的遺産耀武揚威,遠走高飛,還要在裴衍翎面前伏低做小的說着好話,在他的靈堂之前被裴衍翎欺辱。

“随意。”裴衍翎冷冷的說着,像是家裏什麽都不幹,還要冷暴力妻子的丈夫。他擡眸,看了水霧一眼,仍舊沒有緩和臉色,像是公司總裁在面對着自己的下屬,“坐的那麽遠,嫌我髒,還是怕我。”

裝都不會裝,讨好他都做的錯漏百出。

他說完,又将視線移回筆記本屏幕,水霧攥着小拳頭,氣鼓鼓的偷摸對着空氣梆梆兩拳,身體卻慫慫的蹭過去,又蹭過去一點,挨着人坐下了。

她不經意間向裴榆的屏幕看了一眼,一時頭昏腦脹,上面都是一些專業的表格和文件,寫滿了術語名詞,好像真的是個大公司。

真是操勞命,人都死了還要忙工作。水霧在心裏小聲蛐蛐。

她本來坐姿板正,腰肢挺直,過了一會緊繃的身體就放松了下來,坐沒坐相的靠在沙發上,白生生的雙腿也随便的縮起來,腳趾踩在沙發的邊沿。

年輕人總是靜不下心,也缺不了手機,水霧點開了連連看小游戲,幫缺衣少食在大冬天挨凍的母女蓋房子。

室內的氛圍莫名變得溫馨起來,水霧沒有靜音,放了很小的游戲背景音,裴榆平時工作其實不喜歡周邊有聲音,卻并沒有訓斥水霧。畢竟他的确已經死了,放在腿上的筆記本不過是個擺設,活人的一切于他而言都已經沒有了意義。

那是一種猶如面孔浸入冷水之中的漫長折磨。深溺于其中,無法掙紮,愈溺愈深,直至沒入深淵。

門鈴在此時被按響了一下,令裴榆從那種麻木的情緒中抽離了出來。門外有人?怎麽會有人。

裴榆的眸底一瞬間凍結,是裴衍翎?他怎麽會來,是來找他的妻子嗎,與水霧在他的葬禮之上糾纏不休,這麽晚了,還特意送上門來,是與她的妻子約好了,怕她獨守空房,要在他的床.上溫暖他的妻子嗎。

裴榆身旁的溫度越降越低,像是直接到了冬天,吹着瑟瑟的冷風。

水霧卻已經歡快的起身,小跑着迎過去,像是迫不及待,要離開他的身旁,與那個活人雙宿雙飛。

潮濕的水汽從天花板蔓延,水珠滴落下來,黑色的陰氣沿着水霧的腳步,緩慢的要纏繞住她的腳踝。

客廳的燈閃了兩下,門開了。

“客人,你的外賣到了。”穿着一身黃色工作服的外賣員站在門口,笑容勾勒到頰邊,服務态度良好。

“是我的燒烤。”女子高高興興的伸出手,想要接過外賣。

她完全沒有察覺到,外賣員衣擺的一角有一抹尚未幹涸的鮮紅,也沒看清男人眸底的貪婪,注視着她的手臂,口水在口腔中泛濫,沿着牙齒滴落下來。

蠢笨的人類,鮮美的活食。他要取他的配送費了。

門框被一只寬大的手掌握住,在女子的背後出現了一個高大的男人。水霧看不到的角度,冷冽如刀子一般的視線劃在外賣員的身上,男子身上危險而血腥的氣勢一瞬間便令外賣員僵硬在了原地。

妖妖靈嗎,他想報警,這裏有人用活人釣魚。嗅到人的氣息,守着手機搶到了單,特意用了新鮮的“食材”做了色香味俱全的燒烤,原本以為能夠飽餐一頓的外賣員汗流浃背。

誰知道,這裏居然住着一只怨氣沖天的厲詭,他不但賠了一頓燒烤,還成了送上門的小零食。不是,他這麽強的一只詭還要不要臉了,對他這一只小小的還不夠塞牙縫的詭搞這麽陰險的詭計?

裴榆一只手拎着水霧的後衣領,将人提溜到自己的身後,順便将她手中的燒烤袋子奪了過來,扔到了外賣員身上,“拿走。”

他握着門把手,将渾身冷汗,一臉死裏逃生的外賣員關在了門外。

裴榆轉過身,看着低着頭的水霧,才知道她剛剛是在偷偷摸摸用手機點外賣,他甚至有一瞬想要拆開妻子的小腦袋,看看裏面都裝了多少笨水。可他自己不承認,實際心情卻偏偏變得愉悅了一些。

“別吃外賣那些垃圾食物。”裴榆仍舊是那副冷漠的模樣,對妻子看不出半分情意。

他的衣袖被拽住。

耷拉着腦袋,垂着眸,并攏着腳尖的小妻子聲音又輕又軟,“我不會做飯,裴榆,我餓。”

………………………………

廚房內,裴榆蹙着眉,不知道事情是怎麽發展到這個方向的。

人類需要吃飯,不吃飯就要死,若是裴榆想要留水霧一命,好在之後慢慢的折磨她,他就不能令她這樣簡單就死了。

水霧站在他的身後,手臂環過來,幫他系着圍裙,“裴榆,謝謝你,你對我真好。”

她的小嘴一張,就是甜言蜜語,哄着男人不知不覺便聽了她的話。

裴榆不覺得自己是在聽她的話。

只是她又嬌又廢,只能被拿來和富家子弟聯姻,讓人養着她,若是被什麽窮小子哄騙,怕是連一天都活不下去。

冰箱中有挂面,西紅柿和雞蛋。

足夠做一碗面。

水霧湊到他身旁,眼眸亮晶晶的,連他切個西紅柿都要誇一聲好厲害,一副沒見識的千金大小姐模樣。

不過男子骨節分明的手指握着刀,将紅色的西紅柿切開的畫面的确很賞心悅目,動作幹淨利落,看上去不像是第一次做飯,有一種家庭煮夫的感覺。

是水霧熟悉且能夠感覺到安心的類型。她不知不覺不再刻意與裴榆保持着距離,像是小狗一樣又擠又貼的挨着他,仿佛尾巴都要搖起來,漂亮話說個不停,似乎習慣了這樣誇人,乖乖等着人投喂。

比以往的任何時候都要讨人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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