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羔羊困境 真的變成了一只不知廉恥的野……
第26章 羔羊困境 真的變成了一只不知廉恥的野……
這間牢獄中關押着反叛軍的首領。
慘白的燈光整日開着, 刺目地灼燒在男子的眼眸上,他的鎖鏈捆在一整面金屬板上,板面呈現一種傾瀉的角度, 在雙手的手腕、腳踝磨出了粘稠的血液,依稀甚至可以看見皮肉下白色的骨頭。他赤luo着身體, 仿佛某種被觀賞的動物, 男人的身材也像是猙獰的猛獸, 胸膛上繪畫着邪肆的圖騰, 手臂幾乎比水霧的大腿還要粗, 蜿蜒的青筋在肌膚表面鼓起, 好像下一刻就會變成噬人的毒蛇爬出來咬人。他的個子也極高,哪怕被捆綁在平面上,看起來也有兩米多,手長腳長,甚至連……
水霧偏過頭,下意識閉上眼眸, 抿緊唇,像是被燙到,靠在柏時澤的身上一時不願上前。
柏時澤的确想要給貴族小姐一個下馬威,可看到女子躲閃着視線,不願意去看囚犯的模樣, 他才後知後覺意識到,被扒了衣服檢查了全身、确保無法藏匿武器做小動作的重刑犯在高貴的大小姐眼中也是腌臜到會髒了眼睛的存在。
聽到門口的動靜,被當做牲口一般捆起來的人眼皮動了動,懶洋洋地睜開眼眸,看向了水霧的方向。他本以為,又是那些第九軍的家犬來對他進行無用的刑.訊, 男子的眼眸是融金色的,在刺目的光線下幻化出了一瞬間的豎瞳。哦,哪來的黑發小姐?
他惡劣地咧開唇,身體前傾,将鎖鏈拽得嘩嘩作響,戴着止吠器的半張臉發出低啞的吼叫。
重刑犯故意吓她,水霧手腳冰涼,忍住了才沒有丢臉的發抖,她揪住柏時澤的衣袖,拽了一下。
柏時澤蹙着眉,帶着些不悅的視線看向反叛軍的首領,不滿他故意在女子的面前狼吼鬼叫。他走到操作臺前,輸入了高功率的電流,白色臺面上的罪犯悶哼了一聲,肌肉愈發緊繃,皮膚蔓延開大片的紅。
柏時澤點了幾個鍵,半透明的遮板覆蓋在男子的胸腹下方,在幾秒後變為了不透明的銀色,擋住了某個有礙觀瞻、令貴族小姐臉紅的東西。
做完這一切,他回過身,視線不經意落在水霧的身上。女子的膝蓋還滲出着一些血液,小臉蒼白,唇瓣胭紅,孤立地站在原地,竟然顯得有些可憐。
柏時澤覺得他也真是犯賤,居然會覺得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可憐。
他走到門口,遲疑了一瞬,還是問道,“需要我待在這裏嗎。”
水霧沒有回答,她還沒有調節好自己的情緒,怕一開口就會洩露出顫聲,而且她自己也在糾結要不要讓柏時澤留下幫她壯膽。
半分鐘後,柏時澤嘲諷地一笑,關閉了艙門。
室內只剩下了水霧與她的囚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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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關閉的時候發出了一聲細微的聲響,令水霧的身體緊繃了一下。不可以,她不能害怕,水霧勉強自己去看那個被綁在臺上的“野獸”,現在,被關押進籠子的人是這個囚犯,不是她,她沒什麽可怕的。
他傷害不了她。
不停的心理暗示令水霧好像真的變得冷酷了起來,她走近男子,視線終于肯認真落在他的身上。
他的身體被鞭.打過,也有被燙傷的痕跡,皮膚幾乎沒有一塊好肉,連那些詭秘的圖騰都無法再連接成完整的圖形。但重刑犯的身體素質顯然很好,那些可怕的,放在水霧身上只怕會令她瞬間死掉的傷口正蠕動着快速愈合。
她的視線很明顯,清澈的烏眸中看不到任何恨意、厭惡、鄙夷或者yin邪,幹淨的有些不合時宜。烏昱骊見過聯邦議會上的貴族,自诩血統高貴,每個人都擁有神秘幽暗的黑發,踩踏在平民的血肉之上,以公正與民主來操縱整個已經猶如陳腐屍體的國家。
烏昱骊最不屑而憎惡的人。
他探出舌尖舔了舔幹裂的唇,眸中浮現出獸類的兇戾,身體逐漸開始興奮了起來。太好了,被關在這裏折磨無聊了這麽久,終于有讓他感興趣的玩具送上門了。
這位貴族小姐的眼眸是他見過色澤最純粹的黑珍珠,細皮嫩肉的,撕碎得感覺,一定很痛快。
電流讓他全身的皮膚都在産生灼燒的疼意,體內的髒器仿佛正在一寸寸腐爛。烏昱骊對着水霧呲出尖銳的牙齒,手铐腳铐被他掙紮得發出刺耳的聲響,“聯邦的蛆蟲,空有一張臉的廢物小姐,初次見面,有幸結識你,前幾天我被逮捕的時候怎麽沒有看見你呢。真可惜,那個時候我的手腳還沒有被捆住,否則我就可以親手折斷你的大腿,咬斷你的咽喉,将你細嫩的臉蛋肉一口口咬進肚子裏了。”
重刑犯獰笑着說道,他太過粗魯,身上罪惡的血腥味比柏時澤還要濃郁。與他相比,柏時澤是一個太過安全的人物,可惜水霧直到此時才意識到這一點。
“不要說大話了,你這個食.人族以後不會再有機會接觸任何人.肉。”水霧繃緊着小臉,漂亮的臉頰上沒有一絲笑意,強忍着畏懼說道。擁有能夠進行宇宙航行的星艦,這個副本大抵是星際背景,未來的罪犯多種多樣,什麽奇形怪狀的東西都可能存在。水霧将烏昱骊的恐吓當真了,一本正經的反駁。
烏昱骊的笑聲一窒,他看向這位新來的審訊官,一時不知道她是真的相信了他恫吓的說辭,還是在用另一種他不懂的“貴族式語言”諷刺他。他不像是他們這些自恃尊貴實則藏污納垢沒有下限的貴族,異獸肉不好吃嗎,他又不是那種茹毛飲血吞噬同類的野人。
還是在她眼裏,他和未開蒙的野人沒什麽區別?烏昱骊忍不住黑了臉,“讓你來審問我還真是屈尊降貴了,怎麽,想到什麽折磨我的方式了?來啊,正好我閑着有些無聊了,你們這些廢物連問個東西都弄不出什麽花樣,八百年了還是這麽些套路。說實話看你們這麽努力我還是挺想笑的,上次差點就給我整睡着了。大小姐,需不需要我教你兩招幫幫你怎麽審訊人?”
烏昱骊大開嘲諷,他這幅模樣完全看不出會是反叛軍的首領,反而像是混不吝的地痞流氓。
水霧沒有理他,覺得他就是嘴硬,雖然她從來沒有當過審訊官,但從小耳融目染,電視劇她也看過不少。
她走到剛剛柏時澤使用過的操作臺處,認真地點開研究了一下使用方式。“哈,唔……”過程中,被捆縛住的罪犯又悶哼了幾聲,似乎是不小心碰到了其他懲罰設置。
“抱歉,我第一次操作這種儀器,不太熟練,現在應該好了。”向來遵紀守法的水霧禮貌地說道,她停止了電擊的設施,靜靜看向那個野獸般的男人,眼睫輕顫了一下,“異食癖是能夠醫治好的,我可以幫你請醫生。”
烏昱骊忍不住嗤笑,他甚至都不怎麽感覺到意外,聯邦的這些人手段一直都是如此——硬的啃不下,就開始裝出懷柔的手段攻心,“何必這麽麻煩,真想讨好我,不如現在就幫我把身上這些鎖鏈解了,你放心,我一定會乖.乖.聽.話,不會逃走惹麻煩的。”
男人漫不經心地說着淺顯的謊言,讓這位看起來就是靠家世背景上來的審訊官小姐別再白費功夫。
然而出乎烏昱骊的意料,水霧竟然真的慢慢一步步向他的方向走了過來。她站在他的身旁,神情是一種僞裝出來的憐憫,仿佛她正在為他凄慘的現狀而悲傷。
烏昱骊心中的煩躁越來越盛,他的惡意與厭惡像是幹燥夜色中偶爾點燃的火焰,只需要一點火星便能夠燎原。比起星艦上恪盡職守的第九軍,他更憎恨像是水霧這樣看似柔軟和善的貴族。
靠近了這個危險的重刑犯時,水霧才更清楚地認清他到底都受到了怎樣的折磨。生活在和平世界,幾乎沒有真正接觸過陰暗面的水霧沒辦法輕易接受嚴刑逼供,她不知道眼前的男子犯了怎樣十惡不赦的罪過,于是無法掩飾作為人類天然的共情。
她不清楚自己的善良惹惱了烏昱骊。
“你還有什麽其他的需求嗎,我可以盡力滿足你——當然,人.肉不行,我可以送一些其他的食物給你,你餓了嗎?”貴族擁有着一張比電影明星更好看的臉,看着她的時候會讓人不自覺的想到溫和的細雨、嬌嫩脆弱的花瓣或者夏日落在眼皮舒适的陽光。
烏昱骊不看電影,也不喜歡女人,他對審訊官的陰謀排斥而厭煩。他又猛得用身體撞了下禁锢他的這些金屬鏈條,電光火石之間修改了自己的說辭,“我渴了,你去拿些水給我。”
他傲慢地指使着黑發的貴族,妄圖從她的臉上看到受辱的神情,好嘲諷她的假面。
可與烏昱骊想象中的不同,站在接近他卻保持着安全距離位置的水霧臉上顯露出了一點柔軟的笑意,眉眼微微彎起,像是枝頭盛開的小花,輕松而快樂,“好的,你稍等一下。”
她的背影也像是一株纖細的、筆直的植物,剛剛像是被迫繃緊、又或者肩負着什麽重壓的身體在烏昱骊這裏得到回複之後,她堅毅的幼芽終于得到水澤,不再忐忑緊張。
烏昱骊很懷疑他是不是看人的眼光出了問題,亦或這次被派來審訊他的貴族并不是虛有其表,的确有些演技。
柏時澤還等待在門口,站在走廊的一側,靠着牆壁,像是一具忠誠的雕塑。得知水霧想要為重刑犯提供清水,柏時澤眉宇輕蹙,表示了不贊同。他不打算提供給烏昱骊任何能夠補充的能量,那個怪物的體能恐怖得像是一頭異獸,哪怕一個月不進食也死不了,柏時澤的任務是将他安全地押送到中心星,他不願意橫生枝節,冒任何一絲會令罪犯逃脫的風險。
“拜托了,柏時澤,可以幫幫我嗎,我已經答應了他。”貴族小姐好像不會用命令人的語句,仿佛真的與那些屍位素餐、眼高于頂的特權階級不一樣。
柏時澤有些不自在,眼前身着價值千金的秘銀紗材質衣裙的貴族仰着頭認真的注視着他,眼眸黑白分明,倒映出他的影子,仿佛她能夠信賴的只有他一個人。
這可真是可怕的錯覺,在聯邦,黑發黑眼的貴族格外受到國民的喜愛與尊崇。有癫狂而異想天開的人幻想貴族會垂青普通的自己,癡戀的愛慕那些不可能的大人物。
柏時澤一直以為他絕不會對那些貴族有什麽濾鏡,可此時他設身處地,卻終于有些理解了那些人的想法。
柏時澤沉默寡言,面無表情的最終為水霧取來了她想要的水。作為第九軍的少将,他的職責之一便是協助審訊官,滿足她的需求,因此他的行為也不算是失職,反正星艦內全程同步監控,他的身上也有記錄設施,出了事,這位小貴族自己背鍋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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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霧再次回到了這間短暫的充當為監.牢的船艙內。
她離開的時間并不長,但艙內的隔音很好,關上門,烏昱骊的五官再敏銳,也無法再聽清門外的聲音。所以烏昱骊并不知道水霧還會不會回來,在她離開的每一秒中,他都在想她還會不會再來見他。
烏昱骊其實覺得她不會來,因為貴族都是這樣的物種,嘴上說得好聽,實際上永遠不會真正實現自己的承諾。他對這些貴族從來沒有過期待。
可門再次被打開,水霧回來了。她的手中還握着一個玻璃杯,裏面裝着透明的不知是毒液還是清水的液體。
居然真的給他送水來了,裏面不會加了什麽“真話水”之類的東西吧?哈,那就太小瞧他了,這種不上臺面的小手段她以為會有作用嗎。
明明是被五花大綁的囚犯,烏昱骊的眼眸中卻絲毫不見惶恐不安,反而神情倨傲,仰着頭仿佛在俯視着審訊他的人。
烏昱骊勾起唇,他的牙齒有些尖,吓唬着對水霧露出一個猙獰的表情,有些像是海底兇悍的鯊魚,“離我那麽遠,我怎麽喝,我要你親自捧着水來喂我。”
烏昱骊自以為在羞辱着這個貴族,貴族們的自尊如此珍貴,比他們這些會和野狗搶食,會在大雨天用手掌捧住雨水舔食的賤民的生命還要更加珍貴。
水霧走到了他的身旁,她還有些怕他,确認那些鎖鏈将他禁锢得嚴嚴實實,絕不會令他掙脫後,她才小心的用雙手捧着,将水遞到了他的唇邊,“你喝吧。”
女子的烏眸溫和的像是天上的月亮,是從水潭中撈起的倒影。
冰涼的杯沿觸碰到他結了血痂的唇,烏昱骊的喉結幾乎是下意識地滾動了一下,洩露出了他貪婪饑渴的狼狽。
他不願意在這個他深恨的貴族面前顯露出他的低微和渴求,仿佛他被tuo光了衣服,就真的變成了一只不知廉恥的野獸。可烏昱骊有太久沒喝過水,他懷疑,若是他們再不給他水,他便會咬破自己的唇瓣,咬斷他的舌頭,然後急切地吸吮流出的血液。
失水比挨餓要更加痛苦,他的喉嚨,他的心肺都好像被刀子割出一道道傷口,火油被灌進去,讓他恨不得吐出舌頭,去tian點什麽東西。
烏昱骊喝得很急,透明的水液從他的嘴巴裏流出來,沿着下颌滴落在胸膛上。
“你慢一些,還有的。”水霧被他的吃相吓到。這一刻,這位曾給聯邦帶來巨大的損失,占據了數年新聞頭條的反叛軍首領在水霧的面前,仿佛真的變成了一只野獸。
水霧不得不将手向後收了收,烏昱骊本以為他可以克制住,可他的身體卻像是擁有了自我意識,像是被釣着的狗一般向她湊過去,然後被鎖鏈又重新捆了回去。
烏昱骊的額角爆起青筋,他覺得水霧是在戲弄他,這個可惡的貴族只想看到他卑微低賤的恥辱模樣,她給他的水也不過是用于嘲諷他的陰謀之一。他在喉嚨中發出怒吼,瞳孔中泛起血絲,聯邦的審訊計謀很有效,派了一個最令反叛軍厭惡的貴族前來,至少被俘以來一直都表現得平靜而游刃有餘、在任何刑罰之下都不曾失控的烏昱骊第一次真正動了怒。
水霧被吓得向後退去,烏昱骊的胸膛被勒出一道道滲血的紅痕,而他在這一瞬間将積攢的力氣盡數爆發,向前爆沖,止吠器的縫隙間,牙齒叼住了女子遺落的一縷烏發。
“啊——”水霧驚呼道,她的身體因疼意而向男子靠近,雙手下意識緊握着胸前的水杯,眸中浮現出驚懼與害怕。
刀刃斬斷了發絲,冰冷的手臂緊緊箍住了水霧的腰,将她向後摟去,拉開了與囚犯之間的距離。
男子的手臂将她勒得小腹生疼,水霧依偎在柏時澤的懷中,雙腿發軟。
終究怕她出事,等待在艙室門口,沒有離開的柏時澤蹙緊眉厭惡地盯着烏昱骊。他及時上前,斬斷了女子的那縷發絲,才沒讓烏昱骊有機會碰到水霧,發生更可怖的事情。
烏昱骊的金眸死死地瞪着水霧,猙獰地笑着,牙齒咀嚼着剩下的半縷烏發,像是吞咽什麽美食一般一口口吃了下去。
貴族的頭發都是香的,不知道用了什麽洗發水,驕奢淫逸的連頭發都像是金子一樣矜貴。
“真好吃。”烏昱骊帶着惡意地說道,想要看到這位貴族小姐瑟瑟發抖,戰戰兢兢。
杯子中的水蕩着淺淺的波紋。
柏時澤心中浮現出了一絲不悅,他就不該令這位一看就被守護在象牙塔裏,沒有任何面對危險罪犯經驗的嬌小姐随意行事。今日若是他不在,她剛剛能留下一條命都是僥幸。
水霧的手指輕顫了一下,她的身體動了動,慢慢從柏時澤的懷中離開。
在烏昱骊仿佛咀嚼她血肉的視線中,她鼓起勇氣,一步步重新向他走了過去。
“嘩啦啦——”
水杯傾瀉,清水從上而下,澆在了烏昱骊的臉上。
男人呆愣了一瞬,似乎沒有想到水霧的行為,水從他的眼眸滾落到唇瓣,他下意識的舔了一下,片刻後才感覺到侮辱。
“生氣了?以為一杯水就能俘虜我?喂,你們是從哪裏挑來的這種天真大小姐,愚蠢的要命,讓人發笑。”烏昱骊的身體放松地依靠在金屬板上,嘲諷地說道,他把這個星艦中僅有的一點善意當做了笑話,對此鄙夷不已。
水霧抿着唇,她有些生氣了,她很珍惜自己的頭發,連她這樣軟綿綿的性子都升起了惱意,“你今天都別想再喝到水了。”
水霧對囚犯的境遇一無所知,以為讓他一天不準喝水就已經是極殘忍的懲罰。
她看向柏時澤的方向,神情堅定,“可以将你的刀借給我嗎。”
柏時澤不會太多形容詞,但接觸的這一段時間,水霧給他的印象就像是一株開在水中精致而纖細的花。像是這樣的貴族,是不應該親手傷人的,她修長白皙的手指沾上罪犯的血液都像是亵渎。
柏時澤還是将刀遞給了水霧,他不會輕易拒絕審訊官的要求。
烏昱骊卻截然不同的興奮了起來,高高在上的貴族,終于撕開了她虛僞的假面。她會怎樣做呢,是要将刀插入他的胸口,割掉他的手指,還是在他的大腿上挖下幾塊肉?
“你的眼睛很漂亮。”
女子的聲音在烏昱骊的耳旁響起。
他的瞳孔驟然緊縮,看到刀刃接近了他的臉頰。
發絲輕飄飄地落在地面上,水霧不太溫柔地抓着烏昱骊垂到脖頸的紅發,用短刀割成了狗啃的發型。
水霧輕輕勾着唇,消了氣,她轉過身,将刀放到了柏時澤的手中,“把燈關了,別讓他見到光,也別讓他聽到聲音。”
持續的強光是為了不讓烏昱骊睡覺,而黑暗,又是另一種作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