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羔羊困境 我是您的鷹犬

第29章 羔羊困境 我是您的鷹犬。

白浔有很久沒吃過東西了, 他的大腦中無法思考別的事情,手指向女子手中的糕點抓去。

水霧的手擡高了,讓男子的手與他夢寐以求的食物恰巧錯過, 他下意識要去抓她的手腕,激動得要流出眼淚。

“不要搶, 慢一點吃, 知道嗎。”水霧垂眸, 細聲細語地告誡。

[我哭了, 我的眼淚從嘴巴裏流出來了, 我也想讓霧寶喂我吃飯QAQ]

[這個廢物賤男人到底何德何能啊, 真想進去把他的臉一刀一刀劃爛]

[柏時澤怎麽沒一腳踢死他啊]

遠處,穿着白色軍裝的男人一直在冷冷地看着他們,眸光像是泛着寒氣的刀子抵在他的脖頸。

白浔很清楚,他不能對水霧做出任何傷害的行為,否則那個男人會立刻沖過來,掐斷他的脖子。第九軍的将士不像議會的官員, 會權衡利弊,考量他的價值,他會殺了他,甚至可能不必付出代價。

而他的腹部也在泛着疼意,讓他失去了所有的力氣。白浔對着水霧怯懦地點了點頭, 用溫順的視線看着她,克制着自己的食欲,不再做任何争搶的動作。

水霧于是将糕點遞給了他,白浔還是想要狼吞虎咽,可他的動作只要快了一點,嘴邊的食物與餐盤便會被重新奪走。

白浔不敢再搶, 只能用濕漉漉的眼眸看着眼前的女子,讓她看到他的乖巧。他似乎直到這時才看清了女子的模樣,雙重的懼怕令他的身體不自覺的顫抖,他難以想象,自己竟然靠在一個女子的懷裏,還與她說了這麽多的話。

白浔,是一個恐女的網絡黑客。

他十七歲那一年便以一己之力令數個交易網站平臺全面癱瘓,幾天內令公司資本損失了三百多億聯邦幣。在法庭之上,白浔被判處了四百年的刑期并處七百億罰款,也就是說在有生之年裏,他都不可能再離開監獄了。

和很多技術宅一樣,白浔也有與人類交流的恐懼症,日常中能不說話便不說話。而在這一層恐懼之上,他還害怕女人。

這種害怕一開始或許來源于遺棄他的母親,也可能源自強勢的姑姑,後來進化成了奇怪的病症。他看“愛情教育片”的時候會覺得惡心,第一次還吐了,女人柔膩的軀體對于他來說像是蠕動的蟲子,只會讓他想要逃離。

Advertisement

白浔渾身僵硬,可他此時不能躲,并且還有求她,她像是變成了他年輕的母親,手中擁有着拯救他的乳.汁。

在白浔不自知的時候,他流了淚,像是任由主人生殺予奪的流浪動物。

“白浔,我還有一個問題。”

白浔的眸子微微閃爍了一下,他知道,這是等價交換,是一開始說定的規則。

“你們是怎麽進入Prometheus實驗室的。”水霧靜靜地看着他。

白浔咬緊了唇,他掙紮着,将自己折磨得臉色蒼白,痛苦地彎折下腰肢,像是不堪重負。

水霧沒有繼續說話,沒有給他壓力,也沒有放過他。

“我,我不知道。”白浔最終說道,像是對反叛軍的忠誠勝過了求生的本能。

女子的手指輕輕放在了他的頭發上,白浔的身子一顫,她溫柔地撫摸着他,将他亂糟糟的,打結的頭發一點點梳理開。

白浔只感覺到餓,他仿佛忘記了惡心,滿心只有吞食,她像是變成了食物,又像是悲憫的農場主。

“沒關系的,白浔,你做的很好,你可以得到食物。”水霧寬容地說道。

白浔感覺到自己的眼淚,他的淚砸到了女子的掌心中,像是她接住了他,原諒了他。可交易尚未完成,白浔已經仿佛被馴養得懂了規矩的狗,他的身子不敢動,在水霧沒有主動将食物給予他的時候,他便不能去搶食。

“……是數斯企業的董事李正岱。”白浔吐露出了一個名字,說出了洩露實驗室地址的叛徒,給予了水霧一個有價值的信息。

“好孩子。”水霧又摸了摸他的頭,将餐盤放在他的身前,“吃吧。”

————————————

一回生兩回熟。

柏時澤蹲在女子的身前,将她的上衣向上撩起一個角度,在看清她的腹部時,哪怕是他也忍不住錯愕地縮緊了眼眸。

他當時就站在艙室中,也看清了白浔并沒有多少掙紮的力氣,可女子原本白皙的小腹卻浮現了一圈烏青。

柏時澤終于在這一刻認清貴族有多嬌貴,他緊蹙着眉,将藥水輕輕塗抹在她的肌膚上,喉舌像是擁有了自己的意識,忍不住多言,“算了吧,您想問什麽,我幫您審訊。”

“為什麽,我做的很差嗎?”迎接他的是女子稍顯落寞的聲音。她本來為自己得到了有用的信息而雀躍,自以為在堅不可摧的蛋殼上輕輕啄破了一個縫隙,哪怕得到的消息于她而言并不算重要,她也為此滿足得歡欣鼓舞。

可現在,柏時澤的話像是對她無聲的否定,仿佛他在不經意間斥責了她,傷害了她,将她托付于他的感情随意地摔碎。

柏時澤感到不安,分明他最應該清楚,他與這位尊貴的貴族小姐之間根本就沒有任何珍貴的情感。她不過只是随意施舍了他一些笑臉,他怎麽能夠擅自将它當成了他們之間孕育的秘寶。

但他還是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柏時澤本該發現,他體表堅硬的冰層正在為她一寸寸融化,但他的感官實在過于遲鈍,在邊星駐守的漫長時間令他變成了一塊石頭。

“您今天受傷了,下次也許會傷得更嚴重。”

在那些反叛軍眼中,她不是需要謹慎小心供起來的貴族,她是他們靶子上的獵物,沒有一個人會對她留情,只要他們能做到,他們便會撕碎她。

水霧微微低眸,她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眉眼中飛快得閃過一抹懷念。她像是在想着什麽人,而那一瞬間的表情讓柏時澤莫名生出不悅。

水霧其實在想她的道具,她想,若是這個道具也能夠在其他副本使用就好了。可是很奇怪,進入直播之後,名為[羁絆]的手鏈便被封存了,也許只能夠等到她回到現實中才能生效。

“你會保護我的,是嗎。”水霧動作很輕地握住了柏時澤的手。

她的手有些涼,觸碰到柏時澤,令他的心髒一縮,像是酸澀,又像是悸動。

“嗯。”他垂眸,纖長的眼睫遮掩住了所有的神情。

…………

現在這個星艦上只剩下了最後一位素未蒙面的囚犯。

水霧在昨日得到了一些進展,于是她擁有了自信,覺得自己也許是那種很厲害的副本通關聖體。連女娲局的特調員都專門來邀請她入職呢,這還不能說明她很厲害嗎?

她哄好了自己,忘掉了夜晚的害怕和噩夢。

艙門被打開時,水霧恍惚中以為,是柏時澤帶她走錯了路。

她下意識偏過頭,看向柏時澤的方向,而未等男子開口,艙室的另一邊,本該是囚犯的人卻率先開口,“我的名字是許宴笙,你好。”

他悠閑的不像是身處在牢獄之中,不但衣冠楚楚,身上臉頰上沒有一點傷痕,他所處的艙室內甚至還有床、被褥、茶水……他的手旁甚至還放着一本書。這裏簡直像是一個普通的卧室。

似乎注意到她的視線,坐在椅子上的許宴笙看了眼桌面上的書,輕笑道,“葉利紮維塔的《雨夜》,柏少将借給我的,描述了一個普通的平民被貴族玩.弄後又殘忍抛棄的悲慘故事。”

“許宴笙,這位貴族小姐水霧是你新的審訊官,她和我不同,有資格對你用.刑,注意你的态度。”柏時澤适時地打斷他的話,意圖掩蓋剛剛男子的言語,仿佛他羞恥而不堪的一面措不及防地洩露在了水霧的面前。他不想令水霧覺得,他是個看似時刻與她保持距離實際卻在心中期待她青睐的卑劣賤種。

許宴笙沒有給柏時澤一個多餘的視線,比起水霧,身處于反叛軍陣營中的他……才更像是那個傲慢的貴族。

許宴笙擁有着黑色的半長發和一雙淺灰色的眼眸。這意味着他擁有貴族的身份,但血統并沒有水霧純粹。

這一幕其實有點滑稽,意圖推翻貴族統治的反叛軍裏卻藏着一位真正的貴族。但其實這也并不令人感覺到意外,畢竟背叛自己階層的人,自古有之。

因為許宴笙的貴族身份,他在星艦上的待遇可以說十分友好。根據聯邦的法律規定,貴族只能由議會進行審判,任何普通平民都不得傷害貴族的身體,即便他們罪大惡極。

許宴笙在這艘星艦上甚至能夠命令柏時澤給他送書,用自己本身來嘲諷着聯邦的制度。

明明他是罪犯,可他們還要對他卑躬屈膝。

但現在,身份天然的制約不存在了,因為水霧站在這裏。一位比他血統更加尊貴的貴族,一個能夠鞭笞他的人,許宴笙的存在,也是第九軍對議會妥協,允許水霧空降為審訊官的原因之一。

只有她才能夠名正言順,審問他。

聯邦中的人有一種很奇怪的特性,他們能一邊憎恨貴族的黑色眼睛,一邊又渴求而癡迷地愛慕着那純粹而神秘的——猶如黑珍珠一般的烏眸。

許宴笙在此之前從來沒有看見過這樣漂亮的眼睛。他見過的貴族無一不是滿眼貪婪,眸光渾濁,只有她——許宴笙忍不住在心中輕嘆,只有她才能夠配得上這雙幹淨剔透毫無瑕疵的黑眸。

他升起了收藏的欲望,在他的收藏室中,挂滿了貴族的眼睛。它們泡在透明的液體中,經久不腐,但在水霧的面前,它們又變成了庸俗的凡品。

他想,只有她的眼眸,才配被他制作成項鏈,貼身攜帶。

許宴笙的容顏上流露出了貴族交往時最标準的神情,紳士優雅,仿佛他并不是身處在牢獄之中,而是站在古堡的舞廳中央,“總有些賤民喜歡幻想出這種不可能的橋段,在垂涎貴族之前,他們從來不會低頭看看自己雜亂粗糙的發絲,和渾濁醜陋的眼睛。”

許宴笙的視線輕蔑地劃過柏時澤,用低沉而有韻味,仿佛大提琴一般的華美嗓音說道,“柏少将,我并不是針對你,請別在意。”

柏時澤的手指攥緊了拳,白色的手套繃起褶皺,指骨僵硬。

“你是在說自己嗎。”女子溫柔的聲音在他的身旁響起,像是在他的身上下起了一場柔和的雨。水霧看着許宴笙,注視着他的那雙灰眸,“你的罪名中有非法收集貴族的身體部件,你那麽鐘愛貴族黑色的眼睛,是因為你為自己的灰眸自卑,豔羨着那些完美的黑眸嗎。”

許宴笙那張高雅如鶴的面頰崩壞了一瞬,有一刻在他的身上散發出了陰森潮濕的殺意,令柏時澤擋在了水霧的身前,警惕地戒備他的動作。

而許宴笙最終放松了身體,他的臉上又揚起了那種虛僞的笑意,“水霧小姐的确擁有一雙令其他人黯然失色的黑鑽石,真幸運,我在這裏遇見了你。”

他的觊觎毫不掩飾,視線化成黏膩的觸須,要将水霧的眼眸從她的眼眶中挖出來。

“你是因為這雙灰色的眼睛才會加入反叛軍嗎,因為你不被貴族所接納,因為他們會在每一個舞會上嘲笑你,仿佛你是一個進化不完全的劣等品。”可他眼前讓他喜愛的令他迫不及待想要裝入收藏匣的審訊官小姐并沒有放過他。

她用着純種貴族的身份,踩着他那一道細細的傷口,冒昧地鑽進來,要将他的血肉撕裂開,将它人為地擴張,暴露出腥臭的內在。這種話,從任何一個平民的嘴中說出來,原本都不會令許宴笙有任何動容。

“小姐,你想知道什麽。”許宴笙唇角的笑意開始變得真心實意了,他的視線從那一雙黑眸擴展到了她的整張面容。他這個時候才意識到,除了眼睛,她還有一個很精致的鼻子,鼻梁高挺,小巧又可愛,她的唇瓣也長得好,像是兩片薄薄的花瓣,将更脆弱的花蕊包裹在其中。

許宴笙從前并不喜愛收集其他的人 .體器官,但他此時覺得,他可以破例。

“它在哪裏。”水霧直接地問道。她直白地顯露自己的欲望,沒有貴族習慣性的彎彎繞繞、綿裏藏針。

奇怪的符合了許宴笙的口味,讓她眼眸的價值又提升了一些。

水霧擡起手,她遲疑着,将指尖輕輕落在自己的眼眸旁,“我可以将我的眼睛送給你,來交換你的答案。”

“水霧小姐!”柏時澤錯愕地看着她,不明白她怎麽能夠給出這樣的承諾。

即便如今的機械眼技術與人造眼球移植技術已經十分成熟,連他這種失去了手臂,只能使用金屬手臂的人也仍舊能夠留在第九軍任職。可在貴族的眼中,使用人工造物代替原生身體的人類仍舊是低劣的下等人。

沒有任何一位貴族會抛棄自己的眼眸,他們如此珍視着自己血脈的象征,因此當許宴笙的罪行被曝光時,他才會被所有貴族階層唾棄和排斥。

許宴笙同樣意外,他的眼眸微縮了一瞬,認真的視線落在水霧的身上,終于肯将她看作了一個“人”去探究她的心理。他甚至開始困惑了,反叛軍手中擁有的東西的确值得所有統治階層的貴族恐慌、憂慮、懼怕,許宴笙可以想象到,這位審訊官小姐為了得到那個訊息能夠付出任何代價,可這絕對不會包括她的眼睛。

她能夠屈尊降貴來到這艘星艦,與他們這些下等公民周旋,是為了取得功績,踏入更高的階層。可失去這雙眼眸,她連現有的地位都保不住,更別提進入議會,成為十二執政官中的一員。

許宴笙自卑卻又自負,他喜愛收集黑色的眼珠,卻從來沒有想過為自己更換眼睛——他從骨子中認為其他貴族肮髒的眼球配不上他。而此時,有那麽一刻,他深深注視着眼前的女子,竟然感覺到了一瞬的心動。

女子的手臂在輕顫,洩露出了她內心的害怕。水霧知道直播産出的幾種道具,她也同樣擁有類似功能的手鏈,失去的眼眸,在現實中可以重新治愈。她的心髒緊縮着,後悔卻漸漸蠶食理智,想要吞回剛剛所說的話。

她沒有這麽堅強。卻要強裝堅強。

許宴笙唇角的笑漸漸淡下去,當卸下僞裝時,他的灰眸便顯得格外淡漠,像是木偶眼眶中無神的玻璃珠,“它是什麽,水霧小姐該說得更清楚一些。”

“你們在Prometheus實驗室得到的東西,你們将它藏到了哪裏。”水霧有些緊張地詢問道,她努力裝出精英女性的模樣,做着生疏的工作。

許宴笙卻渾身放松的将身體依靠在椅背上,他用輕佻的視線注視着女子,“Prometheus實驗室主要負責研究的項目是陪伴性仿生人,水霧小姐是太過孤單寂寞,想要擁有一個撫慰你的xing伴侶嗎。”

許宴笙用貴族式的腔調說着下.流的言語,柏時澤忍不住開口訓斥,“許宴笙,別太過分了。”

許宴笙的唇卻不肯輕易地閉緊,他嘲弄地看向柏時澤,臉上是那種了然而鄙夷的惡意,“第九軍有女人嗎,我聽說最近軍隊經過了改革,男營與女營需要駐守在不同的星系,第九軍的女軍已經都分配至第一軍了吧。xing服務仿生人直到現在還沒有全面覆蓋至軍隊中,貴族真是毫不在意平民的需求不是嗎。星艦中多了這樣一位美麗高雅的貴族小姐,難道你沒有幻想過嗎,擁抱住她的身體,撫摸她的烏發,親吻她的唇瓣,你聞過她身上的香氣嗎,青澀又妩媚,像是剛剛成熟的水蜜桃,含苞待放。你夢裏難道沒有剝掉她的衣襟,親眼目睹藏匿的美麗……”

“啪——”

水霧身體微微前傾,她的手心打在許宴笙的臉上,烏色的眸中燃燒着漂亮得猶如焰火的怒意,讓被她注視的許宴笙感到一陣眩暈,臉頰的疼意轉化為灼燒的燙意,仿佛怦然心動。

“你不應該羞辱柏時澤,他才不會想象那種卑劣的場景。”水霧生氣地說道,維護着柏時澤的品格。

她不再願意與許宴笙交流,她開始讨厭他,覺得他是囚犯之中最令人厭惡的一個人,“你不能再擁有床、被褥、茶水和書本,許宴笙,你該學着做一名囚犯了。”

她轉身離開,不再施舍給許宴笙任何一個眼神,她的烏眸裏只剩下失望,裏面沒有了他的身影。

許宴笙有一刻無法抑制身體下意識起身的反應,他的唇瓣動了動,卻變成了一個啞巴。許宴笙覺得有些荒謬,一個貴族,她竟然真的相信第九軍的狗腿子能夠有高尚的情操?

……………

走廊中,水霧走得很快,她的脊背挺得筆直,臉頰上還帶着羞惱的紅暈。

她身後的柏時澤陷入了一種走在鋼線上的不安,仿佛探出腳,就會跌落下萬劫不複的深淵。他抿了抿唇,想要解釋什麽,口腔卻像是被黏住,他猜測到了水霧會因為許宴笙的話而生怒,她一定會感覺到被冒犯,生氣她會被肮髒低賤的平民幻想。

柏時澤沒想過,她會為他說話,她會為他被污蔑而生氣。

可他真的被“污蔑”了嗎?剛剛那一刻,他真的沒有心虛嗎?

柏時澤根本無法認清自己的心,他剖開自己的胸膛,卻不能保證身體中央的心髒真的流淌着鮮紅正直的血液。

他為自己的卑鄙而感覺到羞愧。

水霧停下了腳步,她的心情終于和緩下來,她逼迫自己繼續通關副本,不能僅僅因為某個犯人就令自己的情緒受到影響,“帶我去見烏昱骊。”

她已經晾了他兩天,是時候再去見一見這位反叛軍的首領。

柏時澤卻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輕輕地捧起了女子的手,小心的像是怕将她碰碎了,“您的手紅了,疼嗎,您不應該親自打他。”

他臉部的神情沒有波動,只有眼睫微垂,“我是您的鷹犬,您可以吩咐我動手。”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