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郵輪 被鲛人困在巢穴裏生一輩子的小魚……
第57章 郵輪 被鲛人困在巢穴裏生一輩子的小魚……
水霧裹緊了被子, 鲛人的身體很涼,還總喜歡在晚上緊緊纏着她,貼着她睡覺。不論水霧怎麽拒絕, 半夜的時候祂還是會屢教不改得将尾巴尖纏到水霧的腰肢上。
以至于水霧有時候會在夜裏被凍醒,只好自己把被子蓋得嚴嚴實實得, 再也不敢踢被子。
女生的臉頰埋在了棉被底下, 被悶得粉腮紅潤, 好像下一刻便會熟透的果實, 一看便被養得很好, 沒有擔驚受怕, 想來也不曾擔憂過她未來的丈夫會不會遇到什麽危險。
好沒良心,但是也很可憐。
被粗魯的鲛人關在房間裏,逃也逃不掉,哪怕害怕也只能乖乖待在鲛人的懷裏。韓祈半跪在床邊,探出手輕輕撫摸女子的臉頰,是他的失誤, 他沒有想到謝樓竟然會瘋到那個程度,利用沈南彥就算了,竟然還敢把那條魚從水裏放出來。
他有些恨自己沒有下手早些處理觊觎着妻子的謝樓,又慶幸他的妻子沒有被鲛人所傷。還好她沒有事,否則韓祈絕不會原諒自己, 在童話故事中,鲛人總是忠貞的一族,甚至伴侶死去後,祂也會痛苦得随她而去。韓祈換了鲛人的血,仿佛也感染上了鲛人的一些性情,若是水霧在他沒有看到的地方死去了, 他會沉掉這艘船當做她的墓,讓船上的所有人為她殉葬。而他呢……韓祈此時還不清楚他是否會為她殉情,他一向涼薄,連父母親人在他的心上都留不下一絲漣漪,即便是被無數人渴求的鲛人他也可以為了水霧親手殺死。只是他仍舊不能确定若是愛人死去,他能不能也為她付出生命。
水霧将臉頰貼在了男人的掌心中,也許是覺得舒服,女生在他的手裏蹭了蹭,便令他的心有了弱點。
韓祈的身上還帶着未愈合的傷痕,那條鲛人的力氣極大,身上的魚鱗像是一柄柄細小的刀子,尾巴抽在人的身上時不僅重若千斤還會剮出一大片血肉。
若不是韓祈自小便轉換了一身人魚血,又以祂的肉為食,還更換了祂的一只眼睛,也許他根本無法撐着來到這裏,将那條魚困回水中。
“不要鬧了。”水霧哼哼唧唧地說道,還以為旁邊的人是那只壞魚。她湊過去,在男子的臉頰敷衍地親了一下,“我要睡覺了,再鬧就把你趕出去,不許你進房間了。”
她又嬌氣,脾氣又差,真不知道是怎麽才能夠将海洋裏的兇獸馴服得。韓祈的臉色不太好,那種頭腦簡單的單細胞生物腦子裏只有食物,能夠令祂忍耐食欲的恐怕便只剩用于繁衍的伴侶。
韓祈抿緊唇,他的指尖下移,輕輕掀開了女子的領口,果然在睡衣下看到了遍布在白嫩肌膚上的斑駁紅痕。
他的掌心快要被自己攥出血,一時只覺得自己對妻子的埋怨毫無道理,她委曲求全得待在怪物的身旁,一定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韓祈都沒有舍得怎麽碰她,知道她皮膚嫩,輕輕一掐便會紅,半點都不經碰,甚至已經想好等到結婚時再珍重得擁有她,可那條不懂得人類情感的魚卻這般肆無忌憚地蹂.躏她、占.有她,韓祈憐愛得用手指輕輕觸碰着那些紅梅,眸底的色澤沉沉。
鲛人的體型那樣可怖,他嬌柔的小妻子一定會又疼又委屈地哭出來,可能還會抽噎地喚他的名字,要韓祈來救她。然後那個怪物便會更加憤怒,不顧她的哀求,往女子的肚子裏灌滿了小魚卵。
韓祈的掌心覆蓋住水霧柔軟的小腹,只要想到這裏可能裝了那條鲛人肮髒的魚卵,韓祈便會泛起一股深沉的恨意。令他想要殺掉謝樓,殺掉沈南彥,殺掉鲛人,也殺掉他自己。
“不要,別……嗚嗚,不許tian了”水霧在睡夢中又感覺到有人在親她,她想要并緊大腿,只以為又是鲛人夜裏貪吃,她的腿弓起,踢着男子的肩膀,“白天的時候,教過你的規矩,你又忘了嗎?”
水霧捂着臉頰,眼淚從月牙灣一般的烏眸中流淌出來,沾了滿手的濕潤。可鲛人好像根本不聽她的,親得愈發深,裏裏外外都檢查了好一遍,又親着她,含着她,讓水霧渾身發軟地哭出更多眼淚,被男子盡數吞咽後才終于放過她。
韓祈擡起臉,他的眼鏡已經徹底壞掉,被遺棄在了某條走廊之中,甚至他眼睛中的隐形鏡片也被打落,露出了一只瑰麗又詭谲的銀色眼瞳,“霧霧,沒有受傷便好。”
鲛人的唾液能夠加速傷口的愈合,韓祈仔細檢查了一番,才确定鲛人并沒有傷到她。這令韓祈冷靜了一些,濕潤的水漬潤濕了他的唇和挺直的鼻梁,纖長的眼睫也積了水,變得濕漉漉的,仿佛一條剛剛從水中上岸的魚。
水霧終于從朦胧中清醒過來,看着眼前與平常氣質迥異的韓祈,身子狼狽又緊繃,汗液将睡衣浸濕成了半透明的色澤,臉頰緋紅,唇瓣微微張開,“……韓祈?”
他還活着,可是,他會出現在這裏,那鲛人呢?
韓祈找出了一個小毯子,用毯子将她裹起來,将水霧抱在了懷裏,“我們坐救生艇離開這裏,郵輪底部的定時炸.彈已經開始了倒計時,這艘船要沉了。”
“…什麽?”水霧的手搭在韓祈的肩上,還有些茫茫然,“怎麽會有炸.彈……沈南彥和謝樓呢,他們也坐救生艇離開了嗎?”
韓祈不太滿意水霧此時還想着別的男人的舉動,但他只是将女子抱得緊了些,淡淡地應道,“嗯,他們已經先走了。”
“是嗎。”水霧合上唇,不說話了。她也不知道韓祈說得是真是假,可若是這艘郵輪即将沉沒,想必副本也快要結束了,比起擔心別人她更該擔心的是自己。
可有的時候人最好不會說謊,因為謊言可能在一轉角的時間內就會被揭穿。
水霧看到了謝樓。
男子的狀态很不好,他失去了半條手臂,原本總是帶着些狡黠的貴公子一般精致典雅的容顏蒙上了一層陰翳,令他看上去有些像是影片中的變.态殺.人狂。
“姐姐,你在這裏呀。”謝樓用黏膩的嗓音說道,唇角輕輕勾起,視線粘稠又晦暗,讓水霧隐隐有些害怕。
謝樓的視線垂下來,看到女子手指上的戒指時,眼眸微怔,一抹柔和的溫柔從眸中劃過,“姐姐還戴着這枚戒指。”
在韓祈警惕得帶着厭憎恨意的目光中,謝樓将左手握着的刀扔在了地上,原本呈現進攻姿态的身體也松懈了下來。他現在突然不想與韓祈繼續打個你死我活了,畢竟,總不能讓女孩子害怕呀。
“你們要去救生艇是嗎,我看過了,不知道誰下的手,大部分救生艇都被弄壞了。其中有一艘還能修,我可以帶你們過去,韓祈,我們不如和平相處怎麽樣。”謝樓彎着眼眸,看似真誠。
韓祈現在只想殺了攔路的他。
兩個人僵持着沒有動,水霧小心地揪了下韓祈肩膀的衣料,怯怯地看他一眼,“韓祈……”
她只是喚了他的名字,還什麽都沒有說,韓祈的底線便已經放低,想要為她而妥協,“霧霧,該改口了。”
水霧有些難為情地瞥了走廊對面的謝樓一眼,唇瓣很近地貼在男子的耳畔,“老公。”
韓祈凍結的眸子融化了一些,那只銀色的異眸也仿若流淌着寂靜的月光,為了心軟的妻子,暫時放過了謝樓。
謝樓卻好像一點都不在意韓祈猶如刀刃般往他身上射的視線,沒皮沒臉地湊到水霧身旁,“姐姐,謝謝你救了我呀,以後我就是你的人了。”
謝樓的意志強大到忍着一條血肉模糊的斷臂還能夠面不改色得對水霧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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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生艇處。
在韓祈要将水霧抱入其中時,從駕駛艙裏突然鑽出了一個人。
男子的臉頰上覆蓋着一層淡藍色的魚鱗,一直自脖頸蔓延到了衣領下方。水霧注意到,他的雙手指甲也不自然得延長,在指縫間生出了透明的蹼,與韓祈和謝樓相比,他的異化程度顯得太過明顯,也許是因為尚未經歷過完整的進化儀式,令男生看上去仿若一只蛻化的怪物。
在看到水霧的那一刻,沈南彥下意識用雙手蒙住了自己的臉,可他卻忘記了自己此時的雙手也顯得格外畸形。
他彎下腰,想要蜷縮起身子躲起來,在喉嚨中發出沙啞的嗚咽聲。怎麽辦,被喜歡的女孩子看到他這樣一副醜陋的模樣了,沈南彥感覺自己好像變成了暴露在日光下,被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水霧一定不會再喜歡他了,她一定會覺得他很惡心,認為他是個怪物。
沈南彥已經修好了這艘救生艇,他從小就對機械類的東西感興趣,大學的時候便能夠獨自改裝跑車。沈南彥原本是想要穿一身有帽子的長袖衛衣,再戴上口罩和手套,将自己異于常人的部分都掩藏起來後再去尋找水霧,将女子救出來。
可他沒有想到,他還沒有做好一切措施,便會這般錯不及防地撞見了被韓祈帶來的女生。沈南彥像是變成了一只小狗,窩在了救生艇最角落的位置,他甚至将對謝樓和韓祈的仇恨都放到了一旁,将救生艇上一個裝東西用的巨大袋子蓋在了自己的身上。
謝樓騙了沈南彥,他給他喂了些東西,騙他說可以讓他身體內部被撕裂的內髒和被打斷的骨頭重新愈合,讓他得到與韓祈抗衡的力量。他們彼此配合,殺了韓祈,對水霧公平競争。
然後沈南彥就變成了這樣一副鬼樣子。謝樓顯然對情敵沒有這麽好心,他沒有說謊,沈南彥的确被進化,擁有了更強健的體魄,雖然他也同時會被毀容,再也不可能得到女子的喜歡,但謝樓從未違背他的交易內容,不是嗎。
想要得到什麽,有時候也必然需要付出同等的代價。
韓祈和謝樓沒有将沈南彥趕下去。韓祈是不想在水霧面前髒了手,即便是僞裝,他也想要盡可能在女子的心中保留一個紳士理智的形象。而謝樓是從一開始便沒有将沈南彥放在眼中,那個蠢貨從來都不足為懼,又已經沒了會引誘女生的臉,他根本懶得動他。
救生艇下降至海面,緩緩啓動,向更遠的海洋行駛而去。
水霧坐在窗邊,趴在窗戶上,看着逐漸遠去的郵輪,不由有些恍惚。就這樣離開了嗎,副本就要這麽結束了嗎,她總覺得自己好像跳過了許多推理和解密真相的部分,只是一直被養在房間裏,便莫名其妙進入了大結局環節。
謝樓殷勤地靠過來,既然決定要依靠救生艇逃離,他自然準備得極其充分,此時左手甚至端了一碟小糕點遞到水霧旁邊,“霧霧,別想太多了,吃點甜品心情會好一些。”
即便水霧還覺得有些別扭,可她實在無法看着“殘疾人”這樣伺候她。女生從男子手中接過了甜點,眼眸忍不住落在他的手臂上,“……你的手,還好嗎?”
謝樓最會賣可憐,他才不會像是沈南彥一樣躲起來,男子神情落寞又堅強,強顏歡笑,“我不知道韓祈居然會在郵輪上飼養鲛人,我不經意間發現了這個秘密,韓祈也許是想要掩蓋這一點,才會對我動手。雖然韓祈砍斷了我的手臂,但我并不怪他,姐姐,我知道你喜歡他,為了姐姐,我什麽都能夠忍受的。”
韓祈現在沒有辦法走出來辟謠,撕爛他的嘴。男子此時正在駕駛艙中操控着救生艇,一時半刻騰不出時間來與滿嘴謊言的謝樓對峙。
水霧卻已經不在意他們口中的話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她點了點頭,便偏過身子繼續望着窗外,在行駛出了一段距離後,只能夠遠遠窺見郵輪的輪廓時,她仿佛看到有紅色的焰火升起,然後龐大的郵輪緩慢得被海洋吞噬。
腥鹹的海風撫過女子的臉頰,無法吹淡她眉宇間的憂愁。
為什麽,任務4還是沒有顯示完成呢。
………………
就像是所有災難片一樣,在主角團以為自己已經逃出生天之後,怪物便會尾随前來,在衆人劫後餘生之時碾碎他們最後的希望。
船底被什麽東西撞了一下,并非是暗礁,而是活物。憤怒的尖嘯聲在海下響起,有些像是海豚或者鯨魚,又比它們要更加可怖。
船底被擊碎漏了一個口子,水逐漸蔓延上來,淹沒了水霧的腳踝。堵水無濟于事,因為那憤怒的獸仍舊在一下又一下用尾巴鞭打着船艙,而本該堅固結實、能夠保護乘客的船體此時卻顯得如此脆弱。
韓祈從駕駛艙中走了出來,他的眸中浮着戾氣,沒有想到在那種程度的電擊中,又注射了大量的毒液,那只鲛人都沒有死。不愧是被貪婪的人類當做神祇崇拜的物種。
可當韓祈看到水霧時,男子的神情卻還是對她柔和下來,安撫道,“霧霧,別怕。”
救生艇上還放置着一艘劃槳的小型充氣艇,只要在這裏殺死鲛人,水霧便能夠在充氣艇上等待救援。
玻璃的碎片四濺,那只擁有着墨色長發、俊美面容的鲛人遍體鱗傷得從窗戶外爬了進來。
祂魚尾上的鱗片已經盡數失去了光澤,原本湛藍色的尾巴變得灰撲撲得,皲裂的魚鱗與血肉黏在一起,讓祂比起鲛人,更像是一條猙獰的賴皮蛇。此時,祂的模樣也的确猶如一只可怖的獸,祂呲着尖銳的獠牙,對膽敢偷走祂伴侶的人類怒吼,向着水霧的方向遽然沖了過來。
沈南彥終于肯從躲藏的角落中出來,他在極快的一瞬間擋在了鲛人的面前,與祂厮殺在了一起。他們看上去像是兩只正在捕獵的海獸,用牙齒、爪子、尾巴等原始的手段攻擊着彼此。
水霧被謝樓抱在懷裏,救生艇逐漸向下沉沒,男子将充氣艇放下了水,“霧霧,記住我說得話,撥打這個號碼,将手機錄音機裏存儲的那段音頻給他們聽。嗯,我是很想要讓霧霧做我未過門的妻子,但若是霧霧不願意,就當謝家的養女吧,謝家會庇佑你的。我想,韓祈應該也與家族說過你的事情吧,即便我們都死在這裏,想必韓家也不會難為你。”
謝樓的眸中浮現出幾分哀傷,将救生衣給女生穿好,卻仍舊将女孩子自己抱到了充氣艇中,“霧霧,我不是個好人,但對你一見鐘情,是真的。”
他低眸,很純情地吻了女子的臉頰一下,随後轉身回到了即将沉沒的船艙內。
……
充氣艇只能夠容納三至四人,體積很小,在救生艇沉下去的時候差一點便被卷起的漩渦翻了過去。
海面上久久沒有動靜,好像海洋也成為了一只龐大的獸,将一切都吞入了腹中。
水霧的手指握着充氣艇的扶手,向着海面下方望去,她低低喚了一聲,“韓祈?”
沒有人回答她,然後她又試了試謝樓和沈南彥的名字,海面仍舊風平浪靜。
他們,是和鲛人同歸于盡了嗎?
水霧的眼尾有些紅,一滴眼淚驀然從臉頰滑落下去,可她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哭誰。
她呆呆地坐在充氣艇裏,吸了吸鼻子,鬼使神差得,輕聲喚道,“壞魚?”
一分鐘,兩分鐘……
水霧說不上自己是松了口氣,還是有些莫名得低落。在她打開系統界面,查看任務完成狀态,想要去問題反饋中心向客服詢問一下為什麽副本還沒有關閉時,一只蒼白的手從海底冒出來,扒住了充氣艇的邊沿。
如同傳說中一般,鲛人從水面中探出優雅美麗的上半身,引誘着迷航的水手。
祂将毫無防備之心的水霧拖拽入了海洋之中。
驀然入水,水霧還懵懂得不知發生了何事,半響才屏住呼吸,眼淚剛剛掉下來就被融入了海水之中。她身上的救生衣不知何時被割斷了繩結,獨自浮到了海面之上。
而她被鲛人擁抱着,越陷越深。
怎麽辦,她會死的。
她會像是電影中原本以為能夠順利通關的幸存者一般,在黑屏前的最後幾秒中被怪物吃掉。
過了好久之後,也許是幾分鐘,也許是十幾分鐘。等她逐漸能夠看清海中的小魚和珊瑚時,水霧才發現,她好像正在海水中呼吸。
她的雙手被鲛人喜悅地握緊,十指交纏,鲛人的尾巴斷了一截,胸膛也留下了許多傷痕,但祂好像并不在意。
祂低下.身子,在伴侶的唇瓣上親了一下,牽着她的手,在海底游了起來。
女子指根處屬于鲛人的心髒散發着熠熠的光澤,擁有神之心的人,将會得到海洋的庇佑。
若不去考慮其他的因素,海底的确神秘而美麗。也許被鲛人每天親親tiantian時,水霧的體質也在不知不覺中經受了改造,令她的眼眸能夠在深海裏視物。
鲛人将伴侶帶到了祂搭建好的巢穴中,原來這段時間,鲛人并不是每天在海裏游泳玩,而是在為自己的伴侶和未來的小魚卵建造舒适的居住地。
水霧的眼眸驚訝地瞪圓了些,眼前是一個極大的貝殼,大到能夠容納下鲛人和水霧兩個人,而貝殼中則堆滿了大顆的珍珠與各色的漂亮寶石。
奇異的一幕令水霧在心中不斷安慰着自己,這裏本來就是虛拟的副本空間,出現什麽都不奇怪。
[壞魚:給老婆用珍珠寶石鋪最大的床。]
[呼叫客服,呼叫客服,這裏報錯。副本任務按理來說已經結束了,鲛人脫困,獻祭不存在了,快點将霧霧救出來!]
[啊啊啊,不要啊,霧霧不會被鲛人困在巢穴裏生一輩子的小魚卵吧。]
被鲛人抱到珍寶中,将她身體的每一寸吻遍時,水霧仰着頭,望着遙不可及的海面,也忍不住帶着微微的恐懼想,她今後的一生,會不會都被鲛人囚困在這個貝殼之中。
在親到某一處位置時,女子又嬌又可憐得輕叫了一聲,白皙的身體在鲛人的懷中突然化成了一片透明的泡泡,消散在了大海之中。
鲛人茫然地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臂,凄厲的嗓音在海水裏一直傳播了很遠。
自那之後,經過這片海域的旅人口口相傳着一個深海怪談。幽寂的夜裏海底會傳來悠遠而悲傷的歌謠,祂在海中不斷地游蕩、尋找,最終在已經腐朽的貝殼裏化為了一具等待的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