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末日 “我喜歡你,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嗎……

第58章 末日 “我喜歡你,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嗎……

“餘柯, 你也太自不量力了,居然敢和霧霧告白。”

“就你這種書呆子也不撒泡尿低頭照照自己,別太自信了哥們。”

“啧, 能不能別在這擋路呀,霧霧怎麽可能喜歡你這種人, 你不知道當衆告白會給別人帶來困擾嗎?”

“想到霧霧背地裏會被這種陰暗胚意yin就感覺好惡心啊……又髒又窮, 他怎麽敢攔住校花送情書得呀。”

水霧睜開眼眸, 身旁圍着一些學生, 校園噴水池中的人魚像向外流淌着清澈的水液, 噪雜的人聲令她微微蹙眉, 緩了一會兒才看清眼前的男子。

他戴着一副黑框眼鏡,稍長的額發垂下來,幾乎擋住了眼眸,男子穿着洗到磨毛的白色t袖,雙手中緊緊攥着一封信遞到她的面前。他的個子很高,不合身的褲腿露出了一截腳踝, 此時低着頭,流露出了些陰郁孤僻的氣質,可即便周圍人對他冷嘲熱諷,他也仍舊站在原地,有些固執得等待着水霧的回答。

一瓶水不知道從哪個方向扔了過來, 正好砸在了餘柯的腦袋上,沒蓋緊的瓶蓋掉下來,水濕濕淋淋地澆在了他的頭發和臉頰上。男子的眼鏡腿被砸歪了一點,松松散散地滑落下來,眼角劃出了一道細細的口子,黏膩的血液被水暈開, 碎發黏在傷口處,顯得格外狼狽。

水霧微愣,她像是被突然扔過來的礦泉水瓶吓到,臉色有些發白,下意識向後退了一步,“抱歉。”

學生時代時,水霧對被表白并不陌生,其中一些是善意的,禮貌拒絕後便能夠與她保持适當的距離,還有一些則帶着粘稠的欲念和惡意,尤其是在得知水霧是福利院長大的孤兒之後。

在水霧的神情中浮現出不适和排斥之後,原本待在她旁邊的兩個女生便不露痕跡地擋在了她的身前,挽着她的手臂,親親密密地帶她遠離了餘柯所在的位置。

水霧回眸,男子的身影被擋在了重疊的人群之間,幾個男生将他圍住了,在她的方向,再看不清餘柯的面貌。只是她總覺得,好像有一股沉郁偏執的視線一直在身後追随着她。

身旁摟着水霧的女生适時與她聊起了別的話題,将她的心思從餘柯身上拉扯開。

鄰國的某所實驗基地爆炸了,病毒洩露,現在已經封了進出的航線,她們原本的旅游購物計劃都泡湯了,新出的那款包也買不上了。水霧在聊天中大部分時間都是傾聽者的角色,她偶爾點頭,輕聲回應幾句,點開了系統界面查看。

謝樓曾經送給她的戒指果然也變為了道具。

[神之心:好想和霧霧生小魚卵,好想和霧霧生小魚卵,好想和霧霧生小魚卵……]

水霧被一大堆重複的道具說明看得眼睛疼,和[生死相依]的描述一樣雲裏霧裏,搞不清它真正的作用。

[末日已至]

[副本簡介:你選擇面包,還是愛情?

通關要求:存活三個月。]

是生存類型的副本,副本名稱也很簡明扼要地描述出了背景。

末日。

不需要解密的體力型副本,對于水霧而言最地獄的類型。

此時的校園風平浪靜,道路上偶爾能夠看到懷中捧着書去教學樓上課的同學,一切都顯得正常而平和,和水霧是舍友的女生甚至還在聊着最新的明星八卦和彩妝。

末日尚未開始,水霧遲疑地想着,她是不是應該先囤一些物資?

——————

她的下午似乎沒有課,舍友帶她回去的位置是女生宿舍。進入宿舍後,水霧才看到屬于她的床位旁放着一個行李箱,見她站在原地,似乎有些迷茫的模樣,舍友探過頭問道,“霧霧,你不是說放假買了票回家嗎,現在還不走嗎?”

水霧在隔壁市的城郊有個破舊的小房子,是奶奶去世前留給她的房産,坐火車過去只需要二十分鐘。

水霧在手機中找到了房産證的複印件備份和預定好的火車票,老舊的綠皮火車,近幾年聽說要拆了蓋高鐵,即将被時代抛棄的産物仍舊承載着一些人必不可少的日常生活。只是水霧站在站臺前時,有些懷疑它是否能夠承載得住喪屍的襲擊。

各個平臺的網頁中都沒有關于末日的新聞,即便是國外的實驗室爆炸事件也被壓了下去。熱搜榜單最上面一欄是“我家貓會跳踢踏舞”,底下評論都是“哈哈哈哈哈哈”。

水霧的眉宇中壓着些江南煙雨般的憂愁,她手中扶着行李箱,其實有些擔心喪屍會在這條列車上爆發出來。可在驚悚直播之中,嘉賓需要遵守人設行動,最好不要做出崩人設的行為,因此在舍友的注視下,她還是拎着行李箱離開了宿舍,然後一路來到了火車站。

假期有些長,行李箱裏裝着專業書籍和換洗衣物。她似乎大部分時間都在住校,只偶爾長假期和寒暑假才會回家收拾一下屋子,讓房子有些人氣。

水霧的力氣實在有些小,在車廂的過道中想要将行李箱放上儲物架時,差一點便被沒放穩掉下來的箱子砸到頭。是身後伸出了一只手臂,穩穩地扶住了箱子,才沒有讓尚未見到喪屍的水霧提前受傷。

“謝謝。”她帶着些感激地回眸,身後的男子卻低垂下了腦袋,将頭頂的鴨舌帽向下壓了壓,沒有說話,從她身側走開,一直走到了最後的位置坐下。

水霧看着男子的背影,不知為何覺得好像有些眼熟。車上的人并不多,現在的許多人都不喜歡坐這種又舊又緩慢的老式火車,若不是因為這趟車便宜,又恰好會經過城郊,水霧也不會一直都選擇這種交通方式。

自上火車之後,水霧便一直有些提心吊膽,她握着手機,視線看向窗外。不知是否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天空中的鳥似乎變多了,黑壓壓得一大群,不知道要向哪裏飛去。

烏雲密布,像是風雨欲來。

但好在,直到火車停下來,也沒有她想象中的喪屍吃人事件發生。車停靠在站臺前,水霧剛想要起身,那個曾經幫過她的男子又走了過來,無言得從行李架上幫她将行李箱取了下來,然後不等水霧說話,便低着頭匆匆下了車。

真是怪人,心善的怪人。

水霧沒有在意,用軟件叫了司機,幾分鐘後,車便停靠在了小區旁邊。這一片樓建了幾十年,政.府還未給拆遷計劃,住得都是些上了年紀的老年人。

門口只有一個平房樣式的小賣部,水霧檢查了一下手機內的存款,看着上面的二百塊錢默默劃掉了去超市大采購囤貨的念頭,她只是個窮學生,連囤貨的錢都沒有。

但省一省,一箱方便面吃三十天也不是不行。水霧很慫,她單純得想要躲藏在房間中不出去,餓一餓挺過直播要求的生存時間,她知道自己很弱,恐怕出去的第一天她就能夠變成喪屍追別人跑。

“霧霧,回來啦?”小賣部阿姨還記得水霧,畢竟這麽漂亮的孩子,身世還不太好,父母早逝,只有個奶奶前不久也去世了,也就是她争氣,自己讀出了個大學。

“瘦了,阿姨自己家做的臘腸給你拿兩根,外面的那些外賣啥的都不健康,你平時少吃點。哎呀,霧霧,你買這麽多方便面幹什麽呀,你平時可不能吃這些,大學生要動腦的,這些都沒有營養。”善良的阿姨絮絮叨叨地說着,讓水霧不由有些尴尬,她抿了抿唇,細聲細語,“我不會做飯,獎學金還沒有打下來,就先買點這些填肚子。”

兩百塊錢能買到的東西實在不算多,為了不違背人設,她還不能顯得自己仿佛要逃荒一般囤食物。她在小賣鋪逛了一圈,只能又買了些高熱量的巧克力和糖果,說這幾日她都要待在房間裏完成專業課教師留下的課題作業。

小賣鋪阿姨不懂這個,見勸不動她也只好作罷,現在的年輕人都這樣,喜歡宅在家裏,懶得出門吃飯,“那我讓你叔幫你把東西般上去,你細胳膊細腿的肯定搬不動。”

“謝謝阿姨。”水霧嘴巴很甜,抿唇笑一下就很令人憐愛,阿姨足足又送了水霧兩根很長的肉腸,才送她離開。

将食物堆放在房間中後,水霧又讓小賣鋪的叔叔送了一大桶礦泉水上來,才坐在窗戶前,可憐巴巴得邊喝水,邊咬着阿姨送的腸輕聲嘆氣。

怎麽辦呀,三個月也太漫長了。剛剛才從海裏逃生出來,回到了陸地上,怎麽又要繼續過挨餓的苦日子了。

一滴雨點砸在窗戶上,淅瀝瀝的雨逐漸變大,像是天空漏了一個口子。

水霧側躺在床上,額角滲出了冷汗,冷意侵蝕入骨頭中,她的心中藏着驚懼不安,睡不安穩,身上都是潮濕的。一道閃電劃過天際,她突然驚醒,有些呼吸困難,臉頰發燙,她似乎發燒了,可水霧白日時根本沒有想到要買藥。

她走下床,踩着拖鞋,來到櫃子前蹲下來翻找,幸好裏面的确還儲存着一些之前沒用完的退燒藥。水霧看了下保質期,過期了一個多月,但應該吃不死人,她還是吞咽了下去(請不要學習)。

門外在此時傳來了嘭嘭的聲音,水霧渾身僵硬,站在原地不敢動,可徘徊在門口的生物卻仿佛嗅到了她的氣味,仍舊未曾離開,用力地砸着門。

水霧手腳冰冷,不自知得默默向後退去,窗戶在此時傳來了被物體自外側撞擊的聲音,她看過去,悚然一驚,臉色一瞬間吓得蒼白。

那是一只鳥,黑色的,眼眸呈現一種腐爛般的灰色,渾身都是血液,它的屍.體緩慢滑落了下去,留下了一道髒污的血痕。

水霧屏住了呼吸,然後便只見一只青白色的手扒住了窗棂。

在那不知是人還是什麽其他生物的東西從窗玻璃外探出頭前,水霧已經拿着白日時放在床邊的掃把杆,躲到了屋內的櫃子裏。

不要看到她,不要發現她,不要進來。

她不知不覺屏住了呼吸,眼淚潤濕了臉頰,她的手緊繃到幾乎失去知覺,耳畔的聽力去仿佛突然變得格外敏銳了起來。

她聽到門外似乎又發出了什麽碰撞的聲響,隐隐好像有非人的嘶吼聲在樓道裏回響。水霧無法從聲音中聽出外面發生了什麽,差點把自己憋死時才敢小聲得吐露出一口氣。

門外安靜了些,然後又傳來了兩聲敲門聲。

“咚咚。”

水霧用力握緊了手中的鐵杆,咬緊了唇。

窗戶的玻璃在此時驟然被砸碎了,有什麽東西爬了進來,腐臭的味道一瞬間灌滿了整個房間。

戳喪屍的眼睛,戳它的喉嚨,用掃把杆砸下去把它打暈。水霧一邊期望着它們能夠找不到自己離開,一邊又在心中默念着鼓足勇氣,時刻等待着櫃門若是被打開,便用手中的鐵杆用力怼出去。

也許是桌子被掀翻了?還是椅子被碰倒了?房間內突然響起了一陣雜亂的聲響,而最終,陰影接近了櫃子,門被一只手緩慢地打開。

一根鐵杆直直得向着他的眼眸沖來,男子偏過頭,頭頂的鴨舌帽墜落在了地面上。他的一只手緊緊握住了杆子,垂眸,看向藏在櫃子裏,長袖長褲,眼尾胭紅,漂亮的容顏中含着驚恐的女生。

水霧手上的力氣松了,眼前的人,是個人類。熟悉的男生,她在記憶中回想了一下,終于記起自己曾經在什麽時候見過他,“餘柯……”

不。

水霧的身子輕顫着,不止是在學校裏對她告白時,在火車上幫她拿行李的那個人也是他。他沒有換衣服,白t袖,黑褲子,鴨舌帽……他一直從學校跟蹤她到了這裏。

眼淚又從女子的烏眸中落了下來,她害怕又小心地注視着他,“你,你想做什麽?”

餘柯臉上的黑框眼鏡已經不見了,也許是被砸壞後沒有錢修理戴不上了。失去了老氣又沉重的眼鏡的阻擋,男子的容顏全部暴露在了水霧面前,雖然額發仍舊有些長,卻仍舊顯得白淨帥氣,是一種帶着些女氣的,柔和而陰郁的容顏。

“雨水中帶有病毒,外面的人病變後成了沒有理智的怪物,這棟樓已經淪陷了,不能再在這裏待着了。”餘柯輕聲解釋道,他半蹲在水霧的面前,看着她,無神的黑眸令水霧一時蜷縮着身子躲在櫃子中,手中仍舊不自覺緊握着鐵杆擋在身前。

“對了。”餘柯從身後的黑色背包中拿出了一封信,信紙染上了水,上面的字跡暈開了些,“之前你沒有看我的信,現在可以看一下,再回複我嗎。”

“回複什麽?”水霧的大腦似乎還有些迷茫,有些呆地問道。

“我喜歡你,可以做我的女朋友嗎。”餘柯神色自然地說道。

水霧纖長的手指中捏着信,有些荒誕地看着眼前的男子,如果她不答應,他會怎麽做,将她丢在這裏不管嗎?還是會做出些更過分的事情,将她丢出去喂喪屍?

他堵在她的櫃門前,對她說要她做他的女朋友,是不是如果她不肯答應,就不讓她出去?

水霧的眸中含着淚,對于未知的恐懼令她根本不敢說出拒絕的話。女子小幅度地點了點頭,連信都沒看,可憐又可愛,“好。”

餘柯的身體頓了一瞬,他的唇角浮現了一抹很淺的,稍縱即逝的笑意,然後便恢複到了平淡的模樣。似乎水霧成為他的女朋友于他而言十分正常,沒有對他造成任何影響。

男子對櫃子中的水霧伸出了手,将她拽了出來。看到室內的場景時,水霧瞳眸微縮,忍不住輕聲叫了一聲。

房間裏躺着一個人,他的脖子上插着一把菜刀,露在衣服外的皮膚呈現出一種詭谲的青紫色,黑色的血液流淌在地面上,在快抵達她的鞋尖時,身旁的餘柯握住她的手臂,将她向後拉了拉。

“他就是病患,從窗戶外爬進來想要襲擊你。”餘柯淡聲解釋道,“你的房間窗戶破了,門也不結實,這裏不安全,應該盡快離開。”

水霧的腿有些發軟,即便她補了許多直播通關視頻,自以為對于血.腥的場面有了抵抗力,這也是自小在和平世界長大的她第一次見到真正的屍.體。

她忍不住想要吐,眼睛很酸,胃裏在翻滾着,又怕又難過。身旁的餘柯扶住了她的手臂,她便不自覺得将雙手遞過去,掐住了他的胳膊,好一會兒才緩過來,忍住了那份嘔意。

屋子中有一個屍.體,而水霧還要盡可能忽略。她努力讓自己的視線不去注視那邊,打開行李箱,把專業書籍都拿出來,留了一些換洗衣服和洗漱用品,然後将泡面和巧克力塞入行李箱中。

塞不下後,剩下的東西便被她裝入了餘柯的背包中,既然是男女朋友,他們便理所當然之後要一起行動。

餘柯的身材看起來很瘦弱,但他是農村長大的孩子,自小便很能幹體力活,背起包,又拎着一個行李箱好像也不覺得累。

水霧的手中還沒有安全感般地拿着那根杆子,她的另一只手卻忍不住牽住了餘柯。在這種喪屍橫行的世界中,她根本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似乎唯有緊緊拉着身旁的男子,她才能夠稍微安心一點。

餘柯好像有些意外,他看了水霧一眼,又低頭看了他們交握的雙手一眼,被黑發掩蓋下的耳根不自覺得紅了些,但在男子的面容上卻看不見害羞的情緒。

他反握住了女生的手,帶着她走出了房間。

直到離開這個曾經被水霧當做安全屋的房子時,她才看到自己的門前也躺着一個人,他的脖子同樣斷裂了一半,粘稠的血順着樓梯流淌下去,已經快要凝固。

原來不止是窗戶,在她的門外也躲藏着一個喪屍。水霧這時才突然想到,一開始撞門的是喪屍,那麽,後來敲門的人呢?餘柯既然能夠敲門,便是已經解決了喪屍,那……他又是怎麽進入她的房間的?

跟蹤.狂,撬門的入室盜賊,殺人不眨眼的暴.力分子。

水霧被男子拉着,跟在他的身後,看着他的背影,心中的恐懼逐漸蔓延。她怕他,卻又不得不跟着他,讓他保護她。

餘柯似乎對于溜門撬鎖這些事情都很在行,小區的空氣中彌漫着一股酸腐的氣味,大部分的房間都關着燈,老年人睡得早,死寂之中只偶爾傳來兩聲哀嚎。

餘柯從車庫裏找到了一輛明顯不屬于他的電動摩托車,操作了幾下便讓這輛車解了鎖,電量還算充足,應該能夠騎幾個小時。

餘柯将背包背在了胸前,又将行李箱放在了腳下,水霧坐在他的身後,抱住了他的腰。當電動車離開小區的時候,水霧回眸,看了一眼小賣鋪,似乎有人從裏面走了出來,看身形,好像是白日時的阿姨,只是還沒等她看清,就見那個人突然向她的方向跑了過來。

直到車徹底遠離了小區,再看不到身後之人的身影時,水霧僵硬的身體才微微放松了下來。

她将臉頰抵在了男子的脊背上,有些迷茫,“我們要去哪裏呀。”

她的角度看不見,電動車的後視鏡中反射出了男子唇角勾勒起的弧度,去哪裏呢?“白天的時候,我看到這附近有一個荒廢的廠房,沒有什麽人。我們可以先在那裏休息一晚,再去尋找更安全的地方。”

去哪裏都沒有關系,餘柯想,只要能夠與女朋友待在一起,無論在哪裏,他應該都會很幸福。

水霧怕冷得将身體更緊地貼在男子的身上,退燒藥似乎發揮了作用,令她覺得有些困倦,“餘柯,你會保護我嗎,你不會丢下我的吧。”

“會。不會。”

會保護你,不會丢下你。因為絕不可能靠近你的我,只有在這種時候才能夠得到你。

誰不愛笨蛋美女[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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