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轉眼臨近三千年, 不出秦風所料, 鎮元子來尋秦風。沒了紅雲鎮元子直接成了家裏蹲, 該吃吃,該喝喝, 臉都圓了幾分, 他頂着秦風打趣的目光, 幹咳一聲, "天庭派我來問道友, 是否要去大荒?"

秦風笑得意味深長, "我竟不知道友入職天庭, 敢問身居何位,我也好備份禮物, 恭賀道友上任。"

鎮元子壓根就沒見過昊天瑤池幾次, 拿這個理由純屬遮羞,畢竟當日放出豪言壯語的是他,今日想去大荒見紅雲的也是他。如今被秦風調侃,鎮元子臉上挂不住,他這人向來嘴笨, 說不過秦風。索性兩眼一閉, 高聲道,"老子就是崽種。"

回答鎮元子的是秦風毫不客氣的爆笑。

笑完以後秦風不再抓着這點取笑鎮元子, 有事說事, "當日東皇去的太匆忙,妖族有事未了, 此番還有他人同行,我與女娲通信過,屆時會在天庭會合,道友不妨在碧游宮歇息幾天,到時與我同去。"

這話說出口鎮元子就更沒面子了,他要是真在天庭,早就知道這事,結果還拿天庭做擋箭牌,怪不得方才秦風笑得這麽大聲。

尴尬歸尴尬,鎮元子對同行的隊友還是很好奇,"女娲娘娘也要去?"

秦風搖頭,女娲身為六聖之一,沒有太大事情是不會離開洪荒的。她雖挂念大荒的伏羲,無奈天意弄人,想要兄妹重聚,只能讓伏羲重返洪荒。

"是陸壓,還有一部分妖族。"

陸壓是妖族太子,去大荒探親也不奇怪,鎮元子不做多想,老老實實在碧游宮待了幾日,見秦風每天給那群師弟師妹上課,經常半夜改作業,不由唏噓。

"道友着實辛苦。"

秦風不覺得哪裏有問題,鎮元子可憐他反覺得好笑,"既無勾心鬥角,也沒爾虞我詐,師尊護我,師弟師妹敬我,何來辛苦一說。"

鎮元子歷來過慣了關門過日子的生活,這種集體生活還是頭一次見,他看秦風臉上毫無怨言,也不再說。一日尋秦風品茶,見秦風領着一個截教弟子在院裏練陣,秦風立于檐下,單手執書,臉上表情全無,盯着那個截教弟子半響,忽然發出一句怒罵。

"你破個什麽陣,我丢幾塊肉在陣法裏,貓都比你走得好。"

那截教弟子委屈得快哭出來,"大師兄,小黑是老虎。"

秦風面無表情,"你說它是老虎,叫聲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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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虎背上炸毛,尾巴夾緊,強烈的求生欲使它看人下碟,沖秦風讨好兩聲,"喵嗚,喵嗚。"

鎮元子:……虛僞

幾日後天庭果然派人來尋秦風,鎮元子跟着秦風一同告別通天,徑直往天庭去,南天門早有妖族等候多時,多是些巫妖大戰被遺留的妖族。一晃三千年,天庭物是人非,再難現昔日萬妖跪拜帝俊之景,如今天庭門可羅雀,一路走來仙官稀稀拉拉,修為也不咋地,鎮元子不免唏噓,淩霄殿內女娲領着妖族和昊天說笑,秦風見此和鎮元子行禮道歉。

"讓娘娘久等了。"

千年不見,女娲一如從前,姿色動人,神情溫婉,她身邊坐着一位宮裝美人,雖滿頭珠翠,衣着華貴,比起女娲來氣勢不足,正是瑤池。

女娲見了秦風和鎮元子也很高興,笑道,"非是你等遲到,是我這幾日都在天庭。"

女娲比秦風厚道多了,沒取笑鎮元子,美目似笑非笑望了鎮元子一眼,和秦風敘起舊來,問的多是通天的情況,偶爾談一兩句老子,對元始只字不提。

又過半刻鐘仙官來報,淩霄殿出現兩道身影,秦風下意識轉頭看去,正是數千年不見的陸壓。少年人意氣風發,眉宇間沒了那股懦弱之色,一襲長袍穿在身上,金白相間,銀絲勾邊,袖口着星辰日月,腰間挂着一只紅色葫蘆,很是幹練。

跟着陸壓一起來的是孔宣,一現身便奪去所有人注意力,長發高束,衣绛绡之衣,他容貌繼承元鳳,生的極為豔美,縱使神情傲慢,也不覺過分,反倒覺得本該如此。

女娲納悶,陸壓怎麽和孔宣混到一塊了,不過來者皆是客,替昊天出聲,"陸壓來了。"

陸壓乖乖喊了句娘娘,又把孔宣介紹給衆人,"孔宣和我一起去見叔叔。"

聞言孔宣面露薄紅,他膚色較白,稍有異态就能看出,怕衆人誤會,欲蓋彌彰,"東皇于我有養育之恩,是要見一面。"

女娲面帶微笑,暗道你弟金鵬也是太一孵的,怎麽不見你弟來。不過她也懶得管帝俊家事,問了一些關于羲和的事。這些年陸壓時常回去見羲和,後來還把孔宣帶上,女娲問孔宣直接答了,"一切安康。"

女娲目光幽深,掩袖笑了兩聲,不做多說。倒是一旁的昊天坐不住,出聲道,"望太子殿下早日勸回東皇,天庭沒了東皇群龍無首啊。"

陸壓不認識昊天,脫口而出,"你誰?"

昊天面有苦澀,"暫接手天庭之輩。"

三千年了,他離開紫霄宮已經三千年,他日日盼夜夜盼,終于盼到了大荒開啓之日。東皇太一,還錢!

陸壓立刻變臉,下意識看了女娲一眼,往孔宣身後站了站,很早之前女娲和自己說過,有關天庭的事能避則避,你爹和你叔叔欠債逃走,你這個做兒子的機靈點,別被抓過去父債子償。

他幹巴巴道,"我盡力。"

在場妖族安安靜靜,裝聾作啞,留在洪荒就是給昊天免費打工,傻子才幹,他們要跟東皇殿下吃香喝辣,逍遙快活去。

女娲機智轉移話題,"師侄見舊友莫要忘了時間,陸壓也是。"

秦風和陸壓皆稱是,至于邊上的鎮元子,八成是打算下個三千年回洪荒。

太陽星升至最高處時,不再下落,與此同時本該蟄伏的太陰星緩緩從東邊升起,兩星遙相呼應,相互旋轉,無數靈氣彙聚到一起,蒼穹染上一層紅光,溫暖安心,兩星中心處緩緩張開一道口子,起先只有巴掌大小,而後慢慢擴大,逐漸露出另一頭的景色。

地上的巫族仰望異常的天象,個個面露不安,帝江領着族人保持警惕,他很清楚,巫族休息了三千年,同樣的,妖族也養了三千年。

通道擴張到一半忽然停下,紅雲在那頭嚎,"娘娘搭把手,我卡住了。"

女娲無語凝噎,起身協助紅雲打開通道,待通道完全穩定下來,紅雲才擡頭擡腦,眉飛色舞的,"鎮元子在不在?"

女娲,"在你後面。"

紅雲歡天喜地轉過身去,不等鎮元子開口,一句話堵死,"胖了。"

鎮元子:……修道之人哪來的胖不胖!

兩人在那打情罵俏,通道那頭伏羲和鲲鵬領着妖将和女娲遙遙相望,女娲目光含淚,"哥哥。"

兄妹許久不見,所說之話豈止千言萬語,伏羲飛身來到女娲面前,想要一碰夢中人,見到女娲身後的妖族又收回手,不自在道,"娘娘這幾年過得好嗎?"

女娲含淚而笑,"都好。"

鲲鵬适時站出來領走這群在天庭打了三千年白工的妖族,眼看替死鬼一個接一個去了大荒,昊天現身,死死拉住鲲鵬,"東皇可有意回天庭?"

東皇太一要回來哪還需要自己出面,鲲鵬不動聲色抽回手,和昊天打太極,"這事我問問殿下,你莫慌,通道三天後才關。"

昊天不覺得哪裏有問題,一聽有盼頭,立馬又精神抖擻,主動給鲲鵬打下手,等最後一個妖族入了大荒,昊天站在那頭沖鲲鵬喊,"妖師我等你回來。"

鲲鵬背對昊天翻了個白眼,傻逼,活該被天道坑。

伏羲和女娲千年不見,轉去娲皇宮敘舊,紅雲左手鎮元子,右手秦風,和鲲鵬一同回了大荒。近了秦風才發覺大荒與洪荒有所不同,大荒地域稍小,四周皆為海,中央處建木拔地而起,直達天際,盡頭幾座宮殿若隐若現,雖比不上天庭的大氣,倒也別為精致。紅雲興高采烈,"你們來的正巧,千年祭剛開始,我帶你們去看。"

見秦風等人面露不解,鲲鵬出聲解釋,"是東皇殿下主持的祭祀,為的是蘊養陛下殘魂,千年一次,如今已是第三次。"

他們一行人來到建木樹下,早有妖族跪拜于此,皆身着深衣,作祈禱之态,百鳥于空中盤旋不去,此時霧氣未散,樹影婆娑,霞光先起,清晨第一縷光照在高臺之上,秦風下意識望去,于晨曦中見到一雙金眸,璀璨奪目,冰冷懾人,而後化為淺淺笑意,如落日熔金,初見便心醉。

他沖秦風做了個口型,密音入耳,極為耳熟,"道友,許久不見了。"

祭司緩緩起舞,歌聲中東皇太一化身三足金烏,飛入雲海之中,周身的光芒蓋過了将要升起的太陽星。

秦風不自覺笑出聲,蒼穹之下,建木之上,居九極而禦天下,這便是東皇太一,當之無愧的太陽神鳥。

祭祀結束妖族有條不紊散去,紅雲做出東道主姿态,帶秦風等人去了天宮,再遇故人格外開心,東皇太一難免忘形,加之都是熟人,東皇太一連樣子都不擺了,抓過陸壓開心笑起來,東摸西摸的,惹得陸壓不滿反抗。當日他離洪荒最擔心的就是陸壓,如今陸壓比自己想象中過得更好,東皇太一放下心中的石頭,不忘感謝秦風,"這些年勞煩道友照顧了。"

秦風還沒說話,孔宣立刻跳起來,"他才照顧幾天,我照顧陸壓這麽久,你謝他也不謝我。"

秦風自責不已,"是我照顧不周,害得陸壓被孔宣擄走,今日來是向道友請罪的。"

東皇太一不解,擄走,什麽時候擄走的。

陸壓對秦風沒什麽特別深厚的感情,看孔宣一臉不高興,急忙給孔宣邀功,"叔叔,是孔宣一直在照顧我,陪我吃陪我玩,還跳舞給我看。"

東皇太一表情慢慢凝固,視線轉到孔宣身上,氣不打一處來,"畜生!他是你弟弟。"

孔宣理直氣壯,"我弟弟只有一個金鵬,陸壓算哪門子的弟弟。實話和你說,我不但跳了,我還睡了。你能拿我怎麽着。"

羲和那關都過了,他還怕東皇太一不成。

事實證明東皇太一比羲和小心眼多了,在孔宣的刺激下,東皇太一氣得頭頂冒小火鳥,當着秦風幾個外人的面,告訴了孔宣他可以烤孔雀。

好好的一場朋友聚會演變成家庭暴力,秦風知趣溜走,離開天宮不久,就聽一陣尖叫聲,"建木着火了。"

秦風轉頭看去,沒過多久天際游來一尾巨鲲,其背數千裏,遮天蔽日,幾乎占據了半個天空,秦風震驚出口,"好大。"

紅雲早就見怪不怪,"這是妖師,建木雖能通天,但是不防火,更別說太陽精火,東皇太一養傷那段日子,建木經常着火。尋常妖族一碰就死,只有身居北溟寒氣的妖師能鎮壓太陽精火。"

風中傳來若有若無的香氣,巨鲲的悲鳴響徹雲霄,紅雲不自覺咽了咽口水,"好香。"

鲲鵬知道了會哭的,真的。

一連兩天都沒見到鲲鵬和東皇太一,陸壓和孔宣也不知去向。秦風沒心沒肺和紅雲玩遍大半個大荒,到了第三天臉色蒼白的鲲鵬領着東皇太一出現,東皇太一大約是被鲲鵬罵慘了,老實坐那一言不發,鲲鵬說上十句他才敢符合一句,對鲲鵬是滿臉歉意,活似一個柔弱可欺的小媳婦。

秦風談起正事,語氣哀切道,"實不相瞞,東皇殿下攜妖族入大荒後,巫族越發嚣張,經常欺壓他族,加之毀太陰太陽兩星在先,洪荒生靈對巫族是敢怒不敢言,玉清天尊憐衆生受苦,特派人族軒轅讨伐巫族,誰料巫族仗勢欺人,無視玉清天尊,更對人族趕盡殺絕。玉清天尊痛心不已,特命我來大荒,求妖族施以援手。"

一席話聽得東皇太一憂心萬分,下意識看向鲲鵬,"巫族實在可恨,妖師,我們……"

鲲鵬眼皮子都不擡一下,這種話都是騙蠢貨的,擱以前帝俊還在時,帝俊聽完估計還會笑,只有東皇太一這二愣子把這種虛話當真。

"說人話。"

秦風和鲲鵬接觸過,雙方都非常清楚彼此底細,鲲鵬是那狗頭軍師,秦風就是無恥之徒,他直接轉了态度,"天道看巫族不爽,想弄死巫族,闡教倒黴背了鍋,又打不過巫族,找你們妖族幫忙。讨伐巫族是順應天命之舉,弄死巫族發功德,想問你們妖族幹不幹。"

鲲鵬滿意點頭,"幹。"

兩人一拍即合,就人員數量讨論起來,把東皇太一看的是目瞪口呆,坐在一邊玩鎮元子手指的紅雲想到什麽,忽然來了一句,"補天妖族也有功德,天道怎麽不發?"

他以身化道後,天道很多事在紅雲眼裏等于沒遮攔。不過紅雲一心撲在大荒上,也無所謂天道和鴻鈞的關系。

這事秦風還真不知道,只能道,"我回去問問道祖。"

有秦風這句保證紅雲放下心來,他聽秦風和鲲鵬讨論來讨論去,說東皇太一的混沌鐘鎮大荒,走不了,妖族又離不了鲲鵬,最後就伏羲争來争去,秦風覺得伏羲是個合适人選,女娲是他親妹,在洪荒可以橫着走,鲲鵬卻不肯,伏羲這厮在巫族榜上有名,仇恨值太大。兩人半天沒拿下主帥,紅雲聽得一頭霧水,"幹嘛不讓陛下去?陛下殘魂難以蘊養,不如投到人族轉世,借功德恢複真身,比千年祭快上許多。"

鲲鵬喜道,"當真如此?"

紅雲,"我何時騙過妖師?"

東皇太一當即取來帝俊殘魂,另附河圖洛書,鄭重交給秦風,"勞煩道友了。"

秦風小心收下,三日期限已到,衆人再度分離,秦風領着一幹殺氣騰騰的妖族和東皇太一告別,臨走之前東皇太一依依不舍道,"你我相聚短如朝露,只盼巫族事畢,道友能長留大荒,一敘……"

東皇太一話還沒說完,上方飛過兩道光,東皇太一登時臉色大變,"跑了,陸壓和孔宣跑了!"

那批妖族當即追出大荒,通道那頭的昊天正美滋滋等着東皇太一回來,夢想牽着瑤池的小手回紫霄宮過小日子。不想竄出兩道光,昊天躲避不及,狼狽摔在地上,轉眼又是數道光,盡頭東皇太一的聲音響起,"抓到孔宣給我往死裏打!"

昊天連忙從地上爬起,只見秦風不見東皇太一,他沖通道隔空喊話,"東皇殿下,您什麽時候回天庭?"

對面詭異靜了片刻,不等昊天再問,直接關閉通道,竟是連話都不回了。

昊天徹底傻眼,轉頭看向秦風,想要一個解釋,秦風低調開溜,"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昊天哪肯讓秦風走,當即和瑤池一左一右抱住秦風胳膊,師兄師兄套近乎,拉着秦風的手啜泣,"師兄,三千年了,我連個覺都沒睡過。"

瑤池淚水漣漣,"我想回紫霄宮。"

這事秦風也很難辦,天庭這檔子破事和他沒關,他怎麽救,大發慈悲接任天帝一職,然後跟昊天一樣三千年不睡嗎。

死道友不死貧道,除非昊天死了,否則這天帝人選不會再換。

他給昊天出了個馊主意,"要不你問問陸壓,他是妖族太子,子承父業,妖皇身亡,天帝一職理應由陸壓繼承。"

昊天覺得有理,當即對陸壓發出追查令,要求陸壓來天庭見他。其後三千年,對陸壓的追查令改成捉拿令,九千年後,演變為追殺令。

哄完昊天這個小傻瓜,秦風轉頭去了娲皇宮,把東皇太一托付的事和女娲講了,帝俊能轉世恢複真身是好事,伏羲這個二號腦殘粉有喜有憂,"萬一被巫族知曉,帝江定會趕盡殺絕。"

女娲思索片刻,"不如由我遮掩天機,助陛下轉世,只是轉世後需得抛棄妖族身份,做個徹頭徹尾的人族。"

秦風心生一計,"女娲娘娘何不對外宣布是自己兄長轉世,這樣一來巫族看在娘娘面子斷然不敢輕舉妄動,再來巫族不懂天數,也算不出真假。"

伏羲苦笑,"我當日出現在帝江面前,他知道我尚在。"

這種事在秦風看來沒什麽大不了,要是別人還不好騙,巫族不會測天機就是最大的弊端,"道友忘了昔日紅雲的謠言嗎,紅雲老祖被妖師鲲鵬偷襲,葬送性命,就連九九散魂葫蘆都被冥河老祖搶了去。"

伏羲和女娲靜默片刻,伏羲道,"道友的意思是……"

秦風随口編了個故事,有鼻子有眼的,"妖族伏羲入大荒後,思念女娲娘娘成疾,加之舊傷複發,沒熬過去走了。女娲娘娘得知後悲痛欲絕,親自送伏羲轉世,只望伏羲前塵盡忘,做個快樂的人族。"

女娲震驚不已,她和伏羲關系暧昧,在妖族早就是公開的事實,巫族那邊多少也知道一些,所以伏羲想她想死了,乍一聽居然沒毛病。并且這樣一來伏羲無法離開娲皇宮,到時候她想怎樣伏羲就得怎樣。

她按下心中竊喜,裝作實在走投無路的樣子,為難道,"我試試吧。"

帝俊一事交由女娲處理,那批追殺孔宣的妖族一時回不來,關于天道虧欠妖族功德一事秦風沒膽一個人去問鴻鈞,心想暫時不急,就先回了截教。

秦風歸來通天不見喜色,扔下一塊玉牌,"二哥那邊傳來消息,廣成子坐不住,和巫族打起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後補上的每日練習:日月可鑒。

造句:孔宣和陸壓的感情日月可鑒。

東皇太一:我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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