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伏羲人首蛇身, 他也不隐瞞自己身份, 成天在女娲宮趴趴走, 露面的次數多了，大家就不免猜測起來, 這位是不是和女娲娘娘有一腿？

不然怎麽和女娲娘娘一樣都是沒腿的。

後來還是蘇妲己壯着膽子問首席設計師伏羲大人, 您是女娲後人嗎？

平白無故被降了一輩的伏羲很不高興, 冷冰冰解釋, 他是女娲他哥, 聽說帝辛重塑女娲真身, 所以才會來朝歌。

蘇妲己瞅着伏羲那條又黑又粗的蛇尾巴, 那句爹是誰沒敢問出口。

不過伏羲的地位是直線上升，隔三差五就有人給伏羲上香上鮮果, 拜拜這位妖族大能。伏羲要雕刻女娲聖像, 宮人就送木頭送石頭，後來被工匠一通安利，伏羲轉攻金石。

青銅貴，做銅像容易被偷，玉石好啊, 擺在那裏好看又大方, 最重要的是還省錢。

伏羲不清楚人族行情，他們這種又不用着錢, 說玉石好他就去東海挖玉石, 在挖空數座玉山後，女娲聖像成了。

體态綽約, 鉛華不點，明媚善眸，如女娲親臨。

按理來說這樣一尊女娲聖像沒有任何問題，偏偏甲方的帝辛非常不滿。

帝辛的理由是女娲聖像沒有按照實物來，嚴重OOC，劃重點，還特別胖。

伏羲大罵帝辛不孝，秦風回到女娲宮那會，伏羲當着所有宮人的面指着帝辛的鼻子罵，"你懂個屁，那叫豐腴。"

伏羲指帝辛，帝辛指女娲聖像，"什麽刻好了，連尾巴都沒了！"

女娲人首蛇身，憑什麽把她的尾巴藏到裙子裏。

伏羲振振有詞，"尾巴太黑，玉石太白，刻了不好看。"

尾巴是特殊部位，除了走路還有別的用處，萬一你們這群人族不老實亂摸怎麽辦。

這個理由帝辛勉強同意，轉而往上比劃胸部，又指着蘇妲己的胸說，"平的。"

朝歌第一美人都是平胸，誰允許你發揮藝術的想象力，給女娲裝了對大胸，大就算了，還裹得嚴嚴實實，簡直和孕婦一樣。他都一把年紀了，絕不同意親娘生二胎。

蘇妲己：……

伏羲不屑瞥了蘇妲己一眼，小丫頭片子就是小丫頭片子，除了臉一無是處，要胸沒胸，要屁股沒屁股，"第一手數據，假一賠十。"

伏羲說的是理直氣壯，帝辛被噎得無話可說，尾巴和胸也就算了，他拉過蘇妲己站到女娲聖像面前，質問伏羲，"朝歌第一美人不刻，給朕刻個死胖子，說，你是不是西岐派來的奸細，專門抹黑朕的形象？"

這哪是照蘇妲己的樣子刻，連體型都變了好嗎？

自己刻就算了，還不準別人刻，那他養着蘇妲己幹嘛，養只狐貍都比蘇妲己有用，至少人家還會抓老鼠，你蘇妲己除了吃吃喝喝還會什麽。

伏羲冷笑連連，"愚不可及，一個姬昌算什麽東西？"

他生是帝俊的妖，死是女娲的鬼，什麽西伯候姬昌，滾一邊涼快去。

"還有……"伏羲冰冷的豎瞳亮起，蛇尾在地上拍出數道裂縫，"你罵誰死胖子？"

帝辛那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在一幹人瑟瑟發抖的情況下，硬是和乙方設計師叫板，"給朕換了。"

伏羲，"你做夢！"

帝辛，"必須換！"

秦風：……

看戲的金靈領着蘇妲己挪啊挪，湊到秦風跟前攤開小手，一臉無辜，"師兄要吃松子嗎？別這麽看我，他們吵了好幾天了，頂多動動口，不會動手。"

金靈……秦風嘆了口氣，見蘇妲己被吓得小臉煞白，招手讓她下去，撿了幾顆松子和金靈聊起來，"怎麽回事？"

金靈剝得快，把這幾日的情況全講了，"就女娲娘娘聖像的事，伏羲道友按原形刻了，帝辛不滿意，吵着要伏羲道友換了，兩人意見不合。第一天我還以為伏羲道友要吃了帝辛，結果什麽事都沒發生，興許是察覺出伏羲道友不會動手，帝辛就跟伏羲道友杠上了。"

秦風估摸着，八成是帝辛身為商王，身懷王氣，伏羲有所顧忌，導致現在雷聲大雨點小，帝辛又是個奇葩，見伏羲沒宰了自己，就天天和伏羲叫板。

看一個比自己強的要吃癟不要太開心。

"換了。"

"不換。"

這兩位幼兒園吵架水平。秦風聽了會想拉走金靈，師兄妹說兩句悄悄話，那頭伏羲的尾巴游過來，纏住秦風的腰，人在神龛邊上沖秦風喊，"道友，你過來評評理。"

被迫轉了個身子的秦風很不高興，他扯下腰上的尾巴，很不客氣道，"別亂摸。"

伏羲用事實說話，"你腰細。"

好摸。

此言一出在場兩位都往秦風腰上盯去，金靈更是伸手摸了摸秦風的腰，被秦風一巴掌拍開，"胡鬧。"

金靈讪讪收回手，嘴上不說，心裏是不滿，憑什麽，伏羲道友都摸了，不給她這個師妹摸。

帝辛遺憾自個沒摸成，尋思着回頭摸摸自家大臣的，問秦風，"道長，你說這聖像該不該換？"

秦風正視兩人中間的玉像，說句公道話，女娲聖像沒有帝辛說的不堪，他本人也見過女娲，眼前的玉像完美複刻了女娲的模樣，栩栩如生，神态韻味不失，可以說天下沒有人能比伏羲刻得更好。帝辛不滿秦風也懂，畢竟他又沒見過女娲，這輩子見過的人間絕色可能就是蘇妲己了，不拿蘇妲己的做藍本，刻一個陌生的女人，縱使是個大美女，帝辛心裏還是不痛快。

不是什麽顏值問題，主要在于面子問題。做帝王的，容不得別人置喙。

"美。"秦風真心實意贊揚，不等伏羲面露喜色，轉而發問帝辛，"若是大王滿意這尊玉像，要如何處理？"

帝辛回道，"自然是擺到正殿，受香火供奉。"

秦風點頭，"也是，女娲娘娘為人族始祖，自該萬民敬仰，美名天下。說起來要不是那陣風吹開帷帳，大王也不會動了心思給女娲娘娘重塑金身。"

伏羲表情疙瘩一下，隐隐生出不悅。

秦風繼續問，"每日清理必不可少，是有蘇氏做滌塵嗎？"

帝辛身邊的宮人做了解答，"有蘇氏只負責日常供奉。"

底座都這麽高了，再推個聖像上去，接近兩米的高度，他們可不敢讓蘇妲己一個弱女子上去，萬一出了事故，一群人都跟着倒黴。

秦風了然，"那就是別人。"

還沒等帝辛問秦風原因，伏羲忽然出聲，"造聖像不妥。"

他當着一群人的面把近百斤的聖像塞進袖裏，自己跟個沒事人一樣，和帝辛提建議，"美醜各有所愛，衆口難調，與其被人說三道四，讓他人誤會大王沉迷女娲娘娘美色，不如撤了聖像……"

伏羲的目光飄到神龛的靈牌上，很有靈性道，"供奉神牌，大王親筆題字，更能說明對女娲娘娘的敬意。"

說完還給帝辛洗腦，"一個英明的君主，不貪戀美色，不追求虛名，在他回顧自己的一生時，他會為自己所做下的每一個決定而感到自豪，不曾愧對列祖列宗，對得起萬裏江山，愛戴自己的子民。"

金靈密音入耳，"師兄，我怎麽覺得這場景有點眼熟。"

和自家師兄給師弟師妹進行愛的教育時，有異曲同工之妙。

秦風沒好氣瞪金靈一眼，直接把人拉走，等邊上無人，秦風方道，"天庭有變動，不日西方教要來朝歌，你收拾收拾，回碧游宮去，看好師弟師妹，別讓他們到處亂跑。"

金靈吃驚道，"西方教要來朝歌？"

她往主殿瞧了一眼，壓低聲音和秦風講，"咱們好些師弟師妹都在朝歌呢。"

她也不傻，西方教一來勢必要和截教搶風頭，她能忍，那些弟子就不能了，回頭鬧出什麽事都不知道。

秦風神色很冷，"大劫在前，自身難保，何須管他人死活，說句難聽的，他們留在朝歌一輩子碌碌無為，難成大道，與其死後重入輪回，不如入了封神榜，多少也算個長生不老。只是神道終究比不上仙道，根基淺薄者入天庭得一神位是好事，你我修仙數千載，早就不屑此道。莫要犯一時糊塗，把自己賠進去。"

金靈聽懂了，她留在碧游宮管着弟子，秦風待在朝歌看着人，兩手抓比一味堵有用多了。本來封神榜就沒他們截教多少事，宅個幾年就過了，非要跑出來上蹿下跳就是沒腦子。她尋思着回去和無當商量商量，準備期末考，這頭又與秦風互相交流情報。

"師兄勸好師尊了？"

提起通天秦風眼中下意識泛起一陣柔軟，語氣也緩和不少，"就你機靈。"

金靈心道，那是自然，不然她也不會拜入截教，當上二師姐。嬉皮笑臉問，"師兄啊，外頭都說傳的沸沸揚揚，說師兄有姘頭……別瞪我，我知道師兄沒有。不過說真的，師兄就沒中意的？"

秦風回避這個問題，"修行這麽多年，七情六欲早淡了，說我有沒有喜歡的，你還不是念叨一個人過得痛快。"

金靈回道，"我無所謂，就是覺得師兄成天為截教操勞，挺累的。"

自己還有師妹們可以聊天談心，師兄端着架子，教內沒幾個敢和師兄貼心，這麽多年過去，紅雲老祖早就不在洪荒了，羲和娘娘又顧着家，太子長琴成了仇人，師兄就沒一個能說說話的朋友，有事憋在心裏多難受。

她打定主意回去和通天說秦風的好，讓通天多寵寵秦風。痛快和秦風告辭，約好有事多聯系，啓程返回碧游宮，出了朝歌一拍腦子，"瞧我這記性，把聞仲給忘了。"

聞仲不在朝歌金靈早就知道，她也沒和秦風說，直接半道改了路線，往東夷那邊去，打算提醒聞仲幾句，別讓自家徒弟胡來。

時隔多日後，女娲宮再一次向廣大民衆開放，宮內處處張燈結彩，金碧輝煌，顯示着與以往的不同，商容随人群來到主殿，見主殿煥然一新，金童玉女立于兩旁，青煙袅袅，帷幔幽深，很是肅穆，帝辛從蘇妲己手中接過香來，朝神龛跪下，神情中說不出的嚴肅。

商容不敢造次，跟着帝辛一起跪拜，待儀式成後，商容下意識擡頭，耳邊掠過一陣清風，帷幔輕輕掀開一角，只見明暗處靈牌豎立，隐約可見女娲兩字。

商容傻眼了，女娲娘娘還沒死，你立靈牌是詛咒她早死嗎？不等他反應，帝辛兩只手摸上商容的腰，完事還捏了兩下，嘀咕着，"挺粗的。"

商容尖叫也不是，後退也不是，只能幹巴巴問帝辛，"大王這是做什麽？"

帝辛大義凜然，"摸腰啊。"

哎，就是不知道秦風道長的腰有多細，後爹都喜歡摸。

見女娲聖像一事已了，伏羲招呼不打直接回了娲皇宮，滿臉春風，溫溫柔柔道，"妹妹我回來了。"

女娲面無表情坐在位置上，蛇尾一甩一甩的，發生了什麽她知曉的一清二楚，礙于情哥哥只能寵不能罵的原則，她忍着沒發火。

伏羲知曉自家妹妹生氣了，勸女娲正确看待問題，"妹妹別生氣，區區人族不配瞻仰妹妹真容。"

女娲：隔壁元始小像都滿天飛了，你卻給我上靈牌，親哥！

在商容和比幹痛惜帝辛性取向被打彎，女娲懷疑自家情哥哥被天道穿了時，西方教和龍族終于姍姍來遲，他們一撥人來的動靜不小，什麽金光，紫氣，梵音，祥雲，還有高貴神秘的龍族應有盡有。背景樂，舞臺燈光，布景完美貼合，把底下的人族看得是一愣一愣，得知這群龍族是來做護國神獸時，被金光閃瞎眼的帝辛捂着眼睛，扭頭問自家親叔叔，"咱們商人的吉祥物是誰？"

比幹愣了一下，答道，"玄鳥。"

天降玄鳥，降而為商。和龍族不搭邊，帝辛以這個理由推了這群來歷不明的家夥，龍就算了，那群光頭是怎麽回事？

碧龍妹子聽後很爽快道，"沒事，我明日就納元鳳之子為妾。"

她扭頭沖後面的龍族喊，"把那只禿鳥安排了，今晚我就要入洞房。"

一幹龍族戰士動作整齊劃一，聲音嘹亮，在場人族寂靜無聲，比幹拼命沖帝辛使眼色。這群看起來太兇殘，咱們不要惹。

帝辛眼神不好沒瞧見，他搓了搓下巴，給碧龍妹子提議，"納一個多無聊啊，要納就納一雙，齊人之福，可快活了。"

碧龍妹子想了想，同意了帝辛的說法，"你說得對。"

她問身邊的龍族，"另一個元鳳之子，叫孔宣是吧？"

對方好心提醒，"族長，那個孔宣好像和妖族太子陸壓有一腿。"

碧龍妹子滿不在乎，"沒事，兩個公的下不了蛋，一起納了。"

作者有話要說：天道：您好道友，請問需要有感而孕服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