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私人廚子

私人廚子

某S級異能者的仇可以先放一放,但面前這個口無遮攔的膽小鬼應當即刻收拾了。

斯樂本就不是大度的人,脾氣還不太好。他不會浪費時間和別人逞口舌之辯,但也不會對旁人的污蔑之言輕飄飄的放過。

于是,他指着趙明哲,對陳朝道,“這個人,污蔑我和高層存在不正當關系,并憑此進入研究中心。”

好不容易緩過來的趙明哲身體頓時一僵,他下意識地去看陳朝,還不忘辯解道,“我才沒有,你為什麽要編排這樣的話?!”

陳朝向來陽光溫和的臉龐上浮現出凝重神色,他瞪了趙明哲一眼,眼神中帶着警告。然後認真地對斯樂道,“好的,我知道了。最晚明天,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

身為研究中心的幾個知情人之一,陳朝很清楚斯樂對人類無法替代的重要地位,和他完全無法評估的高危險性。為了順利開展工作,陳朝恨不得營造一個幹淨封閉的環境,使斯樂能夠全身心投入到工作中,不受外界的任何幹擾。

結果,趙明哲這家夥,給他捅了個大簍子!

見陳朝的态度還可以,斯樂熄滅了想要入侵研究中心防護系統的想法。他沒有揪着不放,而是自然地換了話題,“昨天捕捉到的變異花王,現在還活着嗎?我想看一看。”

陳朝神色遲疑,他一反研究員的幹脆利落,吞吞吐吐地道,“之前還是活着的……但現在,大概是死了。”

“就是死了。”向浔感覺被質疑了專業水平,立即接過話茬,道。

事情經過并不複雜。

變異花王被捕捉轉送到研究中心時,由于重傷陷入到昏迷狀态。今天它一醒了,就狂化暴走,非但一藤蔓抽碎了隔離玻璃,還打傷了不少研究員。陳朝匆匆離開,就是去找研究中心外編的異能者解決這事。他正巧碰上了執行完任務後,立即來履行監管者職責的向浔,就請求對方幫了個忙。

很顯然,陳朝對S級異能者的力量沒有清醒的認識。向浔只用了一擊,甚至都沒有動用異能,就把那在實驗室裏逞兇猖獗的變異花王拍死了。

據在場的研究員觀察,變異花王死得透透的,連能核都碎成了粉末。

向浔這種非專業的人不知道,實驗品一旦死掉後,其價值會大打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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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朝內心掙紮了一會兒,還是将“噩耗”如實告知了斯樂,只不過隐去了向浔在其中發揮的作用。

眼瞅着兩人針鋒相對,他還是不火上澆油了,以免淪為炮灰。

斯樂瞥了一眼男人黑色作戰服袖子上一星半點的深綠,沉默了一會兒,才道,“行了,明天見。”

陳朝眼巴巴瞅着他,“不再多待一會了?現在才五點!”

斯樂搖了搖頭,順着來時的路離開。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末世後備受巴結的異能強者。

向浔沒有出聲自讨沒趣,而是不遠不近地跟在後面。然後很自然地坐到了駕駛座上,等斯樂系上安全帶才發動了車。

青年微合着眼,靠在車窗上,投在車窗上的側臉安靜完美。

一路無話。

到了家裏,向浔到別墅裏的小廚房一頓忙活,然後端出幾個色香味俱全的菜。他拿捏得很準,剛好夠兩個人吃,一點也不浪費。

斯樂試探着嘗了一口,驚訝地挑了一下眉,“你還包了監獄的飯菜?”

“沒有。”

斯樂最開始進監獄時,精神狀态糟糕到極致。他不喜歡監獄裏的飯菜,直接拒絕進食,一日的能量全靠挂葡萄糖。上面一直把斯樂作為未來的備用方案,遇到這種情況,就發布了任務,征集能夠做出讓斯樂滿意的飯菜的人。

向家幾乎都是清一色的專一癡情,認定一個人就是一輩子。為了提升在婚戀市場的競争力,向家子弟非但個人能力出色,還人均掌握一手好廚藝。

末世降臨前,向浔就是他那一輩最出色的,廚藝堪比五星級大廚。但是,他本就讨厭斯樂,巴不得他早死了,不可能上趕着給對方做飯。

只是有位好事的隊員,偷偷給他報了名,還哄騙他做了飯。

等他忙完任務發現後,把那名隊員狠狠教訓了一頓。但事已成定局了,他捏着鼻子認了給斯樂當私人廚子這事。

但是讓斯樂知道,卻是他現階段絕對接受不了的。

向浔不但否認了,還補充了一句,“我只是跟着監獄裏的大廚随便學了學。”

且不說在短短時間內速成一項廚藝有多麽難,單就論飯菜一模一樣的熟悉味道,就足以說明一切。

斯樂看破不說破,拿着筷子專心吃飯。

因為說破後,向浔惱羞成怒事小,不給他做飯事大。

飯後,斯樂剛要回房間休息,就被向浔叫住了。

“稍等,你今天的思想教育,還沒有上。”

向浔迅速收拾了一下桌子,并将碗盤筷子放到廚房洗刷用的水槽裏。然後,他不知從哪裏翻出一本書,對斯樂鄭重介紹,“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思想教育課的老師了。來,叫聲老師聽聽。”

斯樂沒理。

向浔也不在意,他拿出課本來,接着之前斷的地方繼續講下去。

向家重視政治,他上學期間,政治一直保持在九十分以上,教政治才五十的斯樂思想教育,綽綽有餘。

他講了一會兒,感覺“課堂”氣氛過于沉悶。擡頭一看,斯樂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青年眉眼清隽,纖長濃黑的睫毛垂落,投下淺淺的陰影。過于精致完美的相貌,睜開眼時,鋒利如刀,即使不說話,那厭世般的冷漠也能不自覺地灼痛別人;合上眼時,靜穆如水,又浸染了幾分月光的寒涼。

向浔看着看着,心中還未醞釀成型的怒氣散得無影無蹤。他有點顏控的毛病,單論斯樂這家夥的相貌,真真是無一不符合他的審美點。但此人的言談舉止,能分分鐘澆滅他心中的绮念。

考慮到今天他無意間“偏幫”了污蔑別人的小人,向浔沒有叫醒“受害者”,還拿起了搭在椅背上的衣服,仔細地披在斯樂身上。

可惜,下一瞬,斯樂醒了,他不甚清醒地問了一句,“講完了?”

向浔心裏那一丁點愧意頓時消失。他的聲音就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似的,頗有種咬牙切齒的惱,卻不清楚針對的到底是誰。

“沒有,既然你醒了,就繼續上課。”

“明天補。”斯樂站起身來,肩上披着的衣服滑落在地。他沒有在意,徑直朝着二樓走去,神色處于半夢半醒的狀态。

他之前基本上一天睡十六個小時,現在生物鐘還沒有完全調節過來,很容易犯困。在研究中心渾然不覺,但一涉及完全不感興趣的領域,睡意就如潮水般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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