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偷親

偷親

斯樂躺在床上,全然不知自己莫名其妙被列為第一嫌疑人。

末世降臨後,氣候變得有些紊亂。十月份剛來,就給人類來了個下馬威。

原本較熱的氣溫驟降,夜裏甚至到了零下。這一期間,有不少身體素質不行的人得了感冒。

斯樂身體素質還行,但架不住他能作啊。

當上隊長後,某人可以施展的空間大大得多了,然後就開始卷生卷死。

他一卷,整個小隊都跟着卷。

回到別墅後,斯樂還不忘見縫插針地研究些東西。

他的意志力強的一批,但架不住身體還是血肉之軀,遭不住連續十天高強度的工作。

這就讓感冒有了可趁之機!

更令人無語的是,斯樂高燒到三十九度了,還跟沒事人一樣,堅持工作。但還是被勒令休息,強制執行。

執行人:向浔!

“我都說了,要好好休息。可你就是不聽,這不,把自己折騰高燒了!”

向浔覺醒異能前,身體素質就很強,寒冬臘雪下到冰水裏都沒事。他現在看到斯樂感冒發燒,情緒略有些小複雜。

幸災樂禍有點,但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好吧,前世最頭疼的仇敵,輕而易舉地被一個小小的感冒撂倒了,讓他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微妙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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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病怏怏躺在床上,臉色發白,唇瓣幹燥。他額頭上蓋了塊濕毛巾,半阖着眼,濃黑稠密的睫毛垂下,無精打采得很。但眼尾和唇色卻紅得滴血,那種花開到末路的靡豔更為濃烈,澀的要命。

向浔感覺喉嚨有些幹渴。他移開視線,先前想說的話,給全忘了。

斯樂現在意識還很清醒,但由于高燒,思維像陷入泥沼般凝滞不前。他反應了一會,向浔的話才從耳朵進入大腦。

盡管聽到了,但他不想搭理某人,就一句話都沒說。

向浔卻也沒有說話。

斯樂的大腦一直處于渾渾噩噩的狀态,他很不喜歡這種無法掌控一切的感覺。但沒辦法,誰讓感冒無孔不入,打了過于自信的人類一個措手不及呢!

在沒有人打擾的情況下,斯樂很快就進入到了深度睡眠中。

除了那個古怪的夢境,他很少會做夢。即使做夢,也大多是清明夢。

前幾個月,因着工作繁忙的緣故,斯樂連那個古怪的夢也不做了。

而現在,他能清晰意識到,自己又陷進了那個古怪的夢。

仍是黑白兩色的世界,仍是無數扭曲的光影。只不過,這一次,他能控制住自己的身體,便立即停下了向前的腳步。

夢境再怎麽荒誕離奇,都是根據做夢者的記憶進行的加工潤色。

斯樂奪取到夢境的控制權後,周圍的環境頓時被抹去了顏色,然後迅速替換成深邃的藍色。而扭曲的光影穩定下來,散發出恒定的星光。

原本光怪陸離的黑白世界,變成了一片廣袤無垠的宇宙星空。而外來者無處遁形,措不及防地現了身影。

斯樂曾有個表哥,相貌和他有三分像。他的表哥本是有錢人家的少爺,結果高考完後背着家裏人,報考了一所外地很有名的警校。之後,他更是放棄了公司繼承權,跑去當了一名緝.毒警察,氣得家裏人直接和他斷絕了關系。

當年斯樂父母出事雙雙亡故,他的表哥得知消息後,當即決定收養他。結果,各種手續都辦的差不多了,斯樂也适應了新的生活,他表哥卻因公殉職,永遠缺席了當年那場和愛人的婚禮……

盡管如此,當斯樂看到對面的人有一張和表哥一模一樣的臉時,神色卻沒有絲毫的動容。他冷冷地道,“你是誰?”

察覺到任務對象眼中的戒備,任務者懷耀下意識揚起笑容,兩頰浮現出淺淺酒窩,輕聲喚了句,“小樂,我是表哥。”

斯樂對此的回應是手中憑空多了一把槍,然後對準男子的太陽穴,毫不猶豫地扣下了扳機。

随着砰的一聲,懷耀被迫退出了任務對象的夢境。他再也維持不住臉上的淡定,對系統大吼道,“你是怎麽辦事的?怎麽夢境完全不是我最初設定的那樣?!!!”

他根據得到的關于任務對象的資料,精心編織了一個夢境。在夢中,他會代替已經去世的‘表哥’,讓任務對象的少年時期過得幸福美滿,然後再為了保護任務對象而死。這樣,即使任務對象的記憶沒有被混淆,在看到他時,也會自心底生出好感和依賴,對接下來的救贖十分有利。

【抱歉,宿主,我檢測到任務對象的精神力遠高于這個位面的人。這就意味着,他是可以在夢境交接的過程中,搶奪到夢境的控制權!】

懷耀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不行,我要再進入一次。”

他不願意自己的籌劃就這麽落空。

【宿主,我不得不提醒你。外來者闖入夢境,對夢的主人精神負荷很大。要是今天你一意孤行,很可能會導致任務對象陷入到植物人的狀态!】

“那又怎麽樣?我購買的道具不能浪費!不就是個紙片人嘛?要是那種情況真的發生了,只要在夢境中完成救贖,也是可以得到氣運的,不是嗎?”

【……是】

系統沒有說的是,照着任務對象的精神力和氣運來看,夢境的內容可能完全脫離控制,滑向一個出乎意料的方向。它偷偷演算過,宿主要是真的能完成救贖,的确可以得到氣運。但是,宿主更大概率的可能是,被困在夢境裏的任務對象虐殺千萬次,直到精神崩潰靈魂潰散。

平日裏這個宿主總是對它呼來喝去的,它才不會提醒對方,借助“南柯一夢”第二次入夢時,除非完成任務,不然是脫離不了夢境的,只有宿主下定決心孤注一擲時才會那麽做。這一點,使用說明書上有寫,但估計懷耀根本沒有認真看。

【最後再問一遍,宿主确定要二次入夢嗎?】

“确定!”懷耀怒氣未消,語氣糟糕透了。

【那好,已為您啓用“南柯一夢”!】

【啓用失敗!檢測到任務對象已經從夢中醒來。】

“這怎麽可能!”懷耀道。

要知道,“南柯一夢”的鎖定對象,是無法通過自己的意志力蘇醒的!

時間拉回到十分鐘前,

向浔換毛巾時,察覺到青年額頭溫度滾燙得吓人。他顧不得拿溫度計了,急忙推了推對方,喊了幾聲“斯樂”。

但不奏效!

青年眼睫低垂,眼眸緊閉,深陷在睡夢中。但他的臉色卻蒼白得如紙一樣。

斯樂的體溫再不降下來,會出大問題的!

意識到這一點,向浔顧不上那麽多了。他俯下身來,把退燒藥放在口中,然後輕輕撬開青年的牙關,強迫對方将藥咽了下去。

将要退出去時,他沒有抵得住青年正面的美貌沖擊,忍不住在對方下唇輕輕咬了一下,隐晦克制,又幾近暧昧。

對于年輕的S級異能者來說,骨子裏的強勢掠奪,讓已然食髓知味的他,無時無刻不想把看中的獵物壓在身下肆意品嘗。但從小到大接受的教育,刻入靈魂的道德法律,愣是讓他将岌岌可危的理智從懸崖邊上拉了回來。

向浔就失控了那麽一瞬,立馬恢複正常。他直起身來,姿态頗有些落荒而逃的狼狽。

斯樂對疼痛的感知極為敏銳,再加上看到別人亵.渎他表哥時産生的憤怒,直接讓他徹底清醒過來。

向浔看到青年下意思撫摸唇瓣的小動作心虛得不行,卻沒料到當事人卻把這一茬輕飄飄放過去了。

從某種程度上,向浔的“偷親”行徑,無意間幫斯樂擺脫了那個夢境。因此,他沒有計較,而是指了指床頭的水杯,示意向浔倒水。

向浔不僅倒了水,還用手背碰了碰杯壁,确定水的溫度适當。這才将杯子遞給床上的病號,細心體貼到了與平日作風完全相反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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