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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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一半的時候,艾葉拉着月上安和他拼酒,月上安為了校霸的面子不得不喝,等他喝了一杯的時候,月上安已經悶不吭聲的幹完了一整瓶,并且據顧淮判斷,月上安已經醉了。
為什麽呢?
因為我們偉大的校霸,一口氣幹了一瓶後就抱着空瓶子,維持着喝酒的動作一動不動了。
顧淮就奇了怪了,誰喝酒能喝三分鐘啊?等他仔細一看,才知道這家夥的酒瓶子早空了,擱這兒擺poss呢!
顧淮非常無奈,順手接過月上安的瓶子放桌上,哪知道他一動手,月上安的他就跟着他轉,半耷拉着眼皮,就那麽瞧着他。
艾葉也有些醉了,臉上泛着潮紅,瞪着眼喊月上安:“你喝完了?不行,我得奉陪到底!!”說着抱起酒瓶一口悶。
月上安喝醉了也不怎麽上臉,腦子都不清醒了還記得不能崩了自己的面子,不然前面的都前功盡棄了,把艾葉的行為當做挑釁,微微瞪了瞪眼,漂亮的眼睛像貓似的瞪圓了,好像在說怎麽還要喝??
皺着眉以一種視死如歸的表情去抓剩的一瓶酒,卻抓了個空。
那酒被顧淮拿走了,修長白皙的手握着啤酒瓶在桌子上輕輕的一磕,啤酒就打開了。他随手舉起,脖子仰出一個好看的弧度,喉結輕輕的上下滑動,月上安盯着他的脖子發呆,顧淮冷淡的眉眼掃過月上安。
沒一會兒就喝完了一瓶,他順手把啤酒瓶放地上。
月上安喝醉了酒目前看起來還是比較正常的,不哭不鬧不耍酒瘋,好像也不怎麽上臉,一張白淨的臉上只有腮邊泛着一點紅,眼裏多了些水潤的色彩,耷拉着眼皮顯得整個人有些無辜有些茫然。
外面太陽很大,雖然已經下午了,但是燥熱一直連綿不絕燒到人心裏,店裏開着兩盞大風扇,呼啦啦的吹着,他們正好坐在其中一盞風扇下面,周圍吃燒烤的人越來越多,吃的人也換了好幾波,周圍很吵鬧,燒烤的味道也很好。
他們還沒吃完,艾葉和程祁玩起了行酒令,五魁首啊,六個六啊,八匹馬啊,常識在充當裁判,一時間竟沒人注意到這裏。
顧淮看着月上安的眼睛,神色漸漸柔和下來,他說:“好乖。”
月上安混沌的腦子沒聽見顧淮說什麽,但是他看見顧淮動嘴唇了,于是他微微皺眉問:“你說什麽?”
顧淮笑了笑,伸出食指在月上安的臉上輕輕的快速的蹭了一下,就像蜻蜓劃過水面,說:“我說,你在看什麽?”
月上安可能沒聽懂,他盯着顧淮又看了一會兒後,突然說:“我要上廁所!”
顧淮說:“我也去。”
“不行。”
“為什麽?”
“不行。”
“我也要上廁所。”
“不行。”
顧淮氣笑了:“我上廁所也不可以?”
“不行。”
顧淮輕笑一聲:“喝醉了怎麽還變成複讀機了?”
月上安瞪着他,八成沒聽懂顧淮在說什麽。
顧淮妥協了,說:“好吧,我看着你去。”
月上安這才滿意的點頭,嚴肅着一張臉起來,徑直朝着店老板的方向走,瞧着目的地是人家的後廚啊。
顧淮站起來,一下哭笑不得,生怕月上安跑到人家後廚去上廁所,只怕會被人當變态抓起來。
下一秒,隔着一堆亂七八糟的桌子,他看見月上安掏出手機輕描淡寫的付了錢,然後在原地站了一會,像是不知道接下來應該做什麽。好一會兒,月上安磨磨蹭蹭的又走了回來。
顧淮給他倒了一杯水,月上安很安分的喝了。
一頓飯吃到晚上七點半,霸占着這張桌子,程祁三個人已經吹完了自己的光輝歲月,啤酒幹了不知道多少瓶,總之最後這三個已經要手牽手,面朝黃土背朝天的來一個燒烤攤前三結義。
一口一個兄弟喊的那叫一個情真意切。
月上安醉了,睡了一會兒,醒了就發呆。唯一清醒的顧淮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于是掏出手機叫了車把人送回家。
巷子有點窄,車子進來不好調頭,于是顧淮招呼着四個醉鬼出去。
常識三個人勾肩搭背,是徹底忘記了月上安和顧淮兩個人。三人一起走都走不出一條直線,蛇形着在地上爬,不是,走。一路上在牆上磕磕碰碰,擠的哎呦哎呦。
顧淮很嫌棄,沒打算參與,一手抓着月上安,一手摟着他的腰。
月上安喜歡穿寬大的衣服,平時看着就很瘦,手上了腰以後顧淮才發現月上安的腰真的很細。
好像兩只手就可以握住。手指落在腹部,可以摸到那裏薄薄的腹肌線條。他身上有一股清淡的香味,顧淮不喜歡花,不知道是什麽味道,但是他覺得挺好聞的。
盛夏的夜是悶熱的,就連吹過的風也顯得燥熱。前頭嘀咕着表演喪屍出籠的程祁忽然轉頭,直奔月上安。
月上安癱在顧淮身上,渾身使不上多少力氣,只覺得顧淮的身上很好聞,氣息很親切。
程祁一把抓住月上安的肩,神色嚴肅的盯着月上安的眼睛:“紫薇,你千萬不要相信小燕子!她就是想博取你的同情心,欺騙你,利用你!!!你要離她遠遠的知不知道?”
顧淮遲疑着不知道要不要把程祁拉開,下一秒,程祁又緊緊的握住顧淮的手,喊:“爾康啊!我把紫薇交給你,你一定要保護他!要不是我不在,我也不會麻煩你的!!”
顧淮:“……”
顧淮:“好的,我知道了,蕭劍。”
顧淮:“蕭劍,車來了,你該去仗劍天涯了。”
程祁哭哭啼啼的上了出租車,報了自己玩位置後就舒舒服服的睡了過去。
月上安被程祁晃得頭暈,以至于在顧淮問他地址的時候他沒能及時回答。
後頸不知道為什麽突然開始隐隐作痛,好像也不是突然,他最近一直感到不舒服,都不是很嚴重,他也就沒放在心上,誰知道今天跟那幾個瓜皮打架,好像有點嚴重了。
他推開顧淮,在馬路邊坐了下來。顧淮蹲在月上安前面,皺着眉靠近月上安:“你怎麽了?”
月上安茫然的看着他。
“我……我好像……有點不舒服……”
“哪裏不舒服?”
月上安聽到顧淮的聲音,好像很近,又好像很遠,蒙着一層霧的腦子意識不清,對外界的感知都好像霧裏看花,朦朦胧胧。
顧淮見月上安不回答有些急了,觀察了一會兒,伸手去貼月上安的額頭,按了一會兒,在月上安下意識的用額頭頂他的手的時候判斷出來:“月上安,你發燒了。”
月上安眯着眼,顧淮的手拿開了,他有些不高興。
身體好軟,沒有力氣,他發燒了嗎?為什麽後頸也有點燙?顧淮為什麽不能……
不能……
……抱抱他?
月上安身體軟的坐不住,要往地上倒,顧淮趕緊把他拉住,拽到懷裏,“月上安,你要去醫院。”
月上安剛在顧淮懷裏眯着眼睛,覺得好像舒服了一點,聽到這話二話不說就推着顧淮要站起來:“我不去醫院。”
“為什麽?”
月上安瞪着他:“我不去!!”
顧淮看來他兩秒,冷酷無情的說:“你沒有選擇的餘地。”
月上安難以置信的睜大眼,像是沒料到顧淮敢這麽對他,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什麽了。
腦子暈暈乎乎的,他的頭重重的砸在顧淮肩頭,他在顧淮頸窩動了動,毛茸茸的頭發蹭着顧淮,抵着他的肩用一種自認為十分堅決的語氣說:“我不去!!”
我就不去!!!
顧淮聽着有些委屈的聲音,說:“乖一點,撒嬌沒用。生病了就要去醫院。”
月上安:??
他什麽時候撒嬌了?
顧淮有病嗎?
顧淮安撫的揉了揉月上安的頭,冷靜下來後迅速打了120。
“喂,是120嗎?”
“我同學突然身體發抖,捂着腺體喊疼。沒有其他明顯症狀。”
“是,他喝了酒。”
“不,他今年應該17了,應該是bata或者alpha。”
“他不是omega。”
“A級。”
“好的。”
月上安還在咕哝着:“不去醫院,你自己去吧!”
顧淮哄他:“別鬧。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月上安掙紮了一下,勉勉強強的說:“嗯……有點……疼……”
顧淮摟着月上安,一手輕輕的按揉月上安的頭發,昏暗的路燈下,顧淮一邊按照醫生說的釋放出安撫信息素,一點一點的用信息素包裹住月上安,一邊低聲哄他:“好了好了,不疼了……”
揉一下頭發,“好了,馬上就不疼了。”
勿忘我的信息素包裹住月上安,月上安的身體慢慢放松下來。可是顧淮心裏卻沒有幾分放松,他腦海裏回想着醫生的話。
“如果不确定他的性別,可以試探的放出一點安撫信息素,安撫信息素對omega非常有效,可以緩解緊張疼痛等負面影響,對alpha也沒有太大的挑釁影響,不會引起alpha的反感,如果他是個bata,信息素對他的影響基本可以忽略不計,更何況你是個A級alpha,對他的影響就會達到最小。”
“根據你的描述,身體發軟發熱,腺體發燙,初步懷疑是二次分化,具體情況還需更進一步的檢查,我們會盡最快的速度到達,請照顧好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