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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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護車趕來,月上安一看見白大褂就抗拒的不想上車,最後是顧淮好聲好氣的哄着,勸着,強硬的一個公主抱給硬塞進了車裏。月上安也不能跳車,沒辦法,只能被送進醫院進行全方位的檢查。

華燈初上,檢查完已經快十點了。顧淮沒打算離開,月上安在病房裏休息,他在外面等醫生的結論。

醫生走過來的時候就看見了一個個子很高的男生,眉眼明明很是冷淡,偏偏在看病房裏的人時放柔了神情,好像冰雪融化的一瞬間。

“你好,請問你是病人的什麽人?”

顧淮站直了看着矮他一個頭的醫生,“我是他的朋友。”頓了頓,他又說:“同學。”

醫生點點頭說:“這樣啊,我知道了。嗯,不用太過擔心,你的同學的确是二次分化,所以不用太擔心。但是具體情況我不能告訴你,你有辦法聯系到他的監護人嗎?”

顧淮聽到是二次分化,心裏卻并沒有多麽放松,想了想,說:“我想想辦法吧。”他記得月上安好像帶了手機。

沒說兩句,裏面突然傳來一陣噼裏啪啦的響聲,聽着像是什麽東西被打翻了。顧淮迅速推開門進去,就看見月上安一臉懵的站在床邊,伸着手好像要去撿什麽東西。

地上躺着他的手機,和碎了一地的玻璃杯子。

顧淮皺着眉過去,把月上安拉開,讓他坐到床上,然後撿起他的手機,再找了掃帚處理地上的碎玻璃。

仗着月上安現在腦子不清醒,顧淮伸手在他臉上掐了一把,問:“鬧什麽?”

月上安捧着手機,解釋得很不走心:“唔,我就是……不小心。”

顧淮也沒打算跟他計較,拿了月上安的手機,問他:“密碼是什麽?”

月上安:“0512”

顧淮按着密碼打開手機,在通訊錄裏翻翻找找,找到了一個備注為哥的人。

其實他本來是要找月上安的父母的,但是在裏面找了一圈也沒找到任何和父母有關的備注,最後他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打過去。

月上清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有點晚了,他捏着手機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猶豫着要不要給月上安打電話。

他想打電話,但是又覺得自己不應該這麽限制月上安。因此電話響起來的時候他下意識的就按了接通。

“安安?”

對面傳來一個很清冷沉穩的聲線,因為說話的聲音放低,顯得特別溫柔。

顧淮看着月上安,月上安躺在床上睜着大眼睛看他。

“你好,我是月上安的同學。他身體不舒服,好像是二次分化,我們現在在時珍醫院,你方便過來一下嗎?”

月上清的聲音瞬間低沉了下去,他猛的站起來,臉上沒什麽多餘的表情,卻能從他攥緊的手指間看出他的緊張。

“好的。我馬上過來。”

他挂了電話,大步流星的往外面走去,車子發動的轟鳴聲在黑夜裏急促的響了幾下,月上清一腳油門,沖出了大門,車子碾上馬路。

這邊顧淮挂了電話,沒一會兒就有小護士進來給月上安打針,月上安東躲西藏,寧死不屈,死活不肯打針。一張鐵架床嘎吱嘎吱的響。

顧淮拿他沒辦法,嘆了口氣,小護士力氣比不過月上安,也不敢霸王硬上弓,怕打針的時候月上安反抗,到時候把針撅裏頭。

欲哭無淚的看着顧淮:“這個,怎麽辦啊?”

顧淮揉了揉眉心,坐在月上安旁邊的椅子上,問他:“你躲什麽?”

月上安坐在床上氣他:“要你管?”

他警告顧淮:“多管閑事死的早,知道嗎?”

他孤注一擲:“今天這根針是不可能進入我的身體的!!!”

他下定決心:“今天不是它死還是它死!”

顧淮腦子都被氣疼了,他不知道月上安這麽大個人了怎麽還跟個小姑娘似的怕打針,可能是喝了酒吧,智商都變低了。

顧淮苦口婆心的說:“這個針對你身體好的。你不疼了嗎?打了針就不會疼了。”

月上安全程任你逼逼叨叨,我自巍然不動。

顧淮又嘆了口氣,突然伸手抓着月上安的左手把人拖進懷裏抱住,用胸膛壓住月上安的左手,然後擋住月上安的視線,右手也抓着月上安的右手。

月上安下意識的掙紮,卻發現自己只能動動手指,胳膊完全動彈不得,顧淮給了小護士一個眼神,小護士立刻上前,快準狠的紮進了月上安的血管裏。

顧淮看着藥劑推完,松了口氣,一口氣還沒松到底,就聽見一道滿含怒意的質問:“你在幹什麽?!!”

顧淮下意識的确認了小護士把針拔出去後才松開手。

來人正是月上清。

他皺着眉幾步上前站到月上安身邊,先伸手安撫的摸了摸月上安的頭,然後才一臉審視的看着顧淮。

顧淮站起來,很冷靜的解釋:“他喝了酒,不肯打針。”潛臺詞就是特殊時期特殊手段。

小護士也莫名激動,她壓下興奮的神情,舉起手裏的針管,小聲為顧淮作證:“是的,嗯,病人不太配合。”

但這話聽在月上安耳朵裏可不是這麽回事,他眼睛一瞪指着顧淮:“哎,你怎麽還告狀呢?”

顧淮:“……”

月上清勉強忍下顧淮對他可愛的弟弟摟摟抱抱的行為,在月上安腦袋上拍了一下,說:“不是不舒服?誰讓你喝酒的?”

月上安捂着頭,忍氣吞聲說:“啊,我……我的手一閃一閃的……”

顧淮無奈的說:“他剛剛打了針。”

月上清讓月上安睡下,說:“等你明天醒了我再教訓你。現在,睡覺。”

月上安本來就已經困了,這會兒閉上眼,沒一會兒就睡熟了。

月上清和顧淮不想打擾他,一起離開病房。

月上清神色冷淡的看着顧淮:“謝謝你幫忙。你叫什麽名字?”

顧淮挺直脊背,也是淡然的說:“你好,我叫顧淮。”

月上清打量顧淮:“顧淮?顧家的孩子?”

顧淮笑笑:“您是月上安的哥哥?看起來也沒有大很多。”

月上清說:“我找人送你回去。”

顧淮禮貌的拒絕了:“不用了,我已經叫人來接我了。您還是先去醫生那裏了解一下情況吧。”

月上清看了一眼手表,說:“那我先去找醫生。”

“你是病人的哥哥吧?長得好像。”

“病人今年十七了,前些年一直是什麽性別?”

月上安說:“他一直是bata,因為他對所有人的信息素都感覺不到,我也從來沒有懷疑過。”

“這樣啊,他是罕見的二次分化,十歲以後的分化,我們統稱為二次分化。千分之一的概率落在他身上。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分化的時候可能會有一些痛苦,但我看他現在的身體素質還是比較好的,所以沒什麽大問題。”

“他本來應該是個omega,但是可能是因為小時候營養不良,過的不太好,總之因為一些因素,導致他身體跟不上,所以一直沒有分化。”

“按理說人十歲的時候就會分化,但是病人并沒有完成分化,因為小時候的營養不良,他的身體對一切信息素都感知甚微,所以會被認為是bata,但他本來應該是個omega。”

月上清回到病房的時候顧淮已經不見了,他坐在月上安的床邊低着頭,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麽。

分化在不知不覺間進行,月上安睡的不好,總覺得腺體好像要爆炸了,周身的骨骼也在隐隐作痛,硬要說的話,有點像風濕骨痛。

他迷迷糊糊的醒過來,朦胧的視線裏勉強認出來了月上清,含含糊糊的叫了一聲:“哥哥……”

月上清皺着眉,捂着月上安的手,心疼極了:“我在。怎麽了?很疼嗎?”

月上安往他懷裏拱過去,黏黏糊糊的說:“嗯……哥,外面是不是下雨了?”

“沒有啊。”

“那我怎麽全身的骨頭疼?我什麽時候得風濕了?”

月上清摟着他,哄着他,又按了床頭的呼叫鈴,讓醫生給月上安打一針止痛。

月上安縮在月上清懷裏睡了。

分化在無聲無息間進行,等月上清聞到一股淡淡的花香時,他就知道月上安分化成功了。

天光大亮,月上安迷迷糊糊的覺得自己腰酸背痛,他想着該不是喝了酒在大馬路上睡了一晚吧?

費勁的睜開眼,入目的就是一片潔白。他愣了愣,坐起來,感覺骨頭好像生鏽了,動一下都嘎吱嘎吱的響。

“這是……醫院?”,他難以置信:“我酒精中毒了???”

門被打開,月上清端着一碗粥進來,說:“醒了?”

“哥?你怎麽在這兒?”月上安一邊伸手去接粥,一邊心裏想難道是顧淮把他扔醫院,正好撞上了他哥?

還是他哥去抓他了?

“發什麽呆,吃飯。你二次分化了,現在……”月上清頓了頓,說:“現在是個omega。”

月上安手裏捏着的勺子掉進了碗裏,險些連碗也扔了。

他大為震驚。

什麽??

他變成omega了??

關于我一覺醒來變性了,該有什麽反應,在線等,有點急。

月上安風中淩亂了一會兒,還是難以置信:“哥……你在開什麽世紀玩笑?”

月上清瞥了他一眼,說:“誰跟你開玩笑?醫生說了,你營養不良,所以錯過了第一次分化,也是因為你營養不良,所以感受不到信息素,誤以為自己是個bata,現在才是分化結束,恭喜你,變成了omega。讓你挑食,現在知道挑食的下場了吧?”

月上安可憐巴巴看着月上清。

月上清說:“看我幹什麽?從今天起,你不準再挑食,回到家乖乖給我吃飯。”

“哥,你幹嘛啊。我現在突然變性,很傷心的!!”月上安敏銳的感覺到月上清心情不佳,立刻開啓求饒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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