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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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清冷冷的看着月上安,質問:“誰讓你喝酒的?”
月上安無辜的笑笑說:“嗯,就是一時興起……”
“對你自己的酒量心裏沒數嗎?以後不準在外面喝酒。”
月上安:“知道了……”
看着這裝乖的模樣,月上清就知道月上安肯定沒有放在心上,搖搖頭,還是算了。
等月上安換了衣服,兩個人就回家了。月上安滾回自己的房間,月上清命令他不許出門,今天也不用去學校,安安分分在家休息。至于他自己,還得去公司開個會,處理一些事。
月上安呈大字型躺在床上,窗戶是打開的,他的房間是整棟房子裏最好的,坐南朝北,陽光充足,此時窗外刮過一陣風,窗簾飄飄蕩蕩。柔軟的頭發貼在臉上,他閉着眼琢磨自己應該幹什麽。
唉,突然變了個性,還有點不習慣。
他以前都是上bata的廁所,現在不會要往omega的廁所裏鑽吧?程祁知道了不得一驚一乍的。
話說昨天他到底是怎麽去醫院的?月上清還氣他喝酒的事兒呢,他不敢上去觸黴頭。
琢磨了一會兒,掏出手機,決定騷擾一下顧淮。他記得顧淮是昨天唯一一個沒有喝酒的人,另外仨一看就不靠譜。
一個貓貓探頭的表情包發了出去。
片刻顧淮就回了消息。
顧淮說:“回家了嗎?”
月上安說:“嗯。現在不是在上課嗎?你竟然玩手機?”
顧淮說:“嗯,那又怎麽了?”
月上安:“我昨天怎麽去醫院的?”
顧淮說:“你不記得了?”
月上安:“廢話,我要是記得還用問你啊?”
顧淮:“昨天你喝醉了,死皮賴臉的非要我背你去看流星雨,我拒絕了,但是你管我叫爸爸,雖然沒有流星雨能看,但是我背了你。”
月上安猛的從床上坐起來:“小子,你說話小心點!!我怎麽可能做出這種事?”
顧淮忍住唇角的笑,一本正經的回:“怎麽不可能?我背你之後你還不安分,吵吵鬧鬧的,一不小心就把你摔地上了。”
月上安一字一句的打,手指重重的敲着手機屏幕:“我一般只會逼着別人管我叫爸爸,警告你好好說話,再挑釁我,有你好看的!!”
顧淮是把他當智障嗎?這麽錯漏百出的話也敢說?果然還是在挑釁他吧?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給點顏色就要開染坊,別以為他們有一起寫檢讨,一起打老師的同甘共苦的經歷,顧淮就可以妄想以下犯上,翻身農民把歌唱,試圖當他爸爸。
他爸爸永遠是他爸爸!!!
月上安心裏罵罵咧咧,渾然不知此時此刻,在臺上看了半天的英語老師,林夕眯起了眼睛。
烈焰紅唇微微上翹,她微微擡起下巴,以一種睥睨一切的眼神瞧着顧淮。
性感慵懶的聲音響起:“顧淮……”尾音拉長,聽着就不懷好意,顧淮唇邊的笑一頓,心知不好,淡定的把手機塞進桌裏,站起來不卑不亢的看着林夕。
那淡定的樣子,好像在問,老師叫我幹啥?
林夕氣得半死,冷哼一聲:“跟小女朋友聊天嗎?笑的那麽高興,不知道的以為中了彩票呢。”
顧淮不說話。
林夕:“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帶了手機,上課時間請不要談戀愛好嘛?”
顧淮說:“不是女朋友。”
林夕無縫銜接,說:“男朋友也不行。”
總結:“上課時間談戀愛就不行!別以為你英語不錯就可以不把我放在眼裏!笑得春風拂面的,這節課你給我站着聽!”
林夕是個女alpha,雖然穿着包臀裙,踩着十厘米的恨天高,但是沒幾個敢觸她黴頭。脾氣格外火爆,沒幾個是沒被她罵過的。
這會兒她也沒想去收顧淮的手機,讓人罰站後就繼續講課了。
趁着林夕轉身的時候,艾葉偏過過道,沖顧淮龇牙咧嘴的比口型:“牛啊哥,你敢在林夕的課上玩手機?話說你跟誰談戀愛呢?”
顧淮瞥了他一眼,沒理他。
下一秒,林夕眯着眼:“艾葉。你八卦之魂真是經久不息啊,這麽好奇,滾到後面跟顧淮一起站着去!”
艾葉站起來:“好嘞。”點頭哈腰的滾到後面了。
這邊從自己發了信息就一直得不到回應的月上安瘋狂的戳了戳顧淮之後放棄了,忍不住懷疑是不是自己表現得太兇狠了,以至于把顧淮吓破了膽,不敢搭理自己。
琢磨了一下,問常識:“顧淮在幹什麽?”
常識按住桌箱裏振動的手機,回頭看了一眼顧淮,大概知道和顧淮談戀愛的人是誰了,憋着笑回:跟你談戀愛被抓了,罰站呢。
突然被戀愛的月上安:???
這說的是人話???
月上安發了一個句號表示內心的無語,常識忍着笑擡頭,對上了來自林夕的死亡射線。
常識:……
他露出了一個乖巧的笑,林夕也笑了笑,下一秒就沖後面擡了擡下巴,意思很明顯,她說:“不用我多說了吧?”
常識垮着臉,灰溜溜的滾到後面了。
自此,在家無聊到發黴的月上安成功以一己之力霍霍了三個人。達成三殺成就。
月上安把手機扔了,又栽回床上挺屍,挺了一會兒,他想着去給月上清送個飯,畢竟他也不知道月上清昨天晚上守了他多久,反正閑的發慌,不如去公司轉轉。
說幹就幹,他一躍而起,抓起手機,沖出房門,門關上時發出砰的一聲巨響,他三步并作兩步,跑下樓梯,喊:“阿姨!!!”
在廚房打掃的阿姨被吓了一跳,摸着心口說:“哎呦,我的小少爺,這是幹什麽?吓我一跳。”
月上安笑了笑,說:“我要去給我哥送飯。”
“大少爺在公司會沒飯吃嗎?哪裏用得着麻煩你啊,再說了,大少爺可說了讓你好好休息的!”
月上清的辦公室非常整潔,色彩寡淡,除了黑就是白,基本沒什麽別的顏色,原本他辦公桌上還擺着一個花瓶,裏面插着時下最鮮豔的花,助理會按時更換。但是月上清嫌棄它占地方,就讓人拿到外面去了。
沒過多久,上面多了一盆綠油油的多肉。月上清親力親為的照顧着,這會兒也不嫌棄人家占地方了。
辦公桌旁邊就是一扇巨大的落地窗,從高處往下看,能看到很多東西。
助理丁保真很早之前就跟着月上清,他進來的時候月上清正給那盆多肉澆水。
他一直不知道為什麽月上清這麽看重這盆多肉,直到他發現這是月上安送的。月上安體質特殊,養什麽死什麽,就這盆多肉還是他買了之後養了兩天,趁着還沒死趕緊送出去給了月上清才勉強活下來的。
“月總,小少爺惹的事稍微有些麻煩了。”
“嗯?”
“小少爺在附中跟姚昂他們不對付,時常打罵,若說小少爺在的時候也就算了,現在小少爺已經轉學了,附中的事,我們何必插手呢?”
月上清看着丁保真。
丁保真言辭懇切:“姚昂是姚家的兒子,他關系好的那幾個也都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人家要包庇,咱們又有什麽辦法?”
“附中的老師,學生,背景都不算簡單,從商的占一小半,從政的占一大半,剩下的全是些沒背景的學生,我們去硬碰硬……沒什麽好下場。您一次要扳倒他們,哪那麽容易?”
月上清半垂着眼,伸手摸了摸多肉的葉片:“的确不算容易,但我月上清要扳倒誰,還沒有不成功的。”
“既然答應了安安,我當然要做到。”
丁保真很是無奈的問:“您何必做到這種地步呢?小少爺想當英雄,您把他留在附中不就好了?保護小少爺總比扳倒附中要簡單吧?”
月上清沉默的聽完,神色間很是淡然,他說:“他的未來可以在任何地方,唯獨不該在爛泥裏。”
丁保真嘆了口氣,說:“好吧,如果要動手,咱們還需要一個人的幫助,他叫商從喬。一家三代都是從軍的,咱們在商界能說上話,但對手是政界的,自然要去找另外的幫手了。”
月上清看他。
丁保真立刻說:“哎,月總啊,有機會還是去接觸一下吧?你這樣不合作我真的很難辦啊,你經商的怎麽跟他們鬥啊?”
月上清揉揉眉心,道:“說說吧,商從喬什麽情況?”
丁保真說:“軍三代,從小跟着他爸他爺爺耳濡目染,據說十歲就會玩兒槍了,十八歲高考結束就被商老爺子一腳踹去了軍部,幹了這好些年才回來。好像是說商老爺子身體不好,催着給他找媳婦,急着抱重孫了。為什麽要找他呢,是因為小道消息說,商從喬這次回來準備在商界大展拳腳,那商界嘛,誰能比咱更有實力?雙方合作,互利共贏嘛。”
“你需要我,我需要他。”丁保真還擡起兩個胳膊,伸出大拇指彎着,怼在一起動了動。神情猥瑣得一言難盡。
月上清:“……”
丁保真咳了一聲說:“好了,暫時收到的消息就是這樣,再過不久他們應該就要開個宴會,商老爺子大壽,一是為商從喬鋪路,二是給他找個小媳婦。我說月總啊,你就好好準備吧!!!”
這話說的好像月上清要去應聘當人家孫媳婦似的。
月上清閉着眼沖門口擡了擡下巴,平靜的說:“滾出去。”
丁保真笑眯眯的:“好嘞,月總好好準備啊!!”
他哼着歌往外走,“咔嚓”一聲開了門,猝不及防被吓了一跳,一聲“我草”脫口而出。
月上清猛的睜開眼看着他。
丁保真尴尬的笑笑,後退兩步,說:“呃,月總,小少爺來了。”
門口杵着的正是說要給月上清送飯的月上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