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看不見你
第68章 第 68 章 看不見你。
萩原研二在家裏待了四天, 在照顧自家老爸的同時,還順便把家裏壞掉的頂燈修好了。
并且在做完這一切之後,回過頭對着自家父母表示道:“這些事情以後電話聯系我就好啦, 新幹線回家還是很方便的。”
半長發的青年擺了擺手裏的螺絲刀,“明明是爸爸說過的話, 專業的工作就交給專業的人嘛。而且如果再從姐姐那裏聽說爸爸受傷,我會更擔心的啦!”
“知道了知道了。”萩原爸爸無奈回應道:“結果竟然還被研二你教育了啊。”
萩原媽媽在一邊扶着梯子道:“修好了就快下來,坐在上面太危險了。”
萩原研二高興地晃了晃腦袋, 然後從梯子上下來後,就把梯子重新搬回了雜物間之中。
“我晚上就回東京啦,有什麽事随時聯系我哦!”
和自家爸爸媽媽好好确認了一番, 萩原研二才背着包從神奈川重新回到東京。等他回到合租房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一般來說這個時候松田陣平是沒有睡的, 但是他沒在客廳,萩原研二就沒想着去打擾對方。
所以在第二天一早,萩原研二抱着腿坐在客廳, 猶如索命厲鬼一般盯着松田陣平的房門。松田陣平推開門就對上了這雙幽幽的紫色眼睛,差點吓一跳。
“我還以為是小偷,你幹嘛呢?”松田陣平收回下意識想砸出去的拳頭,對着發呆的萩原研二問道。
“我這次回家了。”
“嗯,所以?”
“鏡子小姐竟然沒有出來吓唬我!!”萩原研二委屈地大聲說道。
還以為他要說什麽的松田陣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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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陣平轉過頭就去洗臉刷牙了, 懶得管他。
“我是真的認真在苦惱啦!”萩原研二拖長了尾音,難過極了:“從我有印象以來, 鏡子小姐就一直在陪我啊, 難道她現在搬家了嗎?”
“還是我之前快半年沒回去,所以她已經不認識我了?”
萩原研二越想越擔心:“總不能是被路過的滅妖師消滅了吧!”
“早上吃不吃面包?”松田陣平插口問道。
“吃!”萩原研二回答了一句,然後繼續抱怨:“而且不只是鏡子小姐, 之前我每次回去他們也都會在我家開聚會的,這一次太安靜了,我完全睡不着了——啊我不用咖啡,謝謝~!”
松田陣平切了幾片吐司放在面包機裏面烤,等的過程中看了眼冰箱剩下的果醬和黃油:“快沒了,鹹黃油可以嗎?”
“之前那個妖怪先生啊——可以是可以,我比較想吃甜的啦——”
“那你用這個草莓果醬,剛好就最後一點了……說起來你什麽時候買的。”
“之前的贈品啊,好像是買面包機送的?”
說着說着,萩原研二就遺忘了鏡子小姐和妖怪先生的話題,笑着和他說回來的趣事,“我回來的路上有看到一個拿着刀的鬼魂先生,他把新幹線的每個客人都捅了一遍。”
“那你呢?”
“輪到我的時候,我就到站了啊。”萩原研二笑着說道:“我還在考慮做什麽會比較合理不會被人注意呢。”
“對了,說起這個,回來的路上我有和班長聯系,小諸伏和小降谷從畢業之後是不是完全消失了?”
這段時間他們太忙了,不管是搬家還是別的什麽,導致差點忽視了這一件事。
“雖說每個階段都會有新的同行人,可是一畢業就不聯系了也太冷漠了吧!”半長發的青年幽幽地抱怨道:“等見到他們絕對要揍一拳,是吧,小陣平。”
“你明明知道原因。”卷發的那個咬着焦脆的吐司邊,十分冷靜地回答道:“但是你說得對,是要揍一頓才行。”
“耶!我會記得拍照記錄的!”萩原研二笑着說道。
話是這麽說,但是萩原研二也沒有想到自己這句話可以兌現得這麽快。
“你該不會是言靈吧,萩。”松田陣平表情詭異地看向自己身側同樣神情複雜的友人。
——這件事要從今天下班說起。
萩原研二是個會為了自己興趣花錢的人,他去年定的一個國外的模型已經到達日本,因為有些等不及,他幹脆聯系了人,打算直接去代購家裏拿。
結果他們在去的路上,突然察覺到了不對勁。
——于是下班的拆彈警察開始了加班。
是的,他們在一棟廢棄大樓發現了相當特殊的炸丨彈。萩原研二打電話聯系交警控制附近的人員疏散,結果一擡頭,就看到了一張格外熟悉的臉。
萩原研二無意識地抓了一下自己的頭發:“別和我說這是你安裝的,fu……這位先生?”
在差點說出那個名字之前,擔心這個名字已經變成了什麽“不可說”,萩原研二硬是憋了回去。
站在旁邊的降谷零有些無語:“我現在還在進行培訓,不需要這麽緊張,萩原。”
萩原研二立刻放松了下來:“那沒有關系嗎?這樣随意出面不會影響到你?”
“只要不被人注意到就行了。”在警校的過程中他們已經亂來了無數次了,所以這點小小的違規,降谷零并不是很在意。
比起違規,最重要的是周圍民衆的生命安全。
“發生了什麽?萩原。”降谷零這麽問道。
“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啊,只是無意中發現了這裏不對勁,所以我和小陣平……躲開!zero!!”萩原研二瞳孔一瞬間緊縮,在降谷零還沒有反應過來的那一瞬間,就直接撲上去躲開了一枚對準降谷零的子丨彈。
子丨彈擦着萩原研二的臉頰而過,被撲到在地的降谷零立刻緊張了起來:“喂!萩原!你沒事吧!”
“沒事……嘶。”萩原研二摸了下臉上的傷口處,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麽,立刻意識到了什麽,立馬爬起來往着樓上跑:“糟了,小陣平!”
降谷零也沖了上去。
萩原研二不信這裏被安裝的炸丨彈會和剛才開槍的人無關,而現在松田陣平一個人面對着炸丨彈!
在這種緊要關頭,哪怕松田陣平的體術再高,也不可能有什麽反抗之力——尤其是對方還有槍的時候!
萩原研二恨不得直接穿牆而上,但等他上去見到了完好安全的松田陣平之後,還是猛地松了口氣。
“我聽到了槍響,怎麽了?”背對着兩人的松田陣平直接問道。
“應該是安裝炸丨彈的犯人。”萩原研二冷靜說道:“你安心拆彈,接下去的事情我和zero會處理的。”
“你一個人嗎?”說着,萩原研二轉頭問了一句。
已經拿出警用手丨槍的降谷零回答道:“不,hiro也在附近。”
“哈,說個好消息,我們原本打算約班長今晚吃飯的,他現在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萩原研二擺擺手裏的手機,笑着說道。
“你的社交能力在這種時候還真叫人安心啊。”降谷零吐槽了一句以後,打量了一下那個特殊的炸丨彈,問道:“這個炸丨彈是什麽情況?”
“是液體炸丨彈,說實話我和松田都沒有怎麽見過這種類型。但是炸丨彈內部的情況其實不會有太大的偏差,而且交給松田的話,絕對沒有問題的。”
半長發的警官先生說完這句話後,毫不猶豫對着了窗口的位置,眼神淩厲,低聲說道:“——只要,沒有人打擾他。”
“六點鐘方向!”
“好!”
明明那個犯人沒有發出任何的動靜,萩原研二卻輕而易舉掌握了他即将進入的位置,而提前做好準備的兩人也就直接掌握了主動權。
只是這個帶着兜帽和鳥嘴面具不知性別的犯人,體術出乎意料得強勁,哪怕是警校第一,也只能拖延時間,而不能有效将人抓住。
萩原研二的體術雖然在這一屆同期之中算得上不錯,但他的确不是特別擅長打鬥的人。
最重要的是……
“糟了,完全看不清……”萩原研二眼睛眯起,有些不受控地頭疼。
自從11月7日之後,他對于惡靈什麽的也算是勉強有了有效的處理方法,過去是他避開惡靈妖怪,現在是惡靈妖怪避開他。
但是他的情況并不能有效遏制“怨靈”的存在。相對于更具惡意的惡靈以及更具有靈智的妖怪,怨靈實際上并未做過惡,因執念而生,而這些執念不是“保護”就是“複仇”。
就比如諸伏景光的父母那樣的情況。他們會因為外守一的存在,根本不在乎外界發生了任何事,只想着保護諸伏景光。只要能保護好諸伏景光,就算是讓他們再死一次,他們想必也會很樂意前往地獄。
萩原研二從沒有什麽預知的能力,他能進行預判……不過是因為從一開始,這個鳥嘴面具周圍,就圍繞着一層又一層,裹着他幾乎叫人看不清周圍環境的怨靈。
數以計百的怨靈低述着痛苦,火焰的可怕,爆炸的恐懼——他們因這個犯罪者死亡,他們為死去的自己、為活着的家人,也為此刻繼續犯案的犯罪者痛苦。
半長發的青年按住了自己開始發漲疼痛的太陽穴,難受到冷汗都滴落在了地面。現在好了,他不僅不能給降谷和松田進行幫助,甚至于現在還不能讓自己拖後腿。
“你沒事吧!萩原!”熟悉的聲音層層疊疊的在耳邊響起。
萩原研二順着聲音一擡頭,要不是現在場景不合适,他幾乎要為此刻的既視感笑出聲。
“小諸伏……?”
你(準确的說是這個房間)怎麽又被黑色的怨靈包裹了啊——結果好不容易見面,我又看不清你的臉了。
被鳥嘴犯人身邊的怨靈包裹在其中的萩原研二幾乎要苦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