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36
第36章 36
裴希出于好奇心去戴,滑溜溜的,過程很不順暢,問是不是型號不對。
這不是徐菲菲給的那個,是徐清榆自己買的,按理說尺寸會很合适。他按住裴希的手教她,裴希又罵他絕對不是新手。
“你看着它不害臊的樣子也不像個新手。”徐清榆急于進入下一步,捂住裴希煩躁的表情,專注于要緊的地方。
的确要緊。哪怕沒有誓死守護的死士,也像一個難以攻克的關口。
裴希的額頭上出了汗,不知是被捂的還是因難受産生,她發出很淺的聲音,分不清是想迎合還是想退縮。
“別躲……”徐清榆咬她的耳廓,“忍一下。”然後嘗試用別的方式讓她放松。
這時裴希的手機鈴聲響起,舅舅聯系不上徐清榆,打到她這裏來了。手機離他們不算近,但一直響,産生令人出戲的噪音。徐清榆扯了被子蓋住兩個人,也不顧節奏不節奏的了,一鼓作氣,抵達了目的地。
裴希的手像周芷若練九陰白骨爪,在徐清榆身上進行痛感回擊。她的好奇心也粉碎了,這簡直是渡劫,是外科醫生的手術刀未經麻醉就貫入患者的身體。
徐清榆跟她是截然不同的感受,這是由他主刀的“手術”,他偏又是個變态的天才,感覺自己在進行一場對生命科學的赤.裸探究。
他的患者越是痛苦,他越是想努力鑽研精密儀器的最優使用方法。美妙的身體充滿玄妙,宛如古建築只依靠榫卯結構就能構成繁複且偉大的設計。
這是新奇浪漫的初體驗,只一個人快樂會遺憾。徐清榆哄騙跟他一起完成使命的人,要求她身體配合他,精神跟他契合,最好靈魂也要與他共振。
“希希,抱緊我,我也難受……”
唇舌之間也開始纏鬥,裴希睜不開眼睛,模糊的視線看見自己擡高的腳背,混沌中無力再去計較是被迫還是順應了漸漸強烈的生理反應。
負面的情緒慢慢只剩下一點——徐清榆是個大渣男。
被子掀開,冷空氣鑽進出汗的毛孔,凍住了高懸的靈魂。腳跟落下來,散亂的長發像波浪一樣鋪開,湧動,這才有了正兒八經地動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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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适應了,希希……”又低聲指導幾句那個身體部分該如何……
“我想殺了你。”裴希在瓷白的皮膚上留下殷紅的咬痕,頭發拉扯頭皮時,又抓住對方漆黑的頭發,像陰狠的獸類啃咬獵人的脖頸。
無情的外科醫生陡然發出比獵物更慘厲的叫聲,伴随這個叫聲,手術刀完成最後的使命,在偉大的建築裏留下被封存的印跡。
裴希如同從熱帶回到南極,體外炎熱的皮膚被澆濕一片冰水,體內滾燙的細胞卻被岩漿擊中,燒成萬千灰燼。
她是知道如何在獨處時讓自己身體快樂的人,相比之下,如此艱難又苦樂參半的旅途未免勞心勞力還不盡興。
戛然而止的觸感令她身體裏的毒都彙聚到舌尖。徐清榆仍在餘味裏起伏,耳朵正好貼在她唇邊。
她冷笑着毒舌吐槽,“有十分鐘嗎?”
徐清榆的手掌滑下去,水淋淋的,這會兒倒是更适合攻城,只是這時她的手機鈴聲再次響起。
“你是想讓舅舅他們擔心,大晚上到家裏來找人,還是想繼續開心?我聽你的。”
“就你這三腳貓的功夫,還繼續……”裴希嗤笑着推開徐清榆,想坐起來,卻發現雙腿灌鉛一般難以挪動。
徐清榆坐起來,把東西扯下來,給她看,“到底是我技術好你高興,還是不好你更高興,你心裏清楚。”
“我清楚什麽?”
“咱們倆得一起成長不是嘛。我總不能事事都壓你一頭。再說這件事我沒法比你更厲害,我經驗值跟你在同一起跑線。”
裴希笑了,“誰告訴你我跟你同一起跑線的?”
徐清榆怔住那麽短短的兩秒鐘,低頭看向水漬未幹的地方,“不疼嗎?還有心情跟我鬥嘴。”
裴希拿枕頭打他的頭。
“我要給舅舅回電話了,否則待會兒他真的找上門來。”
裴希被徐清榆抱進浴室裏,被浴巾裹住身體。
徐清榆彎腰,按住她的膝蓋,“我看看腫沒腫。”随之目光落向幽暗的地方。
裴希躲開,“你出去。”又扯了另一條浴巾扔往他的腰間。
徐清榆沒她這麽臉皮薄,起身看着鏡子裏衣不蔽體的兩人,目光落在鎖骨旁的幾處咬痕上,唇角牽出一個心滿意足的微笑,“我們倆總算是捅破最後一層窗戶紙了,你高興嗎?”
“滾。”
“好,你別鎖門。”徐清榆打開水流沖洗沾染污漬的手掌,洗幹淨後才離開浴室,臨走前又盯了裴希兩三秒,見她臉頰潮紅,頭發淩亂,活脫脫像一個誘人的藝術品,“希希,我現在好開心……”
裴希把他推到門外。
徐清榆給舅舅回了電話,編造了精湛的謊言,三言兩語解釋了他和裴希都沒接電話的原因。
舅舅打探他進公司做實習生的目的,他也完美給出了答案,他說他知道這份家業以後都會是裴希的,他只是暫時回來幫幫忙,又把老裴搬出來當擋箭牌。
舅舅:“那你打算留多久?什麽時候回美國?”
“那得看希希的意思。”
舅舅聽這話,還以為是看裴希什麽時候打算上進,他就打算什麽時候不再履行當哥哥的職責,并未往其他方面想。
舅甥倆關系實在不親厚,過去說話也總像是在打太極。今天反倒聊得順暢,莫名的,舅舅覺得徐清榆哪裏變了,似乎變得更實在了,似乎又變得更不可琢磨了。
裴希忘了鎖門,洗澡洗到一半,打完電話的徐清榆抱着她的床單和衣服進了浴室。
“你去陽臺上洗。”她知道他有潔癖,受不了痕跡留在衣服被單上,肯定要手洗潔淨後才放進洗衣機裏。
徐清榆偏要當她的面洗,洗完往幹淨的地方一扔,人站到了她身邊。
“還疼嗎?”他靠近她,想幫她洗頭發。
裴希糊了一把泡沫在他的臉上,“你真以為自己很大?”
“大不大的有數據可以驗證,要不你量一量去找份數據做對比?”徐清榆替她揉頭發,自己的頭發也淋濕了,一張臉在水汽裏愈發顯得清新俊朗。
裴希視線向下,盯着看。
“我知道你沒滿足,我們再試一次好嗎?”徐清榆被她看得心裏像是有個癢癢撓在活動。
“不。”裴希摟住他的腰,“你跪下。嘴皮子這麽能幹,只說話多浪費。”
徐清榆捧住她的臉,抹幹淨她臉側的泡沫,吻了吻她的眉心,“你确定嗎?”
裴希反身關了水,看着他的膝蓋歪一下頭。
“那你要是開心了,今晚就不許再對我擺臉色了。”
“你沒資格跟我提條件。”
“就算是做一只狗,也有要求主人垂憐的權利吧。”說完一邊膝蓋貼在了堅硬的地板上。
潮濕之上疊一層濕熱,熱帶雨林裏收留一個溫柔的刺客。全然不同的體驗,單方面的享受,難以言狀的觸感。
裴希成了一個坐過山車的空心人,只有上升的快樂,沒有下墜的失重感,一切都按她的節奏來,過去所有類似的體驗都被覆蓋,都得到升級。
但車未到山頂,車頭調轉了方向,裴希的手掌被迫壓在濕漉漉的牆壁上。
另一個刺客開始在雨林的外沿流連,知道踏入會危險,所以小心謹慎地觀望,觀望着,不自知地揮舞手裏的刀,跟黑色的植物纏鬥,被同樣柔軟的花朵包裹。
一切都顯露在外面,又藏于某種屏障之下。
陰暗又明亮。
原以為擦邊球沒意思,漸漸的,前後有了呼應,情緒找到了落點。過山車重新開始穿梭。
水流重新打開後,裴希看見徐清榆先沖走新的污穢。
順着她的腿落下去,奇奇怪怪的一種感覺。味道被熱水放大,比方才卧室裏第一次蔓延時更要濃烈。
徐清榆依然從背後抱着她,親吻她的側臉,問她現在滿意了嗎。
裴希拍拍他緊實的腰,說渾身上下哪裏都不舒服,他今晚恐怕要伺候到底。
來不及換新的床單,裴希趴在了徐清榆卧室的床上,讓他給自己按摩。
徐清榆一邊伺候磨人精,上司打來電話,要他明早七點去工廠對接一個新品拍攝的任務,具體工作就是做接待。
裴希聽見他回應時領導謙卑的态度,沒忍住咯咯發笑,又說手邊要是有個水果盤就好了。
徐清榆挂了電話,去給小祖宗切水果。
剛要動嘴,徐菲菲打來視頻電話,大小姐立刻推開自己的男仆,飛奔回自己房間接視頻,跑到一半想起床單還沒鋪,一屁股坐進了沙發裏,拿一個抱枕遮住沒穿內衣的睡衣。
“我早就跟你說過,長大了就別跟他們聯系這麽緊密,現在你嘗到苦果了吧。”徐清榆在一旁說風涼話。
裴希瞪他一眼,示意他把房間裏的果盤端過來,這邊笑嘻嘻地接起了媽媽的視頻。
“臉怎麽這麽紅?”徐菲菲問。
“剛洗完澡。”
“哥哥呢?”徐菲菲如今再用“哥哥”這個稱謂總覺得尴尬,可說順口了,很難改過來。
“在他自己的房間。”
“舅舅說聯系不上你們倆……”
裴希慌了,不知道徐清榆是用什麽理由搪塞的舅舅,佯裝起身去拿東西,跟徐清榆對口供。
徐清榆不像裴希這樣心虛,偏不肯開口。
裴希做了個殺頭的動作,眼神威脅。
“晚上你來我房間睡。”徐清榆輕聲提了條件。
人為刀俎她為魚肉,裴希立刻識相地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