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藥流省時省力

第38章藥流省時省力

導航路線離沈家越來越近,宋憐後知後覺有點尴尬。

對沈家夫婦的了解,也就僅限于新聞報道,沈遠山很少會出席公共活動,主要是林溫玉。

這位圈內知名經紀人在工作上是雷厲風行,對她手下明星要求相當嚴苛,無論多大咖位幾乎沒緋聞。

宋憐嘆了口氣,跟沒骨頭似的靠在顧渲身上,圈着他脖頸賴賴唧唧的。

“你養父母好說話嗎,對咱倆結婚持什麽态度,等會兒要敢給小爺臉色看,我可會當場掀桌子的。”

顧渲靠着車窗,一下一下揉着他軟呼呼的屁股:“不會給你臉色看的。”

沈叔叔他們不喜歡宋憐,但不會不給自己面子,畢竟是名義上的夫妻。

“還有......”宋憐從兜裏掏出個本子,

“你要是敢多看沈傲寒,我給你記着賬,回家就找律師起草離婚協議。”

“無聊。”

顧渲看了眼本子,拿過來翻了翻,宋憐憐小少爺還寫得蠻認真的。

“沒過上床三周年紀念日,減兩分。”

“出國見沈傲寒,減五分。”

“讓我打掉寶寶,減五分。”

顧渲把本子扔到一邊兒,跟逗貓似的摸摸宋憐的下巴,“你總是給我扣分,就沒加分項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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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啊......”宋憐撓了撓頭發,緊蹙着眉絞盡腦汁想了半天。

最終他眨巴眨巴眼,滿臉迷惑地看向顧渲,“有嗎?”

顧渲眸色微沉,偏頭看向車窗外,沒再說話。

車很快到了沈家,顧渲拎着禮物,剛想進門,就被宋憐握住手十指交扣,跟上戰場英勇就義似的,

客廳裏沈遠山和林溫玉在,宋憐禮貌地喊了聲叔叔阿姨。

林溫玉笑着拍拍宋憐的肩膀,“上次見你還是十來歲的時候,變化大得阿姨都快認不出了,憐憐你快進來坐。”

阿姨熱情的招呼,讓宋憐的緊張和尴尬收斂幾分,挨着顧渲坐在沙發裏。

林溫玉始終微笑着,和外界傳言的在工作上雷厲風行的女強人完全不同,沈遠山也不時說兩句,氣氛意外和諧。

但是從聊天到吃飯,始終沒見沈傲寒的身影,林阿姨說他臨時有工作忙,宋憐也有眼色地沒多問。

直到天色有點晚了,外邊兒下起瓢潑大雨,林溫玉讓顧渲和宋憐住下。

他倆住了顧渲的房間,宋憐看哪裏都覺得新鮮,宋憐把手指放在牆上輕輕摩挲着機器貓的壁畫。

“你喜歡這個?”

顧渲擡了下眼:“每年生日,小寒哥都會送我個機器貓的模型,他更喜歡。”

聽到沈傲寒的名字,宋憐不悅地斜了顧渲一眼,臉色肉眼可見沉下來。

沈傲寒的存在,就像長在宋憐心裏的一根刺。

想不起的時候尚且過得去,他還能自欺欺人安慰自己和顧渲結婚的是他,顧渲的合法愛人是他,但只要想起來就渾身膈應。

到現在宋憐還抱有希望,只要顧渲在他身邊,他們能朝夕相處共同生活,他就有信心讓顧渲死心塌地愛上他。

何況他們之間還有孩子,或許顧渲現在年紀小,對肚子裏的孩子沒感覺,可這是他們的無法割舍的羁絆。

宋憐深吸一口氣,罕見地壓制自己沒有大發雷霆,也勸自己試着忘掉沈傲寒的存在,時間長了習慣就好。

“顧渲......”宋憐靠着床頭躺好,拍拍自己圓鼓鼓的小腹,“你來聽聽寶寶有沒有聲音,是時候該進行胎教了。”

顧渲沒太有興趣,低頭認真地看着華磬的報表,“成形了嗎就胎教?”

“當然成形了,我還想問問寶貝兒是男是呢女,怎麽聊那倆醫生都不肯說,我三姨看得又不準。”

顧渲眼都沒擡:“嗯。”

“音樂和故事書我都買了,你有空多跟他聊聊天,他得先認識爸爸的聲音。”

“嗯......”顧渲扔了劇本,躺在床上,“你快睡吧,睡晚了對你寶貝兒不好。”

宋憐瞪了他片刻,有點挫敗地扶着肚子躺下,側身背着他沒有說話。

房間裏光線昏暗,好長時間宋憐都沒有睡着,身側人的一舉一動聽得清,他一直在擺弄手機。

大概過去半小時,宋憐隐隐約約聽見樓下門響,同時顧渲的手機亮了亮,顧渲披上衣服出了門。

宋憐騰得坐起來,也跟在他後邊兒悄悄下床出門。

沈傲寒的确臨時有工作,深更半夜的才回家,準備上樓時顧渲正下來。

“小寒哥......”顧渲壓低聲音,在黑暗中低低喊了沈傲寒一聲。

“昨天本來想去接機的,但是突然有點棘手情況,解約辦得還算順利嗎?”

沈傲寒點點頭,打開了客廳裏的小臺燈照亮,“你說的棘手情況是宋憐?”

顧渲一頓,表情有些不自然,但明顯不願多提及宋憐,“算是因為他吧。”

“你倆扯張結婚證本就複雜,他現在還懷上了你的孩子,必須盡快處理掉。”

顧渲點頭,不解地看了眼沈傲寒,他不是第一次跟沈傲寒提起這件事兒,沈傲寒和之前的态度也有點出入。

沈傲寒接着說:“你打算怎麽處理,最好能悄無聲息地把孩子流掉。”

聽他這麽說,顧渲更疑惑了,之前在電話裏沈傲寒明明說有辦法讓宋憐自願打掉孩子。

不過他也沒多想,他想給沈傲寒明确的态度,“現在的藥流技術挺發達的,方便無痛還省時省力。”

沈傲寒頻頻點頭,不着痕跡地往樓梯口瞥了一眼,“我也聽說過藥流技術,就是後續恢複會比較慢。”

“慢點就慢點,他年輕身體基礎好,過不了半月就活蹦亂跳的。”

顧渲偏了偏頭,蒼白的燈光映着俊美的側臉,顯得尤為的絕情冰冷。

“小渲,你還挺狠的,”沈傲寒似有若無地長長嘆了口氣:“我以為你舍不得,就算再不想要也是你的親骨肉。”

顧渲冷冷笑道:“流着宋家和宋憐血液的親骨肉,我寧願不要。”

沈傲寒又往樓梯口看了眼:“那你準備什麽時候動手,月份大了不太好辦。”

“就這兩天吧,”顧渲抵着鼻尖說道,“我問醫院的朋友要藥流試劑了。”

沈傲寒笑了笑,看着樓梯口轉瞬即逝的身影,從善如流地換了話題。

“我剛接了部戲,是個挺小的角色,錄影棚剛巧就在你家附近,我去你那兒借住幾天吧。”

顧渲不由得皺緊了眉頭,“你确定在我那兒住?”

“沒錯啊,”沈傲寒笑得有點兒勉強,“棚裏的條件不太好,我真的不習慣。”

“不過你要是不方便,或者顧及宋憐也在的話,我就多跑十幾裏住酒店。”

顧渲搖搖頭,他從小到大都不會拒絕沈傲寒提出的任何要求,“住沒問題,只要你不覺得看見宋憐不舒服就行。”

沈傲寒笑笑:“我當然不會不舒服,看宋憐大大咧咧應該也不會嫌棄我。”

“嗯,我跟他說。”顧渲雖然很疑惑,但還是相當痛快地答應下來。

又聊了會天,顧渲回了自己房間,輕手輕腳地把門給帶上。

宋憐還保持原來的姿勢側身卧着,半邊臉埋在枕頭裏,似乎睡得正酣。

早晨天不亮,顧渲習慣性摸摸身邊的位置,被窩是涼的,宋憐已經走了。

打電話沒接,看時間應該已經在上第一節課,他自己開車技術還不太好,大概是喊司機送他去的京大。

“宋少爺,你們倆怎麽沒辦婚禮啊,這不得轟動全京城的媒體!”

自從知道小宋的尊姓大名叫宋憐,同桌女生的稱呼就自動變成了宋少爺。

宋憐狀态恹恹的,只點了點頭就趴到了桌面上,好像随時能昏過去似的。

同桌女生有點兒着急,“這節課是季老師的色彩理論,你要是睡覺他又得點你名兒,等下節課再睡呗。”

宋憐連擡頭的力氣都沒有,也沒聽見同桌的呼喚,更沒聽到上課和下課的鈴聲。

直到被人拍了下後腦勺,宋憐才從臂彎裏擡頭,下一秒冰涼涼的手掌忽然覆上他的額頭試了試溫度。

“這麽燙,宋同學你發燒了,起來,我這就送你去校醫院......”

腦袋越來越沉,宋憐往後一仰就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已經是傍晚,淡金色的陽光描摹着床沿,宋憐緩緩睜開了眼。

“這是哪裏啊?”他開口說話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嗓子嘶啞得厲害。

“這是校醫院,你發燒到三十九度,現在退了,從早晨八點一直睡到現在,哎呦......我腿都壓麻了......”

聽這聲,宋憐又控制不住想睡覺,原來是他們色彩理論老師季揚。

宋憐努力擠出個笑容:“這次多虧你了季老師......”

季揚擺擺手:“沒事,你退燒就好,不過回家以後還是要去醫院檢查檢查,懷着身孕不能不多留意。”

“謝謝季老師......”

宋憐尾音有點哽咽,緊繃着嘴角強忍着淚意,最後還是沒有憋住。

他把自己捂進被子裏,嚎啕大哭,那聲音讓季老師作為旁觀者都很心碎。

“雖然你是旁聽生,但也比學生們大不了幾歲,有什麽事兒都可以跟我說。”

宋憐不斷搖頭,好像有天大的委屈要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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