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宋憐臉上火辣辣的疼
第41章宋憐臉上火辣辣的疼
宋憐懷着六個月的身孕，身子本就有些笨重，激烈情事過後眼都睜不開，更別提自己下車走路。
顧渲用厚毛毯裹着宋憐，把他從地庫抱回卧室，在樓梯口那裏不可避免地正巧撞見出來倒咖啡的沈傲寒。
懷裏的人烏黑長發亂糟糟的，脖頸吻痕遍布，臉頰紅暈未褪，怕光似的埋顧渲懷裏眯縫着眼。
半截白皙的小腿，從黑色的毛毯裏伸出來耷拉着，腳趾都在使勁蜷縮着，似乎在忍受哪裏的疼痛。
這種場景，明顯是剛做過什麽事情，沈傲寒的表情瞬間變得陰沉。
沈傲寒盯着宋憐的腳腕，眼神好像要沖過去立刻把他從顧渲懷裏拽出來。
顧渲沒看見沈傲寒的表情，眼神下意識地躲閃，他也故意沒有戴助聽器，沒說話就加快腳步進了卧室。
陷進柔軟的被褥裏，身上各處的疼痛更明顯，宋憐疼得艱難地呻吟一聲，帶着哽咽的哭腔。
“有那麽難受嗎？”顧渲不悅地瞥他，那麽多懷孕的就他媽你矯情。”
宋憐抽噎一聲，抱着自己的腦袋埋進被子裏，他完全不想搭理顧渲。
“你裝什麽裝啊？”顧渲戴上助聽器，強硬地伸手掀宋憐裹的毛毯，“我看看，流沒流血......”
冰涼的手碰到宋憐的腳腕，他不知道突然哪來的勁，猛地踹了顧渲一腳，把他踹得趔趄兩步差點兒摔倒。
顧渲一把抓住宋憐腳腕，“你他媽突然抽什麽瘋，幹你兩回就要死要活的，搞得像你沒爽似的！”
宋憐腦袋悶在被子裏，又朝着顧渲準确地踹了兩腳：“你給我滾出去！”
“宋憐！”顧渲的眼神變得殺氣騰騰，像只失控的猛獸似的撲過來壓住宋憐，啪得扇了他一個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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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亮一聲脆響，耳朵邊兒萦繞的都是嗡嗡聲，臉上火辣辣地疼。
宋憐被抽懵了，長這麽大沒誰敢打他的臉，他不敢置信地捂臉看着顧渲，眼淚啪嗒啪嗒掉。
以前兩口子小打小鬧，吵急眼了也會打到臉，但這次的情況是完全不同。
宋憐能感受到，就剛才那個瞬間，顧渲恨他，恨不得殺了他。
顧渲雙眼充斥着血絲，胸膛不斷劇烈地起伏，陰狠的表情像要把宋憐直接撕成碎片拆吞入腹。
惡狠狠地對視了好一陣子，顧渲才把即将破胸而出的強烈的怒火壓回去。
“宋憐。”顧渲一把抓過宋憐的頭發，強迫他跟自己鼻尖對着鼻尖。
“不許跟我這麽說話，也別拒絕我，否則我真的不保證對你做出什麽壞事。”
“你只要抗拒我就會失控，到時候別說你的孩子保不住，你也活不了幾天，我認真的。”
說完顧渲就摘了助聽器，徑直沖進浴室開冷水，抓着磕破一角的噴頭對腦袋沖，掌心皮肉被割開，血順管子流。
他現在急需冷靜，疼痛就能有效地遏制他的情緒，剛才宋憐厭惡的表情，他是真的很想抄刀子捅死他。
密密麻麻的寒意湧到頭頂，顧渲盯着滿地血水愣了良久，覺得頭暈到站不住的時候，才帶着滿身水踉跄出去。
顫抖着手打開抽屜，吃了好幾顆梁醫生開的藥，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
宋憐此時正坐在客廳，半邊臉頰腫得老高，目光呆滞，不知道在看什麽。
他知道顧渲有心理疾病，知道顧渲比尋常人更偏執，但他沒想到顧渲居然能肆無忌憚地混蛋到這個地步。
只要想起顧渲剛才那狠戾的眼神，宋憐就渾身發抖，他深愛的人是這樣，拽着他頭發發狠得說他活不了幾天。
最近顧渲變得越來越陌生，他仿佛從未認識過真正的顧渲。
“他打的？”
身後傳來沈傲寒的聲音。
宋憐偏了偏頭，把腫脹的臉頰藏在自己臂彎裏。
沈傲寒拿着醫藥箱坐在宋憐身邊，強硬扭過他的下巴，“傷得怎麽樣？”
“你走開。”宋憐捂着臉悶聲悶氣的，使勁兒推了沈傲寒一把。
沈傲寒抓住他手腕，冷笑兩聲道：“跟我耍什麽狠，有本事你抽回去。”
他起身濕了條冷毛巾，裹着冰塊拍到宋憐的臉上。
“這才是真正的顧渲，你只看見他表面光鮮亮麗，不知道他狠起來什麽樣。”
“不過你也不用過度責怪他，這種情緒是病理性的，他瘋起來也控制不住。”
宋憐用毛巾捂着臉，“他這個毛病從小就有嗎？”
沈傲寒頓了頓，眸光閃爍，看着宋憐沒說話。
宋憐問道：“是他父母墜海事故後，才變成這樣的對不對？”
沈傲寒蹙了蹙眉，“我挺佩服你的，他把你抽成這樣，你還挺關心他。”
“這不是一回事兒。”
宋憐斜了沈傲寒一眼，“再怎麽犯病也不是打我的理由，我就想知道他前三年都好好的，怎麽突然這樣了？”
沈傲寒眯了眯眼：“可能......受了誰的刺激吧。”
雖然沈傲寒沒明說，宋憐知道他說的是自己，自己的冷漠掙紮和反抗都是激怒顧渲的原因。
“孩子你想留着嗎？”沈傲寒看着他，突然問了句。
宋憐警惕地看了沈傲寒一眼。
沈傲寒攤了攤手：“那天晚上你在沈家住，顧渲的意思你應該聽得很清楚，他不會讓你們的孩子出生的。”
宋憐一字一句道：“這是我的孩子，誰都別想動，除非我和他一起消失。”
沈傲寒啧啧兩聲，“你果然還是不夠了解顧渲，你想不想的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會想方設法流掉孩子。”
“你到底想說什麽？”宋憐扔了毛巾，“顧渲我知道，不用你三番兩次重複。”
“我是想說......”沈傲寒表情嚴肅顯得尤其誠懇，“顧渲的病情不穩定，他對你而言也不是好的選擇，你盡快離婚吧。”
宋憐冷笑道：“給你騰位置？”
沈傲寒似乎很意外，挑了挑眉繼而笑出聲，“非要這麽說也算是吧。”
宋憐沒好臉色，他沒時間跟沈傲寒打啞謎，也沒興趣和工夫閑聊天。
他自己都理不清思緒，他愛顧渲毋庸置疑，顧渲不想要他們的寶寶，顧渲犯病的時候會揍他，顧渲對他有數不清的惡意......
有句話顧渲說得很對，宋憐你他媽都賤了那麽多年了......
宋憐犯了三年賤，使勁追在顧渲屁股後面跑，把小少爺本來就稀罕的耐心和細心都捧給顧渲。
結果到頭來，換來的就是顧渲拽着他頭發歇斯底裏地說要殺了他。
心理疾病只是最不重要的原因吧，宋憐對顧渲而言就是随時丢掉的垃圾，畢竟顧渲絕對不會抓着沈傲寒的頭發，說要殺了他。
不愛就是不愛，愛情是世間最強求不來的東西，漫長的痛苦已經足夠多，宋憐真的想斷尾求生了。
宋憐穩了穩心神，“你不說我也會跟顧渲離婚的，哪怕走法律程序。”
沈傲寒提醒他：“你們是公衆人物，貿然離婚會引起軒然大波，不止華磬，業內很多活動和生意都會受影響。”
“不如你們協議離婚，只需要弄到顧渲的簽字就行，這個我可以幫你。”
宋憐默然不語，他摸不透沈傲寒想做什麽。
他以為沈傲寒和顧渲是統一戰線，真正搞到華磬股權之前不會同意離婚，可沈傲寒似乎更想讓他顧渲分開。
宋憐對沈傲寒充滿戒備，“我們的事兒你別插手，愛住就住，不住就滾。”
被罵沈傲寒也沒生氣，在小碗裏調着止痛藥膏，“你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我只是想幫你盡快脫離苦海。”
宋憐偏過頭，沒搭理他，沈傲寒這個人就像個傳.銷頭子，句句誠懇但摸不着真實意思，宋憐不想跟他再交流。
沈傲寒也沒再說別的，在試圖給宋憐上藥被拒絕後，回了自己的客房。
宋憐對着鏡子上好藥，思考着自己往後的路，保護好自己和寶寶最重要，但這首先應該跟顧渲離婚。
協議離婚肯定不現實，思索再三他決定向老爸求助。
玩夠玩膩了，三觀不合性格不合，他不想遵守離譜到姥姥家的娃娃親了，老爸老媽對宋憐幾乎到了溺愛的程度，應該會同意的。
打定主意，宋憐給老爸打了電話，說明天回家吃飯有事要說。
老爸那邊兒咳嗽了幾聲，“你跟顧渲都過來吃，我正好也有事要跟你們說。”
宋憐沒留心老爸說什麽，注意力全在那幾聲咳嗽，“最近新型流感正厲害，你跟我媽多注意身體啊。”
“嗯，我知道。”老爸有氣無力地說，“你也多注意，特別是飲食方面，你的健康關系寶寶健康呢......”
老兩口兒特別喜歡寶寶，每次回家或打電話都要叮囑，看完四維彩超的大致雛形已經把衣服什麽的都準備好了。
挂斷電話，宋憐躺在沙發上睡覺，翻來覆去後半夜才睡着。
半夢半醒時，隐約覺得有人來給他蓋了被子。
是顧渲吧，宋憐在內心深處隐隐有所期待，摸了摸棉被的材質，是客房裏被子的布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