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宋憐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第45章宋憐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随着月份增大,宋憐的腹部鼓得愈發明顯,在學校裏上課的時候跟罕見野生動物似的備受保護。

前段時間請假,回校後他特地找了任課老師補課,季老師跟他關系挺好,就讓他在辦公室沙發上坐着聽課。

辦公室敞着門通風,不知道誰從門口經過,把随手拍的照片配上暧昧不清的文字放到了學校表白牆上。

不明真相的老師同學們,不知道宋憐的身份,只知道他長得漂亮長頭發,總喜歡戴着口罩和帽子坐在教室角落,是個挺着大肚子的旁聽生。

這樣特殊的存在本就紮眼,照片和帖子出來,表白牆的評論區就像爆炸似的對他和季老師的關系衆說紛纭。

有懷疑宋憐跟季老師有關系才能進京大旁聽的,有說宋憐和季老師在談戀愛,還有離譜的猜測宋憐肚子裏的孩子其實是季老師的......

好死不死他刷到這篇帖子的時候,還正在季老師的辦公室,他頓覺尴尬,一時間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了。

季老師轉着手機,完全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這幫學生沒半點正事兒,聊起八卦倒是個頂個地積極。”

宋憐瘋狂點頭表示同意,還好季老師不介意,不然以後見面就太尴尬了。

季老師心胸寬闊不介意,不代表別人也心胸寬闊,這張照片傳到網上後,宋憐大半夜接到了顧渲的電話。

他接的時候還迷糊着,顧渲沖他劈頭蓋臉就罵:“宋憐你他媽要不要臉?”

“揣着我的崽子,趁我不在跟別的男人卿卿我我,照片你倆嘴都快親上了,你他媽的活夠了是吧?!”

宋憐被罵傻了,半晌才懵懵解釋:“我去辦公室是找季老師補課的......”

“屁話!”顧渲高聲怒罵,“我早就看出你們關系不單純,怪不得要死要活跟我離婚,我他媽耽誤你找下家了是吧?”

“咱倆還沒離婚呢,就敢在外邊兒沾花惹草的,宋憐你給我老老實實等着,看我回去怎麽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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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憐的火也蹭地燒上來,“顧渲你他媽的少跟我嚷嚷,你也有臉說這些話,我再怎麽樣沒把小情兒領到家裏!”

“宋憐!”顧渲那邊兒突然砰的一聲,像是情緒失控砸壞了什麽東西。

緊接着傳來candy着急勸他的聲音,“渲哥渲哥,別着急,現在咱不能離開劇組,明天的戲份特別重要啊......”

candy接過電話,“宋少爺,您就跟渲哥說句軟話吧,他要訂機票回京城!”

宋憐還滿肚子委屈,當然不可能跟顧渲服軟,那張照片純粹是角度問題,看着稍微親密點而已。

顧渲這種娛樂圈闖蕩的,知道造謠有多容易,一張照片一段文字就足以把假象扭曲成所謂的事實。

宋憐竭力冷靜下來,讓candy把手機交給顧渲。

他使勁兒攥着手機:“照片是那些無聊的學生們發的,我沒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以前和現在從來沒有背叛你,你敢這麽跟我說嗎?”

顧渲冷笑一聲:“我為什麽需要這樣跟你說,你搞清楚是你他媽的喜歡我,不是我喜歡你,我憑什麽對你交代。”

宋憐結實地堵了堵,心髒密密麻麻地泛開陣陣劇痛。

他竟然無話可說,他從小接受傳統的家庭教育,結婚最基本的就是忠誠,而忠誠倆字兒在顧渲眼裏屁都不是。

宋憐直接挂斷了電話,小腹突然有些絞着疼,撐着床緩了好一陣才過去,擦去滿頭的冷汗,卻再也睡不着了。

顧渲又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他全都裝作沒看見,反正他們都要離婚了,争吵誰對誰錯沒有任何意義。

鬧着要回京城收拾他,顧渲最終也沒訂機票回來,倆人默契地陷入冷戰。

天氣越來越熱,宋憐也忙了起來,他某天放學後突然接到了一通電話。

是醫院來的,說他父親要做手術,情況挺嚴重,直系親屬要簽字。

宋憐想都沒想就挂了,現在的詐騙集團太猖狂,他前天晚上還回了趟家,老爸好好地跟他吃飯呢。

直到回家,他又接到了老媽電話,“憐憐你爸爸在做手術,不過你別着急,沒事的。”

宋憐一聽就急了,他沒辦法不急,醫院通知直系親屬的手術不是小手術,接到消息他就往醫院趕。

路上他情緒很糟糕,肚子裏的寶寶感受到他的焦躁也開始亂踢亂踹,變得很不安分。

宋憐害怕不是沒緣由,他想起了老爸讓他和顧渲簽的那份財産分配遺囑,老爸是不是瞞着他什麽......

到了醫院,老爸已經進了手術室,老媽眼圈通紅跑過來抱着他就哭。

“媽,怎麽回事?”

宋憐輕拍着老媽,“我爸怎麽突然做手術,前天回去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

老媽啞着嗓子說不出話,仿佛剛經歷過崩潰,還反過來擔心和安慰宋憐,“你爸他福大命大,什麽事兒沒經歷過,肺有點毛病,這次也能挺過去。”

宋憐看了眼亮着的手術燈,安撫好失措的老媽,鼓足勇氣去了護士站。

“病人是肺癌晚期,”護士低頭翻着份慘白的病例,“兩個月前查出來的。”

“不可能......”宋憐重新跟護士報了遍老爸的名字,“您看是不是搞錯了?”

護士又認真核對了一遍,“沒錯的,病人一直沒跟家屬說,直到手術這天,需要簽字,我們才跟家屬聯系上。”

“不可能的,我爸他沒病,他身體從來很好,注意養生怎麽會得肺癌呢?!”

“一定是你們搞錯了,護士你再查查好不好,是不是跟我爸同名同姓的?”

宋憐近乎無理取鬧,他無法接受老爸得癌症這件事,他跟孤魂野鬼似的,游蕩在醫院的走廊樓道裏。

醫生告訴他,這次手術風險很大,老爸的情況非常不樂觀。

宋憐躲在樓道抱着腦袋,無聲無息地流淚,從小到大老爸在他眼裏一直是山一樣的存在。

老爸老媽晚婚晚育,生他的時候都四十多歲了,老爸是個冷漠孤僻的人,唯獨對他和老媽無微不至。

生病不說确實是老爸的性格,尤其是他還懷着孕,受不得這巨大的刺激,可這樣突然的噩耗宋憐真的無法接受。

做手術的四個小時,陸橋陸桐都過來陪着他,郁謹行聽到消息也過來了,紛紛安慰他叔叔能化險為夷。

可有時候天不遂人願,宋憐看到醫生滿臉悲痛地出來,老爸的身上和臉上都蓋着慘白的被單的時候......

老媽痛哭失聲,宋憐眼前猛一黑,不省人事。

他再有意識是第二天早晨,陸橋趴在床邊陪着他,宋憐多想就是睡個覺,噩夢醒來事情就會變好。

“寶貝......”陸橋紅着眼,坐在床沿緊緊把他摟在懷裏,“我知道這事很突然,你無法接受,至少叔叔沒有痛苦。”

“我聽說肺有病,晚期非常難受的,叔叔幸運地躲過一劫是不是......”

宋憐目光呆滞,無論陸橋說什麽他都沒反應,眼裏積蓄起淚水,落下來,又重新在眼眶積蓄,不斷流着眼淚。

陸橋不厭其煩地給他擦,摸着他的腦袋安撫,宋憐抓着陸橋的說喃喃問:“我媽呢她怎麽樣......”

“郁哥陪着阿姨呢,”陸橋連忙說道,“她有點傷心過度,現在打吊瓶睡着了,沒事的,你放心就行。”

宋憐忍着肚子傳來的絞痛,埋頭苦吃着陸橋給他的飯菜。

老爸不在了,大山不在了,他就得撐起來,給老媽足夠安全感的庇護所,誰都能垮但他不能。

“寶貝,我陪你,我們都在陪着你,你不是自己在撐着知道嗎?”

陸橋心疼地也直掉眼淚,“陸桐跟華磬董事們在忙後續,媒體那邊也暫時封鎖消息了,你難受就哭出來發洩出來,別自己憋着憋壞身子。”

宋憐狠狠嚼着嘴裏的飯,陸橋說什麽他就點頭應着,眼淚噼裏啪啦全都掉進了飯碗裏,拌着飯吞下去。

“我沒事,”宋憐指了指病房外邊兒,“你去看看我媽怎麽樣......”

陸橋不敢有異議,一步三回頭地離開病房,立刻喊來倆宋家的保镖看着,一有動靜立刻喊他過來。

門一關,宋憐就吃不下去了,跑進衛生間吐得昏天黑地,他的肚子擋着彎不下腰,差點兒站不住腿軟地跪下。

他悶頭哭了一陣子,拿出手機給顧渲打了個電話。

這種時候,除了朋友,他也希望顧渲能在身邊陪着他,幫他處理那些棘手的人際關系和各種他難以應對的場面。

顧渲那邊兒接得很快,但是開口卻是個夾雜着淩亂喘息的女聲。

“你找渲哥啊,他聽不見,你應該知道他做的時候不戴助聽器。”

宋憐閉了閉眼,整個和人扶着牆劇烈地抖了起來,他咬着牙一字一句說:“你、讓、顧、渲、接、電、話。”

那邊傳來顧渲模糊的聲音,“誰啊?”

“備注是,憐。”

“哦,挂了吧,不是什麽要緊的人。”

電話對面很快傳來嘟嘟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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