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顧渲竟然......不舍得
第48章顧渲竟然......不舍得
争吵過後，顧渲不允許宋憐出門，以月份大養胎的名義，把他鎖家裏。
宋憐的生活很單調，除去做胎教就是畫設計圖，家裏的網也被顧渲停用，他連學校的課都沒辦法上。
這天華磬有場媒體發布會，宣布宋遼鈞的死訊，以及遺囑財産分配問題，顧渲和宋憐都要出席。
進場的時候，宋憐先看到了老媽，他被鎖着已經半個月沒回家了。
老媽的狀态很差，精致的妝容也掩飾不住疲憊，小姨在旁邊兒攙扶着她，瘦削的身形仿佛風一刮就倒。
小姨不清楚宋憐艱難的處境，忍不住責備宋憐，“打電話哪裏比得上見面，憐憐這麽長時間怎麽不回家看你媽？”
宋憐看了老媽一眼，低垂着腦袋無言以對，他也想回家卻連門都出不去。
顧渲摟着宋憐的腰，一副格外恩愛疼惜他的模樣，“宋憐月份挺大了阿姨，我不想讓他出去亂跑。”
“他走路都風風火火的，要是不小心磕碰到哪裏，對宋憐和寶寶都不好。”
小姨看了一眼宋憐圓鼓鼓的小腹，表情埋怨裏帶着心疼，沒有再說什麽。
宋憐不動聲色躲開顧渲，靠近親密地摟了摟老媽，“媽，最近還好嗎？”
老媽蒼白的笑容：“我沒事的，有你小姨陪着我，倒是你要好好修養身體，給咱們家生個健康的寶寶。”
宋憐扯了扯嘴角，他不會跟老媽說昨天還因為吃不下飯打了兩瓶葡萄糖，他的身體狀态其實很糟糕。
老媽也沒察覺，抓着宋憐的手說：“你爸爸老早就盼着見見我們的小寶貝，可惜直到走也沒看到他出生......”
氛圍瞬間沉下來，顧渲拉過宋憐繼續摟着他腰，“保重自己最重要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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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得對，小顧說得對。”老媽慈愛地拍了拍宋憐的肩膀，到臺下面落座。
小姨把宋憐拉到角落，附在他耳朵邊兒悄聲說：“你媽是不有吃藥的習慣，這個事兒你知道嗎？”
宋憐聽完一愣，“什麽藥？”
小姨壓低聲音說：“嗎啡類，那裏面有致瘾成分，昨天早晨我在你媽的床頭櫃裏面發現好幾片。”
宋憐急得不行：“我媽身體挺好的，怎麽會吃藥，她從哪裏弄到藥片的？”
小姨是當醫生的，這類藥物把控多嚴格她明白，嗎啡的危害和成瘾性她也知道，宋憐不知道老媽怎麽碰這類藥。
“可能你爸去世對她刺激大，整夜整夜睡不着才吃藥的，我問她她也不說，帶。。她去醫院檢查檢查也不去。”
“發布會結束以後，別管她怎麽說，先弄到醫院檢查有沒有成瘾再說。”
宋憐點了點頭，遠遠地看着老媽，老爸老媽感情好在圈子裏都非常有名，老爸去世對老媽的打擊肯定很大。
發布會開始，是老爸朋友兼華磬老股東主持的，顧渲陪老媽坐在臺下面，顧渲坐在臺上的正中央。
顧渲旁邊是沈遠山，宋憐旁邊坐的是沈傲寒，沈傲寒随手遞給宋憐瓶水，“這場發布會時間挺長的，覺得不舒服，等會可以先退場。”
宋憐沒接那瓶水也沒搭理沈傲寒，沈傲寒挑了挑眉，又收了回去。
發布會時間的确很長，顧渲講完話就把話筒移到旁邊，低頭翻了翻材料，還時不時地擡頭看宋憐幾眼。
他完全是無意識的，宋憐坐在那裏就對他有吸引力，目光不受控制地往那邊兒跑。
可能是太累，宋憐靠椅背閉着眼，頭偏向旁邊貌似已經睡着了。
烏黑的長發搭在臉側，勾勒出下颌清晰的輪廓，皮膚有點蒼白嘴唇紅潤，顧渲有種想要湊過去咬幾口的沖動。
畢竟是公共場合，那麽多炮筒似的攝像機對着，否則依照顧渲随心所欲半點不在乎星途的性格，早就拉着宋憐離開這破發布會了。
顧渲正百無聊賴，忽然看見旁邊的沈傲寒脫下了自己的外套，輕輕給宋憐搭在身上，宋憐輕輕皺了皺眉頭沒醒。
顧渲默默捏緊了拳頭，他莫名其妙覺得生氣，甚至搞不明白是生誰的氣，總之怎麽看怎麽不順眼。
發布會好不容易結束，宋憐轉眼人就不見了，顧渲繞着會場找了兩三圈，只發現沈傲寒站在一間休息室門口。
他有點愧見沈傲寒，因為他本來應該跟宋憐離婚，和沈傲寒名正言順談戀愛的，現在他們之間已經變質了。
沈傲寒有事兒故意瞞他，他也沒有小時候那樣無條件地依賴信任沈傲寒，他們的關系不再像以前那樣親密無間。
但迎面碰見又不能躲開，顧渲硬着頭皮打了個招呼：“你陪沈叔叔來的？”
沈傲寒點點頭，深深看着顧渲長長地嘆了口氣，“你既然不想和憐憐離婚，那就好好照顧他吧。”
顧渲抿着唇，沒說話，他覺得對不起沈傲寒。
就連顧渲自己也沒想到，他某天竟然會不想和宋憐離婚，還想繼續把他留在身邊，想到分開竟然......不舍得。
沈傲寒表情平靜，随手把那瓶水遞給顧渲，“聽說憐憐昨晚就沒吃沒喝的，吃飯還是其次，懷孕期間缺水很可怕。”
顧渲接過來，看了看外面的包裝，就是剛才發布會時沈傲寒好心給宋憐，但宋憐看都沒看就給推開的那瓶水。
倆人分開後，顧渲回去想找宋憐，轉頭就看見他站在自己身後不遠處。
他走過去拉宋憐的手，宋憐習慣性地擡手撩頭發，不動聲色直接躲開他，“我媽媽和小姨陪我去産檢。”
顧渲盯着他撩頭發的手，等他放下才固執地牽住他，“我開車帶你們去。”
“不用......”宋憐說，“你忙你的去，不是還要回華磬跟股東們開會嗎？”
宋憐近期沒有産檢，他只是找個借口陪老媽檢查，帶顧渲總歸是不方便。
但顧渲就想跟着宋憐，幾分鐘看不見宋憐他就心慌，拉着宋憐走到老媽和小姨面前，沒再給宋憐拒絕的機會。
地庫只有那輛路斯特在，老媽和小姨坐在後面，顧渲讓宋憐坐在了副駕，從口袋掏出兩盒小蛋糕連帶着那瓶水，一起遞給了宋憐。
“看你的臉色那麽差，”顧渲低聲說，“吃點兒東西，別讓你媽媽看出來。”
宋憐扯了扯嘴角冷冷道：“你怕我媽看出來什麽，看出來你前幾天打過我，還是一直在變相地囚禁我？”
顧渲不悅地蹙眉，斜了宋憐一眼，“怎麽着宋憐，你要到處給我宣傳宣傳，你不沾花惹草我能跟你動手？”
“我警告你，遺囑生效的這一刻起，我讓你傾家蕩産就是兩三句話的事兒，你最好把态度給我放端正。”
宋憐冷笑兩聲：“我當初真瞎了眼，怎麽會覺得你怎麽看怎麽好......”
“後悔嗎？”顧渲抓方向盤的手發緊，“現在說後悔太晚了宋憐。”
宋憐苦笑，這兩句話好熟悉，半年前他和顧渲領證的時候，他緊緊地抱住顧渲，在他耳邊輕聲說結婚了蓋戳了，就算後悔也晚了。
半載秋天到轉年春天，先後悔的竟然是宋憐自己。
宋憐在老媽和小姨面前是強撐着，有隔板擋着看不見，他就癱在副駕上，整個人被抽走靈魂似的有氣無力。
隔板的隔音效果非常好，當初就是為了在行駛的車裏做刺激特地定制的，顧渲半點都不擔心會被聽見。
他之前還很抗拒宋憐的躲避反抗與冷漠無視，現在非常有把握，顧渲知道宋憐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在等紅燈的間隙，顧渲起開小蛋糕精致的蓋子，用勺挖了送到宋憐嘴邊，“葡萄糖頂不住太長時間的。”
宋憐啪得一下打掉勺子，奶油掉到顧渲筆挺的西褲上，“你他媽有意思嗎，咱倆之間沒必要裝了吧？！”
顧渲手背生疼，低頭看了看自己褲子的奶油，心裏忽然泛起股強烈的慌，宋憐以為自己裝作關心他？
他沒有裝，也不屑于裝，小時候痛苦的經歷使得顧渲非常難跟別人共情，他對某些事物的感覺，和對人的感情，基本都是長大後跟宋憐學的。
真心實意的關心，怎麽會是裝呢，顧渲盯了宋憐半晌才默默地回頭開車，“我沒裝，我怕你餓......”
宋憐猛地扭過頭去，眼淚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誰都沒再說話，每到紅燈間隙顧渲就低頭擦褲子，快到了醫院的停車場，膝蓋那裏還是有塊白色的痕跡。
宋憐深吸了口氣，眨眨酸痛的眼，轉頭就想下車。
顧渲從後面拉住他，擡手給他擦去下巴粘的奶油，攬住他腰順勢親過去，舌尖強勢地探進宋憐的齒間。
長時間沒喝水進食，宋憐的嘴唇有點兒幹燥，甚至已經微微起了皮。
顧渲擰開那瓶水，自己含好幾口，然後嘴對嘴通通給宋憐渡過去。
宋憐沒防備，全咽了下去，他也沒力氣抗拒，任顧渲嘴對嘴喂了小半瓶，口紅都親得暈染開。
直到車窗被敲了幾下，宋憐才反應過來推開顧渲，打開車門下了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