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春
第42章 第42春
周茉這次沒有扇樓望東一巴掌, 而是用兩道手直接捂住了他的臉。
他也沒有掙紮,就任由周茉把他壓到沙發上,喉結滾動地震出笑。
“我看樓先生只是個說大話的人。”
她膝蓋抵在沙發邊沿, 居高臨下地看他:“噢, 原來樓先生一個人在家的時候, 自己套自己啊~”
她挑釁的話一落, 樓望東猛地把她拽到懷裏, 擋在他眼上的手心滑下, 他看到她紅彤彤的臉蛋。
“別人臉紅捂自己的臉,茉莉小姐臉紅捂別人的眼睛。”
周茉撲騰地要從他身上起來, 說:“誰讓你講那些話!”
“還不讓過過嘴瘾啊。”
樓望東那股蔫壞勁冒了冒。
周茉雙手撐在他身側看他:“你不僅說, 你還親了!”
樓望東躺在沙發上,後腦勺墊着扶手,視線與她垂墜的領口齊平, 她今日穿着白襯衫,其實很規矩地系着扣子,但他指腹沿着衣襟滑過一排排紐扣時,周茉忽然緊張晃蕩了下。
他隔着襯衫摸到了她那枚巴林石吊墜。
周茉聽見衣衫被摩挲的聲音, 垂在臉上的發絲讓他挽到耳後, 粗糙的掌心順勢撫上她的後脖頸, 将她壓向他的唇。
周茉撐在他身側的雙手顫顫地抖,要撐不住地趴在他身上了,像匍匐在巨大的山脈上,而那山脈滾燙地焦灼着她。
樓望東忽然握住她手腕,失去支撐的瞬間, 他的舌頭撬開了她的唇,周茉往下一墜, 深深地被他鑽了進去。
她眼眶頃刻溢出水來,被他的舌捅到喉了。
她臉頰一偏,好在自己是上位,尚有主導的空間,惱着對他道:“你太長了!捅到我了!”
周茉急于指證他的罪名,而說得太着急了。
樓望東望着她笑,眼眶裏有暗暗的星火:“小茉莉那晚好像很喜歡,你的腿磨得我耳朵都紅了。”
周茉猛地從他懷裏起身,白天裏她滿口仁義道德法律條規,夜裏卻找了個熱騰騰說騷話的男人。
想來她這輩子也算是平衡了。
手腕仍讓男人攏住,他說:“先洗澡還是先喝鍋裏的燕窩?”
周茉一怔,第一反應是門口的燕窩。
第二反應是爸媽帶來的燕窩,被樓望東炖了。
“你還會炖燕窩?”
周茉驚訝地看向他,剛使過手段的男人坐起身:“嗯,吃的時候就別像剛才那樣叫了,門外有燕子呢,別讓它們聽見。”
周茉哼了聲:“你也就過過嘴瘾!我不跟你計較!”
她決定先洗澡,不能讓樓望東一直盯着她鬓發淩亂的臉瞧。
而且今天風塵仆仆,跨了好幾個區,北京的氣候幹燥,她洗完澡還得擦身體乳,磨蹭了一個小時。
若是先喝燕窩,她恐怕半夜才能完成一整套睡前準備。
現在她穿着舒适的睡裙,頭發半幹濕,坐在餐桌前品味燕窩,第一口就把她難吃到了。
樓望東此時從陽臺收衣服進來,視線有意無意擦過她的臉,周茉用力咽下,對他說:“做得還不錯。”
男人眉梢一挑,進浴室洗澡了。
周茉擡手有些為難地撓了撓額頭,但還是用手機拍了燕窩的照片,發給媽媽。
聊天框裏都是他們夫妻倆的合影,北京城春風和麗,藍天也明媚,這樣的好光景,周茉看着看着,忽然想到樓望東要回內蒙,而她還沒跟他出去走過。
燕窩一勺一勺喂到嘴裏,她托着腮喝,等樓望東洗完澡出來,她努力地吃光了。
水龍頭的流水沖進碗中,她舔唇時忽地想到,剛才說樓望東“也就過過嘴瘾”時,他神色中劃過的怔然。
他自己說這句話和她說是不一樣的,他是調侃,可她應該知曉他的委屈,而不是去戳他不痛快的地方。
他為什麽只過過嘴瘾,她不知道嗎?
周茉收拾完回到他的房間,就坐在暖黃的燈影下等他。
床鋪上只有一張被子,樓望東會用它把兩道黏在一起的身體遮住。
吃燕窩時不能叫,會讓外面的燕子聽到。
吃熊肉的時候要學烏鴉叫,不能讓熊知道是人吃了同類。
和樓望東睡覺要蓋被子,不能讓世界看見他們靠在一起。
燈光關上,樓望東上床把她壓到懷裏,身上蓋起了被子。
周茉雙手環上他寬闊的胸膛,輕聲道:“我沒有要你一定回內蒙賺那筆錢,你就算不賺錢,我都養你。”
一只兔子勤勤懇懇積蓄的寶藏就是胡蘿蔔,她說要養一只食量驚人的狼。
樓望東胸腔震了震地笑。
周茉在他這聲笑裏不好意思地埋下頭:“雖然我錢還不多,養你的标準高嗎?你可以提要求。”
樓望東心裏沉沉地嘆了聲,虎口捏住她的下巴,指腹軟膩一片,嬌軟的身子就在他身下,他說:“你給我吃就行了。”
周茉這時高興道:“那可以,吃花不了多少錢。”
樓望東眼神暗暗地看她,掌心覆上她的眉眼,睫毛像小蛾翅撲顫在他掌心。
她還聽不懂他想吃的是她。
但沒關系,她以後會知道。
從北京飛往內蒙的航班有多趟,既然決定接受邀約,就不必拖延時間,否則兩頭都做不好。
但樓望東還是訂了夜航,一是便宜,二是白天送周茉去上班後,他能将遺留的瑣事處理完,而且他對象也沒說訂夜航不行。
鍋裏炖的清湯牛肉熄了火,他順進保溫飯桶裏,收拾妥當後,就将家裏的水電燃氣全關了,這種小院雖然住得清閑,但別說有蛇了,就算沒有也容易遭賊爬牆,他把周茉的行李箱送去酒店,雖然離公司遠了一些,但她說和同事一起住,安排工作的效率更高。
樓望東自然心裏有算計,她跟同事一起住有照應,也不容易落單被其他賊子惦記。
安排完周茉這邊的事,還得去外公家一趟。
到了她公司樓下,樓望東打電話讓她下樓取餐,周茉說:“您放前臺就行了,謝謝。”
話落,電流一靜。
周茉結巴地反應過來:“不好意思,我以為是外賣騎手!太順嘴了,我今天沒點外賣,就等着你的午飯呢,你信我!”
”給你放前臺了,自己下來取。”
樓望東使了點脾氣,周茉在那邊想哄都來不及了,被他挂斷電話。
他站在大堂角落的外賣取餐區前,上面擺滿了打工人的午飯,不知周茉能不能看到他的保溫桶。
正當他環顧四周想找個顯眼地方時,就看見坐在休閑沙發區裏的一對中年叔叔阿姨,目光正有意無意朝他飄來。
那兒的茶幾确實沒有便當,他索性走過去放到這對叔叔阿姨面前,這兒到處是監控,而他們穿着體面,不至于拿走,拍了張照片,目不斜視地給周茉發了過去,收攏手機就往外走了。
他今早送她來上班,說了句:“你每天這麽忙,今晚就不用來送機了。”
女孩可能真聽不懂,還說:“我們現在不像以前了,你這趟就是出差,不是分別。”
樓望東走到車身前,其實他想她來送,所以現在就不等她了,她此刻非常愧疚把他當成外賣騎手,應該會來機場送他。
黑色金屬門劃開——
周茉從電梯出來。
腳步匆匆地四處張望,剛握着手機往大門出去,就迎面看見了爸媽。
她剛跑下樓的心髒差點跳出了嗓子眼!
但二位顯然在想着什麽,看到周茉才反應* 了過來,“诶呀”了聲,說:“來了來了,都不知道打的什麽工,飯都不得閑吃。”
周茉視線還往外探,嘴上對爸爸說:“我不是講去酒店找你們嗎?怎麽還過來等。”
梁女士說:“不催你,這餐飯都不知道什麽時候可以吃到,什麽時候就做什麽事,就好似到了年紀就應該正經拍拖結婚。”
周茉肩膀微微一垮,不過今早把緊急的工作都暫時忙完了,就是想下午去給樓望東買點東西帶回去。
于是點了下頭,說:“我去拿點東西。”
樓望東進來送了湯就走,爸媽才剛到,周茉心跳又像喝了咖啡因似的緊張,險些讓他們撞見。
梁潔薇和周震華站在門口等女兒,她說:“我不會看錯的,他撿奶茶杯的手上戴了串烏木圓珠。”
周震華也皺起眉頭:“這麽巧?那日落雨,在隔壁酒店幫我拿行李箱的男仔,手上也戴了手串。”
梁潔薇繼續跟老公對信息:“那他出現在附近很正常,而且那日在王府井,他就站在我前面的斑馬線,像他這麽出色的外形,扔在人堆裏更加高清了,我又不是盲。”
周震華感嘆了聲:“我剛才見他放了個保溫桶在臺面,就盯着他看了,沒想到你也講見過,還想跟出去打聲招呼,本來以為他在附近送外賣,怎麽知道人家一轉身就上了輛京A。”
兩夫妻在北京沒有朋友,好不容易見到共同熟悉的面孔,就不由跟上去搞清楚是不是當時看見的人,但意識裏的邊界感還在,就當是禮貌的好奇心罷了,而梁潔薇了然道:“高大威猛,相貌出衆,行善積德的男人當然會發達啦。”
兩夫妻正感慨着,身後傳來女兒清鈴的聲音——
“爸爸媽媽,我朋友送了湯過來,中午吃飯的時候一起飲。”
周茉是懂循序漸進的,昨天的奶茶是朋友的男朋友煮的,今天就變成是朋友煮的。
然而說完,卻見父母俱都瞳孔震驚地看向她。
因為北京幹燥,周茉就帶他們去吃小吊梨湯。
梨湯是甜,清湯牛肉是鮮,她小心地給父母的碗裏倒上,安靜地等他們品嘗。
“出門在外可以飲到一碗家裏煮的湯,當然好了。”
梁潔薇話一落,周茉眼眶亮晶晶地再轉向爸爸,向來嚴肅的父親難得說了句:“肉挑得不錯,用牛肉做菜不簡單。”
周茉剛舒了口氣,就聽到媽媽忽然又掐住她呼吸地問:“這個朋友是男孩還是女孩?”
她登時緊張道:“給我煮個湯都要問是男是女,下次不給你們喝了!”
梁潔薇跟丈夫對視了眼,周震華說:“先吃飯。”
周茉吃得心不在焉,盤算着一會要去買稻香村,也不知道樓望東提得費不費勁,但是他爸媽就在北京定居,她買這些特産幹什麽呢?
再者內蒙地大物博,什麽好東西沒有,越想越焦慮,她還一樣都沒買,于是朝爸媽道:“你們慢慢吃,我先回去上班。”
說罷把碗裏的牛肉湯都喝完了,起身看保溫桶,裏面還有兩塊牛肉,她用筷子給爸媽碗裏一人夾了一塊,拿起保溫桶就先走了。
坐扶梯下來時,她目光往四周掃,忽然看到護膚品店,眼睛亮了下。
等再次走出商場,她手裏已經拎了個不小的購物袋了。
還要提防被在商場裏吃飯的父母撞見,她手腳更麻利,好不容易坐上出租車,給樓望東打電話,聽見他在那頭說:“在外公家給他換燈泡。”
周茉又想到上次見樓望東的外公有些不歡而散,于是讓司機往西城區附近的商場開去,她給老人家買點禮物上門。
這一路上風風火火,等出租車剛拐進大院門口,就遠遠看到一抹高大身影杵在花壇邊。
周茉一手拎了一袋,樓望東嘴上說:“買那麽多東西幹嘛?”
大掌已經幫她提過去了,周茉仰頭朝他道:“你的外賣已經送到家樓下啦,請給我個五星好評吧!”
樓望東看着她撒嬌的樣子,那張冷峻的臉便抿唇忍俊不禁,而後目光掃了四周一眼,下午的院子裏撒着樹影與光斑,頭頂的銀杏樹莎莎落下幾縷葉子,周茉感覺這股風還吹到了她的唇邊。
樓望東微歪頭,吻下了她的唇。
周茉眼瞳驀地一睜,柔軟貼了一下柔軟,像心動一樣又輕又震顫,她猛地搖頭往兩邊看:“你……你親我幹嘛!”
“這才是我想吃的外賣。”
“我才不是外賣!”
“你還會從北京送去呼倫貝爾,對嗎?”
周茉渾身如枝頭被風吹起的樹葉,翻飛細密的毛孔,不敢看他,眼裏全是銀杏葉落下的光影,說:“那你也是外賣,你從北方送到南方去。”
他望着她說:“那我什麽時候不是外賣,是家裏每天都能吃的正經飯呢?”
她眼瞳微轉,如風葉晃入湖心,蕩起一圈漣漪。
周茉低頭指着樓望東手裏的兩袋東西:“這是送給你外公的,我想他老人家有晚輩陪着,也不缺什麽,所以就給他買了套智力訓練玩具。”
樓望東“嗤”笑了聲:“行,反正陳敘嶼在家能跟他一塊兒玩。”
周茉又低頭指着另一袋東西:“這是給你帶過去的,裏面就是些……日用品。”
樓望東一聽,就把袋子打開來看,周茉還來不及蓋住,那些貼膚的純棉內褲和面霜身體乳都露了出來,還有兩套純棉睡衣,洗面奶沐浴露都有一套了。
男人眼瞳側側擡起看她。
周茉臉撇到一邊:“你、你拿上去吧……”
樓望東把兩個袋子并在一道手中,去牽周茉的指尖,她忽然緊張道:“我在樓下等你就好,現在四點多了,一會下班晚高峰,現在我們得準備去機場了。”
“跟外公打聲招呼就走,我去拿行李。”
“那……那好吧,我上去幫你一起拿。”
樓望東在這時又笑了聲,回頭看她一眼:“小笨蛋。”
周茉生氣了:“我給你買東西,你罵我!”
“我讓你拿過東西嗎?”
說到一半,樓望東忽然眼眸一眯,俯身往周茉耳邊落了句:“以後茉莉的手只經我胯|下。”
周茉拍了他胸膛一下。
結結實實的“梆”了聲,樓道裏有回音,把她吓了跳,竟然脫口道:“不好意思……”
樓望東很稀罕周茉。
她越打他,他越稀罕。
她太帶勁了。
狼就算被小兔子咬上,那她也是臉紅紅地咬、蚍蜉撼樹地咬,堅持不懈地以為這樣就能逃出生天,這種生命力,對他來說,是正中心頭的吸引。
“吱呀~”
大門被推開。
外公就站在陽臺上,雙手背身,面色是平靜的,被樓望東遞來了一個袋子瞧,他說:“茉莉給你的,你跟陳敘嶼在家玩。”
周茉真有些不好意思了,而樓望東還給外公看他手裏的袋子,說:“這是茉莉給我準備的。”
外公哼笑了聲:“以為我沒人送過呢。”
周茉站在門邊還要硬着頭皮打招呼:“樓爺爺好。”
樓望東提起拉杆箱往門外走,對外公說:“不用你們送機了,下次見。”
外公這下倒不冷靜了,跟上去忙道:“注意安全啊。”
“砰。”
門關上了,陳敘嶼在裏面啃着個蘋果才出來,身上外套穿了一半:“哥!”
“說不用你送了,他對象來接他了。”
外公又哼了聲,陳敘嶼手裏的蘋果終于能慢點啃了,躺到沙發上說:“男大不中留啊~終于托付出去不用我管咯~”
外公從袋子裏拿出一盒包裝畫滿卡通的智力玩具,說:“別躺着,快來研究這個怎麽玩。”
陳敘嶼仰頭看天花板,說:“外公,我們都多大歲數了。”
外公冷笑三聲:“你一會要是輸了,再回答我這個問題。”
黑色沙發一陷。
安全帶拉下,周茉被樓望東勒在車座後排。
兩人對北京的路況都不熟悉,趕行程這種時候還是打出租車最為穩妥。
一路上,周茉的手都被樓望東牽着,有外人在,他們都不太說話,可越是這樣,周茉就越想到他剛才說的“外賣”。
聽着就是名不正言不順的關系,外公也沒有點頭,而且,在額爾古納的時候,她雖然見了樓望東的父母,可也只是以朋友的身份自稱。
這條路并不近,可周茉卻覺得好快,怎麽一下子就到了機場。
她今早還很輕松地說這只是趟出差,甚至覺得不如不去送機,顯得更不要緊。
可真當他拿下行李箱的時候,周茉一顆心也“咚”地一聲,被那滾輪一起碾過。
防爆安檢、大廳值機,到最後刷身份證,二次安檢——
長長的一條安檢隊伍,周茉站在外面,樓望東站在裏面,她吸了吸氣,明明是她要他去內蒙參加比賽,是她讓他抓住機會高飛,如今怎麽好意思舍不得呢。
一個個旅客被手持安檢器掃過外衣。
“嘟嘟嘟~”
突然,周茉包包裏傳來震動聲。
她感覺樓望東好像要轉頭看她,忙佯裝平靜地接起手機,就看到是媽媽的來電。
“喂。”
她接通電話,眼睫往上微掃,對上男人的目光,快要排到他安檢了,而他揮了揮手,示意她回去。
她就指了指電話,表示自己先聽着,以此杵在那裏。
“茉莉,今天給你送牛肉湯的那個朋友,有時間一起吃個飯嗎?”
媽媽的話和機場航班信息一起落下,周茉握着手機的指尖一緊,那頭的梁女士笑了笑:“感謝他的湯。”
周茉忽然心髒一陷,忍不住憋出微不可察的笑,說:“媽媽,他是男的……”
“噢。”
梁女士若有所思道:“他在北京很照顧你嗎?”
“嗯……”
周茉的眼睛忽然追上樓望東,他已經過了安檢口,去拿行李箱了,她那顆心忽然如他提起的袋繩,也被他扯了過去,腳步不由跟着他,嗓音壓下酸澀道:“可是媽媽,他今天坐飛機走了。”
梁女士有些可惜地嘆了聲:“這樣啊,那看下次有沒有機會一起吃飯。”
周茉咽下哽塞:“我會抓住機會的,謝謝媽媽……”
電話一阖,她忽然往欄杆內喊了聲:“樓望東!”
高大的男人側身望來,周茉步子不由再往前走,卻被安檢人員攔住了,她眼眶濕濕地又朝男人喊了聲:“樓望東……”
“不好意思,麻煩讓我出去一下,抱歉,讓一讓……”
樓望東忙過去找工作人員給他通過,剛走出安檢口,懷裏就被周茉撲了進來。
他掌心撫上她頭發,彎身讓她雙手環上他的脖頸,聽見她在懷裏哭哭顫顫地說:“我爸媽來北京了……如果我不叫你走,就能帶你去跟他們吃飯,你是正正經經的家宴,不是他們反對的外賣……”
他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樣,沒有很意外,只是低聲寬慰她:“那我更得去賺錢了,不然拿什麽當聘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