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宋路昭站起來了!
第36章 宋路昭站起來了!
吸血鬼們在看到宋路昭的身影後明顯忌憚了許多,甚至有幾只轉身就跑了,剩下的吸血鬼的攻擊氣息也收斂了起來。
宋路昭将目光落在江舟與身上,江舟與逃跑的這幾個小時裏,棉服被刮破露出了白軟的棉花,褲子沾染了老區地面上的泥水,白色的褲子變得髒兮兮的,逃跑的時候穿的是大黑在樓下小超市買來的9.9白色拖鞋,白淨的腳不知道什麽時候添了好幾道滲血的口子。
再加上手上的紗布,整個人看上去又慘又狼狽。
而且,江舟與的眼裏居然有對他的審視和防備,這是……認出他也是吸血鬼了。
在宋路昭觀察江舟與的時候,江舟與也在看他,宋路昭站起來足足比他高了一個半頭,甚至比阿黑和阿白還要高出一點,對方的臉依舊完美也依舊毫無血色,他的牙齒和指甲都是正常的,絲毫看不出面前這人居然也是吸血鬼。
宋路昭擡起腿剛想上前,沒想到江舟與卻受驚似的退後了一步,臉上更是露出了戒備的神色。
宋路昭明明沒有心跳,可這時候卻仿佛感受到了心的顫動,他的眼神也變得複雜起來,腳步頓了兩秒,接着毫不猶豫地跑了起來,三步、兩步擁住了江舟與。
“跑什麽?這兩個月我傷害過你嗎?對你不好嗎?”
宋路昭自問雖然一開始他靠近江舟與的目的不純,可這兩個月沒苛待過江舟與,好吃好喝伺候着,顧及對方的身體也不敢喝多對方的血。
“你怕什麽?我們在一個屋檐下住了那麽久,我要是真和別人一樣你還能好好的站在這兒?”
江舟與的鼻尖全是宋路昭身上散發出的、用來掩蓋血腥氣的白茶香,寬大的身軀能完全将他籠罩住,随之而來的安全感安撫着他怦怦亂跳的心。
江舟與擡起手,抱住了宋路昭的腰:“嗯。”
兩人靜靜的享受這一刻,将其他人無視了個徹底,阿黑和阿白這時候本想逃離,可宋棋和宋琴帶着人将他們堵了個嚴嚴實實。
在他們西側的一只吸血鬼在看見江舟與被其他吸血鬼抱住的瞬間,渾身的氣息便開始暴躁起來,就像看到自已的獵物被別的東西染指,主人的占有欲作起了祟。
他吼叫兩聲,不顧同伴的勸阻沖向了江舟與,速度快到只能看見殘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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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吸血鬼幾乎是瞬移般撞向了紅綠燈,紅綠燈的杆子頃刻間斷裂。
宋路昭冷着眼收回自已的腿,瞥了兩眼剩下的吸血鬼,寒聲開口:“不滾是等着我幫你們滾?”
“回去讓你們老大親自來找我家夫人道歉,今晚追人的吸血鬼全都押上來,不然我不介意親自走一趟。”
話音落下,有個吸血鬼對宋路昭低下頭:“好、好的。”
坐上卡宴回臨楓園的路上,宋路昭用車上的醫藥箱給江舟與處理傷口,注視着掌心整齊的痕跡他不動聲色的壓下內心的怒火。
“陸淵則見到了嗎?”
江舟與:“沒有,他好像是昨天晚上來的。”
宋路昭把江舟與渾身上下都檢查了一遍,片刻後對前面的劉樹喊道:“隔板升起來,把車內溫度再調高一點。”
江舟與很是困惑的看着隔板漸漸升起,然後宋路昭拉好窗簾打開了車裏的燈。
“陸淵則可能在其他地方咬了你,把衣服掀起來我檢查一下。”
江舟與瞬間明白了宋路昭的意思,臉上有點熱:“不、不用,我身上其他地方不疼,應該沒有傷口。”
“牙齒刺破皮膚是吸血鬼最舒服的飲血方式,我不認為陸淵則會放棄這次機會。”
江舟與迎上宋路昭的目光,猶豫着拉開了自已的棉服拉鏈。
宋路昭也沒強逼着江舟與把衣服褲子都脫了,只是脫成薄薄的一件掀開布料給他檢查了一遍,最後确實沒發現傷口,但是在棉服裏側發現了一個白色追蹤器。
江舟與本想仔細看看那個追蹤器,宋路昭卻是兩指一用力将它捏成了粉末。
“這種東西沒什麽好看的,夫人要是真想看找宋棋要就行,陸淵則的——我們不要。”
江舟與嗯嗯兩聲,說了好,接着宋路昭從後座拿出了一件新的羽絨服和長褲:“衣服破了不保暖,夫人換上這些。”
他扯着羽絨服袖子示意江舟與把手伸進去,江舟與不自然的扭了扭身子:“我自已來就行,又不是小孩子了。”
沒想到宋路昭卻是十分誠懇的發問:“在你們人類的世界裏,老公給受傷的妻子穿衣服有什麽不對嗎?”
江舟與又一次對宋路昭語裏話裏的自然佩服得五體投地。
穿上羽絨服後沒着急拉上拉鏈,宋路昭又幫江舟與套上了加絨的褲子,最後宋路昭還給江舟與理了理棉服的領子。
一套動作下來,江舟與的臉像是被拉去蒸爐上加熱過,快要熟透了,正當他以為這樣就完了的時候,宋路昭又拿出了新鞋子和新襪子。
這些都是什麽時候放在車上的!
江舟與這下是說什麽也沒讓宋路昭幫自已,做完這一切後靜靜的縮在角落等着臉頰的溫度降下來。
他看着窗外,宋路昭卻在看他。
宋路昭将自已的冰冷的手撫上心口,确認依舊感受不到心跳。
這兩天發生的事是出乎他的意料的,他沒意料到陸淵則無視他的警告對江舟與下手,也沒預料到他居然會對江舟與的失蹤産生那樣強烈的恐慌。
不是做戲嗎?為什麽會那樣不安,感覺心裏空落落的,直到擁抱住江舟與才覺得安心下來,還提前讓人準備了衣服,怕江舟與凍着生病。
宋路昭也看向窗外,天已經蒙蒙亮了,甚至有的房屋已經亮起了燈光,早餐店的防盜門虛掩着,隐隐可以看見忙碌的身影。
“江舟,對不起。”
宋路昭說的突然,江舟與怔住不明白對方有哪裏對不起他的,宋路昭半起身坐在了江舟與的身旁,他靠在江舟與的肩頭,然後拉起江舟與的受傷的手,目光一寸寸掃過:“來的有點晚,沒有下次了。”
太近了……
江舟與幾乎是慌張的說:“不怪你,要怪就怪姓陸的,等到了劇組我打……我打不過,讓宋棋打他一頓。”
宋路昭的頭埋在江舟與肩窩裏,低低的笑出聲。
江舟與這時候終于問出了埋在心裏許久的問題:“宋先生,你怎麽突然能站起來了?”
宋路昭的手指摩挲着他的手背:“用你們人類的話來說,這個叫做醫學奇跡。”
醫學奇跡就是喝很多很多的血,喝多少吐多少,可吐多少就喝得更多,直到身體的能量足夠他站起來,足夠支撐他找到江舟與的時候不是一個坐在輪椅上的廢物。
後來的三十分鐘路程,宋路昭也沒有移開自已的頭,他就這麽靠着江舟與的肩,一邊摸着江舟與的手,一邊自虐般抑制着自已的本能。
等回到臨楓園,江舟與受了傷不能碰水,宋路昭又親自給他擦了身子,折騰到六點半的時候終于在床上睡下了。
而宋路昭則是坐在床邊看着人睡着了,沒一會兒宋琴推來了輪椅:“大人,那兩人已經在樓下等着了,您看怎麽處理?要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