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第 25 章
夜深人靜的時候,鄰居依然坐在明亮審訊室裏的凳子上。
監控室裏的人如果看到鄰居睡覺,就會在喇叭裏發出聲音把她吵醒。
伊芙消除自身存在感帶着圓圓進來的時候,看到鄰居要死不活狀态的時候都驚呆了,忍不住問道:“他們不打算讓你睡覺嗎?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這樣審訊?”
鄰居有氣無力地趴在桌子上,只有腦袋能轉來轉去,向着伊芙求助道:“有沒有水?”
“沒帶水出來,我出去給你拿點。”
說完,伊芙轉身輕輕松松地打開審訊室的大門,腳步自然地走到警局的茶水間,給鄰居倒了一杯水。
從茶水間倒滿水出去的時候,伊芙正好看見法醫和安組長正往這邊走。
沒有打招呼的意思,伊芙一手抱着睡着的娃,一手拿着水回到審訊室。她把水遞給鄰居喝下來之後,鄰居終于有力氣說話了。
“早知這麽苦,我就不來了。”鄰居一臉後悔地說。
伊芙沒好氣地回她:“你以為你來是做什麽,請你喝喝茶?”
鄰居又抱着水急切地喝了幾口,聞言嘆息:“我上次報警家暴的時候,警察就是請我前夫喝喝茶的事情,半天時間都用不上。”
“我以為這次也差不多的而已。”鄰居慘兮兮地哭訴。
“你也知道你上次報警是家暴……在他們看來家暴又不犯法。”伊芙道。
鄰居委屈地說:“那我這次也沒有犯法啊,犯法的事情不都是你來做的嗎?”
伊芙無語,把睡着的孩子遞過去。“給,你帶帶娃,我真的哄不住她了。”
鄰居熟練地把孩子接過來,聊道:“不是睡得好好的嗎?怎麽就帶不住了?”
伊芙把孩子交回去之後,終于松了一口氣,把前面的凳子搬過來坐在鄰居前面訴苦道:
“你是不知道圓圓剛剛哭得有多慘,她是哭累了睡着的。”
鄰居看了看女兒的小臉蛋,确實有淚痕。
“好吧,”鄰居說,“反正我也受不了了,要是明天還不放我,你就來把我救出去。”
“那你現在可以嗎?”伊芙迫不及待地指了指房間門的位置,她進來時忘記關了,現在還開着呢,鄰居可以馬上就出去。。
“啊?”鄰居立刻擺頭:“不了,我覺得我還可以堅持一會兒。”
伊芙搖搖頭,表示不了解,疲憊地說:“總覺得你是不是借此機會不帶娃啊?”
“怎麽會……”鄰居嘿嘿一笑,“我可是為了明日互助會的未來。”
伊芙明白鄰居的想法,不就是想整個大的嗎?
“反正明天晚上8點,圓圓睡覺之前你還沒出去的話,我就來。”伊芙說,她實在是不想再帶孩子了。
“好!”鄰居爽快地答應。
警局茶水間。
安組長捧着茶杯靠在牆邊,看着正在倒水的法醫苦笑:“你想笑就笑我吧。”
法醫倒了水後,走過來一起靠在牆邊,嘆着氣說:“笑你做什麽,我也是被蒙在鼓裏的人,實際上今天去抓人的時候我才知道發生了什麽。”
安組長挫敗地嘆氣:“沒想到陳警官居然能擺我們一道。”
“你也別太怪小玲了。”法醫說,“她涉世未深,容易被騙是正常的事情。”
安組長搖搖頭,表示不願意再提起她。
法醫卻繼續勸道:“誰不是踩過坑才會跳過坑的呢,給她一點機會。”
安組長反問:“我還沒有給她機會嗎?她是小組的唯一的女生,我平時幾乎都帶着她。每次和她說什麽的時候,我都很尊重她的想法。”
“這就是問題所在。”法醫說,“她以前接受的所有教育都是以男性為主的,在沒有吃虧之前,又怎麽能思考哪裏錯了呢?”
“唉,也許是的吧。”安組長無奈嘆氣。
“不要放棄任何一個在警局的女生。”法醫轉過身看着安組長鄭重地說,“本來招的人就少,我們必須争取每一個女生。不然就你前天晚上的說辭,能說得動我?”
安組長若有所思,不過她現在對小玲的怒氣還沒消失,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
她随即喝水轉移話題,向法醫問道:“陳警官打算怎麽對審訊室裏的那位?”
說起這個,法醫也是頭疼,連連嘆氣:“不知道,總之,這幾天你還是盡量把男隊員安排到外面去。”
安組長明白法醫的意思,害怕冥神前來報複直接把警局的人一鍋端了。
“其實……”安組長猶豫了一下,接着說:“我本來的打算裏面,并沒有把人抓來的意思。”
“畢竟你和我都知道,面對冥神這樣的對手,我們是不可能找到證據的。何況,找到證據又怎樣?”
“去叫一個核彈來直接把A市抹平了就可以一勞永逸嗎?”安組長笑一笑,接着說,“我們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我一開始的計劃是談判。”安組長停頓了一下,仿佛是等着有人接話她好說下去。
法醫很上道,主動問:“什麽談判?”
安組長滿意地笑笑,道:“冥神幹的事情無非就是制裁男性犯罪,幫助女性。如果只是這樣的話,那其實這份工作應該是法律來做。”
“我只要堂堂正正的幫助她們,那麽冥神就沒有犯案的必要。”
法醫聽了之後,笑了笑:“中間再送你一點業績,幫助你坐上高位,是吧?”
安組長給法醫一個你懂我的表情,笑道:“兩全其美的事情何樂而不為呢?”
說完,安組長自己又低落起來,哀聲連連:“結果現在把人一抓,還不讓人睡覺也不讓人喝水,這仇結得……你怎麽不勸勸陳警官?”
“我勸了。”法醫無所謂地說:“他可能是覺得自己撞見冥神,不光能活下來,還能反殺。”
安組長給法醫一個難以置信的眼神,法醫回她一個無可奈何的表情。
“總之,什麽話都說了,男的就是這麽自信,沒救了。”
這句話聽得安組長一笑,開玩笑道:“沒關系,他死了你上位,說不定我們還能合作。”
“他死了,還有別的男的等着呢,哪裏輪得到我?”法醫道。
安組長走過去拍拍法醫的肩膀,承諾道:“有機會,我會推你上去的。”
法醫回了她一個‘誰會信你啊,你這個心機女’的眼神,又把安組長逗笑了。
今天一天的郁悶一掃而空,安組長懶洋洋地伸腰,說道:“我覺得我們真的可以成朋友。”
“那你要排隊了。”法醫慢悠悠喝了一口咖啡繼續道:“想和我做朋友的人排到了法國。”
“哈哈哈……”安組長大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