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chapter10 他親密的喚她的名……

第10章 chapter10 他親密的喚她的名……

煙頭被他碾滅。

沈祈聞站起身,風姿卓越:“稍等,我去換身衣服。”

他走的緩慢,意興闌珊。

宋枝這才看到,他走進的是她早上醒過來的房間。

她心中如有大鼓。

敲擊,回響。

震的她心間發顫。

沈祈聞換上黑色的襯衣走出來,絲綢做的,柔軟的貼在身上,他神情自若。

黑金的眼鏡被他取下來,斜長的眼尾上挑,攻擊性暴露無遺。

他挂了一件外套在臂彎,笑着叫她:“宋小姐,走吧。”

六十七樓直直的下去。

坐了太多次車,宋枝一眼就看到了停在馬路邊的勞斯萊斯。

不同的是,馬路邊站了一個戴眼鏡的年輕男人。

宋枝和沈祈聞并肩走過去。

那個年輕男人一身西裝穿的一絲不茍,笑盈盈的給他們打開車門,招呼沈祈聞,恭恭敬敬:“先生,宋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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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枝盯着他,他也不看宋枝,只是含笑從襯衣口袋裏拿出一個早已準備好的名片:“宋小姐你好,我是先生的助理,如果有什麽事,可以随時聯系我。”

宋枝坐進車內,和沈祈聞一起坐在後座。

那個年輕男人坐上了副駕駛。

宋枝拿出名片仔細的看。

其實也沒什麽看頭,就一個名字,和一串電話。

徐少恒。

沈祈聞的助理,跟在他身邊就是最好的招牌。

哪裏還需要其他刻意的職稱。

宋枝想。

灰塵漫天,平地而起的大樓都是鋼筋白牆。

已經入夏了,太陽毒辣的挂在天上,曬得人心底燥熱。

黃帽子的工人悠閑的躺在陰涼處。

見到有人來了,那些人遠遠瞧見了,但也沒任何動作。

沈祈聞問她:“這裏要建一個三十六層的高樓,感覺怎麽樣?”

宋枝擡眼看了看,盯着刺眼的陽光,說:“挺好的。”

沈祈聞說:“這個項目的進度,不算快。”

從周致接手到了現在,過了快4個多月,大樓初見雛形,不算快。

但也慢不到哪裏去。

“停工了半個多月了。”沈祈聞說。

宋枝順着他的話答:“可能項目太多,耽誤了。”

他嗤笑一聲,帶她往堆得成山的材料堆上走:“确實,耽誤了。”

“這批材料在幾天前被送檢了。”沈祈聞說。

宋枝預感不好,腦子轉的飛快。

徐少恒從沈祈聞身旁走上來,拿出他一直攜帶的文件夾,從裏面拿出一份文件遞給她,他推了推眼鏡,從容不迫:“這批材料,不是簽署合同裏規定的材料,周總違約了。”

宋枝長舒一口氣,還好。

不是材料不合格。

只是沒有使用合約規定的材料,只要合格,這個事應當能大事化小。

沈祈聞看着她恍若劫後餘生的樣子,下颌微收。

他那張豔麗至極的臉,壓迫感濃重,輕而易舉的弄碎了她的僥幸。

“并且,不符合國家規定的最低标準。”

男人的語言,溫和又輕佻,殺人誅心的話。

像在談論今天天氣晴朗。

徐少恒又遞上另一份材料,她再看的懂不過。

她沒有心思翻看,拿出手機想給周致打電話。

但她了解周致,他不會做這樣的事。

于是,她辯解道:“周致不會做這種事。”

沈祈聞嘴角微挑,斷然譏诮出聲,聲線都透着一股妖涼:“宋小姐,這合同,是他簽的。這公司的法人,是他。”

明明太陽毒辣,曬得人臉頰發紅。

但她卻如墜冰窖,蒼白的臉,無力感十足。

“他會給你個交代。”

“你好像還不太明白。”沈祈聞步步緊逼,氣勢淩厲,說出口的話絲絲入扣:“現在是,我給不給他機會。”

宋枝還是天真,她咬着下唇:“沈先生,是個好人。”

沈祈聞緩步來到她身前,勾起她耳際邊垂下的一縷秀發,溫聲細語:“對你而言,我算不得好人。”

他緩了口氣,繼續道:“不過,既然宋小姐認為我是個好人,我倒是今天也可以當一把好人,就是不知道,宋小姐肯不肯給我做好人得機會。”

宋枝問:“什麽機會?”

沈祈聞說:“一個,擁有你的機會。”

她本來提着的心突然就落了下去。

那種瞬間的恍然,一切的不合理,在此刻都變得合理起來。

她再不懂,也懂了。

宋枝下意識的吞了口唾沫。

她自認為自己不算漂亮,沈祈聞這樣的地位,相貌。娛樂圈的明星,豪門世家的小姐。

一抓一大把。

可是,為什麽是她?

宋枝垂着眼,纖細的睫毛遮住了她眼底的恐懼和害怕。

然而下一秒,她手機震動。

接到了周致打過來的電話。

她滑動手機,接起電話,喉嚨不自然的發緊:“你醒了。”

周致那頭剛睡醒,沒有聽出她語調的奇怪,他嘟囔的解釋:“枝枝,我昨天喝多了,現在才醒。你呢?你昨天還好吧,都怪陶行,我今天起來就在說他,他……”

宋枝打斷他:“周致。”

她喊着周致的名字。

沈祈聞毫無征兆的看過來。

目光相接。

她看見他寒星般的瞳孔下。

露出一地的薄涼,暗含警告。

宋枝別過眼,“你做沈氏的項目,有偷工減料麽?”

她問的直接。

“當然沒有,枝枝你怎麽會這麽問?”他答的坦然。

宋枝擡眼看向沈祈聞。

他站在那,氣勢滔天。

頭頂的刀懸而未決。

他劍鋒直直的指向她,運籌帷幄。

宋枝柔着聲音:“沒事,我随便問問,你休息吧。”

她自顧自的挂了電話,望着一地的建材出神。

“他說沒有,你就信?”他只是盯着她,目光冷涼。

“嗯,我信。”宋枝說的堅定:“沈先生,是你找人做的麽?”

她的意思是,沈祈聞找人偷偷調換了材料。

瞪大了眼睛,她清澈明了。

大膽質問他,不帶一點恐懼。

沈祈聞不說話,眸子裏盛着漫不經心的慵懶,灼灼問她:“我說不是,你信麽?”

宋枝倔強的盯着他,不說話,眼底的意味不言而喻。

他從口袋裏拿出煙盒,抽出一根煙,點燃。

煙霧擾亂了整個畫面,尼古丁壓制住他心底的暴戾。

他的聲音沙啞而性感:“你不信,沒關系。”

“宋枝,我要你。”他将空氣中的煙霧打散,下了最後通牒:“和他分,這件事就可以過去。”

煙草味侵染她的肺腑,她覺得四周的空氣越來越稀薄,頭暈目眩,逼的她喘不上氣。

徐少恒自覺離遠,看向他們。

他很早就跟在沈祈聞身邊。

見慣了他運籌帷幄,決勝千裏的模樣。

他的世界,只分他要的,和他不要的。

他很少動怒,因為骨子裏的狠戾刻在那,擡眼揮手間,定人生死。別人的生死,他從不在乎,得到他所要的東西,才是他最關心的。

他掌管沈家這麽多年,有的是力氣和手段。

這樣和一個女人拉扯周旋,繞彎。

在徐少恒的印象裏,根本不是他的作風。

若是他下手。

哪那麽麻煩?

把她的家裏人綁了去。

在意的東西都毀掉。

選擇的餘地都不留的,讓她心甘情願的,求他。

“你,給我點時間。”宋枝還不死心。

她想的很簡單,如果有證據找出這件事是有人偷偷幹的,只要不是周致,大不了賠錢,他們去借,去貸款,幾百上千萬她都認了。

他站定,看着優雅從容,陰鸷的眼神卻讓人不寒而栗,他吸了一口煙,食指将煙灰抖落,狀似一副好商量的語氣:“三天,夠麽?”

“夠了。”宋枝說,若能查出來什麽,一天兩天就夠了。若查不出來什麽,給她八年十年也查不出來。

煙抽完了,沈祈聞禮貌的征求她的意見:“宋枝,你還欠我一頓飯記得麽?”

她當然記得,嘉禾的項目。

于是,她不情願的點頭問他:“沈先生想吃什麽?”

他親密的喚她的名字。

她冷淡的稱呼他沈先生。

像在提醒他,他與她之間的天埑。

“你定。”他撂下這麽一句。

向停車的方向走過去。

宋枝上車報了一個地名,就垂着腦袋不說話了。

滿腦子都在想,這三天,怎麽查從哪裏查。

她第一個懷疑的就是陶行。

首先,他不信沈祈聞和這件事沒關系。

一個權勢滔天的男人,要得到一個女人。

宋枝堅信,他一定在這中間推波助瀾。

陶行牽上的這根線,所以她是沈祈聞的人。

她想的簡單又明了。

沈祈聞定定的看了她一會。

少女的雙手撐在車上,緊貼着車門坐。

離他老遠的距離,這是在躲他。

慘白着的臉,下唇被她時不時的咬出血色。

他輕撫下颌,有些懷念昨晚吻上去,咬的它充血的模樣。

那股甜膩的香氣,讓他如今想起來,也控制不住的沉了呼吸。

他看着她故作冷靜堅強的樣子。

覺得有意思極了。

沈祈聞将他放在車上的外套遞給她,“冷麽?可以披上。”

宋枝擺手拒絕他,她不想再沾染一點他的氣息。

他收斂了神色,朝她逼近了一寸。

宋枝立刻支楞起身子,一副戒備十足的樣子。

沈祈聞也不說話,排山倒海的看着她,自顧自的将外套展開,披在了她的大腿上。

他說:“空調開的有些低,別着涼了。”

司機作勢就要去調高空調的溫度。

徐少恒擡手制止了,給了司機一個專心開車的眼神,沒說話。

低麽?一點也不低。

一個人是心底發冷。

一個人是趁興而為。

宋枝想要把衣服拿下去,沈祈聞坐在她身邊,一拳頭的距離,按住了她的手腕。她的骨頭纖細,又軟。瓷白的肌膚,他稍微用力點,就全是紅印子,讓人想要肆虐。

“我給了你三天。”他說的溫和,眼底卻掀起了驚濤駭浪:“別拒絕我的好意,宋枝。”

紅臉白臉都被他一個人唱了。

他太會拿捏人性,也太懂人心。

宋枝只能妥協。

只是她不知道,當她妥協了第一次。

就注定,她會妥協第二次。

最後,落入。

他早已編織好的囚籠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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