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告白被拒

第7章 第 7 章 告白被拒

姜向北人不高,靈活得就跟泥鳅似的往人堆裏鑽,不僅動作靈活,關鍵力氣還大。

司文蘭只覺得自己的臉不停地在別人後背摩擦,再一晃眼,人已經站在了櫃臺前。

“劉嬸。”

“文蘭。”

忙活中的劉春芳忙中抽空擡頭瞅了眼,立刻轉身幫剛才要貨的大娘稱白糖。

姜向北頗為好奇地開始打量起供銷社的樣子。

除了大門,三面牆都擺着到頂的褐色貨櫃,貨櫃前是櫃臺,三個售貨員就站在貨櫃跟櫃臺之間走動着稱重收錢。

姜向北承受着來自後背一陣陣推搡的力量,好不容易身體才沒趴到櫃臺上。

忙活完那人,劉春芳步子一移來到司文蘭面前。

“妹子要買啥?”

等了好半晌的後來人不嚷嚷開來,嚷嚷着等了好半天。

劉春芳狠狠翻了個白眼,反手在玻璃櫃臺上重敲兩下:“明明是人家這位女同志先來,不想買就走!”

姜向北汗。

好一個睜眼說瞎話。

男人并沒有因此發火,而是放低聲音嘟囔兩句,再然後灰溜溜地擠到另一邊去了。

廠子裏發的票要到規定幾個供銷社去買東西,要是得罪了售貨員,誰曉得買到的東西會不會有什麽問題。

現在可沒有退貨這種說法。

司文蘭淡淡一笑,拿出早握在手心的票遞過去:“二十斤面粉,五斤奶糖……”

厚厚一沓子票讓劉春芳微微挑眉,詫異一閃而過後才笑着開始數票。

她一直以為姜家日子只是稍微比他家好那麽些,看看人家手上這些票,那好得可不止一星半點。

司文蘭靜靜站着,仿佛周遭一切都好像跟她沒關似的。

一大堆東西很快秤好包好,司文蘭清點,姜向北就負責把各種紙包全塞進布袋子裏。

母女倆分工合作,很快裝好。

“那你忙着,我們就先回去了。”

“好!路上慢點。”

劉春花忙去接待下一位顧客,母女倆不用再擠,人潮自然把她們排擠到了外頭。

姜向北放下蛇皮口袋,先抖了抖衣領掃去一身熱汗。

過年買東西真是門力氣活兒。

再看老媽司文蘭,優雅地解開辮子,掏出手帕擦汗。

剛把汗水擦袖口上的姜向北:自慚形愧!

“走吧,去商場給你爺買收音機。”

車子載着姜向北,她抱着年貨,穿過街巷,經過買年貨的人流,來到了國營商場門口。

就在姜向北以為自己有機會一睹繁華商場真容時,司文蘭指指車。

“你在這看車,一會兒媽出來給你買糖糕。”

姜向北:“……”

為省幾分錢停車費,姜向北光榮得成為了一個被丢在商場門口的可憐娃娃。

“……”

事實是她一點都不可憐,旁邊就是個賣烤紅薯的小攤。

五分錢一個比臉都大的紅薯,姜向北撇開,還很有孝心地給老媽留了半。

不知是不是洛川多雨水的原因,紅薯沒有想象中那麽香糯,反而有些水,有明顯一絲絲的紋理。

紅薯不咋好吃,不過攤主和人聊天的內容倒是很精彩。

“洛川這天熱,不管冬夏烤紅薯都不好賣。”

旁邊賣叮叮糖的大爺砸吧了口旱煙,邊吐着煙霧邊感嘆。

紅薯大爺拍掌贊同:“可不是,早知道我學那邊的老劉賣汽水多好,一年四季都有人買。”

“汽水得不少本錢,咱們哪出得起。”

“哎 ……”紅薯大爺嘆氣:“說起來倒是,我這鍋紅薯還是前天烤的,烤紅薯就這點好,壞得慢!”

姜向北:“……”

看來剛才錯怪洛川的氣候了,感情是老大爺賣的隔兩夜紅薯,不水就怪了……

姜向北舔舔嘴唇,默默吃完了最後一口。

紅薯大爺繼續說話:“你兒子最近不是在販魚,咋還出來做買賣?”

販魚?

姜向北立刻豎起耳朵,默默往大爺的方向挪動了幾寸。

說起兒子,叮叮糖大爺那是相當驕傲,也半點不怕人家聽了去,故意高聲說了起來。

洛川市是個內陸城市,平時吃的魚大部分都是淡水魚,而且能在菜站買到的機會也很少。

一斤肉票才換能換一斤魚,大部分人都覺得不劃算。

由此,黑市上出現了魚販子,去臨縣一些縣鎮買魚回城裏再賣給黑市魚店。

賺中間差價的就叫魚販子。

前幾年魚販子還叫投機倒把,不過這兩年政策開始松動後,有人大着膽子開始嘗試。

叮叮糖大爺的兒子就是那第一批嘗螃蟹的人。

“我兒子說蘇家塘那邊偷偷養魚的可多,那魚……便宜的很。”

要不說現在百姓淳樸,聊着聊着連在哪買的魚都說了出來,罷了還順道提了嘴接頭暗語 。

紅薯大爺樂呵呵地點着頭,至于聽沒聽進去不知道。

姜向北就差拿小本子出來記下。

大爺們聊得起勁兒,姜向北聽得專注,連司文蘭是什麽時候回來的都不知道。

“偷聽什麽呢這麽專心?”

司文蘭特意把布包轉了個方向挎在胸前,然後拿出鑰匙打開車子。

姜向北抹了把嘴站起來。

“媽,吃紅薯。”

“都是隔夜紅薯,吃了不跑肚算我輸。”

只是略微一掃紙袋子,司文蘭就涼飕飕地說了句,而後還是接過放到自行車框裏:“帶回去給你爸吃,你爸腸胃鐵。”

姜向北:“……”

肚子沒什麽反應,應該不會跑肚子吧?

幸運始終沒能降臨,司文蘭的自行車才剛騎到家門口,姜向北就嗖地跳下,把袋子往門口抱鼓石上一放。

“媽,幫我拿點紙。”

說完轉身就往不遠處的公廁沖去。

***

洛川市火車站。

“爸,你是不是看錯時間了,怎麽還沒出來啊?”

姜向北恹恹地趴在出站口欄杆上,又擡頭看牆壁上的時鐘。

姜半踮起腳尖,也着急地往口子裏看。

明明說是十一點到的火車,這都十一點半了都沒影子。

姜向南幫妹妹扶正歪掉的軍綠色帽子,又遞了水壺過去:“讓你別來,非跟着來。”

一個隔了幾夜的烤紅薯讓姜向北跑了兩天肚,病好之後精氣神還沒全恢複。

身體不舒服,卻決不允許錯過能出門玩的機會。

“在家哪也不能去,還不如出來走走。”姜向北低聲嘟囔。

“你們看那個是不是你們堂哥?”

姜半來城裏十幾年都沒機會回老家,這麽些年家裏人啥樣全靠記憶,要不是去年老家寄了張姜成軍的照片,面對面估摸着都認不出。

姜半拿着照片對了又對,終于确認迎面走來的少年就是姜成軍。

“成軍,成軍!”

“叔。”

青年皮膚曬得黝黑,個頭不高,但兩條手臂上全是肌肉,而且……牙好白。

姜向北目光裏,就剩那口大白牙在那晃啊晃。

“你小子都長這麽高了!”

姜半疾步繞過欄杆,伸手去接姜成軍手裏的蛇皮口袋。

“叔……還是我來吧。”

嘭——

伴随着沉悶落地的袋子,姜半身形跟着趔趄幾步,有些不敢相信似地用上了兩只手。

口袋依然紋絲未動。

“叔,袋子裏都是稻子,有點沉。”

姜成軍笑得質樸,把另一個袋子遞過來,單手提起米袋子。

另一個袋子不用看就知道裝得是活雞,袋子剪了兩個口子讓雞頭伸出來。

姜半也就樂呵呵地提上雞袋子,招呼着姜成軍往車站外走。

“這是叔的兩個孩子,向南向北。”

姜成軍十七歲,姜向南十六,兩人站一起個頭差不多,就是相比之下兩人氣質千差萬別。

這個大堂哥非常符合姜向北關于背朝黃土面朝天的農民形象,而且看上去性格也很忠厚老實。

“這是向南吧?”姜成軍笑着沖姜向南點了下頭,然後有些奇怪:“我記得爺說向北是個女娃娃,怎麽會是個男娃?”

姜向北:“……”

也不怪姜成軍沒認出她是女生,這一路上估計沒幾個看出來的。

藍色條紋海魂衫,褲腳卷起一高一低,綠色軍帽擋了大半張臉,加上走路大大咧咧的樣子,活脫脫一個假小子。

“向北是個女娃。”姜半忍笑:“這不是天熱嗎!前幾天剛剪了頭發。”

好歹還是給姜向北留了點面子,沒有說被火燒頭發的事。

“成軍哥。”姜向北不得不出聲。

清脆悅耳的聲音确實是個女娃娃。

“是哥對不住你,哥眼神不好。”姜成軍連忙道歉,姜向北不在意地擺手:“都是小事。”

讓人哈哈一笑的小插曲後,輾轉兩趟公共汽車,一行人才好不容易回到了家。

本就沒什麽力氣的姜向北累得到家就往床上躺,好生後悔非要跟着去湊什麽熱鬧。

什麽熱鬧都沒看着不說,一路颠簸的差點吐了。

“哥給你打點熱水洗洗臉。”

長輩們沉浸在見到親人的高興中,只有姜向南注意到妹妹臉色有些蒼白。

姜向北搖搖頭:“哥,我想喝水。”

“那我給你泡點白糖水去。”

望着姜向南忙活的背影,姜向北突然想到個問題。

按照時間線,女主顧思若會在今年過年前來送東西。

由于所送禮物有點貴重,姜向南拒絕了,由此在顧思若心裏留下了更高潔的形象。

那件沒送出去的禮物後來還會成為男女主吵架的導火索。

“哥。”姜向北來了精神,從床上翻身坐起。

姜向南“嗯”了聲就沒再說,應該是等着姜向北繼續問。

喊了人,姜向北卻不知道該怎麽問。

哥,你喜不喜歡顧思若?

哥,顧思若喜歡你,你最好不要跟她扯上關系。

哥……要不你收了顧思若的禮物?

要不你就跟她好?

姜向北犯難,書裏的姜向南早早去世,所有的文字都是女主自己回憶。

不過從女主記憶中能感覺出來……他們應該是兩情相悅。

“難道你又闖禍了?”

姜向南把糖開水遞給姜向北,又坐回書桌,翻開書。

“哥。”姜向北端上糖水,也跟着坐過去,攪動了幾下勺子後,才開口:“你們班是不是有個叫顧思若的女同學?”

“誰?”

讓姜向北很意外的是,姜向南好像根本不認識這號人。

思索了好半晌,才終于從記憶裏找出相應的人物對上,然後又很奇怪地問:“她應該不是我們班的,好像是二班還是三班,你問她幹什麽?”

“你跟她關系好不好?”

姜向南輕笑,曲起手指輕輕敲了下姜向北腦門。

“我都不認識她,哪來的關系好不好?”

“啊?”姜向北瞬間呆若木雞,然後說了句很傻氣的話:“你不喜歡她嗎?”

“說什麽鬼話!”

看姜向北表情,姜向南确信肯定是有人和妹妹胡說八道了些什麽。

這胡同裏的孩子大都在同一所學校讀書,有人聽風就是雨,亂說亂傳些什麽也是常事。

十五六歲的男孩子,關心的也無非是男女那點事兒。

姜向南放下筆,拍拍姜向北的臉:“難道我妹妹有喜歡的男同學了?”

“沒有!”姜向北瞪眼。

“那你又是從哪聽了些亂七八糟的話?”

姜向北埋頭喝水,清了清嗓子,有些心虛地不敢看姜向南。

前世的姜向北就不會說謊,這一世更是有雙說謊就會亂轉的眼珠子,藏都藏不住。

“是劉長勝他們傳的吧!”

好在姜向南也沒往匪夷所思的地方去想,随便就說了個可能性最大的人物。

劉長勝是胡同裏有名的大嘴巴,什麽事經過他嘴都能變味兒。

姜向北點頭:“我路過,聽到他們說顧思若喜歡你,還說這幾天要來給你送禮物表白。”

“嗯?”姜向南皺眉。

要說前半句他可以說是劉長勝胡說八道,但這後半句送禮物他又是怎麽知道的。

“他說是顧思若在國營商店買禮物被他看見了,買的手表。”姜向北趕忙找補了兩句。

姜向南眉頭皺得更深。

既然說的有鼻子有眼,姜向南不得不開始懷疑起真假來。

“我對顧思若同學沒有其他心思,哥現在只想好好讀書,多賺點錢。”

“一點兒都沒有?”

“我連顧同學長什麽樣都想不起來,能有什麽心思。”

那書裏那些凄美回憶都是女主的自作多情……自作多情?

姜向北沉默中。

頭頂忽然落下只手,指尖輕輕拍了幾下:“哥不想一輩子當個工人,更不想讓爺和爸媽還有你一輩子窩在這片胡同裏。”

兄妹倆也許是這十幾年來頭一次談起關于人生的話題。

姜向南說這些話時,姜向北有種他好像才是活過兩世的人,心态成熟得不像是個十六歲少年。

“哥,你不想考中專?”

姜向北算是聽出來了,姜向南目标很明确,而且很有毅力。

不想當工人,那肯定不會去考高中。

姜向南點點頭:“我想考高中,然後讀大學,雖然……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恢複高考。”

讀大學?

姜向北刷地擡起頭,眨巴眨巴眼睛,自然吐出句:“很快。”

“你知道什麽呀。”姜向南笑,同時又擔心地嘆了口氣:“就是不知道咋跟媽說。”

“爸媽肯定支持你。”

忽然,姜向北腦海裏有個場景一閃而過。

前幾天她拉肚子拉得病歪歪地躺在沙發上,爺爺姜愛國進屋喝水,順道關心了幾句。

而後突然問了姜向北想不想讀高中。

這會兒猛然想起,不正是爺爺在試探她的意願?

“爸好說,可媽……”姜向南沒抱多少希望,又覺着讓姜向北跟着瞎擔心沒用,随即笑着搖了搖頭:“我會跟你說,就是媽不同意我也要堅持。”

姜向北放下杯子抓住姜向南胳膊:“哥,我跟你說……”

“爺問的?”

姜向北重重點頭。

“我昨天還挺聽新聞廣播裏說撥亂反正已實現重大成果,哥你想!咱們國家想要發展,肯定需要好多頂尖人才,中專可培養不出來,還得是大學……”

如果根據前世的發展進程,恢複高考應該就在兩三年後。

如此算來,姜向南不正好讀完高中就可以參加高考。

越想,姜向北就越覺得可行,拽着姜向南就要起來:“我們現在就去跟爸媽說。”

“急什麽。”姜向南笑得無奈:“離中考還有小半年呢,慢慢說!”

姜向北被拽回凳子上坐好,姜向南催促:“糖水趁熱喝,別又拉肚子了。”

“哥,你真不喜歡顧思若?”

糖水甜得喉嚨發膩,不知道老哥在水裏放了多少勺糖,都黏嘴。

“不喜歡,一點兒都不喜歡。”

“那萬一她要真送手表呢?”

“不會收,而且會明明白白告訴她要保持距離。”姜向南無奈。

首先,一個十幾歲姑娘出手送人就是塊手表姜向南是不信的。

其次,人家是不是喜歡他也是不确信的事。

姜向南話是這麽回的利索,其實說完就忘根本沒放心上。

然後……

“姜向南同學。”

晚飯吃完,姜愛國把木工活拿到院裏來做,姜半和姜成軍幫忙。

司文蘭則是打着毛線,督促兄妹倆,确切說是督促姜向北寫作業。

一個身穿白色碎花連衣裙的姑娘就這麽像只蝴蝶似地飛了進來,一陣陣高檔洗發膏的香味飄向姜向北鼻尖。

姑娘大大方方地叫出姜向南的名字,沒有絲毫扭捏羞澀。

女主之所以能成為女主,在容貌方面肯定是非常出衆的。

顧思若長得很漂亮,是能讓人一眼就記住的那種明豔長相,而且聲音也很好聽。

連衣裙,黑皮鞋,穿着一看也知道不是普通人家能買得起的好東西。

難怪……一出手就是手表。

姜向南擡頭看向來人,好一會臉上才露出驚訝的表情。

“顧思若同學?”

他的詫異完全來自于顧思若來了他家,而且還是衆目睽睽之下。

一個沒結婚的小姑娘跑到男同學家,要是被其他人瞧見,鄰裏可是要被說不少閑話的。

顧思若卻好像一點都沒在乎,乖巧地招呼了姜家其他人後,甜甜一笑。

“姜向南同學,你能出來下嗎?我有話跟你說!”

這一秒,姜向北好像有點欣賞顧思若了,如此落落大方地就将自己的心意擺在了明面上。

要知道……此時院裏可不止姜家幾口人。

姜向南輕輕抿唇,轉頭看了眼眼睛發亮的妹妹,點頭站了起來。

“我們去外邊說吧。”

“嗯!”

姜向南一出聲,顧思若倒是害羞起來,燈光下都能瞧見她臉頰逐漸紅了起來

兩人前腳剛走,後腳姜向北就跳了起來。

“我說半瓶,看樣子你家要不了多久就該娶媳婦兒了吧。”夏偉用蒲扇驅趕着孫子身遭的蚊蟲,樂呵呵地道。

姜半一臉迷茫。

倒是司文蘭,一邊打毛線一邊笑着回道:“我們家向南年紀還小,不會那麽早結婚。”

“那可不一定,你看我家國華。”夏偉拍拍懷裏的孫子:“早點抱孫子多好。”

姜半動了動嘴沒說話,不過人也跟着姜向北往院子外邊跑去。

姜愛國磕了兩下煙袋子:“向南還得讀書呢!”

要不是看在兩家關系不錯,姜愛國早說學誰都不能學夏國華的話。

早早結婚生娃,連個中專都沒讀完,以後就是想接劉春花的班都難。

子女接父母班那也是有學歷要求的,要不大字不識兩個的去當出納,那社會不就亂了套了。

姜愛國沒明說,司文蘭卻翹起唇角笑了笑。

與此同時的一條胡同轉角處。

姜向南和顧思若站在路燈下,姜向北和姜半鬼鬼祟祟地蹲在轉角後看得津津有味。

雖然兩人一點都聽不清那邊兩人說了些什麽。

“你哥不會真跟人家小姑娘處對象吧?”姜半問。

作為一個老父親,他此刻的心情那叫一個欣慰又擔心。

生怕兒子真跟人處了對象,又有點驕傲還有姑娘喜歡姜向南。

“沒有!”姜向北小聲回,說着指了指姜向南的臉:“沒見我哥的臉都黑了嗎。”

“那不是燈晃得嗎?你哪看出來黑了。”

姜向北:“……”

“我是說我哥不高興,不是臉真的黑。”

姜半聽不懂,不過還真看出姜向南有點嚴肅,好像确實是不太高興。

“我懂了,是小姑娘一廂情願呢吧!”

姜向南擺手,根本沒打開顧思若送的禮物,反手推了回去。

兩人蹲得有點遠,再加上旁邊就是個雞籠,耳旁全是雞撲騰翅膀的聲音,根本聽不見姜向南說了什麽。

不過在他幾句之後,顧思若擡手抹了把眼睛轉身就跑。

不遠處,好像一直站着個人在等顧思若,哭泣的顧思若跑過去後,那人就喊着“小若”追了上去。

痛快拒絕完別人的姜向南轉向牆角,頓時哭笑不得。

“還沒看夠呢 !”

姜向北跳出,被姜半搶先開口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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