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Chapter 28
Chapter 28
項遠忙完自己的事情，趕過來的時候已經八點多，職員基本上都下班走了，二層衛晨又在工位上打游戲，聽到樓道裏的腳步聲擡了下眼，然後頓住，盯着項遠，起身問候道：“項總？您……晚上過來找沈總嗎？她還在辦公室。”
項遠點頭道謝，直接進了沈陌辦公室，順手把門關上了。
衛晨瞧着項遠進了沈陌辦公室，腦子裏百轉千回，知道事情發展得比他預想的還要迅速，一時盯着沈陌緊閉的辦公室大門很是無語：“……”
沈陌看項遠來了，從工位上站起身舒展了下胳膊腰身，問着：“你工作不忙的嗎？感覺時間比我自由，我好忙，項目一個一個都無縫銜接，沒有靈感的時候更崩潰。”
項遠：“所以上次用了我的照片？說起來，我是該要點版權費。”
項遠探身，跨過辦公桌桌案親了下沈陌額頭，沈陌一怔，突然低頭笑，項遠問：“笑什麽？”
沈陌：“笑咱倆年齡都要超綱了，親額頭好像過于純情，像年輕小情侶。”
項遠又親了下：“不會，我們也還很年輕。”
項遠帶的果切品種豐富，瞧着鮮亮可口，沈陌拿了一盒出辦公室，過去敲了敲衛晨桌子，遞過去水果，說着：“投喂你一口，然後回家打游戲去。”
衛晨搖頭：“我多餘，我電燈泡，走了。”他抄起水果背上包往外走，跟沈陌擦肩而過的時候還是囑咐了句：“沈總，注意分寸哈。”
沈陌被毛頭小子叮囑，笑道：“滾吧。”
工作室裏的人都下班了，沈陌去樓下把樓下大廳門也關上了，返回二樓看到項遠已經把水果擺出來，叉子放好，沈陌嘗了塊哈密瓜：“好甜。”
項遠問：“忙什麽項目？”
沈陌：“戲劇節的主視覺，說起來，今年戲劇節開幕大戲的時候，我現場看到一個人很像你，你也參加開幕式了嗎？當時以為自己看錯了。”
項遠：“嗯，園區邀請我參加的，說起來那天結束後我還散步路過你的工作室，雲開的LOGO設計得很亮眼，就是沒想到‘雲開·shen’這個簽名就是你蘇陽的傑作，溫茹買過你工作室的手帳本，上面很多你的簽名作品印刷畫，随便翻了翻覺得很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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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陌：“謝謝誇獎。”
項遠坐在沈陌辦公桌對面翻看着一本設計書籍，看了會書又放下，覺得看沈陌工作好像更有意思，便把水果盒拉過來，插着水果開始投喂，沈陌很配合地笑着吃，問他：“平時下班怎麽打發時間？我看你現在閑得發慌。”
項遠：“集團的事務工作時間就能解決，我工作效率很高，而且不養閑人，其他的事情，怎麽說呢，只能說我有點投資天賦，資本就是那麽回事。”
沈陌：“你這種人就是拉社會仇恨的。”
項遠：“主要是我吃苦的時候你也沒見着，沒見着挺好，不用心疼，這會來采摘勝利果實就行，把我采摘了你就是人生贏家。”
沈陌被他逗笑，說着：“那我可是撿着大便宜了。”
重新在一起，相處的模式也悄然改變，大家都是閱歷豐富的成年人，精神層面的愉悅和共鳴也是感情非常重要的組成部分，這種感覺很神奇，沈陌瞧着項遠，少年時候親昵到骨子裏的親近還留在潛意識中，但是面前潇灑恣意的成熟男人仿佛穿越時空而來，帶着陌生和神秘感，空降到眼前。
沈陌也停下手裏的工作，擡眼瞧着項遠，倆人相互對視，就這麽安靜看着，眼睛裏都是明顯的笑意和不用言語的默契。
不過項遠先打破了平靜，問着：“幾點下班，直接回家嗎？”
沈陌：“今天工作就到這裏吧，怎麽好意思讓你一直等，我收拾收拾，開車過來的？”
項遠：“沈總。”
沈陌：“嗯？”
項遠：“想不想逃班。”
沈陌：“去哪兒？”
項遠：“帶你回我郊區的房子，在山腳下，第二天去爬山，安靜在山裏待兩天。”
沈陌笑道：“我這一堆活走不開。”但是轉念一想，繼續收拾電腦和文件，說着：“去就去，正好今天上午開會把工作都分配了，那我多收拾點材料，去換換腦子，找點新的靈感，你帶着相機吧，多拍點風景素材給我。”
項遠敲了敲桌子，問着：“請抓取一下重點，我要帶你回我的家，你是要在我家裏繼續排滿工作嗎？”
沈陌收拾着電腦的手一頓，一臉明朗笑道：“有什麽不行，你不是還會做飯嘛，我工作，你提供三餐保障，不正好嗎？”
項遠：“行吧，你喜歡就好。”
沈陌就真的，在一個與沖動幾乎無關的年紀，上了項遠的車，奔向了郊區別墅。
別墅是項遠最近購置的房産，一層還擺放着衛晨運送過來的圈椅，沈陌想起買賣圈椅的事情，笑着坐上去跟項遠講着：“這套椅子我想自留來着，為了要你的版權授權忍痛割愛，但是我公報私仇，連內部折扣都沒給你。”
項遠瞧着她坐在椅子上笑得跟狐貍似的，點評道：“無商不奸。”
沈陌除了電腦、資料，別的什麽都沒帶，參觀項遠冷線條十足的卧室，都是男士深色系，床品用了深灰絲綢，沙發家居都是簡潔耐看的樣式，項遠去衣帽間整理出來幾身衣服，家居服、睡衣，不過都是他的，放到床尾對沈陌說着：“睡我主卧？”
沈陌：“我估計需要一瓶紅酒壯壯膽，心裏沒底。”
項遠覺得露怯也露得這麽坦蕩的沈陌很可愛，沈陌坐在床邊的單人沙發中，項遠就故意過去，雙臂撐着沙發把沈陌圈在胸前，故意逗她：“在期待？但是我想先從普通戀愛開始，聊聊天，看看電影，吃頓飯，爬爬山，怎麽樣？不過你要是有異議，想加快節奏，我當然也同意。”
沈陌也瞧着他笑，順着話說着：“那也不錯，我還是睡客卧吧，時間差不多了，晚安吧。”
沈陌從項遠臂彎下鑽出去，拿了放在床尾的睡衣，去找客卧的浴室，鎖好門沈陌才對着鏡子深呼吸，做了很多心理建設，洗澡的時候聞着項遠洗護用品的味道，覺得好像已經被項遠擁抱入懷了。
項遠的睡衣是黑色絲綢質地，沈陌吹幹頭發換上衣服，走出來發現項遠在二樓床邊茶座上已經準備好了紅酒，項遠走過來，握起沈陌的一縷長發，輕吻了一下，問着：“什麽時候開始卷發？”
沈陌：“很久了，工作之後就開始了吧，卷發顯得成熟一點，談工作得壓得住場。”
少女的氣質在社會打磨中已經悄然改變，情緒張揚外放的歲月也一去不複返，項遠跟沈陌一個感覺，眼前的人散發着蠱惑人心的危險誘惑力，是跟蘇陽一模一樣的面孔，但是又被更厚重的靈魂包裹成幾分陌生的成熟女人。
熟悉又陌生，碰觸的時候是戰栗的刺激，項遠看着她被包裹在自己的黑色貼身睡衣之中，衣服大了很多，袖口松松向上挽了幾圈，領口中露出的皮膚被黑色衣服襯得白得發光，蓬松的卷發随性地散着，就這麽水靈靈空降在了項遠的私密空間之中。
沈陌端起酒杯，抿了口酒，評價道：“口感很好。”
項遠跟她碰杯：“喜歡嗎？感覺你會喜歡，就挑了這支。”
沈陌：“謝了，我最近也想換房子，不過也就是再漲二三十平米，要買你這種豪宅，真不知道還得奮鬥多久，好酸，啊，這酒我都覺得酸了。”
項遠坐到沈陌旁邊，喝了一點紅酒的沈陌很放松地盤腿坐到沙發上，靠着項遠的肩膀，說着：“會投資的都說錢生錢很容易，但是我做設計項目怎麽覺得積累財富很辛苦，最近行情下滑，僧多粥少，光靠積累也不夠，人脈得跟上，剛創業那會到處讨人情還人情，我酒量就是這麽練上來的，不過現在好很多，做起來品牌跟口碑能輕松不少。”
項遠：“明天就去把這個房子過戶送給你。”
沈陌：“你再說一遍我錄音，你從我這兒搶走的那套椅子，知道我多舍不得嗎？但是我又沒有大房子去放置，被你白撿了便宜。”
項遠：“那你運氣很好，不僅又把椅子要了回去，還得了個能放椅子的別墅。”
沈陌：“過戶稅費記得都幫我繳清。”
項遠放下酒杯，低頭淺淺親着沈陌，從額頭，到微涼的鼻尖，再到雙唇，沈陌胳膊勾上項遠，從淺淺回應，到全完動情。
成年人的決定，獨立大膽，也許現在重逢就是最好的安排，他們都有足夠的定力和實力去應對往後的風險，有足夠的理智去判斷這份沖動是不是真的源于本心。
與其猶豫取舍，不如就單純地跟着心走，喜歡就是喜歡，時間可以改變很多，但是愛情的悸動仍舊很好确認，面對面的那刻，所有猶疑和借口都被本能擊碎，就是想跟他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