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章

第 15 章

“我要去學校。”

從吃完早餐到上午，芝芝就說了這一句話，後來無論我如何示意，他始終緊閉着嘴巴拒絕與我交談半句。

芝芝別扭勁兒一旦上來，沒有十匹馬拉不回頭，我守在床邊，想拉他起床，芝芝察覺我意圖，整個兒又縮回被子裏。

“我不是故意的，芝芝。”

自己惹出來的麻煩，就是要自己擔，我彎腰，單手壓住芝芝枕邊，先叫他感受到我的存在，然後慢慢傾身，手掌心輕輕拍他的肩膀，見人并未抗拒，我順勢坐好。

我剛想把芝芝抱在懷裏哄，等碰到他露在外面的肌膚，被其灼熱吓得屏息。

“芝芝？！”

等我定睛一看，人半眯着眼，神情無精打采，嘴唇因高溫烤得起皮，蔫巴巴的。

可能覺得我太吵，他縮起肩膀，整個人快弓成蝦米，手指無意識扯住我衣角，嘴裏含糊不清嘟囔，我趴近去聽。

語氣斷斷續續，很難聽得真切，按芝芝先前喚我的方式來看，大概率是壞狗。

壞狗、臭狗，我都認了。

“多半是先前受涼發燒，芝芝，等下！”

他身體異常到都無需溫度計，單憑借手都能确定至少38°以上，我忙将他團好塞回被子，剛要去櫃子裏拿退燒藥，衣角隐約有拉扯感，一回頭見芝芝不知何時睜開眼，木愣愣瞧着門口，歪頭看看我。

“……”

見他這副模樣，我後悔不過當初，只想趕緊包些冰塊讓他物理降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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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牧——”

他聲調輕飄，如果外界動靜稍微大，很容易忽略掉他的呼喚，我忙握住芝芝試圖伸出來的胳膊：“現在什麽感覺？”

“……”

芝芝倦怠眯眼，睫毛呼地落下，也不知他的念頭，人抱着我的手塞進被子裹入懷。

入手肌膚細膩，因體熱，被芝芝白嫩胸脯依靠時，我手掌不受控地去托他小腹，直到将芝芝揉捏地無助低頭，臉蛋貼合着我胳膊，像小動物依賴來回輕蹭。

“芝芝，你有些發燒，我去給你拿降壓藥，”生怕人再這樣下去糊塗，我跪在床邊放輕聲音，“很快就回來了。”

随即，原本躲進被子裏的人仰頭，也不知怎麽，就這麽直愣愣瞧着我。

卧室常年拉着窗簾。

初冬晨曦微弱，光線略有昏暗，芝芝五官在這片朦胧裏更顯溫潤，每一處都猶如造物者的粉雕玉琢，生怕委屈他半分，連睫毛森密如軟刷，擡起時帶出淚花花。

“你讨厭我。”

“你覺得我是怪物？”

“你不喜歡我了。”

三個莫須有的罪名如山，結結實實壓在我腦門，聽得我哭笑不得：“哪裏？”

芝芝的胳膊收得更緊些：“你要走。”

他表情如臨大敵，眼角還有沒搽幹淨的淚珠，整個人瞧起來可憐又可愛，他再次強調：“你不許走。”

“狗會離開主人嗎？我哪也不去。”

“……”

芝芝眨眼，像是在确定我的真心，見我表情嚴肅，他稍微往被子裏縮，冷哼一聲。

“小狗騙人。”

我冤枉：“比心還真。”

“既然這樣，”芝芝完全躲好，聲音隔着棉花嗡嗡，“……”

起初，我沒聽明白，等他紅着臉重複，我手指一松。

芝芝說。

——那為什麽只親一次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