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特別篇[番外]

特別篇

我叫閻澈,我......遇到了靈異事件。

我今年二十七歲,經營很多家公司,看的到的,看不到的,産業版圖大到自己都數不清楚。

別人給過我很多标簽:聰明,儒雅,巨富,狠辣,不擇手段......可能有人不懂,這裏面完全相反的詞彙怎麽會在我自己一個人身上,所以,我真的遇到了靈異事件。

說我聰明,我想可能是吧,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自己有多痛苦。

我的出生就是一個很可笑的事情。

我的爺爺有一筆說多也不多的遺産,他有三個兒子,誰家生了男孩,這遺産就給誰多一點。

于是父母生下了我。

至于他們最初是怎麽在一起的,沒有人告訴我,直到後來,我才懂了,他們是一樣的人,可能只有這樣同頻的人,才能一拍即合,或者說,狼狽為奸。

他們都是自我感受至上的人。

哪怕是遇到天大的事情,都比不過他們自身的情緒不爽。

我還記得我還在幼兒園的時候,那天下了很大的雨,我跟小朋友起了沖突,他莫名其妙的嘲笑我,說我是個狗雜種,沒有家教。

我把那混球牙齒打掉了一顆。

幼兒園老師通知了雙方家長,對方母親很快就到了,到了之後,根本不管誰對誰錯,上來就打我。

我自然也不是個能吃這虧的人,順手抄起一旁的小凳子,就對着那個女人的頭掄了過去。

雖然我年紀小,個子小,力氣也小,但是我用了最大的力氣。那個小凳子在她的頭上四分五裂,她的頭也像平時我父母吵架的時候砸碎的西瓜一般,紅色的汁水噴濺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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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那個女人倒下,現場的人已經目瞪口呆。

接下來便是老師戰戰兢兢的打電話叫救護車跟報警的聲音。

多麽可笑,直到救護車跟警察到了,我的父母都沒有來。

那個女人就是傷口可怕一點,因為我只是個小孩子,對她造不成致命的傷害,送進了醫院不久,我就在警察的嘴裏聽到了她無事甚至都不用住院的結果。

後來,那個女人到了警局,我的父母卻還遲遲不現身。那女人叫嚣着,讓警察把我這個小雜種關到少管所裏,她破口大罵,雖然我在家裏聽到的罵人的詞彙不少于她今天的輸出,但畢竟第一次獨自一個人,還在警局這種地方,我還是感受到了害怕。

警察廢了很大力氣把女人安撫下來。

這時候已經從幼兒園老師通知我的父母開始,過了六個小時了,外面雨都停了,我的家長還沒有出現。

警察聯系了很多次我的家長,最終在八個小時的時候,我的媽媽,奉賢女士到了現場。

她冷冷瞥了一眼我,開口就罵:“你怎麽又惹事!!煩死了,這麽大的雨!我來的路上,風太涼了,凍死老娘了!!......”

我閉着嘴,一言不發。

警察看不下去了,開口打斷喋喋不休的奉賢:“閻澈媽媽,現在是你的孩子打傷了人,我們先處理這件事情。”

“憑什麽?”奉賢眼睛一瞪,聲音尖銳的跟警察吼道,“你知道我生他,受了多大的苦?你知道生孩子有多疼?你是個男人,你肯定不知道!你知道下完雨路上有多冷麽?地上有多髒麽?我心情不爽,我憑什麽不能發洩?”

警察完全愣住,我忽然覺得這場景特別好笑,這個警察,試圖在讓奉賢女士不爽的時候,處理我的事情,這是什麽天方夜譚。

後來在警局發生了什麽,我已經記不清了。最後因為我實在太小了,雖然那個女人一直在叫嚣判我刑,我還是被奉賢女士領回了家。

我的父親閻震那天晚上沒有回家,奉賢把我領回去之後,臉上的嫌棄跟冷漠根本遮掩不住:“閻澈,我警告你!我很忙!惹事的時候記住,在劉媽能解決的範圍裏面搞,不要打擾我!”

劉媽是我家的住家保姆,也是唯一一個對我有點善意的人,雖然我懷疑過,她對我的善意只是因為我是主家的少爺。

從小學二年級開始,奉賢跟閻震的争吵越來越頻繁,原本我沒有在意,這種性格的兩個人在一起不吵架才不正常。但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了閻震動手。

那是暑假裏的某一段時間,劉媽家裏老人過世,她請了一個周的假離開了我家。

家裏只剩了我們三人,不,應該說大多數時間,都是我一個人在家,沒有人關心我有沒有吃的,事實是,在事情發生前的三天裏,我只吃了三顆雞蛋。

我手裏是有錢的,只是這別墅區在郊外,附近哪怕一個小超市都離着幾公裏,最重要的是,那兩個人沒有給我留家裏的鑰匙,我若是出門,可能就回不來了。

于是我規劃了一下冰箱裏的食材,因為那兩個人可笑的非常注意食材的新鮮度,所以家裏的食材是每天采購的,這個冰箱就像是個擺設,裏面除了啤酒,就只有三個雞蛋。

我把雞蛋煮過之後,兩天,分了兩頓吃完了它。

那之後,我餓了就喝水,而那兩個人的電話,永遠打不通。

三天之後,兩個人回到了家裏,顯然他們都很不開心,臉上的陰郁仿佛能淹沒整個家,我雖然很餓,但是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提出要吃東西的請求。

我默默的觀察了一下,失望的發現兩個人竟然什麽吃的都沒有帶,所以我更加不能在這風雨欲來關頭出來。

很快,兩個人就吵了起來,這在我的意料之中,我早已經習慣,我只要不出現在他們面前,這邪火就撒不到我身上。

在這一刻,我甚至産生了一種惡趣味,我喜歡看他們互相折磨,他們打起來的樣子,真的是醜态百出,很是有趣。

兩個人吵架的內容,還是那些,公司裏的事情,閻震包情婦的事情,裏裏外外的不過就這些。不過那天,又出現了一個新的事件,奉賢女士,竟然包養了小白臉。

今天,閻震把奉賢女士,堵在了床上。兩人難得的壓住了火氣,一直到了家裏,才開始對罵起來。

這很有意思,這就像是專門送上門來給我看樂子一般。

閻震很是生氣,拿他的話說,這觸及到了他男人的尊嚴,我那時候還小,不知道男人的尊嚴到底是什麽,邏輯是什麽,為什麽他保養情婦是合理的,而奉賢找小白臉就是不可以的。

我雖然不懂,但是這完全不耽誤我看他們的醜态百出。

閻震像是一個發怒的豹子,他的眼神真的是太可怕了,吓的在樓梯拐角處的我覺得我呆的位置似乎不是很安全,偷偷的向角落裏縮了縮身子。

兩個人争吵的越來越猛烈,但是顯然,有着可怕眼神的閻震占了上風,他在盛怒之下,扇了奉賢一巴掌,奉賢捂着被打疼的臉頰,只愣了一秒,便發瘋了一般沖向閻震,很快兩人厮打在了一起。

這真的好熱鬧。我似乎都能感覺出來我裂開嘴露出的虎牙,他在他們打架帶起的涼風裏,微微感受着夏天的涼意,什麽饑餓困頓無聊,在這一刻已經被眼前這娛樂項目帶來的快感通通取代。

他們倆打的,好像野蠻人啊,毫無章法,只能拿手頭的東西向對方招呼。

只是奉賢女士的戰鬥力有點弱,不一會就落了下風。

不知道是哪裏出現了傷口,當奉賢女士的臉上開始出現紅色的血跡的時候,她害怕了,她開始求饒。

簡直是個懦夫。

閻震卻不想饒過她,他掐着奉賢的脖子,咬牙切齒的威脅她:趕緊把小白臉處理掉,不然就讓他們兩人都死。

我忽然興奮起來,因為我看到奉賢雖然臉色青紫,但是她的手,正在接近一個煙灰缸,那個煙灰缸十分厚重,加上奉賢是個大人,此時還瀕臨死亡的威脅,無論如何想,這個煙灰缸若是砸在閻震頭上,都會比我那可憐的小凳子的殺傷力大上很多。

可惜,那東西在舉在空中的時候就被閻震發現了,他力氣很大,一瞬間便把它從奉賢的手裏搶了過去。

只是因為這個動作,奉賢也得以脫逃了,她在家裏四處亂竄,像極了被獵人追趕的羔羊。

一個絕望的瀕死的羔羊。

當我跟她對上眼神的時候,這個念頭便快速的在我面前閃過。

而下一刻,我便成了那個替罪的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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