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宮城集訓(真正完) 一個音駒、兩個青……
第25章 宮城集訓(真正完) 一個音駒、兩個青……
黑尾鐵朗感覺他被這兩個人孤立了, 但他沒有證據。
但是這兩個人偏要給他當場提供證據——幸村真泥鳅一樣“咻”地就鑽進孤爪研磨的被窩裏了。
孤爪研磨也沒什麽太大的反應,像是蠶寶寶一樣把幸村真也卷巴卷巴藏進了蠶繭被窩裏。
幸村真感受着身旁的少年傳來的陣陣熱意,懶洋洋道:“好暖和——”
好想像八爪魚一樣纏住研磨前輩,貓貓抱起來應該會很舒服吧。
孤爪研磨像是感受到了他的想法, 直接伸出手摟住了他, 像是緊緊抱着一只等身草莓熊公仔。
他的聲音因為發燒和困意顯得更加朦胧沙啞了:“幸村, 別說話了, 睡覺。”
然後懶懶地掀起眼皮, 看了黑尾鐵朗一眼:“小黑, 關下燈。”
黑尾鐵朗:SO?那我走?
怎麽可能!
他義正辭嚴道:“你們太有傷風化了, 帶我一個。”
幸村真從被窩裏冒出一個腦袋:“黑尾前輩要跟我們一起大被同眠?”
“不要, 三個人太擁擠了。”孤爪研磨果斷拒絕。
黑尾鐵朗嘴角抽了抽:研磨,你這時候怎麽腦子就這麽清醒了?
剛剛不會是故意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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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 就當體諒一下病人。
黑尾鐵朗去關了燈,伴随着“啪”地一聲, 房間一下子又陷入了黑暗。
聽着耳邊屬于貓貓前輩輕淺的呼吸, 鼻尖也萦繞着洗發水淡淡的清香,幸村真後知後覺——
他和孤爪研磨靠得太近了。
近到手手腳腳都交疊在一起, 兩人的身體之間完全沒有縫隙, 熾熱的體溫都在緊貼的肌膚間蔓延流動。
“咚、咚、咚——”似乎還能聽到胸腔內那顆心髒規律的跳動聲。
幸村真思考起來,他只有小時候跟幸村精市一起睡過一個被窩, 上國中之後就從來沒有跟別人距離這麽近過了。
但是感覺——好像還不錯?
心很平靜,也很安心。
孤爪研磨迷迷糊糊睜開雙眼, 借着月光看見了幸村真那雙像是夜貓子似的明亮的眼眸。
他輕聲詢問道:“怎麽了, 睡不着?”
幸村真注視着那雙鎏金色的豎瞳,聲音放輕了許多,幾乎變成了氣聲:“我在數你的心跳聲。”
“你的心率好像有點低哦, 研磨前輩,不太健康。”
心髒跳動的節奏突然變快,成了一連串的“咚咚咚咚”。
孤爪研磨擡手捂住了他那雙在黑暗裏都仿佛熠熠生輝的眼眸:“心率怎麽會是數出來的,笨蛋。”
貓貓前輩的手心幹燥而滾燙,像是一個小火爐,燙得幸村真也忍不住閉上了眼睛。
上眼皮和下眼皮一閉阖,一股困倦感瞬間襲來。
他輕悄悄道:“研磨前輩,晚——安——”
孤爪研磨把手移開,灰發少年的睫毛劃過他的掌心,帶來了一絲癢意,仿佛在湖面激起一圈漣漪。
“晚安。”
黑尾鐵朗默默抓起了兩個枕頭壓在臉側,開始埋怨枕頭這時候怎麽不隔音了,導致他把這兩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一夜無夢。
天色漸亮,窗邊的鳥在叫,枝桠在搖晃。
幸村真剛睜開眼就去探孤爪研磨的額頭,對方的溫度已經變得正常了起來。
退燒了。
他打開手機看了下時間,才剛過六點。
房間裏沒有一個人醒,每個人睡姿各異,有的睡得四仰八叉的,有的一腳踢開了被子,還有人連頭也埋進了被窩裏,也不知道是怎麽呼吸的。
幸村真看了下身側兩位學長的睡相,都還算正常,只是臉上有些許睡覺留下的紅印子。
他蛄蛹着爬出被窩,動作小心翼翼,完全沒有驚動孤爪研磨。
随後伸了個懶腰,走出了房間。
洗漱過後,幸村真開始工作了。
因為他的INS好幾個月都沒有發過新動态了,赤司晴讓他拍個Vlog安慰一下嗷嗷待哺的粉絲們。
本來赤司晴說的是直播,但幸村真覺得直播比拍Vlog累多了,而且幸村真的粉絲非常喜歡逗他,有時候他們說的話幸村真都招架不住,久而久之直播就變成了幸村真和粉絲們的大型鬥法現場,每次都是兵荒馬亂,混亂得沒眼看。
所以幸村真拒絕了直播的提議。
Vlog,好!直播,壞!
如果是拍vlog發話,要是發生什麽意外還能一剪沒。
音駒租的大巴發車時間是早上9點,還有差不多三個小時,幸村真準備出去逛一圈。
來到宮城縣之後每天都在訓練,還真沒有好好欣賞過宮城的景色。
早上的空氣非常新鮮,藍天白雲,晴空萬裏,耳邊還有陣陣鳥叫聲,路邊的花朵也争奇鬥豔,讓幸村真感到一陣神清氣爽。
宮城的景色還真不錯。
他打開手機的錄像功能,眼尾一彎,露出了燦爛的笑容:“hello,大家想我了嗎?這裏是每天忙于學業和部活累成狗的真醬——”
“猜猜我現在在哪裏?我在宮城縣的仙臺,景色不錯吧,感覺天空都比東京要藍一點呢。”
“聽說仙臺的毛豆泥麻薯很不錯,剛好我也沒有吃早餐,打算去找一家毛豆泥甜品店嘗一嘗。不過現在還很早,不知道店鋪有沒有開門呢。”
幸村真邊自言自語邊走着,草叢裏突然竄出一只流浪三花貓,親密地蹭着他的腳踝。
三花貓毛發雖然有些打結,但看起來并不髒,而且像夏目裏的貓咪老師一樣肥肥胖胖的,應該經常有人喂養。
“喵~”三花貓嗲嗲地叫着,像是在說“好心人能給我點吃的嗎?”
他蹲下來摸了摸三花貓毛茸茸的腦袋:“小貓咪業務真熟練,一看就就沒少用這招讨吃的。”
幸村真從外套裏拿出了一根火腿腸,剝開外包裝候放到了三花貓面前。
三花貓還真是找對人了,幸村真出門的時候的确帶了點吃的,畢竟他也不确定早餐店會不會這麽早開門營業。
三花貓迅速吃完了三根火腿腸,繼續開始蹭幸村真的腿。
它還沒吃吃飽呢!它還要!再來一根!
幸村真終于知道三花貓這肥美的體型是怎麽來的了。
可他身上的餘糧已經全部上供給貓皇上了,只能撓撓三花貓的下巴,說:“小貓,你在此處不要走動,我去給你買幾根火腿腸。”
三花貓像是聽懂了,擡擡貓爪,像是在說“快去快回”。
看着三花貓可愛的舉動,幸村真一陣哂笑,重新站了起來。
都說人傑地靈,沒想到宮城縣的貓也這麽機靈。
正當他準備離開時,身後卻傳來了一道沉穩的聲音:“你別被這小子騙了,它已經營養過剩,嚴重超重了。”
幸村真回頭一看,竟是岩泉一。
岩泉一應該是在晨跑,穿着白色短袖,額頭上還帶着些許汗珠。
幸村真按下了暫停鍵,保護素人未成年的隐私。
岩泉一走到幸村真身前,瞥了一眼他舉起的手機,而後道:“這只貓很會認人,它能分辨出哪個人容易上鈎,然後就去撒嬌打滾讨吃的,現在才會肥成這樣。”
“喵!”三花貓似乎聽懂了岩泉一在說它壞話,立刻張牙舞爪了起來。
“小貓咪可聽不得這種話。”幸村真摸摸三花貓根本看不見的脖子,“它不過是一輛小貓咪,承受不住被說肥這種打擊。”
岩泉一笑了:“你也沒放過它。”
“對了,謝謝你上次送我的那盒潤喉糖,你的身份我都聽及川說了,你其實根本不是及川的粉絲吧。”
幸村真心髒漏了一拍,不愧是iwa醬,說話直爽又犀利。
不過看岩泉一的表情似乎也沒有要責怪他的意思。
幸村真很快承認了:“是的,我那天其實只是想去圍觀一下你們青城的平時訓練,對不起,騙了你……”
“沒事。”岩泉一嘴角上揚,“我就說及川那家夥不可能會有外地粉絲,就算有也不可能為了他專門跑到宮城來。”
他的目光落到幸村真這張池面臉上,一本正經篤定道:“更不可能有個當紅偶像成為他的死忠粉絲。”
剛走進毛豆泥甜品店裏的及川徹猛地打了個噴嚏,是誰在挂念及川大人?
幸村真笑笑:“也不一定,及川君很有魅力呢,單在宮城縣就能吸引到這麽多支持者,等有朝一日他去到更大的世界舞臺,喜歡他的人肯定更多。”
比如在他原來的世界,及川徹可是不折不扣的大燙門,谷子調價超高,推他可就要做好錢包空空的準備。
“你這話說的比及川的真粉絲還誇張 。”岩泉一沒想到幸村真會相信及川徹能登上世界舞臺。
“不過那家夥确實是心無雜念地喜歡着排球這項運動,未來必定也會朝職業道路發展。”
岩泉一也很期待這位不省心的幼馴染能去到萬人矚目的地方。
幸村真理所當然道:“因為及川君實力很強啊,而且他是一個堅定不移朝着目标前進的人,這樣的人肯定會成功的。如果他沒有被世界發現,那是世界的損失。”
岩泉一眼睛忍不住睜大了:“你剛剛不應該跟我道歉,你就是及川那個混蛋的粉絲吧!他是不是給你打錢讓你說他好話了?”
幸村真噗呲一笑,看不出來,表面上那麽正經的岩泉一,其實性格還挺幽默的。
他舉手投降:“冤枉啊岩泉大人,我是個清清白白的良民,這些都是我的真心話。”
岩泉一仍是不敢置信,神情更加凝重:“那就更糟糕了,及川那家夥到底給你下了什麽迷魂藥,能讓你這麽昏頭。”
[如果他沒有被世界發現,那是世界的損失]
要是及川徹聽見了這句話,恐怕已經笑開花了吧。
幸村真心想:如果真有迷魂藥,那一定就是青城和烏野再次相遇的那場春高預賽,他不管是漫畫還是動畫都重刷了好幾遍,每次看到最後都會很抑郁,根本不想看任何一邊輸掉比賽。
“不說及川前輩了,岩泉前輩你是宮城縣本地人對吧?能給我推薦一家好吃的毛豆泥甜品店嗎?我正準備去吃個早飯,順便給粉絲們拍點東西。”幸村真晃了晃手中的手機。
“倒是知道有一家。”岩泉一把肥肥胖胖的三花貓抱了起來,肌肉緊縮,小麥色又有力量感的手臂繃成了一條流暢的線條。
他把三花貓放在圍牆上,這家夥會因為懶得跳下來所以在上面待上幾個小時,也就不會繼續跟着幸村真跑了。
“跟我走。”
“好。”幸村真快步跟上岩泉一,與他并肩,“岩泉前輩介意出鏡嗎?或者我給你打碼,不然我怕我的視頻時長不夠。”
岩泉一搖搖頭,還有些好奇:“我不介意,但你這個視頻要拍多長?”
“一個小時吧,給粉絲留着當紅白歌會一樣看。”幸村真張口就來。
岩泉一都想給他鼓掌了:“真敬業。”
天天打排球鍛煉的好處顯現出來了,幸村真舉着手機走二十分鐘都感覺不到絲毫酸痛。
期間兩人閑聊了不少。
包括但不限于那只貓幾歲了?絕育了沒?岩泉一打算考什麽大學?上大學之後還會打排球嗎……
而岩泉一則對娛樂圈方面的事情很感興趣,問了好些關于某某某明星的某某某傳言是真的嗎?把幸村真當成日娛唯一的人脈瘋狂地吃起瓜來。
幸村真其實也是一只瓜田裏上跳下竄的猹,當初他進入娛樂圈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想要成為內部人員近距離吃瓜。
兩人一拍即合。
當然聊的東西都需要後期剪掉。
“聖邊琉璃和羽島幽平的戀愛緋聞是假的,但估計也快變成真的了,因為羽島幽平真的在追求聖邊琉璃。”
“朝倉風鬥這張照片旁邊這個不是他女朋友,是他親哥啦,只是他哥比較喜歡穿女裝而已。”
“西條高人沒有要退圈,應該只是休息幾個月吧。上次我說想跟他合作,他還答應了唉。”
“唉?你問黃濑打人都傳聞真的假的,這個倒是真的噢,而且我也有份。因為那個是我們的前經紀人,克扣了我們半年的工資還罵我們兩個是拖油瓶,當時實一氣之下就合夥揍了他一頓。不過後面錢也沒追回來,前公司倒閉的時候我真是拍手叫好。”
兩人從百草園吃到三味書屋,終于來到了那家叫做“沒貍貓”的毛豆泥店。
一推開門,就見到了一個頗為熟悉的身影。
“混蛋及川,怎麽在這裏都能見到你。”岩泉一走到那人身邊,突然出聲,冷不丁把那人吓了一跳。
那人正是穿着帥氣私服戴了個眼鏡,顯得斯斯文文、人模人樣的及川徹。
及川徹猛地拍了拍胸口:“原來是iwa醬,吓死我了,還以為是什麽阿飄來索我命了。”
“你到底是幹了什麽壞事才會害怕鬼上門。”岩泉一十分嫌棄,同時把及川徹面前那份菜單遞給了幸村真,“這家店的招牌是麻薯和鲷魚燒,松餅和奶昔也不錯。”
“不過我不建議你大早上喝奶昔,對胃不好。”
“岩泉前輩真貼心~”幸村真接過菜單,對着及川徹笑眯眯打招呼道,“及川大人日安,我們又見面了。”
及川徹看看岩泉一,又看看幸村真,頓時滿頭問號:“為什麽你們會在一起啊?!”
“路上恰好遇到了而已,別太大驚小怪了,蠢川。”岩泉一簡略道。
“我問的不是這個,是你們關系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好了!你們不才見了兩面嗎?”及川徹甚是疑惑。
幸村真莞爾一笑:當然是一起吃瓜快速拉近了他們之間的距離。
不過他顯然不能這麽說:“我和及川前輩不也才見了兩三面,但我們關系也很好啊。”
“呵”及川徹冷笑了一聲,非常刻意地盯着幸村真手機殼上的小排球挂件。
“要是真的關系好,為什麽只挂雞冠頭君送給你的挂件,不挂我送的?”
這是什麽莫名的勝負欲?幸村真不是很懂,但他還是老老實實說:“因為我有兩部手機啊,及川前輩送我的那個挂件在另一臺手機上。”
及川徹/岩泉一:好一個有錢人……
但及川徹對這個解釋還算滿意,沒再揪着這個話題說下去。
他好像想起了什麽:“你是不是今天跟着你們學校一起回東京?”
“對,九點就要走了。”幸村真點點頭。
及川徹:“哦。”
幸村真看出了及川徹的欲言又止,放下菜單:“怎麽了及川大人,你也想跟我們音駒約一場訓練賽?”
“你怎麽滿腦子都是排球?”及川徹有些無語,“我是想問你要不要來看IH預賽上我們青城跟白鳥澤的複仇戰。”
畢竟他是因為有幸村真的幫助,才第一次贏了牛島若利。而且幸村真還把他們當時2V2的人都拉了個群,也算是強迫着他和牛島若利破冰了。
及川徹本人是打着深入敵方內部獲取信息的目的,才沒有退掉這個群,雖然目前這個群最大的用處是給幸村真進行排球專項輔導。
順帶一提,幸村真把他的攔網老師天童覺也拉了進來,并正式将群更名為“金牌教師和他們的優秀學生”。
你怎麽滿腦子都是排球這句話從及川徹的嘴裏說出來非常怪異,但幸村真的天然又很好地彌補了這一點。
他絲毫沒有察覺到不對勁,滿口答應:“好哇好哇。”
及川徹嘴角微勾:“禮尚往來,等你們音駒進了東京地區預算賽決賽,我也會去看的。”
“雖然這樣說有點像是在立flag,但是為了能讓及川前輩看到我的比賽,我們一定音駒會進決賽的。”幸村真笑嘻嘻道。
“也期待你們青城進決賽!”
及川徹吸了一口飲料,珍珠把臉頰塞得鼓鼓的: “你應該期待我們成為冠軍,畢竟每年的決賽都是我們和白鳥澤。”
“今年可不一定,你們不是和烏野打過訓練賽嗎?今年的烏野也是一個強大的對手吧。”幸村真說。
岩泉一回想起他北川時的後輩和那個橘發小不點的無解快攻,不由得點了點頭:“烏野确實是勁敵。”
“公主殿下你真讨厭。”及川徹一臉幽怨,“為什麽跟我聊天的時候提到的不是小牛若就是小飛雄,我不想再聽見他們倆相關的任何事情了!”
幸村真非常幼稚道:“哼哼,就說就說,牛島牛島牛島影山影山影山!”
“不要再念了!你是及川大人我的粉絲,不是小牛若和小飛雄的粉絲吧!怎麽能當着正主的面爬牆呢!”及川徹氣鼓鼓地譴責道。
“這不是爬牆,是在幫及川大人你脫敏呀,您看不出來我的良苦用心嗎?”幸村真言之鑿鑿地替自己辯駁。
及川徹拖長聲音:“完——全——看不出來,這分明是對我的精神折磨!”
岩泉一淡定地叉起一塊奶油小方塞進嘴裏品嘗,在心裏默默搖頭。
沒救了,這兩個幼稚鬼。
年齡加起來有十歲嗎?
“唉!iwa醬!這可是我點的,我還沒吃過呢,別偷吃啊!”看見岩泉一的動作,及川徹瞬間轉移了攻擊目标。
幸村真慢條斯理地切開毛豆泥大福,也在心裏默默搖頭。
岩泉前輩真幼稚,居然還偷吃。
“公主殿下你也是!那是我點的大福!!!”及川徹拆了東牆補西牆,最後發現兩邊都漏風。
幸村真手上的動作不停,鎮定地把大福塞進了嘴巴裏,含含糊糊道:“我餓了 ,等下我的那份上了給你吃……”
不像他,都是正大光明吃的。
及川徹算是看懂了:這兩個人出現在這裏就是為了破壞他享用美食的美好時光!
可偏偏他拿這兩個人沒辦法,吃都吃了能有什麽辦法!
及川徹只能苦兮兮地吃回自己已經吃了一半的毛豆泥麻薯。
他把麻薯當成了身側這兩個大饞小子,用叉子狠狠地蹂躏:“讨厭的iwa醬,讨厭的公主殿下!”
還他媽生毛豆泥大福和奶油小方!
“kgym,我絕對沒聽錯,剛剛肯定有人在叫你的名字!”一道元氣滿滿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随後一個看起來手感很好的橘子頭從藍色的門簾裏冒了出來,緊随其後的是M字劉海的黑毛。
還有銀毛、金毛、綠毛、挑染……
是烏野洗剪吹大隊、不對,是烏野排球部的成員。
“又沒什麽人認識我,怎麽可能喊我的名字,肯定是你聽錯了。”影山飛雄話音剛落,目光就與及川徹的視線相撞。
影山飛雄僵硬了一下,壓着日向的腦袋一起鞠了個躬:“及川前輩,早安。”
他從來沒有覺得宮城縣這麽小過,怎麽起了個大早跟隊友們團建來吃甜品,都能見到認識的前輩?
“幹嘛壓我的頭……唉?!大王Sama怎麽會在這裏!”日向翔陽将本來就大的眼睛瞪得更大了,瞳孔裏都是震驚。
他看向及川徹身旁的灰發少年:“而且真醬也在!”
月島螢淡定地從目瞪口呆二人組身側走過,瞥了眼幸村真那一桌:“喲,三人約會,城裏人真時髦。”
幸村真:?
他淡定地反擊道:“現在流行把偶遇叫做約會嗎?那我應該也在跟你們烏野全隊約會。”
月島螢瞬間一臉嫌棄。
及川徹已經錯失了逃離的最佳機會,此時不得不正面對上他心理陰影之一的影山飛雄。
他擺出一副倨傲的樣子:“你們烏野真閑,不用上課的嗎?”
澤村大地:“你們青城也是,明明今天就要上課還優哉游哉地吃着甜品。”
幸村真默默躲遠了一些,以免戰火蔓延到他身上。
他是音駒的,不關他的事。
“啊!”日向翔陽好像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秘密:“真醬和大王Sama還有那個兇巴巴的黑臉主攻手認識!真醬的發球根本不是從電視上學來的,就是及川大王教的吧!”
幸村真瞬間成為了全場的焦點,額頭不禁滑下一滴冷汗。
糟了,他去青城參觀那天根本想不到後面會火葬場這麽多次啊!
“是這樣嗎?”影山飛雄默默捏緊拳頭,那他昨晚看了半宿阿根廷男排的比賽豈不是在白費功夫?
岩泉一黑了臉色:“誰是兇巴巴的黑臉主攻手?”
日向翔陽被吓得猛地後退了一步。
及川徹捧腹大笑:“iwa醬你現在就是兇巴巴的黑臉主攻手啊!”
過去大半個小時了,岩泉一終于還是忍不住鐵拳制裁了及川徹。
“及川前輩,幸村真的發球真的是你教的嗎?”影山飛雄問道。
及川徹捂着頭上火辣辣的包,癟了癟嘴:“是又怎麽樣,小真一直對我死纏爛打,說要是我不教他他就不當偶像了,為了他粉絲的幸福,我只能忍痛把我的發球技術教給他。”
影山飛雄:“啊?”
他非常的迷茫。
幸村真看起來不像是會死纏爛打的人啊?
難道死纏爛打才是“及川徹願意教學”的正确打開方式?
影山飛雄學到了。
幸村真必須替自己正名:“及川大人,你編理由也編個合理一點的好嗎?我不會拿自己的粉絲做賭注。”
他可是不談戀愛,不塌房,愛崗敬業的優質三好偶像。
及川徹靈活應變:“那就改成如果我不教你發球,你就把我要跟排球舉行婚禮共度終身的謠言散播出去,讓我身敗名裂。”
幸村真:“這聽起來不像是謠言。”
及川徹:“你說的對,那我再改一個……”
影山飛雄此時也明白了,及川徹就是不想把為什麽會教幸村真發球的理由告訴他。
任他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這是幸村真在看了一遍之後就自學學會的。
“別戲弄無辜學弟了,混蛋及川。”岩泉一又揍了及川徹一拳。
“所以翔陽,你們烏野為什麽會一大早出現在這裏?”幸村真好奇地看向日向翔陽。
日向翔陽露出燦爛的笑容:“因為我們覺得如果不團建一下就結束假期的話很可惜,但昨天晚上又太累了,就把狂歡之夜改成狂歡早晨了。”
幸村真嘆為觀止:現在可是早上七點,你們烏野有這種行動力做什麽都會成功的。
“位置好像不太夠唉,我們能拼桌嗎?”日向翔陽環視一圈後詢問道。
這家店是小店,就擺了三張桌子,烏野這十幾個人進來完全坐不下,只能求助及川徹、幸村真和岩泉一這一桌。
“當然沒問題,翔陽和影山君沒座位是嗎?那就坐我們對面吧。”幸村真友善地說。
及川徹開始抗議:“我才不要小飛雄坐我對面!”
幸村真:“及川前輩,我有一個方法能影山君從你的眼前立刻消失。”
“什麽方法?”及川徹願聞其詳。
幸村真在外套裏找了找,摸出一副墨鏡,塞到了及川徹手上:“及川大人,請享用。”
及川徹:?
這是什麽自欺欺人法?
他被幸村真的奇思妙想和清奇腦回路深深震撼住了。
影山飛雄默默觀察着幸村真和及川徹的互動,好像知道及川徹為什麽肯教幸村真了。
某種程度上說,他們是同類——指都一樣擅長胡說八道。
同樣沒找到座位的還有菅原孝支,他轉了一圈,發現這一桌還有個空位,而且他的兩位後輩已經美美和外校的朋友們交流上了。
“我可以坐這裏嗎?”一道溫柔的嗓音在幸村真耳邊響起。
幸村真擡頭一看,撞上了菅原孝支如春水般澄澈的眼眸。
“可、呃……”
只要幸村真想跟菅原孝支說話,腦子裏就會自動回蕩起布丁頭前輩那句“我不想你和他多說話”,然後就會莫名升起一股罪惡感。
但好消息是,研磨前輩不在這裏,他不會知道的。
“可以,反正空着也是空着。”他從順如流道。
“謝謝真醬。”菅原孝支眉眼彎彎。
最後這一桌的構成變成了三個烏野,兩個青城,還有一個音駒。
幸村真托着腮:“幹等着上吃的也很無聊,不如我們來玩一個游戲?”
“什麽游戲?”及川徹敲敲瓷碗,“如果是什麽無聊又老套的真心話大冒險,我可不想參與。”
“就是很簡單的問答游戲,從我開始,按照順時針每個人可以問下一個人一個問題,什麽內容都可以問,不能拒絕必須回答。”幸村真大概說了下游戲規則。
及川徹思考了一下順序,他前面是幸村真,後面是岩泉一,怎麽都跟烏野扯不上關系。
于是便微微颔首:“可以。”
“那翔陽、影山君和菅原前輩要參加嗎?”幸村真又問。
日向翔陽眼睛亮晶晶的:“聽起來很有趣,我要參加!”
“kgym,你也來吧,反正只是回答一下問題而已!”
影山飛雄想了想,的确不費事又消磨時光:“嗯。”
菅原孝支一笑,嗓音如沐春風:“當然可以,我要問真醬問題,真醬必須回答,這種好事不是什麽時候都能撞上的呢。”
幸村真:“好,那我先來問——”
他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及川前輩,牛島前輩和影山君你更不想輸給誰?”
“我就知道你不懷好意。”及川徹磨磨牙,“兩個都不想!就算對手不是他們,我也不想輸。”
“不行,一定要選一個。”幸村真顯然對這個回答很不滿意。
及川徹:“這是第二個問題了,我拒絕回答。”
幸村真憤憤:“及川前輩好狡猾!”
及川徹理直氣壯:“誰叫你在将規則的時候沒有加一條二選一一定要選的額外限制。”
“可惡!”
及川徹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他問岩泉一的問題是:“iwa醬經常生氣是因為更年期到了嗎?”
得到的回答是一個格外疼的暴栗和一句怒氣沖沖的“是你太欠揍了!”
岩泉一問日向翔陽的問題就正經多了:“烏野和青城的那場訓練賽,你覺得我們青城還有什麽需要改進的地方嗎?”
日向翔陽:“感覺沒有什麽問題啊,你們青城有大王Sama在唉。”
岩泉一抿起嘴唇,這就是問題所在了。
他們青城太依賴及川,明年等他和及川畢業後,青城實力恐怕要一落千丈……
“到我了到我了!”日向翔陽激動起來,一頭橘毛都開始亂顫,“kgym,這個問題我想問很久了!”
影山飛雄的神情變得鄭重起來:“什麽問題?”
“你笑起來到底是什麽樣子的!從開學到現在你都板着臉,沒見你笑過唉。”日向翔陽非常好奇。
“就這?”影山飛雄有點無語,笑起來不是一件很簡單,沒有任何技術含量的事情嗎?
他用力地扯起了嘴角,露出了一個三分兇狠、三分陰險、四分恐怖的笑容。
日向翔陽小心翼翼問道:“你這個表情,是生氣了嗎?”
影山飛雄眉頭一皺,糾正道:“這是笑。”
“哈哈哈哈——”對面的及川徹一陣爆笑,笑得前仰後合。
“小飛雄居然連怎麽笑都不會!二傳天才也不過如此嘛。”
他要感謝幸村真,竟然能讓他欣賞到影山飛雄這麽精彩的表情。
幸村真也憋笑憋得肚子疼,為了照顧少男的小心靈才沒有肆意地笑出聲來。
影山飛雄這個笑容完全可以去當“如何演繹皮笑肉不笑”的完美教材了。
影山飛雄背後蹭着冒起了黑氣,黑色眼眸中燃燒着猛烈的鬥志:“及川前輩,給我一天時間,我會把笑容這項技能完全練會的!”
影山飛雄太過于正經,顯得這個畫面更加好笑了。
連岩泉一和菅原孝支都忍不住揚起了嘴角。
影山飛雄問菅原孝支的問題是:“菅原前輩當時得知我是二傳首發時,是什麽心情?”
及川徹豎起耳朵:哦?有瓜?
幸村真給了他一個“你恐怕要失望了”的眼神:估計是烏野的暖心時刻。
“你是想問我有沒有傷心吧?”菅原孝支笑笑,“傷心肯定是有,但更多的是不甘心,還有對自己實力不足的不滿。所以要加倍努力。影山,你的位置我随時虎視眈眈着哦。”
影山飛雄微微睜大了眼睛:“菅原前輩,我也不會輸給你的。”
最後終于輪到菅原孝支向幸村真提問。
菅原孝支眼睛彎成了月牙狀,看起來溫柔似水:“我想問真醬,你們部裏的那個雞冠頭部長和你們那個染了頭發的二傳——似乎是叫研磨吧?你更喜歡哪一個?必須要選一個哦。”
有了幸村真的前車之鑒,菅原孝支聰明地加上了限定句。
幸村真:(°ー°〃)
為什麽前面的問題都這麽普通,但輪到他這裏就難度加倍啊!
幸村真看着菅原孝支臉上春風般的笑容,更加崩潰了,原來你還有腹黑屬性!
及川徹這下真的豎起耳朵聽了,手指已經在錄音鍵上準備好,完全唯恐天下不亂。
黑尾鐵朗和孤爪研磨這兩人他都見過,甚至還能和黑尾鐵朗直接聯絡。
要是幸村真不選黑尾鐵朗,及川徹可就要做一回好人,友情傳達一下這個消息給正主本人了。
幸村真左右為難,深深體會到了及川徹在回答他那個問題時的艱難感受。
“我選……”
等已經起床的黑尾鐵朗看見剛回來的幸村真時,發現對方一臉生無可戀,還有些虛脫,仿佛受到了什麽痛苦的折磨一般。
“你去哪了?”黑尾鐵朗打量了兩眼幸村真,問道。
怎麽感覺家貓身上有很多野男人的味道呢?
“我去吃早餐了。”幸村真慢吞吞道。
黑尾鐵朗挑挑眉:“早餐很難吃嗎?”
怎麽變成這副模樣了?
“挺好吃的。”幸村真提起了手裏的袋子,恢複了些許元氣:“我帶了幾份毛豆泥回來。”
“是那個仙臺特産的毛豆泥嗎?”黑尾鐵朗接過幸村真手中的袋子,拿出一份毛豆泥麻薯看了眼,“賣相不錯。”
幸村真:“嗯,找本地人推薦的,味道也很不錯。”
本地人?
黑尾鐵朗想了想,估計就是群裏那幾個吧。
他的手機突然振動了一下。
黑尾鐵朗打開看了一眼,是那位花孔雀君給他私發的消息。
看起來十分不知所雲。
【及川大人今天練球了嗎:[拍肩][搖頭]】
【及川大人今天練球了嗎:沒想到你竟然輸在了身高上。】
黑尾鐵朗滿頭霧水:???
這位又在發什麽瘋?
當他擡起頭時,發現幸村真已經溜沒影了。
一句話不說就離開,偷感十足,又像是幹了什麽壞事。
在心虛。
*
黃金周假期正式結束。
幸村真回到家,收到了來自赤司征十郎的開學禮物。
雖然現在已經開學一個月了。
赤司征十郎送他的是全套高檔錄音設備,連安裝團隊都貼心地安排上門了。
安裝團隊麻利地完成工作後,給了幸村真一份東西。
是洛山高中的招生宣傳手冊。
幸村真無奈笑笑,赤司還是不死心啊。
他給赤司發了道謝消息,然後就馬不停蹄地把他的至臻豪華版30分鐘超長Vlog上傳到了社交平臺。
至于為什麽從1個小時縮減到了30分鐘,當然是因為不能用的素材太多了。
連帶着一起上傳的還有一個十幾秒的三人手勢舞短視頻。
沒錯,三人。
他強拉着黑尾鐵朗和孤爪研磨陪他一起拍的。
具體方法就是一句真誠的“拜托拜托——”
百試百靈。
畢竟是運動少年,簡單的律動對他們來說并不難,配上青春洋溢的bgm,整個視頻都透露出一種男高随意而清爽的帥氣。
很快這個視頻點贊就破了10萬、20萬、39萬……直接讓黑尾鐵朗和孤爪研磨在音駒校內的人氣攀升。
“以前覺得孤爪同學性格很孤僻,不愛跟人說話,看着陰陰沉沉的,現在感覺他只是比較性格內斂而已,其實人很好,而且長得也很俊秀!”
“還有黑尾同學,以前覺得他那個發型好殺馬特,像是混混流氓,現在感覺他痞帥痞帥的,還有點小性/感!”
這樣的言論每天都在兩位受害者耳邊萦繞徘徊。
孤爪研磨還好,只是身邊熱鬧了一點,同學們倒也不會過多的打擾他,頂多從前不敢來問他的題目,現在敢大着膽子向他請教了。
而黑尾鐵朗就痛苦多了,他每天都在抱怨話劇社的社長有多希望他能再去參演一下,最好演那種要脫掉上衣露出腹肌的角色。
他可是良家婦男啊!怎麽能做這麽不守男德的事情!
對此,罪魁禍首幸村真笑得很開心。
因為多了兩個陪他每天一起東躲西藏的人!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因為——期中考試來了!
“這周考完期中考試,下周六就要去參加IH預賽了,學校規定必須要全科及格才能去參加比賽,頂多再給一次補考機會。”
部活室裏,黑尾鐵朗有條不紊地說着。
他的面前是音駒每個人的各科學習成績單。
“我們之中成績最好的是研磨和幸村,研磨幾乎是全科高分,幸村稍差一點,但也基本上各科都是優秀。”黑尾鐵朗從中抽出兩張畫了大片紅勾的試卷。
“二年級三年級都有參加過預賽的經驗,不怎麽需要擔心。但是——列夫和犬岡,你們兩個問題很嚴重!”
被念到名字的兩個一年級猛地一哆嗦,仿佛正在上課被老師點名回答問題。
黑尾鐵朗指着寫着灰羽列夫四個字試卷,非常疑惑和不解:“列夫,身為外國人,你的英語為什麽會不及格?”
灰羽列夫吞了口唾沫,一米九幾的身高竟然也能縮成一只鹌鹑:“因為……我是俄日混血,不是美日或者英日混血……”
黑尾鐵朗暫且放過了他,看向犬岡走:“還有犬岡,幕府運動時期武士們經常出現的地方怎麽會是游郭?你平時都在看什麽東西啊?”
犬岡走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看動漫,武士們經常在游郭交接情報啊。”
“那只是動漫!我們又不是生活在動漫裏。”黑尾鐵朗感覺自己又蒼老了幾歲。
“總之你們兩個要重點補習!還有什麽問題要問的嗎?”
灰羽列夫刷地一下舉起了手,有一個問題他一定要現在問:“我有。”
“說。”
灰羽列夫指着優哉游哉的幸村真,滿臉不敢置信:“為什麽小真的成績會這麽好啊!”
明明都是單細胞生物,腦子構造怎麽還不一樣呢?這不合理!
幸村真叉腰:“什麽意思?看不起我?”
他前世好歹也是個大學生啊!
最終黑尾鐵朗拍板,灰羽列夫的英語由幸村真負責,犬岡走的日本史由孤爪研磨負責。
離期中考試還有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