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宮城集訓(十一) 不如今晚和我睡
第24章 宮城集訓(十一) 不如今晚和我睡。……
比分很快來到15:13, 音駒領先,但烏野也重新調整了自己的節奏,慢慢追了上來。
“哔——”音駒申請了暫停。
貓又教練眼睛眯成一條縫,經驗豐富地分析道:“烏野10號和他們王牌的武器的确不可忽視, 但他們的主心骨顯然是那個二傳, 那個二傳能打出猶如穿針引線般精确的托球, 簡直是天才。”
“不過天才并不意味着勝利。排球的勝利歸根到底還是要看團隊合作, 目前來看烏野的配合還太過稚嫩。”貓又教練看向音駒的大腦孤爪研磨。
布丁頭少年燦金色的豎瞳像警惕的貓咪似的轉了轉, 将自己制定的計劃說了出來:“既然翔陽是進攻的中心, 那麽只要阻止他就好了。”
“據我觀察, 翔陽只會往沒人攔網的地方沖。我們采取三人邊防攔網, 翔陽必定會往另一邊沖,接下來只要跟上去就好了。”
“還有幸村, 你節省點體力,這場比賽并不是你和翔陽的solo賽, 沒必要每次都追上他。”孤爪研磨看着仿佛做錯事了心虛低下頭的幸村真, 有些無奈。
日向翔陽是什麽主攻手誘捕器嗎?只要日向翔陽起跑,就必能釣到幸村真上鈎。明明已經吃過被對方騙的虧了。
“好的, 研磨前輩。”幸村真眼神有些飄忽。
這也不是他想的, 只是日向翔陽那頭橘發太顯眼了,就像是冉冉升起的小太陽一樣, 小太陽一跑,他就忍不住化身誇父。
而且和跟自己擁有同樣速度的選手比拼, 實在是太爽了!感覺自己不是在打排球, 是在進行競速比賽,讓人不禁想來一句“少年,你喜歡跑步嗎?”
孤爪研磨盯了他幾秒, 還是非常懷疑幸村真能不能做到。
他很快就想了個辦法,壓低嗓子:“你是我們隊裏的王牌,我相信你不會輸給烏野王牌的,對嗎?”
這句話無疑極具誘惑力,幸村真感覺自己的腦袋都變得有點暈暈乎乎的。
研磨前輩說他是王牌,他是研磨前輩的王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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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磨前輩親口說信任他……
幸村真眨了下異色眸,目光看向紮着丸子頭、像是留級了五年的東峰旭,瞬間燃起了鬥志:
“研磨前輩放心!我絕對會正面擊敗烏野的王牌,拿到比他更多的分數!”
怎麽能讓研磨前輩失望呢?什麽橘子頭,什麽小太陽、什麽小不點……通通都沒有貓貓前輩來的重要!
兩分鐘暫停很快結束。
黑尾鐵朗看着幸村真雄赳赳氣昂昂,仿佛燃起了熊熊火焰的背影,忍不住戲谑道:“激将法對單細胞還真好用。”
把幸村真拿捏得死死的孤爪研磨只是淡淡道:“這不是激将法。”
是他的真心想法,也是給家貓的一點口頭小獎勵。
比賽繼續。
黑尾鐵朗、幸村真、犬岡走三人同聚在左側攔網,而日向翔陽果然如同孤爪研磨預料的那樣向無人防守的右側沖了過去。
幸村真極力克制住奔跑的沖動,不停默念:我的對手是東峰旭,不是日向翔陽,我的對手是東峰旭,不是日向翔陽……
在球網對面的東峰旭莫名感覺後背發涼,起跳的時候腳都有些發軟,像是有什麽看不見的東西纏上了他。
負責盯防日向翔陽的人換成了犬岡走,日向翔陽對他并沒有什麽印象,畢竟前半場都是幸村真在與他纏鬥,而他現在驚訝地發現——音駒的這個高個子七號竟然也能慢慢跟上他的腳步了!
“咚!”影山飛雄和日向翔陽依靠着怪人快攻扳回了一分,影山飛雄的腦中卻在回想犬岡走那幾乎就要碰到排球的手掌。
這就是強校嗎?即便不靠幸村真那樣各項都幾乎滿點的基礎面板,也仍然有別的方法能夠應付他們的怪人快攻。
可惡,把他們烏野當成一盤游戲了嗎?還要找出兩種不同的通關方式?
影山飛雄不禁皺緊了眉頭。
但是——他也還有別的應對方法。
音駒這邊。
“現在正在比賽,不要偷偷在心裏詛咒對手。”黑尾鐵朗小聲對着幸村真耳語道。
“我哪有詛咒對手,這只是我讓自己專心的方式啦!”幸村真同樣用微弱的聲音辯駁道。
“可是烏野的王牌看起來要被你吓死了,你的眼神太兇了幸村。”黑尾鐵朗說。
幸村真這才發現東峰旭臉色已經有些蒼白,甚至還流露出些許歉意,仿佛在說“如果我惹到你了,我跟你道歉!請不要用眼神殺死我!”
幸村真有些不好意思了,還是換句話默念吧:我的對手是烏野王牌,不是烏野副攻……
然後他發現——東峰旭臉色更加蒼白了!
烏野的球權。
影山飛雄打了一個強力發球,排球很快飛過了網。
夜久衛輔橫跨一步,勉強用肩膀接下了排球,但排球也向着界外反彈去。
不僅托球精準,連發球也這麽厲害嗎?這個叫影山的到底是什麽全能天才?
不過——他們音駒正巧也有一個天才!
夜久衛輔的瞳孔中映照出了幸村真極限魚躍救球的畫面。
排球只差一秒便要出界,一只纖長的手臂猛然伸出,像是在空中畫了個半圓似的一勾,排球就改變了方向,回到了屬于音駒的半場。
幸村真高喊:“Last Touch!”
山本猛虎連忙補上,将排球扣了下去。
“咚!”排球落地,音駒得分!
16:14,還是兩分之差。
孤爪研磨将一切盡收眼底,現在是……天才與天才之争嗎?
排球在瞬息之間又來到了孤爪研磨的頭頂。
日向翔陽十分緊張,研磨會托球給誰?根本判斷不出來!
孤爪研磨在他面前輕輕跳起,手腕下壓,将排球打過了網。
17:14!
日向翔陽呆滞了。
唉——?!竟然是二傳進攻!
“Boke!冷靜一點。”影山飛雄神情凝重,“稍有一點破綻就會被對面的二傳抓住。”
聽着影山飛雄的“誇獎”,孤爪研磨嘴角上升了一點微不可察的弧度。
天才的領域他無法觸碰,但他還是略懂一些普通二傳的得分伎倆。
比如如何正确激勵自己的王牌,二次進攻、分析對手的特質……
月島螢在空中臨時将扣球改為高吊球,山本猛虎即便委身魚躍也沒能救得了球,烏野追回一分。
17:15!
孤爪研磨擡眸看向背對着他的月島螢,分析了起來。
這家夥是個聰明人,性格冷靜,觀察仔細,還會思考,與翔陽恰恰相反。
他絲滑地躲過月島螢掃來的視線,心中已然有了應對的計策。
再次開球,排球很快又落到了布丁頭二傳上方。
要托給誰呢?
會托給誰呢?月島螢思索着。
幸村真高舉右手,滿臉渴望地要球:“Right!”
孤爪研磨的視線也看向了幸村真的方向。
月島螢立刻做出判斷:他會托給幸村真!
幸村真在暫停之後還沒有得到一分,音駒的二傳也無疑非常相信這位天才主攻手,這次必定會給他一次大展身手的機會。
月島螢瞬間動了起來,追趕着助跑起跳的幸村真。
然而孤爪研磨卻後撤一步,仰頭将排球托給了左側的山本猛虎。
山本猛虎扣球得分!
18:15!
月島螢迅速反應過來,他被騙了!
這只是視線誘導!
“月島君,聰明反被聰明誤。”幸村真眉眼彎彎。
他從來不跟孤爪研磨主動要球,因為相信孤爪研磨會根據場上的情勢做出最好的判斷。孤爪研磨要是不托球給他,那就說明當下的幸村真并不是得分的最優解。
反過來說,幸村真要是和孤爪研磨主動要球,那就是板上釘釘的聯手演戲。
圍觀了全程的福永招平表示:“名師出高徒。”
狡猾的布丁頭貓貓教出了一只同樣喜歡幹壞事的灰毛貓貓。
“不是自己親手得的分,也這麽高興嗎?”月島螢嘲諷道。
“當然,我們可是一只隊伍。”幸村真露出一個燦爛的笑臉,“無論誰得分都會由衷地高興啊!”
月島螢莫名感覺自己被陽光一陣暴曬了。
“那你呢?月島君?社團活動……其實也蠻有難度的吧?”幸村真扔下這句話便溜之大吉了。
留下默默捏緊了拳頭的月島螢。
他一定、一定要攔住幸村真打出的所有球!
音駒球權,幸村真發球。
灰色長發的帥氣少年将手中的排球轉了一下,又猛然掐住,讓它停頓下來。
而後,将球輕輕抛起、快速大步助跑、雙腿蹬地後勾、鎖定目标烏野的王牌東峰旭——擊球!
“砰——!!!”
這是一枚在及川徹的指導下更加精準、快速、恐怖的發球。
排球如同流星般穿破空氣,猛地砸在了東峰旭的肩膀上,在他咬牙承受着巨大的壓迫力和痛感的時候,排球便彈射出界。
發球得分!
19:15!
馬上就要邁入20分大關了!
這家夥前面的發球都普普通通的,結果還藏了這一手?!
烏野衆人目瞪口呆,西谷夕更是直接問:“旭,沒事吧?”
幸村真的發球看起來真的會死人啊!
東峰旭擺擺手:“只是有點麻,但沒受傷。”
他此時也有些動搖了:真醬,難道真的對他有意見?
影山飛雄瞳孔深深地震。
他絕對不會認錯,這不是及川前輩的發球嗎?!
連姿勢都這麽相像,甚至到了一模一樣的程度!
為什麽幸村真會及川徹的發球啊?
影山飛雄覺得這有點超出他的認知範圍了。
那個及川前輩……會把自己的發球教給別人???
同樣發現了這一點的還有日向翔陽,他心在激動,手在顫抖:“為、為、為什麽真醬會大王Sama的發球啊?”
剛跟青城打過訓練賽的他顯然還記憶猶新。
“難道真醬是及川大王的徒弟嗎?”
“及川大王?”孤爪研磨敏銳地擡起了金眸。
他當然知道幸村真的發球是從哪學來的,畢竟他就是幸村真的共犯。
只是沒想到日向翔陽會認識及川徹,應該說沒想到烏野會認識及川徹。
孤爪研磨自然不會把幸村真供出來:“他是從電視上的外國男排比賽學的。”
影山飛雄并不相信這個說辭,追問道:“是哪個國家的男排比賽?”
如果真有,他也要去看!
“……”孤爪研磨面不改色,随口胡謅道:“阿根廷男排。”
聽見有人在孤爪研磨面前提“及川徹”這個名字,幸村真第一反應是心虛。
而後才反應過來他本來就是和孤爪研磨一起去青城旁觀的,對方不會知道他昨天晚上得到了及川徹的親手指導。
他立刻又挺直了脊背。
抛球、助跑、起跳、再次大力跳發!
目标依舊是東峰旭!
東峰旭繃緊肌肉,如臨大敵。可即便眼睛看見了,身體反應也跟不上,排球幾乎是眨眼間就來到了自己面前。
然後——“砰!”地重重撞擊在了肩膀上。
同樣的情形再現,排球再次往界外彈射去。
“怎麽可能讓你們這麽輕易地拿到20分啊!”
西谷夕猛然踏出一步,緊咬着牙關一個利落的翻滾接球,将馬上要出界的排球救了回來。
“接的好,西谷!”
澤村大地奔跑到球下落的位置,雙手擡起進行了最後一擊。
“All Right!”海信行奔跑幾步,接下了烏野打來的排球。
孤爪研磨伸手一托,與山本猛虎進行了一次配合。
看着攔在自己面前的月島螢,山本猛虎靈活應變,打出了一個高吊球。
眼看就要得分,被針對兩次的東峰旭卻用魚躍接起了這個球,又給了烏野一線生機。
西谷說的對,怎麽能在這裏認輸!
“接得好!”西谷夕下蹲擡手,已經擺好接球姿勢。
而影山飛雄突然舉手,大聲道:“Left!”
二傳伸手要球?
西谷夕只怔神了一瞬,便立刻清醒過來:“影山,最後一擊!”
他把球傳給了影山飛雄。
影山飛雄高高躍起,手臂豎直地揮下,打出了一個爆發力十足的直線球。
絕不能再讓音駒把分差擴大!
排球從山本猛虎身側快速飛過,可原本山本猛虎身後應該無人的空檔卻出現了一個灰發少年。
幸村真聳起肩膀,擡手迎擊飛來的排球。
真不巧,影山君,他昨天才跟一個超級擅長直線球的一年級球員交手過。
“咚!”排球被穩穩當當地接起,飛向了二傳。
孤爪研磨都不需要跑動,只需要跳起就能觸碰到那顆黃藍相間的排球。
他将球托給了福永招平,福永招平跳起扣球,結束了這個漫長的攻防回合。
音駒得分!
20:15!
烏野終于忍不住叫了暫停。
黑尾鐵朗遞給幸村真一瓶已經擰開的水:“你的體力還撐得住吧?”
幸村真接過水,點點頭:“我這場沒有扣多少次球,體力消耗不算太大。”
黑尾鐵朗揚起嘴角:“看來你的體力特訓卓有成效。”
“黑尾前輩居然誇我了!”幸村真有些震驚。
黑尾鐵朗嘴角瞬間熨平:“我在你心裏到底是什麽形象啊?嚴肅冷酷的鐵面部長?”
“請問這幾個形容詞哪一個跟前輩你吻合?前輩在我心中的形象當然是——”幸村真喝了口水,吐吐舌頭:“不告訴你!”
“黑尾前輩自己猜吧!”
黑尾鐵朗無奈地搖搖頭:“幼稚鬼。”
孤爪研磨:“小黑,大哥不說二哥。”
音駒這邊的戰術沒有變化,仍然用三人攔網去應付烏野的怪人快攻,畢竟他們現在領先五分,不用着急。
該着急調整戰術的應該是烏野。
等比賽再次開始,音駒發現烏野果然更換了戰術,而且這個戰術還非常眼熟。
眼熟到和音駒的戰術一模一樣,都是三人攔網!
音駒用三人攔網來應對怪人快攻,那烏野就用三人攔網來應對幸村真的恐怖扣球!
簡直是現學現賣!
幸村真瞄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月島螢,心想這個戰術肯定是對面這位眼鏡君提議的。
這個戰術确實有效,前提是你能跟得上我的速度!
幸村真腳下一轉,立刻如獵豹般快速跑出幾米遠,快到仿佛出現了殘影。
轉眼間,他就已經在球網的另一頭高高起跳,大力扣殺!
“砰——!!!”
21:15!
幸村真的扣球,依然是那麽無懈可擊!
烏野衆人并不驚慌,對于這個結果他們早有預料,只是屏氣凝神,做好進攻準備。
一次負節奏快攻幫助烏野挽回了一分。
21:16!
但很快,幸村真扣球再得分,月島螢反應過來了,卻仍舊沒追上。
22:16!
田中龍之介靈性的高吊球追回一分。
22:17!
而幸村真轉眼又高高跳了起來,漂亮的瞳孔中倒映着那顆躍動的排球。
下一秒,他的瞳孔中映出了一只大手。
月島螢這次居然跟上了幸村真的腳步!
幸村真勾唇一笑,瞬間調整了觸球點。
排球猛然撞在月島螢的指尖上,彈飛了出去。
打手出界!
23:17!還有一分就到賽點了!
“嘶——”月島螢也被這沉重的扣球力道壓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活動了一下手指,确認關節沒有受傷後,才把視線放回了幸村真臉上。
“眼裏面只有我的話,我的隊友可就要得分了哦。”幸村真看向大力跳發的黑尾鐵朗,笑吟吟道。
澤村大地接住了黑尾鐵朗的發球:“One touch!”
月島螢目光緊緊跟随幸村真:“我的隊友也不是吃素的。”
幸村真有些詫異,還是第一次從月島螢口中聽到“我的隊友”這個稱呼。
他莞爾一笑:月島君,好像稍微有點改變了呢。
日向翔陽閉眼跳起,扣下了來自影山飛雄的精準托球。
烏野又追一分。
23:18!
他們此時都有一個共同的信念:不能讓音駒這麽簡單地進入賽點!一定要把分數死死咬住!
又是熟悉的網前對決——幸村真VS月島螢。
幸村真邁開腳步,又猛然轉身,試圖用假動作晃開月島螢。
月島螢卻不為所動,喊道:“Se——no——”
月島螢在賭,幸村真發現自己可以勉強碰到他的扣球之後,會反其道而行之,不再跑到另一側,而是原地起跳。
他賭成功了,幸村真打的确實是這個主意。
這一次是月島螢、影山飛雄、田中龍之介三人一起攔截幸村真的扣球。
一定要攔下來!
幸村真卻似乎沒有感到半分壓力,仍然自信起跳了。
畢竟——論力量,他可不會輸!
三個人的攔網也無法擋住這炮彈般的恐怖扣球威力,排球硬生生撞開了他們的手掌,飛射落地!
24:18!
音駒率先進入賽點!
最後一球結束的比所有人的想象都快。
因為幸村真和孤爪研磨終于用出了他們隐藏了一整局的雙人武器。
幸村真跳得實在是太高了,他的扣球甚至已經高過了月島螢的指尖,也因而——無人能阻擋這顆流星的隕落。
“砰——!!!”
排球落地,宣告着這一局的勝利屬于音駒!
明明打了一整局比賽,卻依然能瞬間跳得這麽高,到底是什麽怪物啊!
比起怪物,還有個更确切的詞彙——全能天才。
接球、發球、扣球都是超一流水準,幸村真也太逆天了吧!
衆人沒有多少喘息的時間,第二局就已經開始了。
好消息是,幸村真在上一局最後連續扣球體力消耗太大,這局他并不是首發。
但對于月島螢來說,這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壞消息了。
他可還沒成功攔下幸村真的扣球。
帶着微微的怒意,月島螢猛地跳起揮臂扣球。
但卻被後起跳的黑尾鐵朗輕而易舉地攔下。
1:0,音駒開門紅。
黑尾鐵朗扯出一抹張揚的壞笑:“眼鏡君,你的攔網意識還不錯,但技巧還是太稚嫩了。”
月島螢毫不畏懼地直視他:“你們夫妻之間的共同密語就不要一遍又一遍地對着我說了,我已經聽膩了。”
“不是夫妻,”黑尾鐵朗再次将田中龍之介的扣球攔下。
“是你可靠的前輩和天才的同期生共同給予你的忠告。”
黑尾鐵朗笑意濃烈,“眼鏡同學,要懂得感恩哦。”
田中龍之介滿臉憤懑:“可惡的雞冠頭,可惡的City Boy!”
月島螢“啧”了一聲,煩躁道:“一個個都這麽好為人師。”
他要走什麽路,缺乏什麽東西,他自己最清楚,不需要別人來說三道四。
等幸村真再次上場打比賽時候,就發現月島螢非常不滿地瞪了他一眼。
幸村真有些摸不着頭腦。
這又是怎麽了?他不剛上場嗎?什麽都還沒來得及幹啊?
日向翔陽壯着膽子來到幸村真面前:“真醬,這一局我一定會跑得比你更快!”
“好!”幸村真瞬間興奮起來了,他最喜歡有鬥志的人了!
“Boke!這又不是跑步比賽!”影山飛雄黑着臉說。
“那我就要比真醬跳得更高!”日向翔陽說。
影山飛雄臉色稍霁,看向幸村真時目光瞬間凜冽了起來:“我和日向的配合絕對不會輸給你和你的二傳。”
他還記得上一局最後一球幸村真和孤爪研磨那完美無瑕的配合。
不是單向地一個人配合另一個人,而是兩個人互相信任,互相依賴,都發揮出自己的極致實力而構築出的一顆絕殺扣球。
比起最後呈現出來的效果,不如說能夠如此全身心地信賴對方,才是不可思議的神跡。
幸村真讓孤爪研磨發揮出了120%的實力,孤爪研磨也讓幸村真發揮了120%的實力。
沒有二傳在看到這顆扣球後會不心動,影山飛雄也想嘗試一下這種能激發出自己潛能,讓自己發揮出120%實力的感覺。
等下比賽結束後,他一定要去問一下這對搭檔是怎麽做到的!
開學!
幸村真轉頭就告狀:“研磨前輩,影山君說他和翔陽會超越我們。”
“我聽見了。”孤爪研磨唇角一勾,鎏金的豎瞳閃爍着流光,語氣還是那樣有氣無力、生無可戀,卻自帶一種嘲諷感,“那你們加油,再努努力就能看見我們的背影了——”
福永招平精準捕捉每一個吃瓜現場,他看着幸村真和孤爪研磨,在心中暗暗銳評道:簡直是一對惡人搭檔。
這瓜吃的沒滋沒味,感覺還差包瓜子。
比賽繼續,現在第二局的比分是14:13,音駒有一分的小優勢。
幸村真快速地跑動起來,卻發現日向翔陽也跟着他從網的這一側飛奔到另一側。
日向翔陽要攔下他的扣球?好新奇的搭配。
月島螢比日向翔陽要慢一步,但憑借着身高和手長優勢也及時夠到了幸村真扣出去的球。
兩個人同時喊到:“One Touch!”
位于兩人正後方的西谷夕穩穩地接起了球。
排球飛到了已然高高躍起地東峰旭面前,“砰——!!!”
烏野王牌大力扣球,将比分追平!
幸村真輕盈落地,微微睜大了眼睛。
烏野的配合好像比上一局更好了,像是真正的擰成了一股繩。
而且——
幸村真看向場邊替換影山飛雄的菅原孝支。
他們的陣型也更多變了。
“烏野,終于像是一只真正的隊伍了。”幸村真異色眸中閃爍着興奮的光芒。
他看向孤爪研磨:“研磨前輩,我可以使用多幾次我們的武器了吧?”
孤爪研磨臉上瞬間多了一抹疲憊,發揮出極致的實力就必須要進入極致的狀态,換句話說——超累!
但他最後還是說:
“可以。”
第二局比賽最後定格在25:23,音駒2:0拿下訓練賽的勝利。
“研磨,真醬——!”日向翔陽仍然活力滿滿,雙眼亮得像是藏了兩個小燈泡,“再來一局好不好!”
“好啊好啊!我也感覺還沒有打過瘾!”幸村真雖然感覺身體很累,連手指都有點擡不起來了,但精神卻異常地振奮。
孤爪研磨露出了一雙死魚眼:“幸村,我累了……”
“研磨前輩,下次跟烏野見面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你不想跟烏野多相處一會嗎?”幸村真勸說道。
“相處有很多種方式,比如一起打聯機游戲、狼人殺、真心話大冒險……”孤爪研磨也不是好騙的人,“為什麽還要打排球。”
沒辦法,幸村真只能使出必殺技。
他眨了眨水潤的鴛鴦眼睛,雙手合十,顯得非常虔誠:“研磨前輩,拜托拜托——”
孤爪研磨:“……”
他忍不住移開了視線,不再與幸村真對視:“行吧。”
當幸村真把這個驚喜消息告訴音駒衆人的時候,衆人頓時哀嚎一片,但更多的是興奮。
烏野這只隊伍很好交流,和他們相性也很不錯。
如果沒有美女經理,那烏野将是一只完美的隊伍。——山本猛虎
其實你只是嫉妒了吧,虎。——福永招平
我們一定要這樣說話嗎?感覺好奇怪。——海信行
海前輩,你不懂,這樣會顯得我們很有文化。——福永招平
原來如此。——海信行
所以憑什麽他們有美女經理!——山本猛虎
先斬後奏的任性家夥,到底誰才是真正的主将啊?——黑尾鐵朗
話說我為什麽也這樣說話了?——黑尾鐵朗
幸村真趁着衆人插科打诨的時候,掏出手機看了一眼。
及川徹已經迫不及待要知道結果了,十分鐘前就給他發了好幾條消息。
【及川大人今天練球了嗎:dd——】
【及川大人今天練球了嗎:快告訴我結果!快——告——訴——我——結——果——】
【及川大人今天練球了嗎:還沒打完嗎?效率真低[指指點點.JPG]】
【世界第一偶像兼主攻手:打完了,但也沒打完】
及川徹應該是一直在看着手機,竟然秒回。
【及川大人今天練球了嗎:什麽薛定谔的排球?贏了還是輸了?】
【世界第一偶像兼主攻手:贏了,我們2:0,但是烏野還想打,所以待會繼續】
【及川大人今天練球了嗎:這很烏野。那烏野有沒有人因為輸比賽哭鼻子啊?尤其是我的二傳同行,有的話說出來讓我笑笑】
幸村真想笑,及川徹這跟直接問“小飛雄有沒有哭鼻子”有什麽區別。
【世界第一偶像兼主攻手:沒有哦,他們情緒都挺高昂的。】
【及川大人今天練球了嗎:嘁,沒意思,練球去了,拜拜】
他是什麽用完就扔的道具嗎?幸村真憤憤關掉屏幕。
“告訴我!”影山飛雄突然出現在幸村真眼前,把幸村真吓了一大跳。
“告訴我你是怎麽做到和你們那個二傳完美配合的?”
看清楚是影山飛雄不是阿飄後,幸村真松了口氣,試探着說道:“就是……順其自然?”
影山飛雄:“什麽意思?我聽不懂。”
“怎麽說呢,就是當你到達了極限之後,別人也必須要到達極限,才能跟上你的步伐。所以就相當于你把別人也拉着往前跑了。”
幸村真絞盡腦汁地解釋:“比如我說我和研磨前輩的那個武器,我知道我能跳多高,跑多快,所以我就做到我的極限,研磨前輩要是托球的速度慢一秒,我就接不到那個排球,那我們就丢掉了一分。所以研磨前輩也必須做出很快的反應,托出我所能到達的極限的高度的球。”
“簡單來說就是先富帶動後富,能理解嗎?”
影山飛雄似懂非懂。
他将幸村真的話簡化成了兩句話——“我要做到最好。”“日向也要做到最好。”
最後就能呈現出1+1>2的效果。
于是向正在喝水的日向翔陽大喊一聲:“Hinata,快來練習!”
日向翔陽被他的聲音吓了一跳,差點嗆到。
“來了來了!這一局一定是我們烏野勝利!”
影山飛雄邁步離開,走了幾步後又折返了回來,鞠躬道:“謝謝!”
“不用謝。”幸村真擺擺手。
影山飛雄看着是個冷面酷哥,實際相處起來卻有點呆呆的。
這叫什麽?反差萌嗎?
話說影山飛雄的這個發型,特別是這個劉海真的跟潔世一很像啊!
幸村真翻了下相冊裏他和潔世一的合照,對比了一下。
要是兩個人帶個口罩一起出去,說是雙胞胎也不會有人懷疑吧?
幸村真突然有了個想法,把影山飛雄的照片發給潔世一,對方會有什麽反應呢?
幸村真說幹就幹,當即找到了影山飛雄還在北川第一時的一片新聞報道“天才二傳少年——影山飛雄”,截了張上面影山本人的圖片發給了潔世一。
【世界第一偶像兼主攻手:世一醬,我遇到了你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影山飛雄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他邊擦着鼻子邊疑惑,現在都快夏天了還會感冒嗎?
【夢想是王牌前鋒:真的好像!回去一定要問一下媽媽還有沒有別的我不認識的親戚。】
【世界第一偶像兼主攻手:哈哈好!這位是超級厲害的二傳手影山飛雄,他可以做到分毫不差的精确托球噢!換作足球就是可以每次都很完美地傳球!】
【夢想是王牌前鋒:天吶!如果他來做我的隊友就好了,世界第一中場非他莫屬】
【世界第一偶像兼主攻手:按照現在這個勢頭,未來的世界第一中場應該是糸師冴吧?不過影山君頭上沒有呆毛呢】
【夢想是王牌前鋒:唉?你把它叫做呆毛嗎?我每天早上都有認真打理唉……】
【夢想是王牌前鋒:确實,糸師冴很厲害,我有看過他的比賽】
【世界第一偶像兼主攻手:不是呆毛,那就叫小草吧】
【夢想是王牌前鋒:也可以,聽起來比呆毛可愛一點】
【世界第一偶像兼主攻手:小草哥哥我要先去訓練啦,等下次有空我來找你!】
“在跟誰聊天呢?這麽開心。”恰巧黑尾鐵朗過來了。
幸村真把手機放回外套兜裏:“我的哥哥。”
黑尾鐵朗順嘴問道:“親哥?”
幸村真搖搖頭:“是小時候鄰居家的一個哥哥,他其實跟我同歲,就比我大幾個月。”
黑尾鐵朗顯然有些在意:“一起長大嗎?那算是幼馴染咯?”
“差不多?”幸村真想了想,“雖然我們認識沒兩年他就搬走了,但我們一直保持聯系,也會經常見面。”
黑尾鐵朗:“……”
“走吧,比賽開始了。”
烏野和音駒一共打了足足九局,打得可謂是筋疲力竭、疲倦不堪,最後大家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音駒衆人回去的時候都要互相攙扶着,一到達合宿地點,就立刻像醉漢似的東倒西歪一大片。
幸村真躺在榻榻米上,舒服地閉上了眼睛。
再次醒來時,已經是三個小時後了,天色完全黑了下來。
幸村真有些餓了,便想爬起來搞點東西吃。
原本想把孤爪研磨也叫醒,但看着他睡得這麽香,幸村真有些不忍心打擾他的美夢,只得自己蹑手蹑腳地走出去。
來到廚房,他發現黑尾鐵朗也在這。
“早上好~”幸村真故意開玩笑道。
“早。”黑尾鐵朗一本正經胡說八道,“其實現在已經是第二天的晚上八點了,你睡了整整一天。”
“那我還真是要感謝部長大人沒有丢下我一個人在宮城,然後自己跑回東京。”幸村真從冰箱裏拿出一袋吐司面包,打趣道。
“我是這麽冷血無情的人嗎?”因為大家都在睡覺,黑尾鐵朗刻意壓低了嗓子,顯得低沉又磁性。
“當然不是,我們音駒的部長大人一向待人熱忱。”幸村真露出一抹笑,“給你加顆煎蛋,要嗎?”
黑尾鐵朗想起來了,這是幸村真答應只給他一個人的愛心早餐,雖然現在已經變成愛心晚餐了。
“要,我要溏心的。”他毫不猶豫道。
“要求真多。”幸村真系了個圍裙,把長發紮了起來。
很快兩大份煎蛋火腿腸吐司三明治便新鮮出爐,旁邊擺着那瓶味道不錯的黑莓果醬。
兩個饑餓的運動少年很快就把兩大份三明治吃了個精光。
“好吃,我明天會再來回購的,幸村老板。”黑尾鐵朗笑道。
“明天不營業抱歉。”幸村真把盤子收拾好,“我要回去躺着了,累死了!”
“我也跟你一起回去吧。”
等到兩人回到房間的時候,發現房間已經亮了燈,大家都醒的差不多了。
孤爪研磨臉色有些酡紅,睡意朦胧。
幸村真探了下他的額頭,瞬間被那滾燙的溫度驚到了:“研磨前輩,你好像發燒了。”
他的心瞬間被愧疚感包圍,半夜起來都想扇自己一巴掌,為什麽要拜托研磨前輩繼續打訓練賽啊啊啊——
孤爪研磨意識還算清醒,他碰了下幸村真覆在自己額頭上的手,聲音有些沙啞:“沒事的,睡一覺就好了。”
“真的沒事嗎?”幸村真滿臉擔憂,明明就很有事吧!
孤爪研磨默默把自己埋進被窩裏,縮成了一個貓球,低低地應了一聲:“嗯。”
“研磨,你好好休息,我和幸村去看看附近有沒有退燒藥賣。”黑尾鐵朗說。
幸村真:可靠的部長大人!
兩人很快在附近的藥店買了退燒藥,孤爪研磨服下後狀态好了很多,臉也沒有那麽紅了。
“研磨前輩,對不起——”灰發少年兩眼淚汪汪。
“本來就跟你沒什麽關系,我要是真的不想繼續打,沒有人能夠強迫我。”孤爪研磨平靜道。
黑尾鐵朗揉了揉他的灰毛腦袋:“是這個理,別太自責了。”
“實在愧疚的話,你明天就給研磨鞍前馬後端茶倒水一天。”
幸村真還認真思考了一下:“可以啊。”
“還是算了吧。”孤爪研磨喝了口熱水,“不如換成今晚和我睡。”
聽到語出驚人的孤爪研磨,黑尾鐵朗猛地嗆了一下,咳嗽了起來。
研磨,你是發燒燒得神志不清了嗎?
幸村真倒沒感覺出什麽不對勁,睡一個被窩而已,同齡的男生之間這種事情很正常吧?
而且他有無為轉變,不會生病。
于是幸村真爽快道:“可以啊。”